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姐》:心靈之旅(創作心語)
丁柳元
2010年08月10日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
《江姐》正在央視播出,回望拍攝那些日日夜夜,滋味猶在心頭,令我終生難忘。
多少年來,江竹筠和紅巖的故事膾炙人口,耳熟能詳。前輩于藍、宋春麗老師更是通過電影《烈火中永生》和電視劇《紅巖》讓江姐的形象深入人心,同時也達到她們表演藝術的巔峰。作為一個青年演員,一個部隊文藝工作者,有機會扮演心目中的英雄,更覺三生之幸。制片人和導演說,你這是第三代江姐,僅僅完成都不夠,還要超越。望著他們期許的目光,我感受到深深的信任也理解他們的壓力和忐忑。渴望創造新角色的沖動與巨大的精神壓力讓我徹夜難眠。
跑書店,泡圖書館,把所有涉及重慶地下黨,紅巖、江姐、中美合作所等關鍵詞的書籍資料一網打盡。關掉手機,推掉應酬,足不出戶,埋頭讀書。紀實文學、小說、文史檔案、傳記回憶錄,每天沉浸在60多年前的情境,想象自己置身于那樣的年代,那樣的場景,那樣的氛圍,一個個鮮活的形象逐漸清晰起來。我想,我一定成。選擇我的人不會失望,他們會為自己正確的決定心安理得。
每一個演員在塑造角色的過程中都會融入自己的主觀意念,進入角色的途徑都有自己的方法,但不管怎樣,最終是讓人物的靈魂滲入自己的身體,用自己肢體和面孔的表演建立觀眾對角色的認同,用情感的力量感染觀眾,往往“感覺到的東西不能立刻去理解,只有理解了的東西才能更深刻的感覺”,如何把寫在紙上的東西演繹成鮮活有個性的藝術形象,舉手投足細枝末節皆有關宏旨,說說容易,做到卻很難。《江姐》不同于以往的紅巖故事,不是在現成的文學作品基礎上再加工,更多的取材于最新披露的文史資料,人物比以往的作品更立體更多面也更真實,江姐除了革命者的身份以外,她還有愛情、孩子,秘密的地下工作之外她還有自己的情感世界,江姐為了理想和信念,為了那純真的信仰,為了保守黨的機密,情愿自己忍受非人的折磨,也不肯向兇狠而殘暴的敵人吐露半點地下黨的情況!她在陰暗而潮濕的牢房在敵人熊熊烈火的拷打中承受了一切人間煎熬,但在大多數時間,她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知識女性。難就難在如何把一個有理想有信仰,錚錚鐵骨的女英雄,也就是人們以往認同了的既定形象,在日常生活中還原成一個普通人,讓她說人話,沾地氣,有普通人的喜怒哀樂和最常人的情感。當消費至上,物欲橫流,把個人利益,個人幸福作為人生信條的今天,江姐和她的同志所表現的信念、勇敢、獻身、不屈和尊嚴,尤其珍貴,他們用生命和鮮血鑄就的豐碑不僅光耀今天而且成為中華民族最偉大的精神遺產。
人物的平凡和不凡,整體和局部,大局和細節,情緒和質感,我把劇本按照角色的情節、情緒、節奏、起伏以及和其他角色的關系做成列表,以便在最緊張的拍攝時間直觀的掌控,保持創作的最新鮮的感覺并在現場有可以正確判斷的臨場發揮。
我把塑造江姐的過程視作人生的心靈之旅,創作的過程也是心靈凈化的過程,拍攝的過程艱難而漫長,厚厚的劇本,每天的拍攝通告,重慶悶熱難忍的夏天,蚊蟲叮咬,濕熱難忍,通宵夜戰,輾轉換場,一天又一天,我盡量不讓周邊的喧囂和無謂的瑣事煩惱干擾自己,獨自沉浸在另一個我自己營造的氛圍中。拍攝結束回到北京,好久好久,我還在恍范兒,高樓車流,飯局應酬,一時難以適應。
我是懷著敬畏之心,虔誠之心來演繹心目中江姐的,在我一生的創作中,《江姐》無疑是重要的作品,創作江姐的過程也是我最重要的人生記憶之一。
心靈之旅
再次來到渣滓洞是距離電視劇《江姐》拍攝結束一年以后,我主演的另一部電視劇在重慶拍攝,擇空故地重游。景物依舊,游人如織,望著眼前曾經熟悉不過的一切,視線漸漸模糊了。
創作江姐的日日夜夜,是我人生難以磨滅的珍貴記憶。
