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時,聽到我女兒、女婿說,北京某劇場正在上演《切•格瓦拉》的戲劇。并且說,他們去買票看了,該劇已經上演幾十場了,場場爆滿,觀眾反應熱烈,效果不錯。聽說還要加場呢!我聽后不免有些驚奇。在當前,告別革命之聲,批判、否定甚至反對革命之聲盈耳,而革命的聲音相對消沉喑啞之際,忽然傳出這樣的消息,這至少是件新鮮的事。
切•格瓦拉是當代世界的共產主義英雄,也是我所敬仰的無產階級革命家之一。二三十年前,我就看過一本《切•格瓦拉日記》。這是他帶領一支小小的游擊隊,深入玻利維亞國土,在山野叢林間開展游擊戰爭,同時宣傳組織群眾鬧革命的故事。格瓦拉是阿根廷人,抱定共產主義的深刻信念,立志為解放拉丁美洲的人民而斗爭。他告別了自己新婚的妻子,首先投身到古巴革命,與菲德爾•卡斯特羅并肩作戰,奪取了古巴革命的勝利。勝利后,古巴給了他最高的軍銜,并任命他為政府的部長。但他并不滿足于已經取得的成就,更不留戀政府的高級職位,毅然決然離開古巴,同幾十個志同道合的戰友一道,投身于玻利維亞的斗爭。試想一支不足百人的隊伍,終日跋山涉水,風餐露宿,活動在叢林間,同占絕對優勢的反動派相抗,該是何等的艱難!從一開始,格瓦拉就沒有以領導人自居,而是和戰士同甘共苦,自己每天捆綁吊床,自己收起吊床。有一天過河,他的干糧袋失落在水里,那一天他就悄悄地忍受了一天饑餓。經過整整一年的嚴酷斗爭,終于有一天不幸落在敵人的包圍圈中,這支小小的游擊隊在美國裝備訓練和指揮的政府軍手中毀滅了。為了掩護同志們突圍,格瓦拉重傷被俘,于1967年10月壯烈犧牲。直到近年來,才將他的遺體重新掘出,運回古巴安葬。他的英名傳遍了全世界。即使在歐美等國進步的青年,也都很敬仰他,把他奉為世界革命的象征。《切•格瓦拉日記》我已經看過許多年了,一些細節已經記不得了,但那種偉大的革命精神,我是永遠難以忘懷的。
毛澤東接見切格瓦拉
這樣偉大的人物,當然值得大書特書。聽說把他搬上舞臺,自然是令人高興的。今春在熒屏上重現了保爾,對青年的思想教育起了很好的作用,現在又推出《切•格瓦拉》,又是一次擴大戰果。這說明我國文藝工作者正在努力響應黨中央加強思想政治工作的號召,為培育有理想的青年而努力,并付諸實踐。同時,也許是,至少我希望是舞臺劇由沉寂轉為活躍的征兆。
但是,因身體關系,我已經很難到外邊看戲了。幸虧有女兒、女婿的錄像,使我一飽眼福。后來又托朋友買了一本載有該劇的《作品與爭鳴》,手持放大鏡看了一遍。切•格瓦拉富有魅力的形象,不禁又回到我的心中,使我像年輕人一樣地激動感奮起來,我覺得很久很久沒有讀到這樣的作品了。
依我看,看這樣的演出,讀這樣的劇本,不能以常規的劇作來要求。讀者更應著重其強大的精神力量與思想力量,和詩劇的獨特風格。我覺得作者寬廣的視野和風雷激蕩的感情,給作品帶來了強烈的感染力。這正是作品的藝術魅力所在。通篇讀后,我認為《切•格瓦拉》不僅是一部革命浪漫主義的抒情詩,而且是嚴厲批判一切告別革命論者的戰斗檄文!
在當今世界,人類的出路和前途究竟是什么?究竟是掙脫資本主義的鎖鏈,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還是做一個茍且偷生勉強還能夠活得下去的奴隸?人類不革命究竟有沒有出路?要革命不付出任何代價,不作艱辛的奮斗,究竟能不能成功?這就是作者向讀者,向人民群眾嚴正提出的問題,同時也用切•格瓦拉的光輝形象回答了這一問題。這正是作品的價值所在。例如,在《切•格瓦拉》"格拉瑪號"啟航(這是當年卡斯特羅和格瓦拉起義時乘坐的船只,在這里是革命的象征)一節中,作者是這樣描寫告別革命者的詛咒的:
反面甲:四十年,四百年,
過去了四千年,
人上人,人下人,
根本沒法改變。
反面眾:這就是人性這就是世界不要異想天開,
這就是法則這就是規律都得聽它安排!
而革命群眾卻這樣回答道:
畫外聲:不要問篝火應不應該燃燒,先問寒冷黑暗還在不在;
不要問子彈該不該上膛,先問剝削壓迫還在不在;
不要問正義事業有沒有明天,先問人間不平今天還在不在;
畫外聲:在暴風面前
眾戰士:飛鳥可以避開;
畫外聲:在洪水面前
眾戰士:走獸可以避開;
畫外聲:在強大的邪惡面前
眾戰士:人,不可以避開!
不多引了。在這里,正義之聲和革命之聲是響徹云霄的。
2000年盛夏七月十二日
原標題:魏巍:革命浪漫主義的抒情詩——評《切·格瓦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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