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反腐的根本在于變革制度

十七大剛剛結束，大會除了選舉新一代國家領導人外，重點是提出反腐問題，政府已經徹底認識到腐敗已經嚴重的滲透到政府的各個部門，嚴重威脅到黨和國家的安全，所以中央不得不把目標從其它地方轉移到反腐問題上來了。
反腐敗對國家、民族、百姓都是一件好事，貪官打下去了，老百姓沒有這些人的壓榨和剝削，就不會把怨恨放到黨和政府去，黨和政府就少一份危險。一個貪官下馬了，可能影響到全國人民的利益，前國家藥監局長被判死刑，他就是影響到全國人民的利益。雖然中央一直都沒有放松反腐力度，把原上海市市委書記陳良宇趕下臺，把國家藥監局長給殺了，但是為什么在政府高官中仍然是前腐后繼呢？其他小官就不用多說了，今天送走一個，明天來一個，可能更腐敗，基本上是在搞比賽，看誰腐敗的更厲害。
腐敗的根源在于制度造成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天生腐敗，中國經濟不發達，人口多，物質條件不發達，在改革開放的期間，很多農民成了億萬富翁，面對著物質生活的誘惑，政府官員不得不想盡辦法去搞到錢，政府官員搞錢除了權力還有什么辦法呢？在廣東省河源市，中央從來就沒有派人去搞過反腐敗工作，對于這個后發城市，一樣有著數不清的貪官，一抓一個準。我就和幾個市政府的領導打過交道，先不說他工資多少錢一個月了，我看到的他們抽的是五十多元一包的大中華，每天都是應酬，后來看到一個小小的科級干部都一樣是抽大中華，我問他工資多少，他說兩千多一點。一個縣長花了兩百多萬去修一座祖墳，然后再花四百萬建了一座別墅，他哪里來的那么多錢呢？因為河源是山區城市，所以這里的官員認為山高皇帝遠，中央管不了他們，所以他們膽子才大，一個鎮長不搞到三百萬不算數，一個縣長不搞到一千萬不罷休，總之，必須要搞到錢才算做官，否則就等于沒有做過官。有句話叫著“有權不用，過期作廢”，這些人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去濫用職權的。
中國的制度存在很大弊端，所以才有那么多的貪官，要想真正的制約腐敗，只有改變制度才有用，方法很多，就看中央會不會用，怎么用了，用得好，腐敗可以杜絕，用得不好，再怎么打擊還是一樣前腐后繼。現在中央大力打擊腐敗問題，跟馬后炮、事后諸葛亮沒什么區別，中央又不是不知道腐敗有多嚴重，只是等查出來了才處理，而不是做預防工作，使政府官員根本不敢去貪污腐敗。政府就像醫生，而社會就是病人，社會有病，醫生治病，給病人開處方，治好病人。但是現在官員腐敗就像是非典一樣嚴重，是一種“傳染病”，醫生不能夠把它看成是一般的病，那樣的話就會死人，就會使更多的人被傳染。醫生必須把病人隔離起來，使病人不能夠跟任何人接觸，醫生自己也要做好保護措施，以免被傳染，自己也成了非典病人。而在外面，為了防止非典的擴散，從中央到地方，下一道死命令，要求每個村把所有路口都攔起來，只留一個路口，并派人把守，使進來的人進行嚴格的檢查，需要住院觀察的人，一樣送去檢查。在這種全民皆兵的情況下，“非典”怎么不會清除呢？徹底解決腐敗這個問題，光抓幾個人、殺幾個人是起不了作用的，就像非典一樣，醫生光給病人吃藥打針，而不把病人隔離起來，即使能夠把病人只好，其他人也一樣的被傳染，包括醫生也照樣成為倒霉鬼。
徹底清除腐敗，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共產黨不要怕殺掉太多的共產黨員，不要怕共產黨的官沒人做。而這個辦法就是放手讓老百姓去監督所有官員，而老百姓能夠接觸到的只有一些基層干部，對于高級政府官員很難接觸到，所以也不可能監督到，而這個監督不是現在這種形式上的監督，而是一個有權力的監督。賦予老百姓有一定的權力可以監督到政府官員。現在刑法里規定行賄受賄一樣是犯罪，如果取消行賄罪，只把受賄作為犯罪處理，那么貪官一定會大幅度減少，理論很簡單，就是我送錢給你不犯罪，我不管你有沒有給我辦好事，我想什么時候咬你一口就咬你一口，到紀檢部門告你。而針對這種情況，你就會考慮，“他媽的，我收了你的錢，哪天你再求我辦事，我又不給你辦，或者哪天我得罪了你，你把我告了，我告到閻王那里也是輸，我不想因為收你的錢而斷送了我的政治前途，還要坐牢甚至沒了命，我才不干呢？”介于這個心理，你不會隨便照單全收，甚至一點東西都不敢收，而送錢的人也送不出去，這樣行賄受賄自然減少甚至是消滅。而現在把行賄和受賄都作為犯罪處理，我送錢給你，你就是不給我辦事，我也不敢輕易告發你，因為我告發你了，連我也一樣要坐牢，由于這樣的因素，很多人敢大膽受賄，甚至是敲詐，而行賄的人吃了虧也不敢吭聲，由此而造成更多的腐敗出現。