那段日子想來困頓難熬,從來沒有懷疑的自信面對巨大的挑戰和人們審慎以及不那么信任的目光,一時茫然。記憶中好像還從來沒有遇到如此境地,空曠的舞臺,聚光燈下,多么想長袖善舞,盡心盡情地演繹表達,可舉手投足竟不知所措,調動所有的積累竟捋不出頭緒。六十年前的人和事終究離我們已經久遠,我一時捕捉不到任何可以讓自己開啟創作靈感的窗戶,焦灼,不安,困獸般,如一個饑餓的人面對饕餮大餐不知如何下口。
跑書店,泡圖書館,把所有涉及重慶地下黨,紅巖,江姐,中美合作所等關鍵詞的書籍資料一網打盡。關掉手機,推掉應酬,足不出戶,埋頭讀書。紀實文學,小說,文史檔案,傳記回憶錄,每天沉浸在六十多年前的情境,想象自己置身于那樣的年代,那樣的場景,那樣的氛圍,一個個鮮活的形象逐漸清晰起來。那些天,廢寢忘食,肝腦欲裂,思維奔逸,幾近魔障。當頭腦漸漸擺脫混沌,視線慢慢聚焦清晰,文字紙上的描述躍然我腦海中一個立體鮮活的形象,我心神氣定,躍躍欲試。
我想,我一定成。選擇我的人不會失望。
那會兒,我尚不能準確地揣摩人物的一招一式,也無法想象人物每時每刻由內而外的狀態。但閉上雙眼,已經聞到她的味道,嗅到她的呼吸,感受到她的氣場。
開機儀式選擇在重慶歌樂山烈士陵園,陰天,濛濛細雨。場面莊嚴肅穆。當我舉著拳頭代表劇組面對紀念碑宣誓時,我感到自己離江姐越來越近了。
每一個演員在塑造角色的過程中都會融入自己的主觀意念,進入角色的途徑都有自己的方法,但不管怎樣,最終是讓人物的靈魂滲入自己的身體,用自己肢體和面孔的表演建立觀眾對角色的認同,用情感的力量感染觀眾,往往“感覺到的東西不能立刻去理解,只有理解了的東西才能更深刻的感覺”,如何把寫在紙上的東西演繹成鮮活有個性的藝術形象,舉手投足細枝末節皆有關宏旨,說說容易,做到卻很難。《江姐》不同于以往的紅巖故事,不是在現成的文學作品基礎上再加工,更多的取材于最新披露的文史資料,人物比以往的作品更立體更多面也更真實,江姐除了革命者的身份以外,她還有愛情,孩子,秘密的地下工作之外她還有自己的情感世界,江姐為了理想和信念,為了那純真的信仰,為了保守黨的機密,情愿自己忍受非人的折磨,也不肯向兇狠而殘暴的敵人吐露半點地下黨的情況!她在陰暗而潮濕的牢房在敵人熊熊烈火的拷打中承受了一切人間煎熬,但在大多數時間,她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知識女性。難就難在如何把一個有理想有信仰,錚錚鐵骨的女英雄,也就是人們以往認同了的既定形象,在日常生活中還原成一個普通人,讓她說人話,沾地氣,有普通人的喜怒哀樂和最常人的情感。
六十年按說不是那么久遠,時光荏苒,社會巨變,當下人們的價值觀和審美取向在多大程度上接受和認同為信仰和理想而舍身取義的英雄呢?當消費至上,物欲橫流,把個人利益,個人幸福作為人生信條的今天,江姐和她的同志所表現的信念,勇敢,獻身,不屈和尊嚴,尤其珍貴。他們用生命和鮮血鑄就的豐碑,不僅光耀今天而且成為中華民族最偉大的精神遺產。
我把塑造江姐的過程視作人生的心靈之旅,創作的過程也是心靈凈化的過程,拍攝的過程艱難而漫長,厚厚的劇本,每天的拍攝通告,重慶悶熱難忍的夏天,蚊蟲叮咬,濕熱難忍,通宵夜戰,輾轉換場,一天又一天,我盡量不讓周邊的喧囂和無謂的瑣事煩惱干擾自己,獨自沉浸在另一個我自己營造的氛圍中,我的同志,我的工作,我的愛人,我的孩子,我的信仰,生命的意義是什么?靈魂的歸宿在哪里?一世究竟有多長?為什么活著?如果不是拍攝《江姐》,或許永遠都不會靜靜地去思想這些問題。工作人員打趣說,丁柳元扎到人物里出不來了。真的,拍攝結束回到北京,好久好久,我還在恍范兒,高樓車流,飯局應酬,一時難以適應。
《江姐》要播出了,內心既興奮又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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