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善民生的基礎
李樹橋說“在民生、民主兩大主題上,緊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主旋律,研究改革開放進程中所面臨的現實問題,探索解決的有效辦法,積極向有關方面提出建設性的建議。”好,這就照辦。
十七大報告關于“加快推進以改善民生為重點的社會建設”,講了六個方面,很暖人心。但是我現在只能說“ 關鍵在落實”,不能再象過去那樣,把自己的一廂情愿的看法,附加在十七大通過的胡錦濤報告的某些論點上。
這并不是說我只聽報告,什么都不想,我在認真思索的。我思考,我國現在到底處在什么歷史階段上,我國社會立在什么基礎上。對這些問題,我原來已有看法,現在則是在進一步反思。對這兩個問題,需要認真思考才行。現在只就改善民生來說。
優先發展教育,加快建立覆蓋城鄉居民的社會保障體系,建立基本醫療衛生制度,報告講這些都好辦,國家現在有錢,可以加大公共服務領域投入。過去國家在每年只有幾百億到幾千億國民生產總值的時候,這幾方面都辦得到,雖然低水平,但在逐步提高;現在,單是財政收入就差不多四萬億,國有企業的盈利還沒有計算,就是按照改革前的制度,在這幾方面也會辦得比過去好幾十倍,何況現在是以人為本。現在國家有這個財力基礎,就等政府按黨的十七大要求辦了。十七大新華時評說的好,“ 關鍵在落實”。
完善社會管理方面,關鍵在認真進行“先進性教育”和反腐敗。成功決定于黨自己,一認真,就好辦。
我認為難的是下面這兩個問題上:實施擴大就業的發展戰略,促進以創業帶動就業和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增加城鄉居民收入。對此,我反思了2006年6月5日寫的《分配問題》,認為那時的基本觀點還是正確的。
我現在仍然認為,“分配問題的解決,非常困難,可以說,在私有制經濟已占一半的情況下,不可能實際解決,僅能作一些調整,有所緩和而已。這種情況,和反腐、打假一樣,都是‘斬草不除根’。”
我把《分配問題》鏈接在后,現在要作幾點補充。
一是,重慶、成都的讓農民將土地入股的所謂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將是又一中國特色的資本主義原始積累,理論類似于上世紀精英們提出的把國有資產股份化給職工,實踐類似于 “買斷工齡”——實質是贖買工人階級對生產資料的所有權。農民將土地入股的實質是贖買農民對集體所有制土地的占有權,讓經理們“拿社會的財產,而不是拿自己的財產來進行冒險”(馬克思語),最終把農民從小資產者變為無產者。
二是,國家強制性的制定最低工資標準,必然要遇到資本家直接的和迂回的抵制,華為“辭職門”便是典型的實例。
三是,通過二次分配給人民增加的收入,大部分將會通過各種方式和途徑,比如提高物價,重新轉移為資本的利潤。
“消費資料的任何一種分配,都不過是生產條件本身分配的結果。”民生問題的真正解決,只能在生產資料社會主義公有制的基礎上才有可能。鄧小平說的對,“在中國現在落后的狀態下,走什么道路才能發展生產力,才能改善人民生活?這就又回到是堅持社會主義還是走資本主義道路的問題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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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 配 問 題 (2006年6月5日)
……
5月2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研究改革收入分配制度和規范收入分配秩序問題。中共中央總書記胡錦濤主持會議。會議強調,改革收入分配制度,規范收入分配秩序,構建科學合理、公平公正的社會收入分配體系,關系到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關系到廣大干部群眾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的充分發揮,關系到全面建設小康社會、開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全局,必須高度重視并切實抓好。
是的,現在日趨嚴重的兩極分化問題,正如鄧小平所指出,關系著改革走上了什么道路的根本性問題,必須高度重視并切實抓好。中央這次會議,給了那些認為財富還不夠集中,貧富還需要拉大的觀點一記棒喝。
近來,中央集中力量解決改革進程中發生的問題,注意了改革的科學性、協調性、普惠性和國家安全。我為之鼓舞。
但是,分配問題的解決,非常困難,可以說,在私有制經濟已占一半的情況下,不可能實際解決,僅能作一些調整,有所緩和而已。這種情況,和反腐、打假一樣,都是“斬草不除根”。
馬克思在《哥達綱領批判》里指出“把所謂分配看做事物的本質并把重點放在它上面,那也是根本錯誤的。”馬克思說“消費資料的任何一種分配,都不過是生產條件本身分配的結果。而生產資料的分配,則表示生產方式本身的性質。例如,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基礎就在于:物質的生產條件以資本和地產的形式掌握在非勞動者手中,而人民大眾則只有人身的生產條件,即勞動力。既然生產的要素是這樣分配的,那么自然而然地就要產生消費資料的現在這樣的分配。如果物質的生產條件是勞動者自己的集體財產,那么同樣要產生一種和現在不同的消費資料的分配。庸俗的社會主義仿效資產階級經濟學家(一部分民主派又仿效庸俗社會主義)把分配看成并解釋成一種不依賴于生產方式的東西,從而把社會主義描寫為主要是在分配問題上兜圈子。既然真實的關系已經弄清楚了,為什么又要開倒車呢?”
