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紅旗下
從明英宗時期的喜寧兒到明末的吳三桂,整個大明朝似乎一直不缺賣國賊。堅固的堡壘最容易從里面崩潰,有了這些人的存在,明朝的國運想長一點都不行。尤其是在與明對峙的努爾哈赤、皇太極時期,他們父子非常專業地收買了大量的漢人細作,對明朝進行了長期的間諜戰。在沈陽、遼陽等一系列重大戰役中,這些間諜起了非常大的破壞作用,甚至袁崇煥的死都跟這些人有關。《三朝遼事實錄》中就曾大量出現“奸諜滿遼陽”、“間細廣布”等描述,足見當時后金的間諜活動之猖獗。不過,這些間諜中大多數人屬于貧民、流民,給后金做眼線純屬混口飯吃,真正厚顏無恥的是富甲天下的晉商集團。他們屬于有組織、有目的,且非常自愿的賣國團伙,堪稱明朝賣國賊中的佼佼者。
晉商最早可以追溯到武則天的父親武士貜,他當時是山西有名的木材大商人。在李淵父子起兵反隋的過程中,武士貜是最大的贊助商,從財力上進行了全面支持。事成之后,武士貜作為股東之一,進封公爵,成為開國重臣之一。太原作為唐朝的龍興之地,統治者將其定名為北京,進行了長期的政策優惠,使太原城成為商業繁華的大城市,韓愈當時形容道“朗朗聞街鼓,晨起似朝時”。到了宋朝,山西商人和徽州商人并稱全國兩大財團,成為當時中國商業的代言人。當時,山西地處宋遼邊境地帶,北宋王朝所需要的戰馬大多數依靠北方的遼來供應,遼也急需要宋的手工業制造品。據記載,宋朝慶歷年間(公元1041——1048年),宋王朝出藏絹2000多匹在山西岢嵐買馬,又出絹30000多匹在山西各州府買馬,非官方的民間貿易更是頻繁。《馬可•波羅游記》中寫著:“從太原到平陽(臨汾)這一帶的商人遍及全國各地,獲得巨額利潤”。到了明朝,山西商人勢力得到進一步發展。明代全國較大的商業城市有33個,山西一省就占太原、平陽、蒲州三處。這時,山西商人的資本積累已相當可觀:“平陽、澤、潞富豪甲天下,非數十萬不稱富”。
到了明末,后金崛起,戰事不斷,河北、山東等地的人民飽受戰亂之苦,唯有精明的晉商不僅沒有受到損失,反而大發國難財,攫取了更多的財富。當時明朝政府疲于應付努爾哈赤父子的鐵騎,對軍火、馬匹等等的戰爭必需品需求量最大,山西偏偏地處黃土高坡,除了產煤就是不產馬和軍火。偶爾產點晉祠大米、沁州小米,還只生長在巴掌大的一片地上,勉強夠給皇帝做貢品而已。再說當時明朝財政困難,官員也很無賴,跟政府做生意只能賺點白條而已。所以在本國做生意是沒指望了,于是他們把目光瞄向樂努爾哈赤。要說當時的東北,可謂一片狼藉。在印度神話中有三位主神:創造神、破壞神和調和之神,創造神主管創造,破壞神專管對前者的勞動成果進行破壞,調和之神居中進行協調。而努爾哈赤先生則是個純粹的破壞神,在遼東大地專搞破壞,不搞建設,占一塊地方就搶光一片,當時的遼東連老鼠都沒發生存。當然,努爾哈赤不是不想搞建設,而是他的手下除了打仗和打獵在行,對種地、打鐵一竅不通。更糟糕的是當地自然災害連年不斷,溫飽成了最大的問題。據記載,自萬歷年間開始的“小冰河時期”,CPI一路飆升。當時后金統治區雖然只有七十萬人口,但百姓易子而食,米價曾高達八十兩一石,布也要二十兩一匹。
晉商看中這一點,就以張家口為基地,從全國各地采集商品,然后往返關內外,從事販貿活動,為后金政權大量輸送糧食、衣物、炊具等基本生活物資。努爾哈赤也不虧待他們,把人參、鹿茸、獸皮等貴重物品交換給對方,讓這幫唯利是圖的奸商們高興的不得了。漸漸的,雙方建立了很深厚的利益關系,重視間諜戰的努爾哈赤就把雙方貿易內容從食品衣服擴大到情報。據《清實錄》記載,天命三年(1618),時有山東、山西、河東、河西、蘇杭等處在撫順貿易者16人,努爾哈赤“皆厚給資費,書七大恨之言,付之遣還”。后金崇德三年(1637),皇太極曾命滿族貴族帶領100名內地漢族商賈,攜帶貨物到歸化城貿易。清兵入關,軍費支出猛增,財政十分困難,對此,都察院參政祖可法、張存仁曾建言:“山東乃糧運之道,山西乃商賈之途,急宜招撫,若二省兵民歸我版圖,則財賦有出,國用不匱矣。”由此可見,后金政權對晉商的重視程度有多高。皇太極的戰爭機器所需的全部的火藥、八成的糧食和超過六成的金屬,都來自“誠信”通天的晉商。
對雙方而言,這是一筆雙贏的買賣正是通過晉商,后金才可能把劫掠來的財物、古董和金銀購變成糧食,來養活被擄掠來的幾百人人口。遼東的米價最終降到了一兩四石,人口增加了數倍,糧價卻壓到了最峰時的幾百分之一。而交易另一方的晉商集團,僅在在崇禎十五年就窖藏了上千萬的銀兩,這些功績在清廷入關后得到了進一步提升,被御賜了皇商地位。得到清政府特殊照顧的晉商壟斷了中國北方貿易和資金調度,而且插足于整個亞洲地區,甚至把觸角伸向歐洲市場,從南自香港、加爾各答,北到伊爾庫茨克、西伯利亞、莫斯科、彼得堡,東起大阪、神戶、長崎、仁川,西到塔爾巴哈臺、伊犁、喀什噶爾,都留下了山西商人的足跡。有些商人甚至能用蒙古語、哈薩克語、維吾爾語、俄語同北方少數民族和俄國人對答如流。可以說,從蒙古草原上的駱駝商隊,到吳淞口正在出海的商船,都有山西人在計價核算,從呼倫貝爾的醋味,到貴州茅臺的酒香,都有山西人在釀造叫賣。山西商人活動過的地方遺址,至今到處可以看到:甘肅的老西廟、新疆的古城塔,昆明金殿的銅鼎、江蘇揚州的亢園、安徽亳州的花戲樓,大都是山西商人創建的;安徽雉河集(渦陽)的山西會館;著名的貴州茅臺酒是1704年山西鹽商雇杏花村汾酒廠工人和當地釀造工人共同首創的。以山西商人字號命名的城市街巷,至今猶存:張家口的日升昌巷、包頭的復盛西巷、外蒙古科布多的大盛魁街、呼和浩特的定襄巷、寧武巷等等,無怪在東北流傳著“先有曹家號,后有朝陽縣”,在內蒙流傳著“先有復盛西,后有包頭城”,在西北流傳著“先有晉益老,后有西寧城”的諺語。如果說晉商是中國歷史上的一個奇跡,那么這個奇跡的背后是一張張丑惡的賣國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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