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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曲沃代翼》和《楚莊王》里不止一次的說過,一個強大國家最大的危機不是外敵入侵,而是內部黨爭。
其實歷朝歷代的衰亡,都有這樣的特點。
西晉的“八王之亂”導致中原淪喪,東海王司馬越的幕府成員,在江南建立東晉,仍然不能消除黨爭的影響,無法全力北伐。北宋的“靖康之變”以后,康王趙構和流亡群臣建立南宋,但南人和北人之爭,極大消耗了南宋的國力,以至于岳飛北伐遭到相當一部分南人的反對。
到了明朝末年,黨爭更加酷烈,結果就是,南京成立的南明,明明擁有數十萬大軍和最富庶的經濟基礎,卻僅僅堅持了一年,便集體倒向滿清。
正是平定江南太容易,滿清打通了政治中心和經濟中心的聯系,實力越發膨脹,多爾袞才飄飄然,頒布了剃發令、圈地、屠城等暴力政策。
這篇文章,我們就來聊聊明朝的黨爭。
明朝的黨爭,基本是圍繞兩股勢力進行的——其中一個是東林黨,另外一個是閹黨。
東林黨的起源,和萬歷皇帝有關系。
自從清算了張居正,萬歷皇帝就開始消極怠工,常年窩在后宮不理朝政,很多朝廷大臣工作二三十年,都見不到萬歷皇帝的面,導致明朝的很多事情,都積壓在宮里無法處理。
既然萬歷皇帝不理朝政,那么最高權力便要離他而去,逐漸轉移到地方。
大致來說,地主士紳因無人管束,得到地方自治權,努爾哈赤起兵造反,得到遼東軍權,顧憲成在無錫的東林書院講學,團結了大量的江南文人,他們褒貶人事、議論朝政,獲得輿論監督權。
努爾哈赤的遼東軍權,逐漸發育成滿清。
顧憲成等人的輿論監督權,則培育出東林黨。
東林黨擁有了輿論監督權,便自我標榜為正人君子,把其他人都貶斥為齷齪小人,并希望主導明朝人事、執掌天下大權。
而萬歷年間的“國本之爭”,又成為東林黨崛起壯大的催化劑。
萬歷皇帝的太子是朱常洛,但朱常洛的母親是宮女出身的王恭妃,所以萬歷皇帝非常不喜歡他,十幾歲了都不允許朱常洛出閣讀書。萬歷皇帝喜歡的皇子,是鄭貴妃生育的福王朱常洵。
于是呢,萬歷皇帝便想廢長立幼,立福王朱常洵做太子。
太子是明朝的“國本”,擁立誰做太子,便演變成“國本之爭。”
對于萬歷皇帝違背祖制的做法,東林黨是極力反對的。他們不僅發動江南的輿論聲討萬歷皇帝,還通過私人關系,鼓動朝廷大臣反對福王朱常洵、擁護太子朱常洛。
這件事在法理上是完全正義的,所以東林黨人的意見,很快成為共識。
東林黨這么做,表面上是維護正義、維護祖制,但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利用祖制和儒家道德逼萬歷皇帝退步,通過輿論監督權,奪取明朝的日常事務主導權。
面對東林黨的步步緊逼,萬歷皇帝自然不肯輕易退讓,雙方明爭暗斗了很多年。
在這樣的背景下,明朝便爆發了三大案,深深的影響了數十年來的歷史走向。
公元1615年5月,一名男子手持木棍闖入皇宮,準備襲擊太子朱常洛,但打傷守門太監之后,就被宮廷侍衛逮捕。事后,這名男子說,他沒有強闖皇宮襲擊太子朱常洛的動機,都是鄭貴妃的太監龐保、劉成安排的。
這就是明末第一大案——梃擊案。
案件爆發以后,東林黨一口咬定,就是鄭貴妃指使這名男子襲擊太子朱常洛,鄭貴妃不守婦道、福王朱常洵不能繼位等等。但太監劉若愚在《酌中志》里說,萬歷皇帝和鄭貴妃非常恩愛,鄭貴妃的人品操守很不錯,那些坊間傳言,都是東林黨的污蔑。
總而言之,梃擊案和東林黨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從史料和常理推測,基本可以確定,梃擊案就是東林黨的釣魚執法。
公元1620年,萬歷皇帝駕崩,太子朱常洛繼位,改元泰昌,史稱泰昌皇帝。
這個時候,明朝皇位已經沒有爭議,鄭貴妃完全認輸了,為了晚年的生活,鄭貴妃便給泰昌皇帝送了一些美女,希望能討他的歡心。
可能是壓抑的太久,泰昌皇帝剛繼位就夜夜笙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身體就徹底垮了。
鴻臚寺丞李可灼說:“有個仙方丹藥,不如試試”,得到同意之后,李可灼便進獻了紅色丹藥,結果服用丹藥不到三天,泰昌皇帝就駕崩了。
