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以此文獻給那些盡管步履維艱,卻仍為帶給我們更“純凈”的熒屏而孜孜以求的電視人;
謹以此文獻給每一位為了精神而痛苦和激動的心靈,為了理想和夢想的悲苦而哭號的人們;
謹以此文獻給你——那個仍保有信仰和激情的時代的最后流浪者,那個最后的理想主義者!
(也許,我這篇小文承載不了這么沉重的獻禮。然而,只要由自己親手編織,便是最簡陋的彩帶也一定是最美的。)
崔永元是一介名人,“實話實說”、《手機》風波、重度抑郁癥患者、炮轟娛樂電視……所有的這些“重磅”語匯或事件都與這樣的一位電視人關聯。然而,看著崔哥略顯羸弱的黑瘦面孔,作為一個旁觀的電視觀眾,總不免常常為他擔心,甚至難過。
記得主持人張越曾經這樣說到好友崔永元:“他無論做什么我都不會吃驚。他做了一‘巨火’的電視欄目,我不會吃驚;他明天什么事也不干回家了,我不會吃驚;就是你說他自殺了,我也不會覺得驚訝。”
在多數時間,作為一個也許并不具有很大代表性的普通觀眾,我是常常望著充斥幾十個頻道——大到“站得更高,所以看得更遠”的“億眾”仰視的中央電視臺,小到不得不靠著“電視購物”貼補家用、艱難求生的地方小臺;大到“粲然一笑”可以迷倒億萬的帥哥靚女主持人,小到不知怎么混到電視臺、形象堪稱“委瑣”的小丑混混們——全都在同時鉚著勁兒、拚著命兒,連篇累牘、不厭其煩地錄播、甚至直播著各種“娛樂”節目的電視頻道們而興嘆。任憑手上的遙控器如何“鞠躬盡瘁”地盡職盡責,任憑我如何不甘心地“上窮碧落而下黃泉”地搜尋,滿眼滿耳都是“樂翻天”、“大本營”、“樂不夠”、“新天地”的娛樂節目,我好像是一下子掉進了“娛樂王國”而不知感恩幸福的傻小子,只好趕緊關掉電視機,以免神經真的崩潰到翻天!
是我輩真的落伍到不知生活之“可娛可樂”至此,還是那些數不清的電視編導、主持人們,把寶貴的、本應屬于和服務于廣大觀眾的電視頻道,都當成了他們家的“衛生間”和“垃圾簍”,每日不停地“如廁”、“傾倒”……直至臭味熏天,臟亂遍地,把“落伍”如我輩的電視觀眾都熏倒、熏跑,以求永動“娛樂”的私家大本營呢?!
以我輩這般落伍、委屈而不知何處傾訴的普通觀眾,真的看到了崔永元這樣的一個“央視名人”,還能想到為他們說上幾句公道話——哪怕因此得罪了數不清的同行,哪怕只能“什么事也不干回家了”,甚至因為不堪忍受的精神壓力而崩潰到想要自殺——其油然而生的感動、感激直至擔心、難過到作痛,也就不足為怪了。
感動、感激自不待言,名人們忙著“引領消費”、“吸引眼球”、“玉米粉絲”之余,還真有人敢于冒“精英主流”之大不韙,為平民百姓進上一言。不管有人如何套用“主觀為某某,客觀為某某”的句型來揣測他的動因,這樣的舉動都是難能可貴。
然而,為崔永元擔心、難過,甚至心酸,卻是當下的社會使然。不是“物質生活”已經極大地豐富了嗎,不是要努力感恩和歌頌我們的新時代新生活嗎,怎么就不該“翻天”、“覆地”地“娛而樂”、“樂而娛”,“娛娛樂樂”無窮匱矣呢?
問題是,真的就到了到處鶯歌燕舞,實在吃飽了沒事干,只好搬個板凳在院子里扯閑天的地步了嗎?即便我們已經“富裕”至此,“娛樂”也該有個方式:不分青紅皂白,管他男女老幼、士農工商,一律強迫觀看插科打諢般的小丑表演、惡俗無聊;一律調動“皮笑肉不笑”的臉部肌肉;一律“看了這個,忘了那個”,哪個也留不下任何印象地重復著“狗熊掰苞米”的看電視游戲,真的就那么可娛可樂嗎?
然而,這就是拍給我們看的電視節目,這就是供給我們“享受”的文化生活,這就是捧給我們吃的“精神大餐”,這是讓我們無法選擇、看不下去、消受不起、生怕“撐死噎死嗆死”的“娛—樂—節—目”!
作為老百姓,我們無可奈何;作為只能隔岸觀火崔永元這場“論戰”的電視觀眾,我們為崔哥捏一把汗,揪一把心;作為忝列、自稱的“追求理想者”,我們慚愧而汗顏,只能為他搖旗吶喊,為他助威!
崔永元說他“從小想當一個英雄”,“因為一個人的勇敢,而扭轉了全局”的英雄。然而,在現實生活中,重度抑郁癥患者的崔永元卻無奈地慨嘆:“為了維護我這點兒理想,維護我這點兒尊嚴,我竭盡全力!”
對徐曉《半生為人》的書評里有一句話:“今天的中國乃至世界上還有多少這樣的人?他們似是最后的理想主義者或不如說天真的人,那個仍保有信仰和激情的時代的最后流浪者……我們再也不容易見到這樣的人了。如果這條已經隱秘地在地下流淌的河流,在這個時代也仍能吸引一些在本性上注定要為精神而痛苦和激動的心靈,那么,在適當的時候它就還可能洶涌出地面!”
“在適當的時候它就還可能洶涌出地面”,對于這樣的心靈和力量,崔永元在堅持和衛護著;也希望文化圈、電視圈的明星名人乃至從業者們,不要再藐視和漠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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