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王彬杉的“毛澤東抄襲”論
周 肅
本不知王彬杉是何方神圣,只是看到中華網的一個帖子上嚇人的題目,說此君“發現”了毛澤東詩詞有大量“抄襲”、“剽竊”行為,這才留心看了一眼,得知做出這一“驚人發現”的主兒是金陵大學的一位什么教授。待讀完那篇只是簡單羅列對比而毫無分析的所謂“發現”后,不由人仰天長嘆:如此驚人的無知,竟也能側身教授之列,這真是學術界的墮落。據說此人有“打假斗士”的稱號,我看倒是先打一打他這個“教授”職稱的真假才是正經?! ?/p>
王的那篇東西懶得引了,無非是將毛詩詞中的一些句子尋出,同前人的一些詩詞比對,說某句“抄”自何詩、某首“竊”于何人而已。其實這是一個小學生用電腦比對軟件就可以完成的簡單工作,根本無須什么“教授”去“研究發現”。如果手頭有一部注解詳細的《毛澤東詩詞集》,就會看到王的那些所謂的“發現”在注釋里幾乎都可以找得到,難為他竟把這當成了自家的獨門秘要,像個賣膏藥的江湖把式,唾沫橫飛地大肆兜售呢?! ?/p>
王的此文,十足地暴露了自己的淺薄和無知。為了給這位“教授”臨時補習一點基礎的詩詞常識,以便于暫時的溝通和交流,我還是稍稍多說兩句吧。
但凡稍有點古典詩詞知識的人都知道,在歷代詩人的創作中,借用和煉化,是經常使用的一種寫作技法。所謂借用,就是直接將前人的句子移過來,或者稍加變化,以為己用。像王指毛詩中“天若有情天亦老”,即屬此類;所謂煉化,是能明顯地看到出自某作,但往往比原作有更深刻的思想內容或更精美的藝術形式,如毛詞的《卜算子-詠梅》比之陸游的原作,就有更積極進取的思想內容。這兩種手法在前人的創作中屢見不鮮,讀讀唐宋名家的作品,幾乎在每個人的作品中都可以看到。要按王的這種“治學”方法來“研究”,李白、杜甫、白居易、辛棄疾一干人眾無一人能逃脫“抄襲剽竊”的惡名。如若不信,我也照“王氏風格”研究一番:
————杜甫《旅夜抒懷》中“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抄自”李白《渡荊門送別》中“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
————李頎的《古意》中的“殺人莫敢前,須如蝟毛桀”,“抄自”《晉書-桓溫傳》的“眼如紫石棱,須作蝟毛桀”;
————劉長卿的《餞別王十一南游》中“長江一帆遠,落日五湖春”,“抄自”梁朝柳惲《江南曲》中“汀洲采白蘋,落日江南春”;
————白居易《離離原上草》中“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抄自”《楚辭-招隱士》中“王孫游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
————韋應物《淮上喜會梁州故人》中“浮云一別后,流水十年間”“抄自”李白《送友人》中“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宴殊《山亭柳-贈歌者》中“蜀錦纏頭無數”,“抄自”白居易《琵琶行》“五陵少年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歐陽修的《南歌子》中“走來窗下笑相扶,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抄自”朱慶余《近試上張水部》中“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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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我實在沒有耐心再舉下去了,這樣的例子在前人的詩集中俯拾皆是,不勝枚舉。李白的七律《登鳳凰臺》,是仿崔顥的《登黃鶴樓》而作的,若在王大教授眼里,自屬“改頭換面”的剽襲之作了,可并沒有妨害它成為歷代傳誦的名篇?! ?/p>
原帖中有這樣一段話:王彬杉教授說:“這樣大規模、肆無忌憚地竊取前人創作成果,簡直令人發指!所以有必要公之天下,教育學子?!彼€說:“我是真正的斗士,不管是小人物汪 暉,還是大人物毛太祖,我都敢揭露,絕對不會只敢打小鬼,不敢碰閻王。那樣的話,我就太沒有風骨了,對不起媒體和讀者對我的厚愛?!?/p>
讓我們說什么好呢?長得丑不是你的錯,但非要拿出來嚇人,就有點不厚道了。貌似無鹽而不知,自以為比西施還美,是可憐;倘若本來就知道自己是個丑八怪,卻非要把這副嘴臉拿上臺面大上加夸贊,那就是無恥了?! ?/p>
王大教授自詡為“有風骨”的人,因為他敢于揭露“毛太祖”。說這話真讓人笑掉大牙!倘若倒退三十年,你敢來這樣一手,盡管依舊表現出你的無知和淺陋,倒也不失為一條漢子,當得起“風骨”二字。而現在,誰都知道,毛已被加上“暴君”、“獨裁”、“為禍國家”、“涂炭生靈”的種種惡名,無論什么跳梁小丑,都可以大張著臭嘴,向這位中華民族最偉大的巨人身上肆意噴濺毒汁而不用擔心受到一星半點的懲罰,這當口兒你跑出來吠上兩聲,就想博得“有風骨”的名聲,未免也太討巧了點吧?現在罵毛無須膽量,為毛講幾句公道話,才真是得有點風骨呢?! ?/p>
一個沒有巨人的民族,是悲哀的民族;一個出現了巨人而不被珍惜、甚至肆意踐踏的民族,是沒有希望的民族。多災多難的中華民族啊,你要走向何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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