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本山是位名人,從家喻戶嘵的程度,不把其納入“名人”行例幾乎是不可能的了。趙本山是不是位藝術家,或者“小品”是不是藝術作品,這類定義需要官方或“專家”、“學者”認可,平民百姓是缺乏這類評判權力的。平民也許會把從事藝術的家伙都看成藝術家,把娛教娛樂的玩意兒都看成藝術品,只是藝術家的層次不同,藝術品的良莠不同而已。百姓的評判未必妥當,于是官方、“專家”、“學者”就有了用武之地。
趙本山在成為名人前,是個:土包子。這里沒有鄙視的意思,許多名人在成“名”前都曾是泥腿子,名人還是名人,歷史就是歷史,不會產生矛盾。也許正是因為趙先生有“泥腿子”的這段經歷,才造就了趙先生成為名人。世界史、中國史中許多人都因有“泥腿子”的經歷而成名人的。
土包子、泥腿子已被現代一些時尚的詞匯所取代,草根、山寨這些詞聽上去就有某種“創新”的味道,是否真創新,管它呢,只要聽起來新鮮,免不了給人以“創新”的感覺,這就夠了。流行創新,只需改頭換面就能擠進“創新”隊伍,何樂而不為。先不論草根、山寨這些詞匯是否創新,就這些詞本身已比土包子、泥腿子高雅許多,這就說明了“進步”許多。
土包子、泥腿子階段鮮有人評判,這時請恕官方、“專家”、“學者”精力有限;一旦成為“名人”之后,則各種評判接踵而至,這里是否有欲借“名人效應”的光,只得見仁見智了。趙先生當然也難擺脫此類規律。當由土包子而成名人之后,于是某些專家、學者擔負起了神圣職責,指出趙先生的(表演)作品:俗。這類“俗”之定義顯然沒錯,由“土包子”而來嘛,免不了俗。問題可能出在如何給“俗”或“雅”下定義。人類文明已發展了數萬年,俗或雅一直處在百家爭鳴之中。某些人眼中的俗,在某些人看來是雅,某些人眼中的雅,在某些人看來是俗。這類俗或雅該由官方、專家、學者下定義,還是由公眾作評判,這本身也許就是難題。
趙本山早期的作品嘻怒笑罵皆藝術,針貶時弊耐人尋味,帶著股泥土氣息,使“高雅”的學院派藝術相形見絀。如果論雅、俗,也許這時期(趙本山)的作品最俗。這個時期“專家”、“學者”們也許都很忙,鮮有人站出來質疑趙先生的作品為:俗。或許因趙先生名氣還不夠(大)響,對其評頭論足劃不來,現已時過境遷,可能難考證了。
隨著“與時俱進”的步伐,趙本山向“高雅”藝術努力,逐漸形成當前的“藝術”風格。如果有興趣把趙先生的作品串連起來,也許能發現某些變化。早期的“泥腿子”觀察官僚作風,總結了二個很精辟的字:“扯淡”;中期(趙先生)已能和“學院派”平起平坐,自然而然顯出“主流”藝術家的風范來,免不了要說些(三鞭子)干部下鄉體察民情的章節來;至(最近)后期,趙先生的“名”如日中天般耀眼,高高在上后再看民間,于是發現“民”有諸多陋習,于是挖掘這方面的題材。趙先生的這個“三部曲”基本完成了從“泥腿子”到“主流”的演變過程。若論雅、俗,無疑趙先生后期的作品最雅,也最符合主流的意愿。
近期趙先生和“小沈陽”合演的作品,其中的對白很精辟,很能體現趙先生近期的風格。一個擔憂:人死后,錢沒花完;另一個擔心:人活著,沒錢花。這樣的臺詞多有哲理,若不在市場經濟波濤中摸爬滾打后,是無論如何也寫不出來的。這類詞匯太符合“市場經濟”需要了,高雅至令人五體投地。這種“死、活”都往關注錢財二字引導的藝術,迎合著某些“精英”的趣味,對創建經濟社會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大有益處。通常情況下,“精英”贊賞的事、物當屬:雅。基于此,可以理直氣壯宣稱:趙本山先生(尤其是后期)為創建“經濟”社會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立下了汗馬功勞。
藝術的功能之一,需要引導人們建立“正確”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趙先生迎合著“市場經濟”需要,在娛教娛樂中引導人們建立市場經濟需要的世界觀,迎合著市場經濟需要,可見其藝術造詣之深厚。在“精英”所倡導的經濟社會中生活,人生也許不該思索:人死后,還有多少有意義的事沒做;更不需思索:人活著,還有多少有意義的事沒做完。這樣的引導,不符合“市場經濟”需要,還有那么點杞人憂天的多余。那些引導人生意義的藝術,早已被例入“大話、空話”范疇。媒體需要收視率,需要人氣,需要財源廣進,屬于“大話、空話”的藝術,少產生可能更妥,甚至采取些“屏蔽、掩藏、封殺”等措施在“精英”、“主流”看來是必要的。
當前,社會在前進,觀念需更新,腳步也得跟緊,P民哪有時間管什么“笑貧不笑娼”橫行與“貧富不均”的泛濫,想要發財,必須“與時俱進”抓緊時機。
藝術(文學)家發表作品,演員在舞臺上表演,都在以言行影響著社會;藝術家、演員也都在社會中生(存)活,當然也會受社會影響,其言、行必然有某種社會烙印,無論是“名人”還是圣賢都很難例外;藝術家、名人都是人,對其沒必要太苛刻。一個“中央”級別的電視臺,經過層層篩選、嚴格把關,需要迎合某些人群的趣味,需要引導公眾建立符合市場經濟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的“藝術”作品,食人間煙火的藝術家必然會走上這條路,只是時間早、晚不同而已;使用審核權力的媒體機構,當然有“文責自負”作后盾,這樣就能:選而無責,審而無責。選,意味著取向;審,意味著控制;那么“常理”也就被納入了“大話、空話”范疇,于是皆大歡喜。
藝術家(各個時期)社會地位不同,觀察事、物角度不同,其產生的藝術必然會有所不同;公眾能力、水平參次不齊,看待藝術(作品)家當然也會出現各類不同,欲統一,那幾乎是天方夜譚。“高雅”之人可以從《紅樓夢》中看到:精致、儒雅、奢華;“粗俗”之人只能從《紅樓夢》中看到: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
同樣的(作品)藝術,高雅之人發現:雅;低俗之人關注:俗。
山石
題外:某些人危言聳聽:社會上道德體系正在面臨崩潰。由此呼吁:重建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體系。也許這種擔憂純屬空穴來風,這種呼吁也屬無病呻呤。只需看一下,各個“權威”、“主流”媒體都在竭力(以各種藝術形式)創建“新潮”的、“時尚”的符合“統濟社會”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體系,這種主題很明確的取向,理當令人的鼓舞。奉勸那些發出(吶喊)呼吁的人:還是省點力吧,沒人會把你們當啞巴。你們喊破嗓子,“精英”們也不會給你們發獎金。老祖宗曰:各人自掃門前雪。此話不是沒一點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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