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街頭看到武大郎賣炊餅
武大郎——
是一個屈辱的名字
是一個屈辱的象征
是一個丑陋的五短身材的人
是一個可憐的戴綠帽子的人
誰愿意做這樣的人呢？
可是，今天
我在大街上
看到了一個，不，至少是四五個街頭小販
吆喝著賣炊餅
他們的頭巾，腰帶，圍裙，扁擔，餅籠……
同《水滸傳》、《金瓶梅》或電視劇里描繪的
一模一樣
還有
在他們那個招幌上
用金晃晃的大字寫著——
武大郎炊餅
世界真是在進步啊
連我們的街頭小販
都懂得了“眼球經濟”
他們
也要選一個炫酷的名字
來閃耀自己的產品
以便——
提高銷售額
增加利潤
可是
可是這是一個
令人看了心酸，心痛，心如刀絞的名字啊
看到武大郎
就令人想起了淫蕩的潘金蓮
想起淫蕩的潘金蓮
就令人想起了淫暴的西門慶
想起淫暴的西門慶
就令人想起了那一碗——
你不想喝也得喝
你喝不喝都得去見閻羅的
摻著濃濃的砒霜的毒藥湯
我想——
這些賣炊餅的小販
一定是經營不善
連續虧損
到了破產的邊緣
才突發奇想
也是無可奈何地
選擇了這么一個自辱其身的名字
為的是
解決好破產的問題
也就是肚皮的問題
為了
解決好破產的問題
也就是肚皮的問題
還管他那么多呢……
還別說
圍著他們買炊餅的人還真不少
“眼球經濟”還真有吸引力
我想——
如果這一招靈驗
明天
那些在酒吧
在足療沙龍
在洗浴中心
在星級賓館里
銷售額一路下降且瀕臨破產的
“小姐”們
為了吸引嫖客
會不會
也效仿“眼球經濟”
也走到大街上
也舉起一面招幌
也用金晃晃的大字寫——
潘金蓮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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