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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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人月2009年8月20日在《中國青年報》發表的文章“央視新樓是生殖崇拜 色情玩笑后果很嚴重?”(見附錄一)使我想起一部動畫片,名字好象叫“國王的驢耳朵”。大意是說過去有個國王儀表堂堂,卻長了一對驢耳朵。國王非常害怕別人知道自己長了驢耳朵,誰看到了就殺誰。不料有一次宮中大宴賓客時突然傳來一陣驢叫,國王的一對驢耳朵騰地一下直豎了起來。大庭廣眾,眾目睽睽,再也瞞不住了。尷尬萬分之際跑出來一位“博學精英”,當眾論證國王的驢耳朵是高貴的標志,是智慧的象征,是凡夫俗子們永遠可望而不可即的偉大。滿朝文武一齊隨聲附和,紛紛贊美這偉大、光榮、高貴、壯觀的驢耳朵。國王大喜,重賞這位“博學精英”,從此再也不藏著掖著自己的驢耳朵,而是滿懷豪情地向天下公開展示,于是一派和諧。
央視“大褲衩” 的色情寓意跟這“國王的驢耳朵”故事實在相仿——先是拼命否認,誰說就封殺誰。等實在瞞不住了,就轉而論證其偉大、光榮、高貴、壯觀了。
余人月的文章說:“設計師庫哈斯近期出版的一本名為《Content》的著作,揭開‘大褲衩’的謎團,解釋其內涵為男女生殖崇拜”——不對,庫哈斯的《Content》2005年就出版了,根本不是“近期”,也就是說,央視“大褲衩”=“女上男下”的下流寓意早就公開了。而中國的“有關方面”一直“揣著明白裝糊涂”,堅決否認。根據“河清:央視新大樓——邪淫的建筑應當拆除”,(http://www.wyzxsx.com/Article/Class12/200902/69531.html)中國美術學院許江院長“曾在一次全國人大的會議上質訊過央視一位副臺長,答曰:庫哈斯沒有這樣的意思”。
“有關方面”盡管嘴上堅決不認帳,實際上卻象驢耳朵國王殺死一切知道自己長了驢耳朵的人一樣封殺一切能暴露央視“大褲衩”色情真相的信息。
“有關方面”這么多年來盡管大肆宣傳央視新大樓,但始終只公開“大褲衩”。直到2009年2月央視“火燒陽具樓”之后許多中國老百姓才第一次知道原來“大褲衩”還有個配套的大JB。多年的精心偽裝被央視這把火一下燒了個精光,老百姓立刻看出了破綻。我原先也只知道有“大褲衩”,“火燒陽具樓”之后才知道“大褲衩”原來還有相配的玩藝。我當時還不知道庫哈斯在《Content》里已經不打自招,但已經懷疑到這里邊的色情寓意,于是寫了篇“央視之火不算火災才‘和諧’”(見附錄二)。文章出來后我從網友的跟貼上知道原來庫哈斯早在2005年就在《Content》里毫無顧忌地承認了“大褲衩”的真正色情寓意,便又憤憤地加寫了一篇“恭喜央視未斷‘根’”(見附錄三)。所有這些文章和網上其他一切指責“大褲衩”色情寓意的文章全部遭到嚴厲封殺——“有關方面”仍然以為這樣就可以藏住央視新大樓的“驢耳朵”。
直到現在——2009年8月,不知是狗咬狗故意放水還是實在紙里包不住火,“大褲衩”終于“滿園春色關不住”,象國王的驢耳朵一樣在眾目睽睽之下騰地豎了起來,全部色情真相終于大白于天下,再也瞞不住了。這下頓時“輿論嘩然”、“在中國建筑界引起強烈憤慨”……
