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文化在國外是這樣壓倒中國的

高 遠

日本文化在國外，影響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得多，日本人興盛時期與戰敗階段從未停止過文化上的對外輸出。

19世紀中期，日本茶葉出口歐洲，包裝上印有浮世繪版畫圖案，其風格逐漸影響當時的印象派畫家。有法國畫家將日本陶瓷包裝上日本浮世繪大師葛飾北齋的漫畫送給朋友，引起畫家朋友們關注，開始對浮世繪產生興趣。印象派繪畫代表人物梵高、馬奈、羅特雷克等人都曾深受浮世繪影響，作品中融入浮世繪元素。據說印象派音樂創始人德彪西也從葛飾北齋的《神奈川沖浪里》作品得到啟發，創作了管弦樂曲《大海》。

這只在繪畫與音樂藝術里，日本其他領域也都曾對西方產生重要啟迪作用。日本文化經過長期不懈宣傳，已然深入西方社會各個階層。他們出版外文教科書，文化書籍、社會書籍以及旅游書刊，舉辦畫展，舉辦音樂會，民間官方雙管齊下，向世界推銷文化觀念，把需要闡明的主張，通過各種文化藝術形式，高超自然的傳達給西方人，影響上到耄耋老人，下至幼兒園的孩子。日本文化，尤其近代文化宣傳猶如暗浪洶涌，卻又表面平靜，潤物細無聲的滲透到西方社會生活當中。

說到近代日本文化宣傳，我想起那位國內鮮為人知，歐洲家喻戶曉的“中國張”——張充仁先生。西方人從《丁丁歷險記》“中國張”的生活中知道了中國人并非生活在野蠻成性、殘忍無情的蠻荒時代，知道了中國悠久的歷史文化，知道了中國慘遭日本人侵略欺凌的現實和中國人重情重義的品德。這都隨著一本連環畫，一個“中國張”，走遍世界各地，影響遍布全球。

當初“丁丁”歷險記作者埃爾熱提出與張充仁合作，讓丁丁游歷中國，張充仁就把自己的實際經歷寫到書中，他是第一個在歐洲喊出“日本人侵略中國！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第一個在歐洲揭穿日本人對西方編造的共榮謊言的中國人。西方世界得以看到，日本人在中國土地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中國張”的祖國正慘遭蹂躪。使得整個歐洲都震蕩了！

連環畫里的“中國張”驚動日本駐比利時大使，他向刊登連環畫的比利時最有影響的報紙《二十世紀》經理提出外交干預，還請出曾在八國聯軍中任將軍“比中友協”名譽會長中國通奉杰思，警告報社經理說，這事得罪了日本，報紙馬上停掉，不然日本人會告上海牙國際法庭。張充仁對報社經理說，我反映的都是中國的現實，事實就是如此。如果有錯，我責任獨擔。由此，《丁丁歷險記》之“中國行”才得以繼續連載，影響至今。

近百年過去了，中國文化的宣傳和影響，某方面還抵不上一本連環畫、一個中國張，值得中國人深思。在歐洲人的眼里，日本人歷來對自己的文化愛護有加，繼承保護不遺余力，宣傳推廣代代相傳。以至西方人認為，日本文化是亞洲文化的正統根源，理所當然，無以取代。

中國前任駐法大使吳建民先生曾說，國際上有種外交看法，一流國家輸出文化，二流國家輸出人才，三流國家輸出產品。我始終覺得，一個國家在世界舞臺的榮辱起伏，表面看是光怪耀眼的各類“實力”，然而文化的宣傳和溝通，是所有實力的“核心”。文化的精華所在是可以深入心靈，交流情感，表達思想。文化的作用，是很難用外部勢力覆蓋和壓倒的。

圖為巴黎日本文化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