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分子的根基與時代新人類
人生下來都是平等的,雖來自不同的母體,卻都沐浴著大地的滋養。每個人都作為自然中的一分子,感知著大自然的和諧、輕快和豐富,大自然賜予每個人同樣的禮物——自然的天性。同時,周圍的親情、社會的關愛和成年人出自本能的對兒童的寬容和愛護,構成了作為一個自然人的全部——質樸和純真。他們整個的生命與自然和周圍的人融為一體。
隨著人的長大,,社會的等級制度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從而把人造就成為不同的社會人,他們在不同的小環境中被打上了不同的印記,但他們依舊根系與大地和人民,其中有一群人幸運地成為知識分子。
教育和知識是造就知識分子的主要方法,從而也賦予知識分子與眾不同之處——知識和視野。知識作為一種工具,賦予知識分子以特殊的能力,但它又是一面雙刃劍,知識在一定程度上割裂了知識分子的根基——與自然和人民的血肉聯系。如同大地的雨露,升騰到更加廣闊的空間,形成以朵朵飄飛的云彩。構成了這個世界一道亮麗的風景。知識分子這片無根無系云朵,雖然看上去飄逸灑脫,卻心存焦慮。這片智性的云朵,它要尋找它的歸宿和依托,它要尋找它存在的和升騰的動力之源、生命之根。
知識分子的特性和分流
知識給予知識分子以視野和才能,卻縮減了他們的心性和生命的張力。為了存在,這群多思的、焦慮的人群最終都要尋找和選擇他們的依托和歸宿,于是知識分子被分流于這個社會的各個領域,成為不同的人。
等級社會制度的的教育體制,決定了教育的目的和方向。知識分子離開生養他們的土壤,進入體制性的教育環節中,。階層躍升的優越感和獲得知識的傲慢感,就使得他們從心理上和身體上基本脫離了以往生活的根基。這種象牙塔中的生活培養知識分子的濃厚的自我性和自私性(所謂的小資性),慣性的發展必然造成知識分子的依附性,即對權貴和財富階層的依附。依附不成便窮困潦倒而淪落為社會的最底層或成為以清高自居的隱者。因此知識分子最終分流為三類人。第一類,諳熟統治官僚文化,以自己的才學服務于官僚機構和權貴,他們常成為權貴的御用工具和喉舌,成為欺壓人民的鷹犬。他們與時俱進,機敏圓滑,見風使舵,成為為世人羨慕的成功者——御用文人和權勢者,他們多數喪失了知識分子的良知和正義感,很多人從知識分子脫胎換骨成為官員和政客。第二類多為失意者和半失意者,他們有著知識分子所特有的特性,構成知識分子的主體,他們大多數從事本專業有關的工作(教師、醫生、科學和學術研究、文藝創作),也有的成為商人、中小資產者和墮落者。他們中不乏社會成功者,有更多的人混跡人世成為碌碌市井之人。無論何種人等,骨子里卻都是仰慕權貴,蔑視勞動,傲視平民的。第三類是知識分子中的覺悟者,他們從知識分子特有的小我和自我升華為大我和無我,他們多產生于第二類人中間,是從小資中走出來的強者和精英,是知識分子中真正尋到了自身歸宿和根基的一群人。
知識分子的出路
知識分子的特性決定知識分子很難成為社會的一個獨立的階層,他必須要依附于其他不同的社會階層。幾乎所有的知識分子都把他們的出路定位與向上,而少有向下者。這種向上往往包括物質和精神這兩個層面。知識分子特別是中國的知識分子,由于機制性的教育方法和知識結構決定現代知識分子在選擇上主要是偏重于物質層面的。從而造成知識分子趨向于對社會官僚機構和權貴的依附,以獲取物質利益和社會地位,失敗者則選擇第二類的小資階層,而少有選擇下層的勞動階層。知識分子幾乎又都在作精神層面的向上突破,由于天資和方向性和目標性的模糊,使得大多數知識分子的這種努力陷入瓶頸而放棄,特別是衣食無憂的和平時期,這種現象更為普遍。
