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評論許小年。他是個名人,是不是想借評論名人,來炒作自己?本人不會有這個念頭,因為這種結果自欺欺人。
名人自有名人的道理,名人會對社會產生影響,而這種影響關系到我們每個人,而我又不愿意讓名人一些我不贊同的影響去蔓延,于是就寫文章針對名人。
和名人思想討論是完全是平等的,因為這是思想力量的博弈,所以,社會不會在乎你和名人討論,而是在乎你是否討論的思想有力,因此對炒作嫌疑,大可不怕。
許小年是著名的經濟學家,和吳敬璉一樣,他是市場的完美主義者,因為要求完美,他們對今天中國混亂的市場經濟秩序,表現出深深的擔憂,甚至憤恨。
這種憂國憂民,本人由衷敬佩,這就是中國文化良知的概念,是一種天生的絕對道德。
本人年輕的時候,曾登門拜訪 吳敬璉 先生,言談之中,感到他是一位具有高尚情操和品格的人。我沒有見過許小年,但我從文章中得到的直覺,他像吳敬璉。
吳敬璉曾回憶顧準,特別提到顧準喜歡研究西方的民主文化之源泉:古希臘的民主城邦制。吳敬璉的文化思想,我沒有見到過文字,但他對顧準的文化內容的回憶,使我覺得 吳老 先生對文化也是關注和頗有興趣的。
而許小年給我的印象,在中國經濟學家中,是有文化內容的一個人。因此,文化內容使我把吳老 和許 先生聯系起來,而他們共同的市場經濟完美主義思想,又使我把他們聯系在一起。
我還要補充提示,完美主義者,他會表現在各個方面,他們首先要說服自己,因此離不開獨立思考,獨立思考必然離不開系統性、全面性,這種思維的聯系,必然使他們在尋求市場完美的時候,去思考背后的深層文化原因。
我也是如此的,但是筆者和他們的思想有根本區別。
中國古代有個邯鄲學步的故事,今天中國學習西方文化豈不是跟這個故事非常相像?
東方文化,永遠是東方文化,這是一個天命,很神秘,就如同上帝的存在問題,無法解釋。要使東方文化的國家照搬西方國家的文化,搬的即使再完美,也是學不像,歷史的發展將會證明這一點。也許在搬的進行當中,地球就已經受不了人類的欲望折騰了,人類就已經走上發展的絕路。
這種埋頭照搬,勢必如同邯鄲學步,最后忘乎所以,毫不珍惜的忘記了自己固有的寶貴文化,我看,等不到得意忘形的那一天,卻早早的自己都不懂走路了,今天是不是?
許小年對中國發展市場經濟的道路,是很有批判精神的,這種批判是恨鐵不成鋼,如果能夠拔苗助長, 許 先生很可能激進的贊成。
最近,我看到俄羅斯總統梅德韋杰夫發表了有關中國的言論,有人問他,對中國的經濟成就怎么看?沒想到他不屑一顧,毫不留情斬釘截鐵的說,我們根本不會去選擇中國的經濟發展道路。為什么不選擇?這就是東西方文化有著根本的區別。
同樣,中國也不可能走俄羅斯一步到位的、陣痛的市場完美主義經濟道路,因為中國文化能不能徹底的搞市場經濟文化,還是一個未知數,千萬不能認為這是一個必然趨勢,所以要奔跑性的盡快完美。
我們要深入分析經濟發展背后的文化問題,這會使我們避免很大的經濟彎路。
為什么辛亥革命以后,中國并沒有如孫中山所愿,歌舞升平的開始現代共和法治意義上的文化啟程,而是遍地混亂?難道就只因為袁世凱是個“獨夫民賊”?
為什么改革開放后,摸著石頭過河的道路,沒有多少疑問,而現在后遺癥接踵而至,社會開始驚慌起來?
這些都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都是沒有很好的去思考中國文化的先天基因。
而這種基因,你不去研究它,你不正眼瞧它,它就會狠狠的懲罰你。
五四以后,大家都看不上中國文化,棄之如垃圾,于是中國就內亂。改革開放后,社會精英一起奔向西方文化,中國傳統美德被打入冷宮,在這種功利文化氛圍下,決策國家大事,必然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顧此失彼,因為它失去了母體道德文化的重心和平衡。
許小年有沒有思考,俄羅斯的陣痛激進改革,產生巨大的不公,出現了社會的混亂甚至經濟倒退,但是俄羅斯的民族文化和西方文化是渾然一體的,因為它的文化是遲早要和西方文化大同的,所以它可以忍受這種劇痛,因為它們的文化邏輯是一致的,因此俄領導人改革道路的選擇有它的文化必然性,它很清楚自己的文化目標。
而中國領導人可能是如此認同這種文化目標嗎?即使他們個人認同,他會符合中國文化這艘航空母艦巨大的慣性嗎?而且你能肯定這艘巨艦,不會獨立的有自己的文化方向嗎?因此,摸著石頭過河政策的產生,有著文化必然性,這種必然性一個重要方面,就是中國還不能確定徹底的走西方文化的道路。
而我們的失誤,有多種分析。
按許小年的邏輯,自然是學習西方法治人權的文化,沒有學好,沒有學好的原因,是因為決心不大。
而我的分析,是認為我們在摸著石頭過河的時候,幾乎是一邊倒的學習西方的唯功利文化,對西方的民主公平文化視若畏途,而對中國的道德公平文化又公然置之不顧,實際上西方的公平文化和中國的道德文化,本質是相通的,但是在全盤西化的喧囂下,西方的平等精神,只是敷衍的認同一下,而且更要命的是一方面我們對西方的公平等先進正義文化口惠而實不至,另一方面卻借口西方的文化價值更先進,而把中國的傳統道德文化價值嘲笑為迂腐的、落后的、要被淘汰的,而且這種錯誤認識具體的落實到了大量的經濟和文化的政策當中。
這就是今天中國各種混亂的根源,這就是今天中國人信仰危機的根源,這就是今天中國人邯鄲學步的結果。
順便說明,日本脫亞入歐,文化的平衡性改造和過渡是成功的,日本雖然歷史上主要受儒家文化影響,但是在現代化的過程中,日本文化始終有個平衡社會利益的絕對權威和超脫的精神領袖,這種意義非常關鍵,因為社會急劇變化的時候,利益的平衡成為社會和諧發展的關鍵,因為具有了平衡社會利益的超脫的決定性的力量,才會產生社會的公平,有了公平,社會發展才具有理性,有了理性,社會發展才會有遠見。
而近百年來,中國文化恰恰缺少一個平衡各種利益的現實的而又超脫利害關系的最高權威。森林法則于是事實上操縱著中國社會。
下篇待續:評論許小年《中國在孔子遺產里痛苦掙扎》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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