就在這尷尬萬分之際,《中國青年報》的余人月象為“驢耳朵國王”解圍的“博學精英”那樣跳了出來,象論證“國王的驢耳朵是高貴的標志,是智慧的象征,是凡夫俗子們永遠可望而不可即的偉大”那樣論證央視“女上男下”的“大褲衩”“是高貴的標志,是智慧的象征,是凡夫俗子們永遠可望而不可即的偉大”—— “‘生殖崇拜’既然古已有之,并不色情,就算是被老外借央視大樓發揚光大了一回,又豈是對國人的大不敬?不過是中為洋用,恰恰說明中國人的天人合一、男女和諧思想融入了老外的設計理念,體現了中西文化的交流融合。再說,‘業界的不少建筑設計師早就看出它的色情寓意’,難道在采納時,有關方面真的不知?若明知有此含義而不拘一格用之,又怎么說被愚弄了。”——原來“有關方面”早就知道“大褲衩”=“女上男下”、黃色下流,只是故意“能做不能說”,故意瞞著老百姓,現在可以公開了,可以象驢耳朵國王那樣從此再也不藏著掖著,而是滿懷豪情地向天下公開展示自己偉大、光榮、高貴、壯觀的驢耳朵——不,偉大、光榮、高貴、壯觀的“生殖崇拜”、“天人合一、男女和諧思想”了。恰如魯迅所說:「只要從來如此,便是寶貝。即使無名腫毒,倘若生在中國人身上,也便『紅腫之處,艷若桃花;潰爛之時,美如乳酪』,妙不可言。」
余人月更進一步發揮說:“一座完美的建筑,首先要結實耐用,之后才是好看。央視大樓不過是一個建筑而已,千萬別跟國家形象、民族大義扯起來,那樣的玩笑,才真的開大了,也太沉重。”
這真是“你不說我還清楚,你越說我越糊涂”:“首先要結實耐用,之后才是好看”的建筑能算“完美的建筑”嗎?如果是這樣,那碉堡也可以算是“完美的建筑”了——完全符合“首先要結實耐用,之后才是好看”的原則嘛。要是這樣,那今后的公共建筑倒省事了,全按碉堡設計不就“完美”了?
況且央視“大褲衩”結實嗎?耐用嗎?從結構上講,如此設計既不結實又不耐用,可靠性比常規設計差遠了。配套的“陽具樓”元宵節一把火就燒了個透,如此弱不禁火,你怎么知道不是“腐敗的沙石堆起來的”?憑什么咬定這“大褲衩”屬于“首先要結實耐用,之后才是好看”的“完美的建筑”?
“央視大樓不過是一個建筑而已”,“大糞蛋”、“軍刀樓”、“白宮式辦公樓”等等都“不過是一個建筑而已”,為什么要不惜代價搞那么花里狐哨?為什么這就不要求“首先要結實耐用,之后才是好看”的原則了?
《中國青年報》的這位余人月才是不折不扣的“真正讓人覺得惡心,令人蒙羞”——顛倒黑白,指鹿為馬,愣把央視“大褲衩”的天大丑聞描繪成了天大佳話。過去中國人形容虛偽無恥叫“一臉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盜女娼”。如今這“男盜女娼”已經不再藏在肚子里,而是直截了當放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在歷史悠久、文化薈萃、以莊嚴肅穆的古建筑為榮的堂堂北京的鬧市堂而皇之地建筑起巨大的“生殖崇拜”,時時刻刻向全世界當眾表演“男盜女娼”。(環顧世界,還有那個國家把自己的官方機構建筑成了赤裸裸的性交形狀?)真是思想解放,舉世無雙,守著淫窟談道德,在最荒淫的建筑里以最嚴肅、最權威、最一本正經的“正面形象”日日夜夜時時刻刻口口聲聲“正面引導”老百姓:“道德的血液”、“治理低俗”,不容分說,不容置疑,諷刺不諷刺?——“作家將軍”引用“婊子語錄”向一大批軍官宣講“信念與道德”還可以說只是個人鬧笑話,而代表國家的央視整天在最低俗的建筑里大喊大叫“治理低俗”,這到底該算是國家級的笑話,還是該算是國家級的悲劇?
