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一位右派朋友的信

某某先生：

多日沒見，十分想念。人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此言是也。當年文革開始的時候，我對你的挨整很是同情。某某和某某為了對抗毛的群眾路線，首先向北大清華派出了工作組。這樣的工作組，其矛頭當然不是對著黨內走資派的，而是對著教師和學生的。他們按照五七年打右派的模式，在短短的不到五十天里，就在北京大專院校的教師里面打了一萬多黑幫和反革命，而在學生里面就打了三千多反革命。這是觀點跟你相同的嚴家其寫的《文革十年》里面披露的數字，該不會是錯的吧？后來，毛主席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毅然下命令撤銷了工作組。此后，造反派就出現了。這全國的情況都差不多。這里看，造反好像不是情愿的，而是被壓出來的。造反派紅衛兵的命運很不好，除了在運動前期的兩年內風云了一陣子，在一打三反和清查5.16中，還有打到四人幫以后的大清查中，已經被徹底清洗了。這是歷史的真實，是不容歪曲的歷史事實。

這里我不想多說。我只說，運動初期你挨整，你應該知道那是誰的路線整的你。你曾經犯過右派錯誤，但是后來沒有新的錯誤，也沒戴右派帽子。所以，運動初期把你當反革命來整是不對的。你很明白，那是當時反對文革的人為了轉移斗爭方向，拿你們這樣的人來開刀。所以后來你同情造反派，也擁護毛主席的文革路線，這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我不明白，最近聽說，你在公開場合用十分惡毒的語言攻擊毛主席，將他比作德國的法西斯頭子希特勒，這斷非一般認識問題，而簡直是對毛懷有刻骨仇恨了。你應該明白，當年搞打右派擴大化的不是毛主席，而是某某和某某。那么你今天竟然將這仇恨記在偉大領袖毛主席身上，這作何理解？

想不到吧？最近你對毛主席的攻擊，引起在場的人的不滿和反對，有人公開制止了你。這一點你可能估計錯了，盡管有些人從骨頭里反毛，但是廣大人民包括大多數下層干部還是擁護偉大領袖毛主席的。你的碰壁你應該好好檢查一下自己，不要一意孤行，在公開場合那樣惡毒地攻擊毛主席，將會使你進一步陷入孤立。

老朋友可能對我有看法，那天你對我居高臨下地教訓，其實我不過說了一句話：“《炎黃春秋》是反毛的，我不看。”就這一句話惹惱了你。這叫我很不理解。平日你口口聲聲普世價值，西方的自由民主好，可怎么連我對《炎黃春秋》的這一種態度都不允許呢？如果你有權，我想你肯定會對我不客氣的。后來有些人搞的“不爭論”不就是只準一些人大肆反對文革反對毛主席，卻不叫堅持另一種觀點的人爭論嗎？我記得你多次強調說歐美言論自由，說盡管不贊成對方的觀點，但同意讓對方表達觀點，怎么一來到實際上就變了臉呢？有理就叫人說講嘛，怎么不敢搞大辯論了呢？說到家，你所贊揚的言論自由，也只是攻擊文革攻擊毛澤東的言論自由，為文革辯護、為毛辯護的言論，你們是不允許的，但是你們不說，卻說什么“不爭論”，簡直是欺騙！-——當然，我這樣說，不是單單對著你的，而是對著那樣一種論調。你千萬不要為此傷了和氣。

