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偉大的靈魂,終于在同一條江中相會,從此,他們不再寂寞與孤獨!
一條江,兩個人
文/傅春桂
一
如果不是這兩個人,這條江只不過是一條不能再普通的江了。但是,因為這兩個人,這條江成了一條千萬年不朽的名江,成了千萬年不朽的兩個名人魂歸之所。世界上有許多的大江大河,因為許多的名人而被大家銘記,也有許多的名人,因為大江大河的永恒而被世人記住,但都不及這一條江,這兩個人。我雖然不是很了解這條江,了解這兩個人,但我認為,惟有這一條江,才是生命之江;惟有這兩個人,他們的靈魂安放在同一條江里。
汨羅市的一位朋友,是個老師,教語文,上級政府做她工作,要她去競選副市長,她堅辭。她說她寧愿在教室里和同學們講講一條江兩個人的事,她不需要借助任何輔助材料,就能把《離騷》,《九歌》,《九章》,《天問》,講得清清楚楚。因為她的多次邀請,今年的端午節,我再次來到了這里,來看看這一條江,來看看這兩個人。
很多年前,我來過這里,當時就住在了這位朋友的家里。她的家就在這條江邊上,離其中一個人的紀念祠堂也就一百步的距離。那時,關于這條江,關于這兩個人,關于端午節,沒有現在喊得這么熱鬧,調子唱得這么高。那時候,有關端午節的一切活動,除了紀念跳入這條江的那個老頭外,純粹是我們的一個傳統的節日,沒有太多的動機。現在,我們說端午節,又多了些別的名詞,比如:旅游經濟。再比如:人類口頭和非物質遺產代表作。為什么這樣說?賽龍舟,祭江,包粽子,這些在我國民間已經延續了幾千年的傳統習俗,卻被韓國搶先申報這些習俗的節日“端午節”為本國文化遺產。不僅如此,就在聯合國即將于2005年11月份公布申遺結果的前夕,“端午節.cn”又突然遭到韓國公司的搶注。所以,國內一片恍然,隨后又是一片哄然。那個老人怎么也不會想到,他這么一跳,會給2000多年后的兩個國家挑起一起文化遺產之爭的官司。更讓這個老頭想不到的是,一個他從前聽都沒聽說過的國家,居然對他的死這么感興趣,而且搶注成功,讓他的魂魄和這條江都為之動容,也為之汗顏。
出了城,來到楚塘渡口,江岸上到處是豐茂的草。天氣不怎么好,幾天都有雨,江水已瀛沒了江邊的水草,艾草,莆菖,這些在《離騷》中出現過的植物,依然生長在岸邊,此時,它們隨著流動的水在搖擺。丘陵起伏的南岸,此時有一種廣闊無垠的蒼穹,江畔青色的盡頭,是灰蒙蒙的天幕,天幕下面,幾頭牛在悠閑地吃著草,畫面卻是那么的蒼涼,讓人心生孤寂。
對岸就是玉笥山,朋友說,去玉笥山,只能在這里坐船,我們在岸邊等船來。朋友和船家很熟,聽她喊了幾聲,就見江心出現了一條船,在雨霧的江面上緩緩移動。
玉笥山是這位老人居住的地方,據說他一住就住了九年,山上,留下了他孤獨蹣跚的腳步。玉笥山其實是一座孤零零的山,山中的名勝古跡大多與老人有關。山上有紀念老人的碑林祠廟,還有著名的“玉笥八景”。騷臺,濯纓橋,獨醒亭,桃花洞,壽星臺,望爺墩,繡花墩,剪刀池。前5景與老人有關,后3景與老人的女兒有關。騷臺位于山右側,建于老人的祠堂移建時。相傳老人的輝煌不朽詩篇《離騷》,《九歌》,《懷沙》等即寫成于此地,故稱“騷臺”。濯纓橋位于騷臺南,橫跨在玉水上,亦建于清乾隆年間。橋為石拱橋,呈八字形。相傳落魄的老人常跑到此橋下的玉水中,洗濯冠纓,蕩滌塵垢,故稱濯纓橋。 獨醒亭位于這條江的江畔,緊靠渡口,亦稱渡船亭。