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需要一場革命(難道僅僅是英國嗎?)
【英】麥克·皮爾斯
人們一聽說“革命”一詞,腦海中就會立刻閃現出攻破巴士底監獄、處死英王查理一世、處死法王路易十四等鏡頭。然而,這些都是政治革命的典型。我所說的應該現在需要的革命,是一場心靈的革命,是觀念的更新,哲學意識上的轉變。這場革命的目的有兩個:鏟除西方社會的罪惡根源,而是掀起一次工業化后的文藝復興。
究竟什么是西方社會的罪惡根源呢?英國社會的病因在哪里呢?不妨可以這樣說,一切罪惡的根源就是金錢。在今天我們生活的每個角落里,到處都散發著銅臭氣。人們天天講,金錢就是幸福,沒有金錢就沒有幸福。這真是無稽之談!讓我們來看看那些口袋鼓鼓囊囊的人吧。那些銀行大老板們什么時候真正感到過內心的輕松和愉快?他們什么時候盡情地享受過大自然的美麗風光?那些拿高薪水的特許會計師們,每天早晨醒來,是不是總是幸福的微笑著,因為他們又迎來另一個數錢記賬的日子?不,他們不會感到幸福,因為他們沒有時間感到幸福,他們要么就是一天到晚為自己的萬貫家財而提心吊膽,要么就是為賺更多的錢而絞盡腦汁,徹夜難眠。
金錢是當今社會上最大的宗教,基督教算什么,十字架掛著的不是別的,正是張巨額支票。馬克思曾說過,宗教史麻痹人民的鴉片煙。其實,金錢意識毒害人民的鴉片。試想,把大把大把的錢塞給老百姓,或一味給他們灌輸發財的思想,那他們便永遠得不到幸福。在他們的腦子里,人們生活中的三大自然性,即:與他人建立柏拉圖式的友誼關系和與戀人建立親密的兩性關系,自我個性和情感的表現以及美感的追求和滿足,早已被忘得干干凈凈。20世紀資本主義的浪潮,將這些人類生活中最重要的活動沖擊得支離破碎。資本主義永遠也不能激發人類的創造力,它的最大本領就是迫使人們去買一些諸如電動牙刷之類的毫無意義的商品。
要否定我們今天的社會,需要的是一切心靈上的革命,一種靈魂深處的覺醒。這就需要我們掀起一次工業化后的文藝復興。
今天又多少人愿意坐下來讀書、欣賞音樂和名畫?自中世紀黑暗時代以來,還沒有出現過一個時期像今天這樣,市儈庸俗之風猶如瘟疫般地蔓延。我們每個人都能讀書,克我們偏偏讀一些本應與垃圾為伍的書,這在造就了像畢加索、喬伊斯這樣的天才的時代里,是在更顯得荒唐可笑。
當人們開始看到藝術的價值時,心靈革命的第一步就算邁出去了。那些從沒讀過一本好書的人,應該為自己腦子里的黑暗和愚昧而感到震驚。那些對美術、戲劇不屑一顧的人,應該立即覺醒:他們并不是在真正的生活。現在,隨著失業率的增長,越來越多的人無所事事。今天的失業者,決不會奮起反抗,政府對這一點最清楚。但如果一個人開始認真地讀書,政府就會驚慌失措。一個習慣了渾渾噩噩過日子的人突然有一天通過文學藝術發現了新的生活,那他一定會開始追求一種具有新意義的生活。
這種新意義的生活是什么呢?現在還難以描述。心靈革命是一個緩慢的進程,革命后的新社會將與我們今天的社會截然不同,正像墨西哥原始居民和澳大利亞土著居民一樣。不論怎樣,我們是需要這場革命的。如果我們意識不到我們必須改變今天的社會,那我們命運將是可想而知的。要么是自我毀滅在核戰爭中,要么就是退化,從精神上和文化上退化,像陳舊紙張上的墨跡一樣漸漸消失。英國,沒有別的選擇,只有從現在起就覺醒起來。
——全日制普通高級中學語文讀本(試驗修訂本·必修)第三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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