想當年，你也曾喊過毛主席萬歲的口號，因為毛主席撤銷工作組，批判整群眾的資產階級反動路線，你因此得到了解放。至于請理階級隊伍，我了解你是沒有挨整。一打三反，有人要整你，那是因為你站在紅衛兵造反派這一邊。當時的背景你也很清楚。武裝部取代了原來的縣委，部長當了革命委員會主任。他骨頭里是反對文革的，于是撿起起運動初期縣委和工作組那一套，將斗爭的矛頭對準了群眾。特別是在一打三反和清查5.16時期，他違背中央的指示精神，不是真正打擊貪污盜竊，打擊真正的反革命分子，而是借此機會將紅衛兵造反派打下去。多少年來，一些思想偏右人，一直把所謂文革大屠殺說成是毛的罪過。其實呢，那正是反對文革的人對文革的干擾。比較出名的是廣西大屠殺、湖南道縣大屠殺、北京大興縣大屠殺，這些事件，就算是真的，但聯系文革背景你很明白，被殺的人好多就是積極參加文革的造反派。造反派是一直被當成地富反壞右代言人的，有的就干脆被當成當反革命鎮壓了，當5.16打了。而搞這樣的大屠殺的是什么人呢？不是造反派，而是掌握權力的軍方人員，還有根子正牌子硬的黨團骨干分子。這些人對文革是不理解的。在運動初期他們是被當權派利用來整群眾，當了保皇派，后來由于造反派的失利，他們就成了革委會的成員。而造反派除了在上海等少數地區，大都早就退出政治舞臺了。如果聯系毛主席發動文革的主要目的是反修防修，整黨內走資派，這些屠殺和鎮壓恰恰是對文革路線的對抗，是對毛主席革命路線的干擾。可是，在文革結束后，有的人利用手中的權力，將早就被整得奄奄一息的造反派又當成了主要清查對象，利用公檢法對他們進行了徹底的清洗。這倒沒什么，造反派聽從了毛主席的號召，起來造當權派的反，影響了他們的利益，他們站起來進行報復，是可以理解的。已經取得權力，已經得到的利益，怎能讓這些平民出身的人奪去呢。奪權的人當然是反革命了。但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發生了，文革結束后，一直通過整地富反壞這些死老虎來干擾文革的人，忽然變了態度，給這些人平了反，摘掉帽子，明明是自己整的他們，反過來將這罪名加給跟地富反壞右同時挨整的造反派身上，說是造反派整了他們。這是一種什么作風？明明是自己從反右到文革初期的五十天，是自己整的人，現在卻當了這些人的大救星，反過來說是毛主席整的他們。這不是地地道道的文過飾非嫁禍于人的做法嗎？

當然，出于政治上的需要，他們這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當官總要有一定的社會基礎，這種歪曲歷史的做法雖然可惡，但是對爭取到更多的社會基礎是有用的。也真見效，文革中被反文革的人整了的地富反壞右果然對他感恩戴德，而對沒有整他們的毛主席卻懷有刻骨的仇恨。于是陰謀得逞了。多少年來，這些被解放了的地富反壞右，就像民主革命勝利后得到解放的貧下中農感謝毛出席一樣感謝某某人了。包括你，先生，你也知道整你的不是造反派，可也昧著良心說什么是造反派整了你。既然這樣，那么文革造反派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就應該打翻在地，使之永世不得翻身，當然發動和支持造反派的毛主席也就成了千古罪人。這大概就是你罵毛主席的原因吧？可是，要是沒有經過文革的青年們這樣理解造反派，理解毛主席，也是可以原諒的，畢竟主流媒體多年就是這樣歪曲宣傳的。可是你是從文革過來的人，明明知道事實真相不是那樣，為什么也要這么仇恨造反派，仇恨毛主席呢？這到底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違心的表現呢？還是個人的品質問題呢？你為什么不像丁玲那樣說句實話呢？丁玲說，文革中真正整她的人是文革結束后當權的人（大意如此），她并沒有說毛主席和造反派整了她。其實，她被打成右派也未必是毛主席干的，而是那兩個搞反右擴大化的人搞的。丁玲的品質我非常佩服。她畢竟說了實話，而不是附炎趨勢，跟著媒體歪曲事實。我相信，像丁玲這樣的人還是不少的，最近在網上看到好多這樣的老實人在說老實話。