人一無恥無藥可救。不看《中國青年報》余人月的高論不知道什么叫“無恥”——人家不僅能把國王的驢耳朵說成“是高貴的標志,是智慧的象征,是凡夫俗子們永遠可望而不可即的偉大”,還能把阿Q“化腐朽為神奇”:阿Q原來還知道腦袋上的癩瘡不好看,見不得人,誰說“光”、“亮”跟誰急,可見多少還有點羞恥心。現在跑來個《中國青年報》的余人月說,不對,這癩瘡不是普通的癩瘡,而是智慧的象征(所以叫“智窗”),是高貴的標志,是自己獨有、別人皆無、“紅腫之處,艷若桃花;潰爛之時,美如乳酪,妙不可言”的獨一無二的美麗形象……一番說教使阿Q從此再也不忌諱自己頭上的癩瘡,而且無比自豪地到處炫耀。誰敢說三道四,立刻瞪起眼理直氣壯大吼:“你們想長這高貴的癩瘡還長不出來呢!”
黎陽聲明:本人放棄對此文的版權。只要不違背本文主旨,任何人均可轉貼,可散發,可抄襲,可復制,可被冒名頂替,可被任何媒體拿去用,可被任何人引用到任何文章中且不寫出引文出處,本人分文不取。
附錄一:央視新樓是生殖崇拜 色情玩笑后果很嚴重?
附錄二:央視之火不算火災才“和諧”
附錄三:恭喜央視未斷“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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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一:央視新樓是生殖崇拜 色情玩笑后果很嚴重?
中國青年報
余人月
2009-08-20
被稱為“大褲衩”的新央視大樓又成了焦點,設計師庫哈斯近期出版的一本名為《Content》的著作,揭開“大褲衩”的謎團,解釋其內涵為男女生殖崇拜:主樓是一個女性的臀部朝外趴著,副樓就是與之對應的男根。(人民網8月19日)
央視新大樓的“大褲衩”設計一直有爭議,這個在100多米高空展開的“懸挑設計游戲”,因外形怪異而引人矚目。美國《時代》周刊稱其是“世界上最奇特的建筑”。如今,設計師本人自曝內幕,解開這一獨特的創意原是“色情玩笑”。于是輿論嘩然,因為在一些人的眼中,央視新大樓與鳥巢、水立方、國家大劇院一樣,被視作是新時期中國崛起的象征,被賦予凱旋門、埃菲爾鐵塔之類建筑一樣的劃時代意義。這么一個莊重的主題建筑上,老外居然涮了我們一把,被弄成這么一個低俗的玩意?于是,一種被蒙蔽的感覺油然而生,民族自豪感與榮耀感無端被愚弄了。于是,“在中國建筑界引起強烈憤慨”。
其實,自古以來,我們就不乏體現生殖崇拜的圖騰與建筑。比如,國粹麻將據稱是明代徽商根據當地的生殖崇拜儀式而發明的一種游戲。麻將與條、餅、萬三色為基本花樣,恰與生殖崇拜的三要素吻合。“生殖崇拜是原始社會普遍流行的一種風習,是對生物界繁殖能力的一種贊美和向往,是原始先民追求幸福、希望事業興旺發達的一種表示。”生殖崇拜從來是神圣的,并不惡俗。中國的一些古民居,也不乏生殖崇拜的影子。如客家建筑就被學者認為有生殖崇拜的理念,土樓被認為是“母性”的象征,“像吞容一切的子宮”,其外形從側面看是男根,從高處往下看,是女陰。(梁昌俊《客家建筑文化探析》)
“生殖崇拜”既然古已有之,并不色情,就算是被老外借央視大樓發揚光大了一回,又豈是對國人的大不敬?不過是中為洋用,恰恰說明中國人的天人合一、男女和諧思想融入了老外的設計理念,體現了中西文化的交流融合。再說,“業界的不少建筑設計師早就看出它的色情寓意”,難道在采納時,有關方面真的不知?若明知有此含義而不拘一格用之,又怎么說被愚弄了。
一座完美的建筑,首先要結實耐用,之后才是好看。央視大樓不過是一個建筑而已,千萬別跟國家形象、民族大義扯起來,那樣的玩笑,才真的開大了,也太沉重。真正值得公眾關心的是,央視大樓的招投標、承建等各方面是否公正透明,有沒有腐敗,會不會跟有的樓房一樣,說是百年大計,沒幾年就推倒重來,或是倒了歪了。只要是保證質量的建筑經典,只要大樓的設計、建設是干干凈凈的,就談不上污穢齷齪。相反,再恢宏輝煌的建筑,如果是用腐敗的沙石堆起來的,如安徽阜陽的白宮之類,那才是真正讓人覺得惡心,令人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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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之火不算火災才“和諧”
黎陽
2009.2.12.