一說當年老人即在此地與漁父對話,并留下“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名言,故清人于乾隆年間建此亭時,便以“獨醒”命名。 桃花洞是個土洞,位于山麓。洞內涼爽宜人,傳說老人在盛夏酷暑時,常來此洞讀書養性,賦詩明志。 壽星臺亦在山下,清乾隆年間建。老人遭讒被逐后,當地父老為之不平,于是,每適正月二十一老人生日,都會在此地載歌載舞,演戲娛樂,以祝愿他長壽,故稱壽星臺。 望爺墩,繡花墩,剪刀池三景,也位于山下,自老人沉江后,它們分別是老人之女為父招魂處,為父繡像處,為父自刎處,多是野說,沒有考證。
玉笥山不能稱其為山,只能算是連綿幾個土山丘而已,依偎在江岸邊。走近了,山上有一條湍急的小河直流入江,小河水急翻騰,渾濁,想是這些天多雨的原故。有一座橋,曾經被急流的水沖斷,如今見橋面的修補處還是那么明顯,靜佇于小河旁,周圍長滿了艾草和菖莆,仔細一看,石欄上雕刻著“濯纓橋”三字。在小河邊的青草中有一塊石碑,原來這里是老人故居的原址,如今早已物是人非。騷壇位于玉笥山巒,綠竹掩映,花草滿地。正是五月的季節,村民談得最多的就是端午節了,家家戶戶備齊了粽子,特有的豆子鹽茶,咸蛋皮蛋,當然少不了艾草菖莆。玉笥山上到處是艾草菖莆,這種在楚辭中多次出現的植物,如今還是那么茂盛不息的生長在玉笥山上。依石道而上,就是騷亭,亭中空曠,相傳老人于夜晚在此誦讀《離騷》,山鬼聞愀然泣訴。亭內有一大理石碑,全文碑刻《離騷》一文,由于疏忽,竟然忘記看碑文為誰所書,后來查尋,也沒有結果。走出亭來,面江而立,只見一江的田舍,沿江而建,一片蔥郁。江上,船來船往,亭前,除了我和朋友,便是風蕭雨寒。
碑林要算是玉笥山上最為注目的地方,進得碑林,迎面是一尊老人的塑像,和祠堂內的雕像大致相近。老人衣帶飄冉,昂首問天,一臉的悲憫,一臉的浩然。現在,我站在老人的雕像前,和多年前站在祠堂內的雕像前時的心境一樣,我和老人的空間是一樣的,但是我們的時間不一樣,一個是2000多年前的老人,因為悲觀看不到希望,跳江了,后人為他塑了這尊雕像,但雕像是不能說話的,能說話的是他留下的文字。我,一個2000多年后的小輩,因了一條江和這個老人,來了,來到了他的面前,我的到來,除了只是來看看他以外,并沒有一點親近的感覺,也沒有靈魂間的某種感應,仿佛還是隔著2000多年,盡管我和這老人已經面對面,然而,我們彼此都陌生。我很想了解老人跳江時的真實心境,但是,2000多年了,沒有一個人能說得清楚,而留下的眾多學說,研究,只是后人的作業,老師卻不知道哪一頁是對的,哪一頁又是錯的。
和老人的一番對峙后,我向碑林深處走去。天問壇,離騷閣,九歌臺等一些景物,在九曲回廊相連的碑林中恰到好處,此間種滿了蘭,桂,桔,竹,園外四周有百年古樟,楓,檜,槐,槎等植被,使得碑林罩上了神秘的面紗。
出了碑林,回到原路,朋友說再去祠堂內看看,祠堂我是去過的,雖然是在很多年前,一些事物于我都已了然。我想去江堤走走,逐下了玉笥山。此時,下起了小雨,零星的,雨滴較大,打在江面上有一朵一朵的漣漪散開。田野,一丘一丘的禾苗正瘋狂地長,綠茵茵的一片。江上,停泊著一些挖沙船,因為漲水,已沒有作業。河水洶涌,卷起一層一層的浪花,夾帶泡腫了的樹梢,雜物。我在寂寂的江邊獨自走了許久,內心如這奔流不息的江水,千百年來,多少文人騷客的腳步聲沓然而來,又匆匆離去,無數的青衫襤褸拂過這江邊的青草,無數的焦戚面容被這江里的水清洗過,無數的眼淚灑在這江岸上,他們的身影,和我今天一樣,是多么地孤寥?他們的內心,和我一樣,又是多么地茫然?
