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夢
瀟瀟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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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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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烏有之鄉
出生于80年的農村,我們這代人見證了中國30年的近代歷史,隨著歷史潮流,我們發展了,但是另一方面,我們嚴重地退步了,作為青年一代,我們該怎么辦?
小學的時候,每家每戶都分了自己的土地,春耕時,全家人牽著自家的黃牛,套著犁耙,把土翻開,撒上化肥,磨平,搖著小lou(一種播種器械),把麥種和希望種下,盡管汗流浹背,但嗅著土地的清香,父親和家人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收割季節,全家五口齊動員,天蒙蒙亮,便手把鐮刀,一壟一壟把金黃的麥子割到,扎成一捆捆,搬上黃牛拉的平車,一車車,運回打麥場。連不滿10歲的妹妹,也幫忙把喝的水,提到田間地頭,累了,就一氣躺在金黃的麥堆上,說著瓜句,大人講著遙遠的故事,盡管天上的太陽毒辣辣的,可是每個人的心頭,都有股股涼風吹過!等收完了,便一個家族,整個聚到打麥場,把麥子攤成圓形,趕著黃牛,拉著碌碡,條件好的人家,就用拖拉機拉著碌碡,把今年燦燦的麥粒從麥稈上脫下來,經過揚場、曬干,便可以收入谷倉,留下幾袋,也換了地拉到公社,交公糧。歷時兩周有余,農民們都是笑逐顏開的。其余的時間,便都是在地上,拔草、施肥、平整,把汗水毫不吝惜地撒入黃土,用心血灌溉著生他養他的土地。
初中的時候,離家遠了,去念書,便不能常回去幫忙了,大部分的人家還是人力收割,但是有了收割機,只是割到麥子,脫粒的工序還得手工或者使用脫粒機;高中后,便全部成為收割機收割了,原來半個月的收麥時間縮短為一天,而天也不再風調雨順,父親便沒有顯露出笑容了,機械收割的費用太高了,加上種子的錢,化肥的錢,便所上無幾了。農民們,便不再留戀土地了,父親也和村里的壯丁們,三三兩兩地伙著到城市里打工,剩母親一人照看田地,哥哥,花錢送禮參了軍,而我也花錢上大學,來到了城市!妹妹還在上初中,家里的負擔越來越重了。母親也在農閑時,在村里的磚窯里拉磚,掙錢!田間地頭,再也看不到,處處都有勞動的身影了,只有幾個佝僂的老人身影還在勞動。青壯年都離開了村子,而種子年年都在換,價格一年比一年貴,化肥也越來越貴,留守的人們,不再把全部的心血放在土地上,而是開始養殖雞,養豬,種藥材,種果樹,為了加快生長速度,只能選擇廠子里提供的含著激素和化學藥品的飼料,各種病隨之產生了。豬肉的價格和藥材的價格,自己無法控制,第一年藥材還可以賣到十幾塊一斤,而第二年,當柴火燒,都沒人要,年景不好,蘋果喂豬,豬都不吃。一場豬瘟,很多人都傾家蕩產,地里也越來越收不上東西了,盡管免了公糧,可是,那又可以免了多少呢?還是讓很多人無法維繼,便找村里的寬裕戶,借下高利錢,繼續投入。有幾戶困難的,喝了農藥,撇下老婆孩子走了。這期間,我們的祖國,收回了香港,收回了澳門。
父親指望著我畢業后,可以找到好的工作,離開農村,更加把辛苦打工的錢,做了學費!而母親,一年四季,也只能是吃自家腌制的咸菜。哥哥,升了三級士官,留在部隊里,妹妹輟學了,到廣東的廠子里,做了工人,一天工作12個小時,還不時加班,也只能夠養活自己!偶爾回到村里,村里更加蕭條了,只剩下老人和孩子!年輕人全部去了城里,除了春耕和秋收,田里再也沒有人了。地里開始有了野雞,野兔.有個年輕人販賣假幣比抓了,另外幾個年輕人,不幸被傳銷組織騙了,生死不明!