把央視之火算成“災”有點“冤枉”。
第一,就央視大樓本身被燒這件事而言,說“災”,卻弄不清誰是“受災人”:舉國上下幾乎看不出誰象遭了災傷心難過的樣子:
——老百姓不傷心——活該:“名義”上損失的是老百姓的血汗,但如今中國老百姓有幾個沒看透?“名義”上的東西跟“實際”上的東西根本是兩回事,自己的血汗自己從來做不了主,永遠得由“公仆”糟蹋,幾萬億都不在話下,何況幾十億?這里不丟那里丟。反正自己沒份,傷心也白傷心;
——當官的不傷心——“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新的不去,更新的不來”:正愁工程結束了沒機會撈呢,老天有眼,又送了個新機會來,可以再“立項”,再撈上一票;
——“經濟學家”不傷心——不但不傷心,而且簡直眉飛色舞:“1998年特大水災刺激了需求,拉動增長,光水毀房屋就幾百萬間,所以水災拉動中國經濟增長1.35%”:水災能拉動經濟,火災當然也一樣——“水火無情”嘛!這“冬天里的一把火”簡直是“及時雨”,正千方百計“擴大內需”呢,這不立馬又送來個幾十億的機會?雖說這跟“四萬億拉動內需”的大手筆相比不過“九牛一毛”,但多少“放屁添風”、“多個蛤蟆多口氣”、“癩蛤蟆上案板——也算四兩肉”。跟如此“宏偉目標”相比,傷亡的消防隊員及其家屬的痛苦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承包商不傷心——肥豬拱圈,買賣上門,開心還來不及呢;
——央視自己不傷心——央視是“正義的化身”,“信息的權威”,絕對“公正客觀如實”,世界上的大災小災央視沒有不報道的——萬里之外什么什么地方下大雪、刮臺風、摔飛機、撞汽車、燒了幾間房、凍死個老太太(哪怕實際是粗心大意忘了關煤氣開關)……街長里短雞零狗碎無一逃不脫央視的“千里眼、順風耳”。如此消息靈通的“包打聽”,自己老窩遭殃豈有無動于衷之理?只要看火起時央視無比鎮定、坦然自若地播送澳大利亞的森林大火而對眼前的烈焰若無其事只字不提就可以知道央視并非對災害視而不見,更不會“屁股上掛鏡子——只照別人”。俗話說“紙里包不住火”,而“央視大樓之火”當時卻楞是用封鎖媒體、切斷網絡等等辦法給包住了,多么了不起——蓋因那并非央視遭災,而是央視有計劃的元宵節狂歡:——雖然幾個小婁羅出了點小岔子,那也無關緊要,是“改革不徹底”造成的,不影響“大方向”和“主流”,用不著大驚小怪,只需輕描淡寫一筆帶過——如果真的遭災,“以天下為己任”的央視一把手能坐得住嗎?能跑得掉嗎?能推卸責任嗎?一切安然無事,只有個把人“工作失職”,可見并非大事,難怪央視一點也不傷心——當事的自己都不傷心,還能算“災”嗎?
