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有雙眼睛,透過藍天俯看著人生社會。
這大概是人生最大的誘惑,它使每一位在生命本源和世界本源的問題前駐足審視的人們,會習慣性地扭頭仰視它,為此古往今來多少賢者留下了他們的心得。我的腦海就常常出現一些情景,例如,文字寫到這當兒,就看到老子和泰勒斯在腦海里站著,老子說:道乃“萬物之宗”,道“象帝之先”“先天地生”。翻譯過來即是:道是世界萬物的主宰,道在天地之前就出現了,比上帝還早。泰勒斯則看到了水,認為水是萬物的本源和始基。康德從公元1724年和1804年之間的陽光中抬起頭,笑著說“給我物質,我就用它造出一個宇宙來!這就是說,給我物質,我將給你們指出,宇宙是怎樣由此形成的”。然后,又看到康德拿起一本唯物論的書表達出這樣的看法:要是排斥自然科學的唯物主義,硬要堅持由神的意志來說明的話,將來科學發展證明自然科學觀點是正確的,反而造成宗教處于被動,使信仰發生動搖。所以,康德調和的說,要在一切現象上找出目的論的證明,首先就要承認機械的自然科學的解釋。而在此時,馬克思走來,他將宇宙萬物的存在和發展,定義為物質為本源的運動的發展的矛盾關系,也就是辯證關系,物質間對立的作用力使運動形成曲線,曲線的證據直接表現為高潮和低潮,由此形成一定物質質量由量的積累引發質變,進入一種新的更高一級的質量運動。
目前為止,世界上第一位在哲學范疇較系統提出萬物發生的本源問題的哲學家是泰勒斯(公元前624年,另一說是前640年),就暫且以公元前640年為基本起點,以公元2006年為限,計算人類系統探討萬物本源的哲學歷史總共不過2646年。
2646年,人類社會發生的變化無需一項項羅列,僅試著讓泰勒斯,老子,孔子,赫拉克里特,蘇格拉底站在北京上海或者紐約的繁華街頭,想必這些人類的偉大先知們一定會吃驚不小,高樓,水泥大道,汽車,時裝,商場飯店,頭頂上飛去的飛機,街頭大屏幕實況轉播的發射航天器的情形,定會強烈震撼他們的心靈,讓他們茫然不知所措,甚至不知如何邁步。給這種社會變化以科學名義的系統定義的是馬克思,另一位是達爾文,他直接從生命本源研究入手,以植物和動物遺骨,化石和當時存在的生物為考察對象,提出了具有劃時代意義的生物進化論。我的看法是,盡管缺乏全面完整的證據,但達爾文還是用證據而不是猜測,建構了令人信任的前提:動物進化遺傳變異的有利方向并非預先決定的。進化是偶然性與必然性的混合:在變異水平呈偶然性,在選擇的作用方面呈必然性———所以我相信了這樣一種結論,物種和人類的產生和進化,是自然發展中出現的偶然的也是必然的結果。
那我們和天空的眼睛對視時就不再茫然,一切文本的設想,預見,如果符合歷史過程的主要特征,就值得信任。
但是,就生命個體而言,有時難免以自己的生命感悟和體驗為思考點,憐惜自我生命喜與悲的經歷,特別痛苦于生命的有限性,就關注生命現象的文學意義,并努力用這種敘述方式表述心跡,像達爾文《物種起源》一類的書籍雖然讓人讀來可信,可是那些充滿考古和醫學詞匯的文字,還是嚴謹了些,很難讓人在無窮盡的生命邊界之上浪漫一把。
就習慣于開放內心,聆聽許多不同的聲音對心靈說話。在人文的科學的文學的知識殿堂里,看到思緒很自由地走在其間,可是最高處卻去不了,那里藏著宇宙,生命以及人類的未來,盡管有宇宙物理學家給現存的宇宙(包括無數星系,地球和太陽系)給出了一系列計算結果,有些結果很不妙,例如,他們說30億年后太陽系將會發生爆炸,160億年后會再次發生宇宙大爆炸,我還是將宇宙,生命和人類的未來結局視作很模糊的美,在這種寬廣的蒙蒙朧朧的感覺里,就聽到自己樂觀的笑聲,體驗到思索的快樂,而不會為搞不清未來之事耿耿于懷,自己寬慰自己說:盡管從嚴肅的科學家嘴里得知了未來的危險,但是在危險結果沒有發生之前,自己畢竟已先看到了模糊的存在,而且對幾十億年和一百億年后的人類充滿了信心。其它生命恐怕就看不到那種模糊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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