馬克思主義的道理告訴我們:分配是所有制決定。貧富懸殊,私有制是根。只要物質的生產條件是勞動者自己的集體財產,人人都靠勞動生活,收入差距就不可能太大,在今天的生產水平上,絕大多數人會過著安康的生活。一定有人要說:寧愿收入差距拉大,也不愿意過平均主義的貧窮生活。這話過去已經講了很長的時間,現在看來,“寧愿收入差距拉大”這半句肯定不對了。群眾已經明確地反對“一邊吃肉,一邊娘”,并不因生活提高了,就可以容忍收入差距拉大。5月2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也于以徹底否定,把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提到“全局”上來了。后半句話當然對,但是,公有制必然要過平均主義的貧窮生活嗎?回答只能是否定。以后來討論它,現在議題是分配。
國家可以通過改革收入分配制度,規范收入分配秩序,在國有企業、國家機關里,構建科學合理、公平公正的收入分配體系,是可能而且應該的,因為,國有企業的生產資料屬于國家所有,國家完全擁有處分自己財富的權利。我認為,國家可以通過國有企業和國家機關的收入分配制度改革,進而促進社會收入的公平公正,這是一個合理的途徑;但是,在私有制經濟已占一半的情況下,不可能實際解決社會收入差距日益拉大的問題,也僅能作一些調整,有所緩和而已;并且,如何改革國有企業以及國家機關收入分配制度,面臨著重大的理論問題。這方面我們在稍后來探討。
在非國有企業里,國家不可能用改革收入分配制度的手段來解決那里的分配問題,這在理論上十分清楚。什么叫“科學合理、公平公正的收入分配體系”,我在本文開頭所引的馬克思的論述已經說清楚了:在資本家占有生產資料,工人只有自己的勞動力的情況下,工人領工資,資本家得利潤,這就是“科學合理、公平公正的收入分配體系”。資本家與工人這兩部分人群處于對立關系,工人增加收入,資本家就會減少利潤;而資本的本質就是追求利潤的最大化,因此,它總是把工人工資壓在勞動力的價值之下,和工人的利益沖突永遠不可能解決。正是這種矛盾和對立,維系著資本和勞動的關系,要解決這個矛盾和對立,就必須要破壞這種關系。而這必然要和現行政策和制度相對立,在私有經濟已經占有一半比重的情況下,將必然要引起社會的大動蕩和經濟的大破壞。這樣做不行。解決矛盾要從長計議,決不要去空談“公平公正”和“正義”。經濟規律是不可違反的,違反了將要受到懲罰。
既然我國搞了市場經濟,工人群眾的收入,就只能通過市場來調節。在大量下崗工人存在,而且很長的時期里都必將有大批的、源源不斷的農民進城務工,勞動力長期供大于求,勞動大眾將在相當長的時期里,處于十分不利的地位,國家不可能用行政手段強迫資本所有者提高工資。用經濟手段,比如象上面說的提高大國有企業職員工資的辦法,來影響資本家也提高工人工資,不根本解決問題,作用也有限。
還有兩大人群,一個是農民,一個是下崗職工和待業人員。
農民是最多的一個人群,他們在承包的土地上生產,現在基本還是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從趨勢上講,生活會相對地日益貧困。國家一直注意了這個問題,每年都作為一號文件要處理的事情。隨著工業化,這群人將分化,一部分會轉化為工人,甚至當老板,絕大部分人只要沒有大的天災人禍,在政府的照顧下,可以穩定地生活,但要想短時間有大的提高,不可能。
下崗職工是個困難群體,這部分人大多沒有很高的技能和年齡較大,再就業困難,過去在政府扶持下自謀生計,少數人發了,大多數人則繼續在掙扎中。全國政協社會和法制委員會副主任王建倫“建議要疏通先富起來的人幫助后富的人,政府要出政策疏通財富捐獻的渠道。”我認為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只起點安定社會的作用。
這兩大人群的收入的提高,根本在于發展生產,二次分配只能作點調節,不可能根本解決問題。
我絕對沒有否定國家對分配的作用。正如恩格斯1890年10月27日給康.施米特信中說的:“如果政治權力在經濟上是無能為力的,那么我們又為什么要為無產階級的政治專政而斗爭呢?”但是,分配問題,歸根結底還是決定于生產條件的分配這一經濟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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