把如此只見“皆大歡喜”不見“受害人”和“苦主”的事算成“災”,豈不是有點勉強?
第二,如果真是災,那咱那逢災必冒尖的“多難興邦”活寶豈能缺席?人家向來“哪里有風頭哪里去,哪里有戲往哪里扎”,雖說2008年春節鬧冰災時足足18天無動于衷,但那僅僅是一時的不知所措,等回過味來馬上亡羊補牢,上竄下跳,又是鉆礦井又是爬陡坡的出足了風頭,而且從此“知過能改”:四川剛地震立刻就飛往一線,當著媒體跟被壓在廢墟底下生死未卜的受難者共演“和諧”,不知多叫座——千里之外的四川、湖南、廣州、貴州鬧災都能在“第一時間”前往露臉,天子足下家門口的北京如果鬧災這等大事豈能視而不見?這么出風頭的機會豈能錯過?——如果真是災,那來幾張“親臨一線、沉著應對、冷靜指揮、奮戰烈火”的照片豈不比炒回鍋肉、掄鋤頭、跟一堆人一起握著水槍澆地抗旱的劇照來勁得多?——不怕水災、不怕地震、不怕冰災、不怕愛滋病、不怕“非典”、不怕旱災、不怕洋破鞋,豈能怕這區區“冬天里的一把火”?——可見不露面決不是因為貪生怕死膽小如鼠裝模作樣,實在是因為這“央視之火”算不得“災”——如果一口咬定這是“災”,豈不順便把“親民”、“勇敢”、“冷靜”、“沉著”、“大無畏”、“信心比黃金和貨幣更重要”等等神話砸個稀爛?還是“兩害相衡取其輕”合算。
第三,只有不算“災”、“寬容不規范”才有利于“穩定壓倒一切”。
“未經請示批準,擅自雇傭人員”、“違法燃放煙花”、“不聽民警勸阻,在工地上執意燃放煙花而引發大火”這種解釋很蠢,是下下之策——看起來是“丟卒保車”,實際上是越描越黑,而且一牽連一大串:俗話說,“偷來的鑼鼓打不得”,這“違法燃放”煙花總不會“悄悄地干活,打槍的不要”,在自家被窩里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著放吧?一放出去驚天動地,那么大動靜,全北京城都看得見,而且已經放了三年了,即便第一次“未經請示批準”,之后也暴露無余了,央視的頭腦們居然能不知道?北京市警察局的頭腦們居然能不知道?中南海的頭頭腦腦們居然能不知道?違法沒違法居然能不知道?如果真不知道,難道這些人都是死人?自己定了什么法自己居然一腦袋漿糊?如果知道卻整整三年都無動于衷,那所有這些人個個都有明知故縱有錯不糾執法不嚴玩忽職守之責,一個都跑不掉。
找替死鬼糊弄人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能讓老百姓口服心服,只會讓“自家人”暗自心驚離心離德:狡兔還沒死呢就把走狗烹了,以后誰還肯死心塌地?
