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里 話 外 讀 人 生
——許祚祿中篇小說選題簡評
徐文
近日，編輯部推薦作家許祚祿的幾部中篇小說給我，我先后讀了他的《信訪局長》(發表在《參花》2014年6期)《子孫滿堂》《做官》《大法庭，小法官》》(發表在《參花》2014年7期)四部中篇小說，讀后，抑制不住要說幾句，想與作者和讀者共同商榷。
許祚祿，用流暢簡潔的語言，板著睿智的面孔，生動形象地給我們講述了一個又一個故事，塑造了一個個鮮活的人物，讓我們在他的小說中，讀到了現實生活的復雜與艱辛，也深刻體悟到人生的多重況味。
先說他的官場題材小說，無論是《信訪局長》《做官》《大法庭，小法官》，都弘揚了正義的主題，充滿了社會的正能量，讓我們除了對正義代表人物(例如《信訪局長》里的沈為民)的感動之外，還讓我們看到了這個社會的希望，同時賦予了現實社會一個美好的愿望。
而且，許祚祿的官場小說主題，每篇又都有一個傳統文化思想的內核，那就是我們的老輩兒人常說的：善惡終有報，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似乎是宿命的一種暗示，或許也是作家對改變現實社會的一種愿望。例如《做官》這篇小說里的柳廣松，絞盡腦汁，機關算盡，用了各種不正當甚至卑鄙下流的手段，終于實現了光宗耀祖的愿望，實現了他父親的“做官是最大出息”的人生目標。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算來算去，沒有算到他表弟的失算，最后得到了一個他似乎應該得到的下場。用不正當的手段，得到了一場榮華富貴，即使祖墳地里冒出了一股白煙，最后又都隨著一槍斃命的白煙，統統化為烏有了。小說開頭和結尾的兩股白煙，讓我們讀完小說，讀完柳廣松“奮斗”的一生，而這兩股白煙卻在我們讀者的心頭久久不能散去。《大法庭，小法官》的人物，也都是沒有逃出因果的定律，無論是誰，作出了違反法律、違反人倫道德的事情，最后的結果就是被正義所審判。
所以，讀許祚祿的弘揚正氣的官場小說，特別令人振奮，甚至有大快人心的感覺，讓我們對眼下這個充滿爭議的社會現實，滋生出美好的愿望，讓我們相信，邪不壓正，正義和公平，永遠是我們的生活主旋律。作家賦予了小說的“教育功能”和“呼喚功能”，也反應了作家的強烈社會責任感。
讀許祚祿《子孫滿堂》這部中篇小說，讓我想起余華的《活著》?！蹲訉O滿堂》這部中篇小說，作家用兩萬多字，講述了柳思延艱難而曲折的人生故事。柳思延從17歲到70多歲，從一個人到兩個人，到孫兒弟女幾十人。這似乎是一個傳宗接代的過程?還是一個人的繁衍的過程?作家講述的是一個千年古鎮里的一個普通人的人生過程。而柳思延這一生的過程，幾乎都是在養兒育女的艱難和操心惹氣中度過的。開始養兒育女，為生計吃盡苦頭;后來養兒女的兒女，操碎了心，惹不夠的氣，除了受累還要傷心。最后，陪了他一輩子的老伴走了，他一個人竟然不知到哪里落腳，他最后的歸宿是在迷茫不知所措中慘烈地離開了人世。作者用車禍這個殺手，了結了柳思延的一生。我們讀者讀到這里，似乎會覺得有點突兀，但是，細想，作者也是用心良苦。柳思延不這么離開，又怎么辦呢?小說結尾說：兒孫們發達了，柳思延入土為安了。我們讀完小說，心里安寧嗎?柳思延的一生，是有代表性的。曾經有一代人，大多數都是這么走過來的。而我們當代的人，人生的路程是千奇百怪的，千變萬化的，已經很難找出一種典型性的人生過程了。作家把柳思延這樣的人生歷程展示出來，對那曾經的一代人的人生歷史，是很好的點綴和詮釋，從這個角度說，是很有意義的。
總之，許祚祿的這幾部中篇小說是成功的，無論是主題的選擇表達還是藝術技巧，都不錯。我也很欣賞他的小說語言，不疾不徐，娓娓道來，話里話外，都滲透著作家的博學和對于小說人物塑造整體把握的功力。許祚祿的小說題材，涉獵面較廣，可見他對生活的洞察以及對人生的思考，都很深刻。期待作家有更好的作品問世。
作者系《參花》雜志副總編
2014—6—29于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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