讓老百姓監督官員，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首先必須在手段上要得到保證，就是說，老百姓監督政府官員，必須讓老百姓有機會和政府官員接觸。但光是接觸還是沒有用，老百姓發現有腐敗官員，必須有地方揭發，不要像現在那樣官官相護的現象出現，在本地方你揭發誰基本上都是白搭，除非是上級領導干預才有希望，否則，不但自己沒有把貪官給搞倒，自己還被冤枉進了監獄甚至犧牲了生命。這種情況是經常發生的，各地方都曾經出現過。現在的紀檢部門都是地方上自己的，而不是真正意義上國家的。財政是地方給的，比如說紀檢部門想調查誰，需要經費，地方財政部門不給，你也沒有辦法，而地方行政、黨一把手都控制著紀檢部門，紀檢部門放個屁，這些一把手都知道，甚至要干預，不準他們放屁，而自己卻又到處拉屎，甚至是占著茅坑不拉屎，狗打老鼠，多管閑事。所以紀檢部門要調查誰，必須報告請示他們，而不是職權分明，由此紀檢部門處處很被動，難于調查別人，只有本地領導開明，和上級部門批示，紀檢部門才能夠調查別人。這樣的情況，老百姓怎么敢去告發呢？所以必須讓紀檢、反貪部門有完全的獨立，在財政上獨立，在職權上真正的獨立，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紀檢、反貪部門直接由中央政府領導，在財政上由中央負責，對地方上的任何部門領導，可以完全不用給他們面子，這樣紀檢部門才能夠更多自主權地調查貪官，而不受地方的干預。
當然了，有這些措施也不是完全能夠把腐敗根絕，因為腐敗是制度造成的，所以制度有弊端，就必然有腐敗出現。要想大力打擊腐敗，除了以上的制度保障外，中央暗地里多派出國家安全局的人更為重要，作為“特務”而秘密去調查監督政府官員，使政府官員再明和暗的兩層監督之下而不敢輕舉妄動，只有在如此多層監督下，腐敗才有可能得到降溫緩和。任何把腐敗只當作感冒開一兩副藥吃就了事的醫生，都不可能把腐敗這個“病”治好，因為腐敗不是“感冒”，而是“非典”，只有用治理“非典”的方法去治理腐敗才能夠起到根本的作用。
另外，我們可以學習外國的財產審查制度，他們的財產審查并不是像我們現在國家審計局那樣審查，他們對國家的公務員，不管是誰，今天賣了一輛汽車或者買了房子，明天就來調查你這些錢是哪里來的，如果回答不出，或者被查出來路不明，那么就會正式轉入司法程序，由司法部門來處理。這樣的財產審查制度才是真正的審查，我們國家的審計局的人多數時間是在辦公室里喝茶看報，而不是看看今天誰買了汽車、誰買了房子，然后去調查他。
社會有病，醫生必須對癥下藥才能夠把病治好，否則只能夠延誤病情，不但不能夠把病治好，反而加重了病情。難道一個小小的感冒也要非得等到給它動手術嗎？感冒可不是動手術能夠治好的，而是吃對藥了就會好的。對腐敗這個嚴重的“傳染病”，只有中央政府才是醫生，地方政府只是護士，能不能夠把這個“傳染病”治好，而不是是看護士有多努力照顧病人，而是看你這個醫生醫術高不高明，對癥下藥了，那么病就會好，而且不會傳染給別人，如果醫生醫術不高明，護士再怎么努力照顧病人都是沒有用的，因為護士只是起輔導作用的，更多的時候，她還要聽醫生的，如果不聽醫生的，病人出了什么問題，護士要承擔責任，那么又有哪個護士會有這么笨呢？

選自莫冬作品《百姓論壇》2007年10月23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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