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北京青年報消息,10月11日,導演郭寶昌在北京離世,享年83歲。他之所以被人們知道,就是因為他導演的電視劇作品《大宅門》。據網上報道,郭寶昌以自己26年宅門生涯寫就的《大宅門》于2001年登上銀幕,創下17.74%的收視奇跡,斯琴高娃扮演的白二奶奶,陳寶國扮演的白景琦已經成為深入人心的角色。至今為人津津樂道。
評價郭寶昌,就不能離開《大宅門》。可以說對大宅門的評價就是對郭寶昌的評價。因為這是他最為人們所熟知的,所喜歡的作品。
那么,如何評價《大宅門》呢?
我想,從思想深刻性來說,這部劇應該是改開以后最好的文藝作品,特別是影視劇作品。沒有之一,就是最好的唯一的作品。
這部劇雖然拍了三部,但是大家所接受的是第一二部。我們評價也以第一二部為標準。
第一二部的內容,是寫了白家作為一個醫藥行業的資本家從發展,到頂峰,到抗戰,到建國后公私合營的整個過程。
人們一般都非常喜歡、重視第一部,有斯琴高娃演的以白老太太,也就是白二奶奶創業的那部。這部,從內容上看確實精彩,表演也非常精彩。但是就中國近代資產階級產生的過程來說,依然是中規中矩的作品。和《喬家大院》基本處在一個水平。
這部劇,真正精彩的,但是卻不大為人們所重視的乃是第二部,也就是公私合營的部分。這里才是本劇的真正的重點。
當然,沒有第一部,就沒有第二部。這是前后兩部的必然邏輯關系。沒有民族資產階級的創業,也就沒有民族資產階級通過公私合營,最后融入到社會主義的大道上來。
第二部之所以精彩,就在于,從美學角度看,是真正踩住了社會上的反差最大的社會背景,即公有制和私有制交替、斗爭的時代。矛盾創造美,一切的藝術的美都是矛盾。詩經、楚辭、唐詩、明清小說都是處在時代大變化的背景下產生的。商代的青銅器也是如此,那是人類從野蠻向文明過渡的時代,恐怖美不就是那個時代的象征嗎?但是這些美的基礎都是依據私有制的背景,唯獨新中國的時代,是真切地消滅私有制的時代,是社會變革最為深切的時代。這個變革的時代也就理所當然地會提供豐富的藝術材料為文藝家們加工、創造。那些具有真正藝術眼光,積極的進步的藝術家也自然能把握這個變化時代中真正有價值的內容。這個內容就是資本、商品在公有制下自動消失,因為腐朽、無用而自動消失。而他們的擁有者因為放棄這些獲得新生。從改開四十年來看,這個點,也只有郭寶昌把握住了。那些也描寫這個時代,但是卻沒有看到因為放棄資本獲得新生,而是看到因為放棄資本而被壓制、變得壓抑、變得牢騷滿腹、實際上就是在變相維護資本、商品這些已經腐朽的社會關系。因為這些牢騷滿腹的人只有在自己依然是什么紡織大王等等的子女的地位上,依然是所謂的可以對人們頤指氣使地呼來喝去的時候他們才是滿面春風的,他們才是心情舒暢的。這一派的作家,我們知道就是改開后的“傷痕文學”派。這些淺薄的小資產階級是看不到資本也有自己的壽命的,是看不到公有制這個社會是真正的挽救人的社會,是真正挽救人的制度的!傷痕文學是在狹小的錢眼里在夕陽暮色中看待社會主義,看待資本、回憶他們失去的時代的。這是一種藏在眼淚里的對社會主義的仇恨!不過,錢眼里那么狹小的視野又有什么用呢?讓人看不上啊!雖然也是寫那個時代,但是郭寶昌不是傷痕文學派,這是最為難得的,是有著正確的馬克思主義文藝觀的導演、杰出的文藝工作者!他的離去,確實是我們的巨大損失。
如果看看他提攜的兩位大將:張藝謀和陳凱歌,就更加清楚損失是多么巨大了。張藝謀陷入到了莫言的《紅高粱》的陣營。陳凱歌的《霸王別姬》不過是傷痕文學的一個小例子,現在則作為一個外國人的身份在拼命地搞藝術的投機——拍什么抗美援朝題材。可惜,由于其投機的目的以及捧自家兒子的小心思,票房不好,真是報應。馬克思主義的文藝工作者后繼乏人,這才是當今的大患!郭寶昌的離去,幾乎是不可彌補的損失!顯而易見!