老人本為楚國重臣,早年受楚懷王信任,位列左徒、三閭大夫。楚國當時的強盛與他的治國方略有很大的關系。后受朝廷小人排擠,和楚懷王逐漸疏遠。懷王二十四年,他被逐出郢都,流落到漢北。楚懷王三十年,他回到郢都,同年楚懷王被秦國扣留,客死他鄉。頃襄王即位后昏庸無道,再次驅逐他。因此,他流落在今湖南沅水湘水一帶。此時的這位老人踟躕了,希翼的心終于戰不過凄涼與寂寞,他看不到前途,于是,他咬緊牙關,下洞庭順著沅水,走上了荒涼的衰途。舟泊激浦,終于忍受不住寂寞和潦困的打擊,頹喪了。可是,他依然對頃襄王抱著一絲希望,于是逆流北上,幻想再投入頃襄王的懷抱。可憐他多年的漂泊,已受盡了風霜雨露之苦,行至汨羅,畏縮之心復生,而此時正是頃襄王二十一年(前278年),秦國大將白起揮兵南下,攻破了楚國國都,聞迅后,他感到了空前的失落和可怕,心如灰滅,在絕望和悲憤之中,于同年農歷五月初五投汨羅江而死。
驚恐的心終于平靜了,寂寞遠離他而去,一江的水接納了這個疲憊的老人,一切都過去了,政治對于他,已是過眼煙云,抱負對于他,已是那一江的水,國家對于他,已是后人筆下的歷史。只有他,這個真實的老頭,還在被后人以不同的方式來紀念。
老人的年代離我是太遠了,遠得讓我看不到頭。惟有這徐徐吹來的風,這滿江翻騰的水,似乎和老人有關,也和我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那位2000年前的老人,在這一陣風吹過之后,在這生命之水流過之后,離我們還遠嗎?
二
從一條河開始,到另外一條河結束,是另一個老人留給我的印象。
離開汨羅,驅車沿江北上,就到了平江的小田村。雨后放晴,五月的陽光明媚,一路照到這個小村舍,因為我們的到來,立即聚集了一些人,好心的村民向我們介紹著這里安葬著的那個老人,一個至今仍是個謎團的老人。
我面前的是一座墓,呈倒蓋的碗,底子上多了一個頂子,像過去財主老爺的瓜皮帽,上面長滿了青苔和草莖,正是野草茂密的時候,周圍的綠草蓋過了膝蓋,一個很健壯的老者在周圍踏草,想為我們踩出一條路來。墓前有祠堂,側面還建有官廳,僧舍,這是清光緒9年(1883年)重修的,之前,這里是小田村小學的校舍,堂前若大的草坪終日是孩子們奔跑玩耍的地方。自從學校從祠堂搬出來后,當地政府開始對祠堂有了保護,清代平江人李元度撰寫的《杜墓考》盡管斑駁,卻依然清晰地刻在墻上。杜文貞祠堂內,北宋學者王得臣感慨屈子祠里的那個老人與杜文貞祠里的這個老人死于一地,葬于近鄰,題詩嘆云:水與汨羅接,天心深有存。遠移工部死,來伴大夫魂。流落同千古,風騷共一源。江山不受吊,寒日下西原。
風騷一江源。多么生動的盛贊,只是這種贊美其實是這個老人人生的總結,和前面的老人相比,他是幸運的,他生活在盛唐由強大轉衰敗的年代,而他又是一個注重現實的人,他的詩章中常常充滿著現實主義。可是,他同樣是一個十分悲劇的人物,他的悲劇比起那個投江的老人來,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因為他的離去,是很自然的結束,就像一臺大戲,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劇情的發展必須讓他謝幕了,于是,他選擇了與那個早他1000多年的老人為鄰,也許,他比那個老人有先知,他料定了后人會對一肩挑了兩個靈魂的這條江寫滿溢美之詞,因此,他選擇與這條江為伴,與老人為鄰,是他人生最后的一篇杰作,一篇更加現實主義的絕世之作。
