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周時代,奴隸社會的生產力已有了較大發展,農業上有了中耕鋤草,治蟲和選種的經驗,歷法更加完備,青銅器的生產規模也更大了。隨著生產斗爭經驗的豐富,奴隸們對自然的認識也不斷深入,創造了樸素唯物主義的“五行”、“陰陽”說。
“五行”是直接從事生產勞動的奴隸們對客觀物質世界的樸素反映。他們從生產實踐中認識到,“水、火、木、金、土”五種物質材料與人們的物質生活有著密切的關系。“五行”有不同的性質和作用。水有濕潤和往下滲透(“潤下”)的性質,農業生產離不開它;火有灼熱和向上飄動(“炎上”)的特性,冶煉和烹煮都少不了它;木的特性是可曲可直(“曲直”),能制造各種用具;金的特性是堅固銳利,可以制成各種器械(“從革”);土的功用最大,可以種植五谷(“稼穡”)。這說明,隨著生產的發展,奴隸們對自然界的認識也在前進。這種認識具有樸素唯物主義性質,它從自然界本身的物質構成來說明自然界,不附加以任何神秘的色彩。
奴隸們從生產實踐中還注意到水火木金土五種物質具有某種相互轉化的關系,如木能生火,火能熔化金,金又可以克木等等。這些經驗的初步總結,對于后來五行相生、相克的學說發生了很大的影響。
“五行”同人們的生活密切不可分開,奴隸們自然也用它來表達自己的革命理想,他們唱過這樣一支《五行歌》:“孜孜無怠,水火者,百姓之所飲食也;金木者,百姓之所興生也;土者,萬物之所滋生也。是為人用。”意思是,“勤勤懇懇,不知疲倦地勞動吧。有了水和火,我們吃喝都不愁;有了金和木,我們就能發展生產、建設新家;可愛的黃土啊,生長萬物的母親,種植莊稼全靠它。”這只歌按照對“五行”的樸素唯物主義認識,來設想安排自己的生活,絲毫沒有對天命的敬畏,也沒有對手執皮鞭的奴隸主的恐懼,表達了奴隸們對沒有剝削和壓迫的新生活的向往。
“陰陽”說跟“五行”說一樣,它是奴隸主階級天命論的直接的對立物。最初,勞動人民在山坡上開荒種地,發現向著太陽的一面莊稼長得好,背著太陽的一面長得不好,因此,人們得出一條經驗,種地必須“相其陰陽”。在古時候,“陰”、“陽”二字就是表示同一山阜的背日面和向日面。可見,陰陽對立的觀念是從生產實踐中逐步形成的。
在生產斗爭實踐中,勞動人民逐步地了解自然的規律性,陰陽的觀念有了發展。風雨晦明的變化,日月星辰的運行,寒暑四時的更替以及大海的潮汐,江河的流行,使奴隸們苦苦地思索著其中的哲理。他們意識到,天氣時陰時晴、時風時雨、時冷時熱,就是陰陽二氣互相消長的緣故。通過仰觀俯察,長期積累經驗,他們還看到,日月的運行引起晝夜的更替,寒暑的變化伴隨著草木的代謝。從這些自然現象的互相聯系中,他們進一步認識到自然界應按照陰陽交替的次序運行著。
“陰陽”說的進一步發展,形成了樸素的辯證法思想。首先,人們初步意識到整個世界是充滿著矛盾的。在陰陽對立的基礎上,出現了許多互相對立的范疇,如天地、男女、剛柔、內外、進退、生死、泰否、損益等等。從陰陽轉化,人們進一步認識到對立物互相轉化,形成物極必反的辯證法思想。如:“無平不陂,無往不復。”就是說世上沒有固定不變的現狀,平地可以變成斜坡,發展到極點的事物終究要走向反面。從陰陽的消長,人們還認識到事物的轉化有一個過程。如“履霜堅冰至”就是說腳踩著晚秋的白霜就知道嚴冬的冰雪即將來臨,從寒霜到堅冰要經過一個漸變的發展過程。從社會上君臣、上下、尊卑、貴賤的不斷變化,勞動人民聯想到自己被奴役的地位,堅信“否極秦來”的道理,受壓迫到了極點終究要翻身。這一切都是勞動人民從對于自然現象和社會現象發展趨勢的長期觀察得來的。這種樸素的辯證法思想的產生,對于整個奴隸階級的覺醒有著不可估量的巨大影響。
奴隸們創造的“五行”、“陰陽”說,從根本上動搖了神學天命觀對思想界的統治。就連奴隸主階級中個別主張改革的人物也產生了對天命論的懷疑,從而試圖用“五行”、“陰陽”說來解釋自然現象......
勞動人民的哲學思想直接推動了進步思想家,對我國古代唯物主義思想和科學文化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這是勞動人民推動歷史前進的豐功偉績之一。
正如奴隸們辛辛苦苦煉出來的青銅被奴隸主用來制成繚銬套到奴隸身上一樣,奴隸們創造的樸素唯物主義的“五行”、“陰陽”說,經過歷代剝削階級的偷竊篡改,也成了禁錮奴隸的精神枷鎖。
正如毛主席指出的:“辯證法的宇宙觀,不論在中國,在歐洲,在古代就產生了。但是古代的辯證法帶著自發的樸素的性質,根據當時的社會歷史條件,還不可能有完備的理論,因而不能完全解釋宇宙,后來就被形而上學所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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