我們再回過頭來說第二部之所以精彩,在于內容上,通過公私合營的過程,讓我們看到,在整個社會已經過渡到社會主義的過程中,資本,商品,以及他們的所有人——資本家以料想不到的速度腐朽、垮掉,最后只能通過將這些資本、商品,以及大量的社會財富捐獻給國家,才能保住家人的生命。這個生命,不是因為受到了外界的新政權的威脅,而是因為一群不肖子孫為了爭奪這些在社會上已經沒有價值,也就是沒有作用的家產——也就是資本、商品——互相陷害,彼此偷盜,彼此背叛。
他們有的因為被親人盜竊和背叛而一無所有,白景琦的妹妹最終的結果就是這樣的。他的兒子白敬業因為偷盜白老太太留下的家產——這是為了白家在困難的時候東山再起時候預備的準備金——在被父親白景琦發現后忽然心臟病發作死掉了。
這個曾經朝氣蓬勃、濟世救人的家庭現在因為爭奪財產已經是陷入了墳墓一樣的冰冷、恐慌、可怕、充滿殺機的氣氛,親人之間就是狼與狼的關系。這里不再看到對醫學的追求,也不在看到醫者仁心的崇高境界,只看到為了家產而殺紅了眼的強盜。每一個人都希望別人死掉,而自己獨霸這份產業。
但是,這些不肖子孫們卻不知道他們搶奪的是什么。他們搶奪的不是“物”,而是社會關系,是剝削別人創造剩余價值的資本。這些不肖子孫們根本無法掌握這樣的關系,無法掌握這里的社會財富。一方面他們沒有如白景琦那樣的醫術,另外,他們不知道,社會主義下這些資本,商品,都沒有用了。他們即使搶到了白老太太留下的那些巨額的準備金,也沒有用了。
整個社會進入公有制的時代,資本,商品交換的關系都迅速縮小了,使用價值成為社會的主要目標,因為使用價值不僅是真正的財富,而且是能夠解決人們真切的需要。
白老太太留下在古玩字畫,乃是價值的代表,他們的使用價值只有審美的作用了,而不再具有商品的作用,更不可能成為資本。
我們知道建國后古玩市場迅速消失,那么,那些古董也就三文不值二文,除了上交國家外,沒有其他的意義了。
然而,那些寄生的,腐朽的,沉迷于大宅門財富的不肖子孫們是不理解因為社會性質發生了變化,他們手中的那些財富已經發生了變化,他們全然不知,所以,他們依然在拼命地爭搶,最后如飛蛾撲火一樣,紛紛毀滅了。
當時我看到這里就感覺震驚,為什么上一部劇中還是那么朝氣蓬勃,下一部劇中的白家人卻迅速腐朽、昏庸到這種程度呢?
特別是腐朽的速度!最讓人驚詫!
長時間的思考下來,就只有一個答案,他們進入了社會主義,進入了拋棄資本、否定商品,追求使用價值的時代了。人與人的關系也不再是狼與狼的關系,而是和睦的關系,是基于生產資料公有的共同體生活的時代了。
大環境發生了根本變化,小環境就會迅速萎縮。小環境的功能、作用就迅速消失了。
作為這一個過程的始終的見證者、參與者白景琦始終也是清醒的。他在舊社會如魚得水,在新時代迅速轉過彎來,贊同公私合營,在他兒子白敬業心臟病死后,決然將家庭藏有的財寶都交給了國家。他已經深刻地認識到,這些財寶此時已經成為他白家最大的禍患了。
不愧是小時候讀過《莊子》的人,知道大道必然歸于無。
在社會主義下,資本不再具有生命力,而且成為了它的所有人的禍害,他的所有人不能再以資本的人格化來生活、存在,否則就得橫死!這個時候,資本家就必然脫掉資本家這個社會的皮,真正的轉化為人。從而真正的獲得解放。
如果看看當今的許家印們為代表的中國新興資本家陷入經濟危機的泥潭中,不是鋃鐺入獄,就是一籌莫展,或者積極地轉移財產投靠美帝國主義認賊作父。在看看一些拿了年薪1500萬的所謂的經濟學家,依然在網上破口大罵什么對民營企業家的打壓(他決口不提這些人就是資本家),他們都不知道,或者不愿知道,新中國的歷史上曾經有資本的關系迅速萎縮、消失的過程,這里的消失,萎縮是在內外雙重因素作用下的結果。他們似乎認為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是有資本的,一見有人批評資本家,批評資本,就感覺要天塌地陷,于是只能用最骯臟的語言來發泄他們這些資本的最腥臭無比的金錢的怒火了。
他們都是些數典忘祖的人!是一些完全不敢面對歷史和現實的微不足道的蚊蟲一樣的小人物,螳臂當車,不能影響共產主義的滾滾車輪向人類一往無前地駛來。
這些人更看不到,當今的經濟危機。當今的資本家們所謂的困境,其實就是資本自身造成的,沒有資本,就沒有當今的困境!這是肯定的。而且,進一步說是資本過剩造成的。大量的賣不掉的海景房,爛尾樓,不過是說我們的社會有大量的商品賣不出去,而這些商品不過是資本家的資本。所謂賣不出去,就是資本過多了造成的。
可是,我們這些無知的被資本豢養的狗頭軍師們的辦法是什么呢?讓銀行多印錢,多借錢給這些內心已經腐爛透了的地產資本家們讓他們再來把房子蓋好,這就是所謂的救樓市。
實際上就是以危機來逼迫政府向資本投降,從而讓政府通過借貸、印鈔的方式增加本來就已經多了的資本,也就是讓困難變得更困難,讓問題變得更大,更無法解決!