為了多了解一點這個老人,我查勘了大量的有關于他的文字。離開長沙前,我去了一趟臨湘江道的杜甫江閣。閣臨江邊,一件大唐風景的復制品。在閣內休閑,感受的是1000多年前大唐盛世的歌舞升平,不會有人去想這里和這個老人有關。登臨江閣,驕陽鋪天點輟椽子,各種花卉一層一層掛在乳色的浮雕上,幾乎映紅了老人的一張臉。
長沙曾是老人十分傷心和感懷的城市,那時,長沙叫潭州,在陜西和四川顛簸多年后,唐大歷三年(公元768年),老人攜家出峽,漂泊于江陵、公安、岳州一帶。在洞庭湖的岳陽樓,他寫下了意境渾厚、沉郁悲壯的《登岳陽樓》:“昔聞洞庭水,今上岳陽樓。吳楚東南拆,乾坤日夜浮。親朋無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馬關山北,憑軒涕泗流。”詩中抒發了自己遭遇凄苦、顛簸流離所帶來的沉重心情。次年暮春,老人抵達長沙,此時他已經58歲,一只耳朵已經聾了,右手幾乎不能動彈,一身的疾病纏繞著他,本是來長沙投親的,不料朋友在這個節骨眼上暴病身亡。無依無靠靠寫詩為生的老人一時間陷入了絕境,只好帶著家人,日夜棲身在湘江的一葉小舟上,靠船工施舍為汁。
原野早已無聲,墓祠前的腳步也多是來去匆匆,小田村的黃昏格外地寧靜,暖暖的陽光照在墓祠內的一株滄桑的羅漢松上,和500年前的那個黃昏時的陽光一樣地重疊在松尖上,是那樣地柔和亮艷,祠堂前部的梁柱下,唐朝的覆盆蓮花“楚柱”還在,展廳內有重修時挖出來的唐代花紋磚,祠堂左側大門門楣上,有石刻的“詩圣遺阡”四字,當地陪同的朋友介紹,阡就是墓道的意思,他肯定老人就是葬在這里。來到墓祠的一塊木屏風后,正值陽光從天井斜射進來,在地上投下一塊一塊的網眼,游客輕輕走過安靜的廳堂,踩在這些網眼上,立刻就像撕開了一道口子。
那一年,老人的心就如這張撕開的口子,無法平復。在湘江的小舟上住了數日后,不得不上岸租來一間小屋子,可是屋里連一煮湯的小鍋也沒有。無奈之際,他只好向長沙的好友寫詩求助,一連數日沒有音信,老人不得不在魚市上擺了一個藥攤,賣些草藥為生。
還好,老人在城里還有兩個朋友,其中一個就是后來名滿天下的大音樂家李龜年。老人少年時就與李龜年相識,這次相聚,讓老人倍感親切,也是他在長沙的日子里惟一感到溫暖的一件事。770年春,長沙發生戰亂,老人只好帶著全家再次逃難,他此時想去郴洲投奔舅親,船至耒陽境內的方田鎮時,江水暴漲,老人只好棄船上岸,但此時全家斷糧多日。
耒陽縣令得知消息,派人給老人一家送去了白酒牛肉,老人很是感激。耒陽縣令送去的白酒牛肉還不少,以致于民間傳說老人被牛肉脹死了。都說耒陽縣令親自去找老人時,沒有找到,只在洲上發現了老人的一只靴子,以為老人已經死去,于是為他在耒陽立了墳墓,老人的朋友戊昱770年秋天過耒陽時還寫詩紀念。