關于文革，因為官方仍然把這當成敏感問題，所以我就不多說了。

先生談到美國民主就興致勃勃，跟網上好多人的態度是一樣的。現在網上一些受西方影響的人發出各種贊揚美國的聲音，說什么“美國是個最民主的國家”，“美國是中國人最好的朋友”，“誰靠美國誰富”，聽到此類言論，感到這些人實在是又可憐又可笑，身為一個中國人，說這樣的話，就好像過去一些窮人攀闊佬一樣，不是通過自己的奮斗，而是靠巴結權貴致富，沒有一點中華民族的骨氣，丟盡祖宗的臉面，真是一副奴才相。一個簡單的道理，世上沒有掉下的餡餅，美國要不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他們怎么可能白白地讓你富起來呢？再說，新自由主義已經讓美國陷入了百年不遇的經濟危機。好多人對美國的迷信都是中國的精英們通過主流媒體的宣傳形成的。我的一個學生留學美國而且獲得了美國綠卡。他曾經說，在美國居住，精神狀態很不好。他到國內弄到一套“紅太陽歌曲集”，經常放著聽。美國并不像人家說的那么好，人與人之間十分冰冷，不像社會主義國家，人與人之間是弟兄。當然這還是前幾年，按現在的狀況，中國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我不懂經濟，不能從經濟上分析美國的經濟危機，美國的經濟狀況。但是從感情上講，我是一個中國人，屬于中華民族的一份子。一個中國人，言必稱美國，美國什么都好，我就接受不下來。更可惡的是，一些人為了貶低毛主席，討好美國，連抗美援朝都進行了歪曲。這是非常卑鄙的。抗美援朝是一場偉大的戰爭，我們犧牲雖然相當大，但是也讓美國人嘗了嘗失敗的滋味，使之輕易不敢對中國動武。

你多次談到美國的民主制度是好的。我不否認，老牌的資本主義國家，在政治制度方面是比較完善的。你希望中國也走美國的路子。但是我多次跟你說過，問題不是這種制度好壞的問題，一種制度在一個國家的形成絕對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毛澤東早就說過，在現在的中國，不可能實現歐美民主制度，先生老是侵略學生就說明他們不讓你走上那條路，他們是讓你成為他們的殖民地。世界歷史和中國歷史已經證明了，辛亥革命以后，中國沒有按照　孫中山　先生的意志走上歐美式民主的道路，而先是軍閥混戰，后來是投靠帝國主義美國的國民黨的獨裁。共產黨看到了中國走社會主義道路的必然性，于是建成了一個社會主義國家。但是這個強大的社會主義中國，后來由于一些人的陰謀，最后走了回頭路。修正主義走資派們，又一次希望在中國實行歐美式的民主制度。80年代前期和中期，中國也出現了資本主義的萌芽，從民間產生了一批資本家。按照這樣的路子，中國也許能走上資本主義道路。但是不久出現了官倒，后來就形成了一個官僚資產階級。中國并沒有走上歐美的路子，今天所謂中國特色，其實是官僚資本主義的代名詞。當今中國，有幾個富豪大款是通過自己的辛勤經營富起來的？這些人里面，大量的是靠權力腐敗富起來的。即使那些民營的資本家，也多是靠向官員行賄，非法經營富起來的。通過企業的資本主義改制，有權者將國有資產變成個人的，一夜之間就當上了身價千萬億萬的資本家。為了保護他們已經攫取的財富，他們又投靠美國主子，將自己的老婆孩子送往海外，將金錢存到外國銀行。中國的資本家和富人跟美國的資本家和富人毫無共同之處。外國的資本家可以說都是通過多少代人的努力才成功的，不是靠權力成功的。

那么建立在這樣的經濟基礎上，你還在做歐美民主的夢，希望中國也像歐美那樣民主，有這種可能嗎？你好像埋怨共產黨不宣布實行歐美民主。但是要真這樣做了，實行的還是官僚資產階級之間的民主，跟勞動人民無緣。我們可以共同回顧毛主席的預言：““帝國主義侵略者打破了中國人學西方的迷夢。很奇怪，為什么先生老是侵略學生呢？中國人向西方學得很不少，但是行不通，理想總是不能實現。多次奮斗，包括辛亥革命那樣全國規模的運動，都失敗救中國”，改革三十年的教訓，再一次證明毛主席的預言是正確的。中國不能按照歐美的價值觀來治理國家，中國不能走歐美民主的道路，中國必須走科學社會主義道路。那些一直幻想建立歐美式的資產階級共和國的人，他們也始終是在做夢。不是說歐美式的民主就一無是處，問題是行不通。硬要走下去，只能把中國徹底變成美國的殖民地，變成官僚買辦階級掌權的國家，絕對不是 一個獨立的共和國。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言必稱美國了，沉下心來面對中國的現實吧。　　