我們今天的主流經濟學完全忘掉了郭寶昌在《大宅門》里深刻的批判。忘掉了,資本自身是可以萎縮的,可以自動消失的,包括所謂的古董這類價值連城的社會財富都不再具有價值——交換價值的時代。
《大宅門》里的人通過否定資本而獲得新生。我們這些所謂的社會精英通過鉆入資本而變得腐朽、變成寄生蟲,最終進入監獄,或者離奇死掉。他們鉆入資本,卻不能再鉆出資本,就只能是腐朽,毀滅這個結果。
中國的資產階級是不能破繭而出,化蛹為碟的。
不過我們得看到,中國的資產階級已經有過這樣一次自我否定,自我新生的過程了。我相信,不難有第二次。有一就有二嘛!
從生產力看,物聯網,機器人,無人機,大數據,大模型等等為我們提供了走向共產主義的物質基礎。這是當年郭寶昌的《大宅門》公私合營時代所不具備的,現在所差的就是我們要提出從社會主義從初級階段自動上升到中級階段,乃至高級階段的路線和戰略。具體來說就是要讓我們今天的私有制再次轉化為公有制,轉為更高水平的社會主義。猶如列寧當年提出資產階級革命轉變為無產階級革命,我們黨提出從新民主主義革命向社會主義革命轉變一樣!
我們必須提出這樣的路線,否則,中間派別就會動搖,就不敢向黨,不敢向無產階級靠攏,反倒會孤立我們,反倒會增加資本家的力量!
長期以來,社會上的小資產階級向資產階級諂媚、妥協、追求,希望自己晉升到資本家的地步,而不敢和資本作斗爭,正統的馬克思主義者為了大局,也只好隱忍妥協。于是,不敢斗爭,不善于斗爭這樣的非馬克思主義的小資產階級一團和氣的作風充斥著我們的社會。這種風氣讓我們脫離了正在迅速變化的時代,不能做出變革的有力措施,最終被時代所拋棄。
而為了不愧于共產黨的光榮稱號,為了不愧于馬克思主義者這個偉大的稱呼,我們必須敢于在歷史大變革的時代提出真正變革的思想,提出真正變革的路線。而這個路線只有一條:否定私有制!具體來說就是提出社會主義初級階段自動晉升到中級階段的戰略,從而全面開啟以公有制為真正主體——在這個社會為主要經濟部分——的社會主義改造。
只有如此,那些為資本保駕護航的鬼魅一樣的聲音就會消失,因為他們不敢看到共產主義的太陽!最近的《新東方紅》不就是把《東方紅》中“東方紅,太陽升”的句子改為“東方紅,中國紅”了嗎?這是他們害怕太陽的最有力的證據!
自然,為當下中國經濟帶來困惑,為中國人民未來帶來困惑的資本也就會如太陽高升,而鬼魅自消一樣消失不見了。
只有消滅資本,消滅這個剝削工人的社會關系,人們才能獲得真正的全面的解放!
郭寶昌的《大宅門》已經生動地上演了一次資本自動消失,而里面的人獲得新生的例子,我想,這也是我們那些資本家們第二次新生的樣板。郭寶昌先生的價值就在這里。他絕不是一個簡單的文藝工作者,一個單純的導演!
這也是我,一個他的作品的喜愛者所以悼念他的原因。
愿先生在天堂有好京劇碟聽,導演更好的劇目來。
嗚呼!
尚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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