所謂“未經請示批準,擅自雇傭人員”顯然是指“無書面批文”。但實際上誰都知道如今通行的“潛規則”是“心照不宣”——按上頭的心思辦,即便沒有手續、不留字據。這其實是“蔣委員長”的“訣竅”——沈醉在《我所知道的戴笠》中描述過蔣介石的這一權術:凡涉及見不得人的事的報告請示一概不批,一旦事情鬧砸了或鬧大了、有人問責時就可以振振有詞地說:“我不知道”、“我沒有批準過”。戴笠對此心知肚明:凡蔣介石沒有親筆否決的就是“批準”,就要執行。風險得自己擔著,這是當走狗的代價——戴笠曾說自己將來不是死于共產黨之手就是死于蔣介石之手,顯然對這套把戲一清二楚。如今的“未經請示批準,擅自雇傭人員”其實是照抄“蔣委員長”的版權——對違反規定、見不得人的東西同樣不批,不留字據,但還得辦——凡“不合上意”的事絕對行不通,立刻會被“糾正”。只有符合“上面”心思的事才能通行無阻一帆風順。所以凡辦得成的事,尤其是能持續幾年的東西必定是經過“請示上面”的東西,即便沒有文字批件,即便不留任何字據,照樣不屬于“未經請示批準”。想往上爬就必須懂得這個“訣竅”,同時必須擔這個險:一旦出事就得當替罪羊——現在就讓這個不走運的馬屁辦公室主任趕上了。他當替死鬼,其他人難免“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大家都多個心眼留一手,以后再“揮淚斬馬謖”就不那么容易了。這不僅對央視的頭頭腦腦,而且對一切頭頭腦腦都是潛在的威脅。
對警方來說,“不聽民警勸阻,在工地上執意燃放煙花而引發大火”這種解釋也不怎么高明: “違法燃放煙花”既然是“違法”,執法警察僅僅“勸阻”就夠了嗎?對并沒有違法的強迫拆遷的釘子戶和上訪人員都能不“勸阻”而使用武力,怎么碰上違法放焰火的卻如此客氣、如此束手無策?這豈不是自己公開承認自己執法是看人下菜碟,一人一個樣,無公平可言嗎?而對于最高層而言,這種說法豈不等于默認央視高人一等,法律管不著,只能“勸說”不能“強制”嗎?那樣一來,所謂“法制”、“公平”之類說教豈不全不攻自破?
由此可見把央視大火定性為“災”牽連太廣,從最高層開始,上上下下個個都不得干凈,實在不利于“和諧”和“穩定”。
那么該怎么辦呢?簡單得很,“順天時,應民意”,宣布這不是“火災”,而是“只許央視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央視“點燃自己,照亮別人”、“化大樓為奧運火炬”,只不過來了個“延時點火”,現在為“拉動內需”做貢獻、給北京市民添點節日的喜慶:“一切皆在掌控之中”、有計劃的“縱火狂歡”——“正月里,正月正,正月十五掛紅燈”、“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新春大喜”、“開門紅”……
如果有人不服怎么辦?“加強引導”嘛。對掌握“話語權”的“精英”來說,這還不是小菜一碟?
最強有力的理由當然是“拉動內需”——重建央視大樓其實還是小意思,大頭在大火之后的商機:既然幾個炮仗就能毀了一座價值幾十億的幾十層大樓,那全國還有多少高層建筑是“弱不經炮仗”的?萬一什么時候再碰上個把“走火”“開小差”的炮仗走錯了地方,一下又點著了哪個背時倒運的高層建筑呢?央視大火已經證明消防隊的水龍對百米以上的高層建筑沒什么咒念,萬一那座高層建筑里的消防設施碰巧也失靈,那里邊的人還不得全部“點天燈”,被活活被燒烤BBQ?怎么辦呢?第一,全面檢查所有高層建筑的耐火阻燃性。第二,全面檢查所有高層建筑的內部消防設施。第三,向所有進入高層建筑的人推銷生命保險、降落傘、救命繩之類,哪怕只是臨時觀光游覽——這該是多大“商機”?能拉動多少“內需”?能讓多少公仆借機發大財?這些人大概不會為央視大火傷心,而只會歡欣鼓舞。這不正符合如今“擴大內需”的當務之急嗎?
其實對央視而言,這把火簡直燒絕了,對央視的“本份”實在有利無害。
“大褲衩”最大的“特色”是什么?——“扭曲”:把“直的正的”楞給扭成“邪的歪的”;不僅“扭曲”,而且還扭曲得那么斬釘截鐵,那么不容置疑——你看那“大褲衩”,一切線條都顯得那么硬邦邦死板板直僵僵,絕無半點柔和彈性。而“大褲衩”這一綽號本身就體現出一個意思:沒有上半身——沒有頭腦;只有下半身——用屁股思考——這一切跟央視的任務“特色”和報道風格簡直太惟妙惟肖了。
“大褲衩”的另一“特色”是“傲慢”——管你是誰,到此都得“鉆褲襠”,嘗嘗“胯下之辱”的滋味。這難道不正好體現了央視傲視天下、“至高無上”的“權威”地位?
