看了摘自《文史參考》的這篇文章(2011年第2期,口述:李東民,整理:紀彭,原題:《李東民:我是毛主席最喜歡的紅衛兵領袖》),就能明白很多東西是被顛倒了的,現在該重新顛倒過來了。對比一下現在的官民矛盾,對立對抗,就知道此事古已有之。紅衛兵運動的出現,是中國當時社會結構發展的一種必然。官僚集團統治了整個社會,對群眾根本沒有任何民主可言。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哪里有專制,哪里就要民主。早期的紅衛兵運動實在是中國民主運動歷史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是時候了,是該結合官僚專制統治這幾十年的發展歷史,認真反思這一段歷史了,反思的目的是向前看,為中國特色的民主找到自己的發展道路?,F節選其中的幾段,希望能引起人們深入思考。
貼大字報,是為了釋放壓抑
1960年,我進入北京25中讀書,25中是當時北京較好的學校之一。我當時覺得,教育,也就是課程內的那些東西,實在和現實生活相差太遠。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教育對于學生天性的壓抑是很大的。把我一個學生的感受,放大到全社會,就可以看出來。從1949年建國到1966年這17年建立了一套官僚體制,說是一種社會管理,實際上也是一種專政。形成了許多新的壓迫,這些禁錮了人民,而人民無法抗拒這種制度上的壓迫和禁錮。實際的許多利益被剝奪,天生的創造力被壓抑,這些負面的東西都在積累。忽然,毛主席會為人民鳴不平,告訴大家,你可以貼大字報,用大字報的形式訴說自己和身邊的不平。當毛主席號召的時候,尤其是聶元梓的第一張大字報出來的時候,全國的老百姓都沸騰了。
我至今覺得紅衛兵的很多訴求,不是錯的,而是一種天性的釋放。不要總覺得我們是被利用了、上了當。而后來造反派,有功利的一面。
面對工作組,我拿出了《憲法》
1966年,社會上已經開始了對“海瑞罷官”的批判,“文革”已經初現端倪。我便積極活動,到校外串聯。1966年6月7日,學生奪了學校領導的權,開始宣傳我們對教育改革的看法,那時,我干脆就不回家了,晚上就在課桌上睡3-4個小時。6月8日,工作組來到了25中,兩天后學校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工作組要求每天上課8小時,同學們的熱情一下子就下去了。這時侯工作組支持一些干部子弟當權。誰家官大,誰家的孩子就當權。
我寫了一份《教育革命呼吁書》,這份“呼吁書”就成了斗爭的導火索。文章寫好之后,同學們湊了鋼板、鐵筆、蠟紙,可是沒有油印機沒法印,我們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想用學校的油印機,而工作組就是不讓。晚上在同學家里,我就隨手翻了一個大家都不看的東西——《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一翻,正好翻到第三章第87條,“公民有出版的自由,并且國家應給予支持,并給予物質上的便利”。第二天,我們就拿著《憲法》和工作組再去要油印機。最后對工作組說:“你們不同意我也要印,你們必須支持我們的!”工作組很生氣,也沒有辦法,嚇唬我說“那你們就印去吧!但是責任你們自己負?!薄爱斎皇俏覀冏约贺撠煛?,我回答。
工作組坐鎮,把我打成“反革命”
這次沖突之后,工作組就開始用特務的辦法對付我們,一方面是抓《呼吁書》的“尾巴”,一方面叫人盯梢,記下我們說了什么、甚至偷聽我們的電話。到了6月16日,工作組突然發難,攻擊我們是“反革命”。又過了一天,工作組召開了全校斗爭大會,當時叫“辯論會”,學校幾千人,斗4個學生,被斗的一個是團總支書記,兩個班的團支部書記,還有我,是班主席。
早晨起來就開會,工作組坐鎮,用他們收集的材料攻擊我們,不讓我們吃午飯,一直斗到太陽下山,晚上我們吃一點飯,又繼續開會,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快上課了才散。這場 “辯論會”,還沒有動手打人,但是有些學生向我們扔石頭子,工作組故作文明地說:“不許破壞學校秩序”,其實我們知道,這都是工作組安排的。
團總支書記就低著腦袋不說話,另一個學生斗著斗著就哭了。而我這個人脖子硬,他們攻擊我們的造謠言論,我就據理反駁,始終沒有低頭。
我建立了北京市最大的紅衛兵組織
1966年7月29日,毛主席在人民大會堂接見了各校師生代表。江青說了“革命不要保姆,工作組滾回去!”第二天,工作組被趕走了。工作組走了之后,25中的紅衛兵當權派還是那些干部子弟,他們跟風提出“老子英雄兒好漢”,利用“血統論”,急于爭奪學生中的領導權。而反對血統論,我是比較早的。9月16日,我召集了幾十個學校的紅衛兵,組織了“毛澤東思想紅衛兵首都兵團”,正式打出旗號。
國慶節前,我到東北串聯,直到11月回到北京。那時北京就很亂了,我們“毛澤東思想紅衛兵首都兵團”提出反對工作組,反對血統論。一個叫秦希昌的同學,不遺余力地一個學校一個學校的跑,他以“毛澤東思想紅衛兵首都兵團”的名義刻了公章,成立了北京18區縣的聯絡站,建立了一個有效的聯絡系統。我們就成了全北京市最大的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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