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誰辛苦為誰甜

——雜談勞動目的與價值

蕭老邪

馬克思主義認為：勞動，專屬于人和人類社會的范疇，是人類對自然界的積極改造，其根本標志在于制造工具。勞動是整個人類生活的第一個基本條件，它既是人類社會從自然界獨立出來的基礎，又是人類社會區別于自然界的標志。在馬克思看來：是勞動創造了世界，也創造了人本身。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勞動，就沒有所謂的人類，就沒有今天人類所賴以生存的世界。

因為，如果人類不能制造工具，也沒有借助工具進行的勞動，人類不會從自發自為的動物族群里脫穎而出，成為區別于其他動物的“勞動者”，至今仍可能處于茹毛飲血的生存狀態，哪里還有條件成為“宇宙之精華，萬物之靈長”呢？！

既然勞動如此重要，那么，勞動究竟是什么呢？或者說勞動目的何在、價值為何？換句話說，勞動為了誰？

首先，我們來看勞動的概念與特點。

我們知道，廣義上，人類創造物質或精神財富的活動被稱為勞動。同時，人類歷史告訴我們：勞動，從來都不是容易的事情。無論在創造物質財富的活動過程中，還是在創造精神財富的活動過程中，人類往往都冒著各種各樣的危險。真可謂“披荊斬棘多艱險，為誰辛苦為誰甜?”

既然如此，人類為何還要前赴后繼地不停地進行創造物質或精神財富的活動呢？

那么，我們就必須通過勞動在人類歷史上的變化情況來分析。

大家知道，不同的勞動工具，不同的勞動對象，在不同的勞動者手中，創造出了不同的勞動成果，也造就了不同形態的社會。

當原始共產主義（部落）生產方式隨著奴隸制社會生產方式的確立而逐漸沒落，原來那種一切人（部落人群中能夠勞動的人）的勞動為了這一切人（部落中所有的人）的生存的目的，就變成了大部分人（奴隸階級與平民階級）的勞動為了少部分人（奴隸主階級及其利益代表）享有更豐富的勞動成果、處于更奢侈的生存狀態的目的。即勞動的目的與價值開始出現“異化”問題。

當奴隸制社會生產方式隨著封建制社會生產方式的確立而逐漸沒落，勞動的目的卻沒有根本性的改變，仍然是原來那種大部分人的勞動為了少部分人享有更豐富的勞動成果、處于更奢侈的生存狀態的目的。所不同的僅僅是，勞動的大部分人變成了農民階級與手工業階級，而享有更豐富的勞動成果、處于更奢侈的生存狀態的少部分人變成了地主階級及其利益代表。正所謂“換湯不換藥”，從本質上看，奴隸制社會生產方式與封建制社會生產方式是沒有根本區別的。

再看資本主義社會生產方式的情況，仍然在本質上與奴隸制、封建制社會生產方式一樣。就是說，在一切私有制社會生產方式條件下，勞動的目的仍然是異化的，不是“一切人的勞動為了一切人的生存”，而是“大部分人的勞動為了少部分人享有更豐富的勞動成果、處于更奢侈的生存狀態”。

而以公有制為基礎的社會主義生產方式條件下勞動的目的，就與私有制社會生產方式條件下的情況根本不同。社會主義生產方式條件下勞動的目的，是“一切人的勞動為了一切人的生存”，是勞動價值的復歸，也是人性的復歸。而作為社會主義高級階段的共產主義社會生產方式，更是如此。

其次，我們再來看“勞動創造了人本身”的問題。

眾所周知，雖然隨著勞動工具的改進、勞動技術的進步、勞動對象的改變，在勞動成果日益豐富的同時，勞動者（人類）本身也發生了分化，逐漸形成了兩大類不同形式的勞動者——腦力勞動者與體力勞動者。

但是，勞動的目的與價值并不能因此而改變——即，不能因為勞動者的分化而在勞動的目的與價值上“厚此薄彼”。這是因為，一方面，無論腦力勞動者與體力勞動者如何分化，也不可能完全徹底地分化，腦力勞動者的勞動中仍然存在體力勞動，而體力勞動者的勞動中也同樣存在腦力勞動。另一方面，所有的勞動者所創造的財富——無論是物質的還是精神的，都不能截然分開，都同樣重要。以辨證唯物論的觀點來看，這就是物質與精神這對矛盾的對立統一性，“沒有物質的精神”與“沒有精神的物質”都同樣是不存在的。

綜上所述，我們應該清楚地看到，任何私有制社會生產方式條件下的勞動，都是異化了的勞動，都不是人類應該有的勞動目的與價值所在。真正人性的、能夠給一切人創造自由與幸福的勞動，只能是公有制條件下的“一切人的勞動為了一切人的生存”的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生產方式。

二〇〇八年一月二日·于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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