(“大褲衩”的主設計師荷蘭人雷姆.庫哈斯說,只有中國這樣的國家,才能找到這樣的創作靈感——我倒有點懷疑他是不是話里有話,在為中國頭號媒體機構的設計中暗暗體現了“扭曲事實”、“傲慢無禮”、“屁股思考”、“胯下之辱”等含義——至少我沒見過幾個外國人對中國的宣傳機構有好感。)
被燒掉的這座樓呢?跟“大褲衩”的“扭曲”風格恰恰相反,是直上直下的,這真是“容得歪的邪的、容不得直的正的”。可見老天有眼,提前替央視“清理門戶”,除去了“隱患”。
有人把被燒的樓形容成“男根”,說央視燒了“屌”,只好當“太監”。我看這有點牽強附會,因為那個“屌”本來就沒長在“大褲衩”上,離著好大一截呢。與其說是“一體”,不如說是“雙方”——那個“大褲衩”其實倒更象是叉開了雙腿往下坐,下面卻有個直直的玩藝在那里豎著迎,你說象什么?象不象“黃帝內經”、“素女經”等等描述的什么“女上男下”、“蓮抱觀音”之類活春宮?——荷蘭跟丹麥一樣號稱“性開放之國”,人家的設計師在作品里悄悄給你塞上點靈感幽默不奇怪——這可是中國人自己看中的設計方案,怪不得人家。——誰說“大褲衩”的設計呆板僵化沒中國味道?這里暗藏著紀曉嵐的一付對聯呢:“睡草屋閉戶演字,臥樵塌弄笛書符”(用南方口音念才能品出真味來)。
不過現在央視燒了“屌”,沒辦法再“睡草屋閉戶演字”了,所以這層意思從此可以“不在話下”。如此一來沒有“屌”的“大褲衩”叉開了雙腿往下坐的形象就只剩下一個象征性含義:老娘們坐馬桶——專冒屎尿屁(如果嫌用詞不雅侮辱斯文,那容易得很,把“屎尿屁”改稱“人體排放的固液氣”就行——“私有經濟”能改稱“非公經濟”;“資本家”能改稱“民營企業家”;“土地兼并”能改稱“土地流轉”;“屎尿屁”為什么不能改稱“人體排放的固液氣”?照葫蘆畫瓢而已。)可見這把火燒掉了央視“不務正業”的象征,專門留下了與央視“特色”息息相關的一切,實在有助于央視做好本分,對央視做好本職實在有益無害。
既然央視這把火功勞如此之大,還是不定性為“災”更有利于“和諧”——“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寬容不規范”、“顯示中國的自信和繼續改革開放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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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三:恭喜央視未斷“根”
黎陽
2009.2.14.
看了網友在我寫的“央視之火不算火災才‘和諧’”之后附的文章——“河清:央視新大樓——邪淫的建筑應當拆除”(http://www.wyzxsx.com/Article/Class12/200902/69531.html),我才知道原來“大褲衩”的設計師庫哈斯早就公開宣布過他的設計意圖就是“活春宮”:“陽具指天”+“撅腚相就”。(人家對“和平崛起”的“特色”注解?)