然而后世學者認為,老人并不是死在耒陽,他從耒陽返回后還作詩一首,就是《風疾,舟中伏枕書杯三十六韻,奉呈湖南親友》,是在離開耒陽返回長沙后在長沙所作,也有學者認為是寫于洞庭湖或平江。學者仇兆熬認為此詩是老人的絕筆詩,這首詩是他對自己一生顛沛流離生活的總結,也可說是自挽詩。
從耒陽返回的老人已是凄慘不堪,他的絕筆詩在某種程度上是以詩代訃托孤托葬。春草已經封住了老人回家的路,他本是滿懷信心地想北歸返家,,但終因經不起寒風的吹徹。加之家貧的困窘,舊病的復發,逼得他不得不改變主意,中止北進。這期間,幼女夭折,草草地葬在路邊,所生長子宗文也早已餓死,次子宗武,年僅十七歲,尚未婚配成家。老人再也無力北歸了。但老人心有不甘,渴望葉落歸根,然而,深冬天寒,老人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他再也無力回天,最后病死在汨羅江畔。是年,是唐大歷五年(公元770年)冬,雪花飛舞,老人靜靜地躺在小舟中,任漫天雪花肆虐,身下,卻是咽鳴的江水。
從一條河開始,到另一條河結束,老人的生命在水中寫下了終結的篇章,水是老人血管里流動著的血,沒有人讓老人的生命在水中結束,老人沒有死去,他的離開,只是追趕一位早他1000年的老人,也許,要不了多久,他們將就會回來,從此不再離去。
三
我突然想聽聽朋友講的課,那天,我和一群和我一樣高的中學生坐在一起,我的到來,讓教室里增添了一點神秘感。我給朋友出題,就講一條江和兩個人的故事,朋友欣然應允。她說,一條江就是汨羅江,兩個人就是屈原和杜甫。一條江是對的,但說兩個人不確切。自屈原沉江后,漢有長沙太傅賈誼,被命運之手,推過湘水,進入了那一條江,衰弱的為逝去的詩人寫下了《吊屈原賦》,并在洲上焚詩以祭;后是司馬遷,他同樣是懷著悲戚的心境,在屈原沉江的地方,悲鳴咽哽,涕淚如雨下。至今傳說司馬遷灑淚的洲灘之處,從此寸草不生,民間有詩記:千載史公流涕處,至今無草愴江潭。時光歷經唐宋元明清,韓愈,柳宗元,戴叔倫,孟郊,劉禹錫,左宗棠,這此人都來了,因為這些人的到來,屈原才從江底浮出水面,屈原的文字,屈原的思想,屈原的抱負,屈原悲慘的命運,才時常被人記起,就連毛澤棟和肖子升也是多次來到汨羅江,來到屈原的身邊,尋找他一生的足跡。
一條江兩個人,不如說一江兩詩魂!
巧合么?汨羅江上游,有平江縣小田村的杜甫墓,杜公祠,汨羅江下游,汨羅市玉笥山的屈子祠,屈原疑冢,河泊潭沉沙處,江頭江尾,相互輝映。
屈原和杜甫的驚天之死,使這條江不朽,“一江兩詩魂”的不期相遇,更使得這條江成為源遠流長的湖湘文化之源。兩個偉大的靈魂,終于在同一條江中相會,從此,他們不再寂寞與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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