先生好像對馬克思的態度還可以，但是對列寧非常反感，說什么是列寧修正了馬克思主義，這大概也是從《炎黃春秋》那里學來的話。你的理由是，馬克思說過，只有在物質高度發展的條件下，而且必須全世界一起實現社會主義，而列寧卻在物質條件沒有高度發展的的蘇聯一個國家搞了社會主義。這是個理論問題，也是個現實問題。你的意思還是中國物質并沒有高度發展，所以不能搞社會主義。我不同意你的觀點，我覺得列寧在蘇聯實行了社會主義，這是一個偉大的創舉，恰恰是列寧對馬克思主義的發展。馬克思主義不是教條，而是行動的指南。列寧強調，馬克思主義最本質的東西，馬克思主義活的靈魂是具體地分析具體的情況。當時俄羅斯的具體經濟、政治、文化的條件，促使了十月革命的成功。正如中國的歷史發展促成了社會主義的實現，這是歷史規律使然，不是那個領導人的意志造成的。　　

我覺得你雖然也打起馬克思主義的旗號來反對列寧，但是你實際上并沒有看過幾本馬克思主義的書。正如現在大多數反毛的人并沒有讀毛主席的書一樣。反對列寧斯大林，不過只是說他們搞階級斗爭，搞暴力革命，搞肅反等等。然而列寧的書博大精深，列寧全集就有幾十卷，不是了解只言片語就能知道其內容的。文革結束后，一些人利用自己占領的輿論媒體，簡直不擇手段地丑化毛澤東，但是細看起來，他們反復就是那幾句話，無非文革是什么浩劫動亂，國民經濟崩潰，文革整人之類，沒有一個人能真正動從理論上駁倒毛主席的。他們不過是混淆是非顛倒黑白，忽悠沒有經過文革的青年人。對待列寧也是這樣，反對列寧和十月革命的，有幾個人閱讀過列寧的文章？說到家，他們反對列寧也是一種階級本能，正如反對毛、反對文化大革命的人，他們之所以如此，也沒有真正從理論上駁倒他的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的理論，只不過是文革中受了點委屈，為了出氣。他們的卑劣行徑還表現在造謠污蔑，又是說毛主席好色，又是說毛的文章好多不是他寫的，連毛的氣勢磅礴的詩詞也不是他寫的。如此卑劣的做法，只能適得其反，不但對毛主席的形象毫發未損，只能使人民更加看清這些反毛小丑的惡劣的政治品質，使毛主席的形象更加偉大。　　

和而不同，我們可以不必因為政治觀點的分歧而傷了和氣，可以心平氣和地爭論。但是爭論必須首先有一個正確的態度，實事求是，而不是僅僅憑自己的感情，對毛澤東進行惡意攻擊。希望你在公開場合不要再謾罵毛主席了，那樣只能使你更加孤立。不信試試，你到農民和下崗工人里面攻擊一下毛主席，看看他們是什么態度。我想難看的只能是你。　　

今天說了不少了，隨手寫來，也沒有構思，說的都是心里話。有不妥的地方希望你反駁。我愿意跟你爭論。言論自由嘛。　　

我相信你也是 一個有良心的知識分子，面對中國如此腐敗的現狀，面對大批工人下崗，面對官商黑結合，將中國推向黑暗的深淵的現實，面對美帝國主義加緊推行新殖民主義，企圖將我們中華民族變成他們的一部分的現實，面對大批青年已經受到洋文化的毒害，不思進取，只知道性福享樂，面對大量中國婦女為生活所迫，淪為妓女的實際，面對兩極分化超過世界任毛澤東思想的知識分子。憑著一點良心，為黨和國家的命運憂慮。盡管我們觀點不同，但我們畢竟還是多年的老朋友，在為了國家富強這一點上還是有共同之處的。　　

時間關系，言猶未盡，抽空接著談。　　

祝好。　　

你的老朋友。　　

2009.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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