這個設計寓意當時就被中國有識之士看穿了,警告了:中國美術學院許江院長“曾在一次全國人大的會議上質訊過央視一位副臺長,答曰:庫哈斯沒有這樣的意思……”
可惜不知是這位“央視副臺長”沒跟庫哈斯協調好還是人家不賞臉,反正人家一點不肯幫忙圓謊——庫哈斯2005年出版的《Content》中,有一些畫面公然把央視新大樓比作男女生殖器:主樓是一雙膝跪地的裸體女郎,陰部對著觀者,并有一陽具作插入狀。盡管中國建筑界的ABBS論壇對此一刪再刪,可惜“春色滿園關不住”,還是跑了幾條漏網之魚,比如“新CCTV的男女生殖器”http://pop.pcpop.com/050113/1422090.html。《中國房地產報》(2009.1.7)也報道:“新央視大樓的主樓和副樓據說是設計者庫哈斯根據男女性器的形狀設計而成。而這一說法也從庫哈斯的弟子之一、MAD建筑事務所主持建筑師馬巖松處得到證實。”
可見央視頭頭腦腦敲定“大褲衩”的設計方案時對其“風流含義”并非一無所知,更不是智商低下不解風情,而是“花錢買屁——要的就是這個味”,只是“能做不能說”而已。
這樣看來,老百姓把央視的“性交大樓組合”輕描淡寫地稱為一條“大褲衩”實在太名不副實、太古板教條、太客氣了——明明是“野鴛鴦”,卻只說是“大褲衩”;明明“一個巴掌拍不響”,卻把“一對”只說成“一條”;明明一肚子“男盜女娼”,卻只說“標新立異”……如此“為尊者諱”,可見中國老百姓是“刀子嘴,豆腐心”,本質太善良了。
屈指一算,央視的頭頭腦腦選擇“大褲衩”這個設計實在寓意深遠、豐富多彩、回味無窮:
1.“扭曲”——“容得邪的歪的、容不得正的直的”,楞把“正的直的”扭曲成“邪的歪的”, 而且扭曲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不由分說;
2.“不爭論”——“大褲衩”沒有上半身——沒有頭腦;只有下半身——用屁股思考;
3.“唯我獨尊”——不管是誰到了央視都得乖乖“鉆褲襠”,忍受“胯下之辱”,比“武將下馬,文官落轎”還威風;
4.“老娘們坐馬桶”——專冒屎尿屁,面向全國時時敞開了供應;
5.“天當房,地當床,光天化日野鴛鴦”——用“性交大樓組合”向全世界宣示:“數風流人物,還看我央視之今朝”。
只可恨元宵節一把火燒了“陽具樓”,弄得央視“陰盛陽衰”、“獨守空房”,只能冒屎尿屁,沒辦法“睡草屋閉戶演字”,實在造孽,實在可憐。
不過還好,“上蒼有眼,天不滅曹”——最新消息傳來:不幸中之大幸:央視的“陽具樓”僅僅是“皮肉受苦”,未曾“傷筋動骨”——“主體結構未受嚴重影響,專家建議采取剝除‘外衣’局部修復的方式維修該樓,估計年內能修復完成”、“央視高層透露,火災并不會影響央視新址主體大樓的搬遷工作,央視將于十一前后陸續搬進新樓”。
萬歲!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好事多磨”、“有情人終成眷屬”、“賣風騷自有門路”,實在應該恭喜央視的“性交大樓組合”沒斷“根”——從此“大褲衩”可以除了意味著“屎尿屁”,還意味著SB、CB、The fucken CCTV……
(如果嫌市井俚語不雅,那就換點文的:“央視臺X二,‘大褲衩’因受”——央視臺“風月無邊”,“大褲衩”“恩愛存心”,如何?)
只有一樣讓人有點放心不下——鋼過了火叫“退火”,本來硬硬的,一“退火”就軟了。這央視的“陽具樓”如果一“退火”也軟了怎么辦?——寫完這些忽然想起這簡直是杞人憂天——如今又是“偉哥”又是“神油”之類的,哪用得著替央視的“陽具樓”擔憂?人家當初既然毅然決然選擇了“性交大樓組合”,顯然不僅“思想解放”,而且深喑其術,久經鍛煉,成竹在胸,自有枯木逢春金槍不倒之道,決不至于被一通“竄皮火”就鬧得“女為望月兔,男皆縮頭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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