由于知識分子掌握了知識工具和思考方法,決定知識分子完整人生需要在精神層面去尋找出路,也是擺脫焦慮、空虛和實現自身心靈自由和解放的必由之路,許多的知識分子一生都在尋找這樣的出路。中國傳統文化中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揭示出中國知識分子的崇高使命和理想境界,中國文化中的無我、天人合一都是知識分子努力尋求的人生境界。西方文化中的叔本華的悲觀哲學和尼采的超人哲學也都提出了同樣的命題。但他們的這種人生理想在實踐中都遇到各種各樣的無法解決的瓶頸問題。幾乎所有問題都涉及到一些最根本的問題,即向上和向上的辯證關系問題,知識分子的根基問題,知識分子軟弱問題。
知識分子的超越之路
從幼苗長成強有力的參天大樹,依靠的是它深深根植與大地的根。知識分子要實現它的瓶頸突破則要尋找到他的根基,這個根基就是人民、大地和自然。這是知識分子的返璞歸真,也是知識分子獲得能量,靈感和自由的根本。知識分子要獲得向上的突破,必須向下,深深地向下。
知識分子的超越的內在動力,是對人生和生命的探求。做為有別于其他動物的人類,他一方面具有動物的本能性,但另一方面由于人的社會性(使得他有遠離質樸的自然天性)。因此知識分子憑借智慧的超越應包括動物性和社會性兩個方面。即毛澤東所說的“成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高尚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利于人民的人?!?/p>
尼采非常形象地揭示了知識分子超越的三個階段:沙漠中的駱駝---成為獅子—最后成為赤子,表明了知識由向下到向上的超越過程。
知識分子的超越之路的第一階段是自我的反思階段,這種內在的對自身的探索 首先是對自身生命本源和人生目的的思考,從思想上重新連接與根基的聯系,認識生命的本質。這也是一個精神煎熬的過程,如同沙漠中的駱駝,靜心忍性,閉關自修。
但這個階段是必須超越的,進入第二個階段,以獲得生命的能量。因為知識分子除了思想的超越之外,還必須獲得真實的能量。因此知識分子必須告別懦弱無力的小資群體,走到社會底層和大自然中,獲得心理和身體的強大,這是知識分子的一個蛻變過程,由心靈的強大轉變為從人民和自然中獲得生命的強大。由此我想到了俄國十九世紀末俄國知識分子離開自己的象牙塔深入民間,走進自然,獲的新生的故事。想到了上世紀初的五四運動和隨后的中國革命,一群知識分子拋棄自我,把個人的命運與國家和民族的命運緊密地聯系在一起,投入到民族解放、自由和復興的斗爭和實踐洪流中。想到了毛澤東為中國知識分子指出的出路,融于人民,服務于人民,成為人民中的一員。想到了毛主席號召廣大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英明。知識分子只有投身到人民之中,才能真正發揮他們的才能,增加他們的才干,實現他們的生命價值,獲得心靈的自由和解放,才能成為生命和生活的強者。知識分子的最高境界,就是尼采所說的赤子,這是一種無我的境界,是心靈的自由與快樂,如同純真的孩童。他的感官變得明銳而又鮮活,他的整個生命與所感知的世界融為一體。他的心靈變得無限的開闊,擁有這個世界的一切。這是我們常人所無法體驗的大快樂和大幸福。但這也少數人能達到的境地。
做新時代的新人類
今天我們面對的世界是一個需要超越的物質世界,人類、國家和民族的發展道路和文化重樹都面臨重新的的選擇。時代需要大批的時代新人。今天的青年知識分子不要成為社會的寄生者,而是要重新找回生命的之根,能量之源。需要把個人命運與人類、國家和民族的命運聯系為一體。成為未來美好和諧世界的開拓者、建設者和創造者。
201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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