終于,畢業了,城市里,工作好難找,又是要工作經驗,又要研究生文憑,還要面臨高額的房租,城市里突然一夜之間,都蓋上了商品房,房價上漲,地價上漲,房租也跟著漲了幾番。原來80元的房租變成了800元,更可怕的城中村幾乎沒有了,全成了高樓大廈。我知道,我不能再繼續考研究生了,這只是一種奢望,湊和這招了分工作,也只能勉強生存。我不敢談戀愛,不敢結婚,不敢生病,生病,那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一個感冒,可以花上兩三百元,很平常!而小時候們只要幾毛錢,那是還沒有什么醫保合療什么的。父親老了,不能在城市打工了,回村做了匠人;國家禁止磚窯開了,母親也失了業,只能給別人打點零工。他們對于我也失望了,他們不明白,供養了十來年的大學生孩子,怎么就每個正經單位接受呢?在他們眼里,國有企業和公務員才是正經企業,給私人老板打工,就不算正式工作,可是他們不知道,所有的國有企業正在一個個倒閉,變成私人企業。那里還有什么“正經”企業。為了節省錢生活,我不敢再回家了,逢年過節,車票是如此地緊張,提前十天,票都買不上,盡管城市里又開始建了新的環城路和地鐵!父親和母親更孤單了,餐桌上還是那幾道咸菜,爺爺奶奶開始生病了。
在此期間,我們舉辦奧運了,加入WTO了,博了,我們更加進步強大了,城市的高樓更多了,商品房如雨后春筍,一棟接著一棟,而價格又開始漲了,國家越壓越高!股票跌了,建行上市了,奶粉有毒了,油地溝了,玉米轉基因了,富士康跳樓了,報紙上,拆遷又死人了,自焚了;大使館炸了,飛機撞了,船長被抓了,釣魚島被占了,國家強大了,又買美國國債了,又一個老人去世了。發洪水了,降大雪了,大蒜漲價了,綠豆也漲價了,圣元奶粉可以豐胸了,轉基因玉米可以當耗子藥了,趙東民被抓了,鐘氏姐妹被困了,菲律賓游客死了,重慶改革了,易中天講三國了,袁騰飛批文革了,方舟子又打假了,肖傳國雇兇打人了,厲以寧、茅于軾、任志強又開始說了,救美國就是救中國了,姚明的孩子換國籍了,李連杰壹基金有困難了,煤礦發生礦難了,汶川大地震了,玉樹地震了,舟曲泥石流了。南方水災了,臺灣臺風了,房價又漲了,國務院又開始建經濟適用房了!郎咸平揭露內幕了,敏感詞,封殺了……
消息一出接著一出,哥哥轉業后失業了,妹妹嫁人賣早點了,幾個同學遭遇傳銷風波,一年后趴著煤車逃回來了……人們不再談論政治,更關心,下個月在哪里上班,天黑后,將住在哪里。在生存無法延續時,房子、車子、老婆政治和談論房價都是奢侈的。媒體不再報道百姓生活,明星走光了,她明天到哪里舉行演唱會成了他們主要的工作。
中國是怎么了?時至發稿前,自己領土上被日本人抓捕的中國船長被釋放了,媒體一片得意之聲,官員們彈冠相慶,外交部喜氣洋洋……
覺醒吧,中國人!什么才是你的根,哪里才有你的爹娘,是生你養你的這片土地。站起來吧,中國人!
有一個夢,中國年輕人不再麻木,不再哈韓哈日,不再追逐文藝名伶,自主創業;中國媒體,開始走進民間,關心民生;政府官員走進田間地頭,走進鄉野村間,全心全意為百姓服務;造假制假的商人,被嚴刑峻法送上斷頭臺;民族企業,貨真價實,供應國內生產;國有企業,盈利投資公共建設,社會保障;專家教授,專心研究技術,服務百姓能夠,而不在講壇留戀,相互攻擊;地產商全部消失殆盡,虛擬經濟全部實體化,真正創造價值,而不是財富轉移;每一個中國人都自強、自尊地生活在中國這片神圣的土地上,我希望耕者有其田,居著有其屋,勞者有其職,病者有其養,幼者有其學,老者尤其養;國家放棄以經濟建設和出口創匯為綱,停止拔苗助長式的養殖業、教育業、商業……,切實關心民生,生產滿足國內需求,建立強大國防,人人安居樂業,幸福安康。
那時,中國才真正強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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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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