雖然鄭貴妃和紅色丹藥沒有關系,但禮部尚書孫慎行、左都御史鄒元標等東林黨認定,如果鄭貴妃不進獻美女,泰昌皇帝就不會縱欲,泰昌皇帝不縱欲就不會吃丹藥,所以泰昌皇帝駕崩,就是鄭貴妃給害的,想趁機搶班奪權。
這是明末的第二大案——紅丸案。
泰昌皇帝駕崩以后,依據祖制是皇長子朱由校繼位,但朱由校的年紀小,李康妃和魏忠賢便住在乾清宮,陪著朱由校。
李康妃是鄭貴妃獻給泰昌皇帝的美女之一,魏忠賢是照顧朱由校的大伴,那么在朱由校繼位以后,鄭貴妃通過李康妃,依然有機會干涉朝政,魏忠賢出任司禮監秉筆太監,通過奏折的批紅權,能掌握朝廷事務的最后決定權。
這是東林黨不能容忍的。
于是在朱由校繼位之前,都給事中楊漣、御史左光斗等東林黨進入皇宮,逼李康妃和魏忠賢離開乾清宮,把朱由校孤立起來,然后擁立朱由校繼位,成為歷史上的天啟皇帝。
這是明末的第三大案——移宮案。
通過三場大案,東林黨步步緊逼,在擁有輿論監督權以后,徹底掌握了明朝日常事務的主導權,成為明朝真正的當家人。所以在天啟初年,明朝號稱“東林勢盛,眾正盈朝。”
有人得勢,必然有人失勢。
對于東林黨掌權的現實,那些不是東林黨的朝廷大臣不滿意,代行皇權兩百年的太監不滿意,被東林黨孤立的天啟皇帝更不滿意。
于是三方勢力迅速合流——
天啟皇帝推出魏忠賢做代理人,齊黨、浙黨、楚黨等東林黨的反對勢力,匯聚到魏忠賢的旗下,通過效忠魏忠賢,進而效忠天啟皇帝。這三方勢力組成的新黨,便是聲勢煊赫的閹黨。
此后,明朝黨爭就在東林黨、閹黨之間展開。
閹黨得勢的時候,天啟皇帝做了一個快樂的木匠,魏忠賢成為權傾朝野的九千歲,東林黨要么下獄問罪,要么流放荒野,東林書院都被拆毀了。
天啟皇帝不幸落水駕崩,崇禎皇帝為了對抗魏忠賢,又啟用東林黨、驅逐閹黨,明朝恢復了“眾正盈朝”的局面。東林黨甚至相繼推薦袁崇煥、孫承宗做督師,一定程度上掌握了遼東的兵權。
后來,崇禎皇帝感覺被東林黨架空了,東林黨又不善處理政務,吐槽說:“朕御極之初,撤還內鎮,舉天下大事悉以委大小臣工,比者多營私圖,罔恤民艱,廉謹者又迂疏無通”。
為了奪回大權,崇禎皇帝便通過誅殺袁崇煥,打擊東林黨,然后恢復了太監出鎮的祖制。
但這已經無濟于事了。
擁有地方自治權的地主士紳,一邊盤剝農民禍亂地方,一邊欺瞞朝廷不愿意納稅,直接腐蝕了明朝的根基。受天災人禍的影響,奮起反抗的西北流民,開始縱橫中原。拿到遼東軍權的滿清,一次次的入塞劫掠,兵鋒直抵淮河。
而不論是自稱正人君子的東林黨,還是崇禎皇帝派出的太監,都沒有能力為國分憂。
除非崇禎皇帝能和朱元璋一樣,親自打一遍江山,否則無論他如何勤政,都解不開這個死局。
明朝在這樣的無序內耗之下,走向1644年。
2
公元1644年3月,大順朝的永昌皇帝李自成攻破北京,大明朝的崇禎皇帝在煤山自縊,緊接著,大清朝的攝政王多爾袞,指揮八旗兵在山海關擊敗李自成,北京易手。
明朝是南北兩京制,北京陷落以后,南京六部就可以轉正,做整個江南的權力中心。
但誰做皇帝,是個大問題。
崇禎皇帝的三個兒子都沒有逃出北京,天啟皇帝沒有子嗣,等于泰昌皇帝朱常洛絕后了。那么根據祖制和禮法,南京朝廷的皇帝,需要在泰昌皇帝的兄弟、萬歷皇帝的子嗣里選擇。
而在萬歷皇帝的子嗣里,有繼位資格的只有三位——福王朱由崧、惠王朱常潤、桂王朱常瀛,再往后就是萬歷皇帝的侄子,潞王朱常淓。
朱由崧,即福王朱常洵的長子。
按照儒家禮法和“兄終弟及”的祖制,泰昌皇帝朱常洛一系絕嗣之后,福王朱常洵一系就是最合法的皇位繼承人,在福王朱常洵一系里,最有資格繼位的就是新福王朱由崧。
但問題是,南京是東林黨的地盤,以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禮部侍郎錢謙益為首的東林黨,并不愿意朱由崧做皇帝。
為什么?
東林黨在“國本之爭”的時候,極力阻止福王朱常洵繼位,又通過“明末三大案”打擊鄭貴妃,可以說,東林黨和福王一系已經是不死不休的政敵。現在如果同意朱由崧做皇帝,萬一朱由崧翻舊案,清算東林黨怎么辦?
于是呢,錢謙益等東林黨就以“立賢”為名,提議名不正言不順的潞王朱常淓做皇帝。
因為潞王朱常淓沒資格繼位,一旦東林黨擁立成功,潞王朱常淓必然對東林黨感恩戴德,東林黨可以借此奪取江南的一切權力。
東林黨里,唯獨史可法稍微有些底線。
史可法是左光斗的學生,從政治立場來說,他是站在東林黨一邊的,拒絕擁立福王朱由崧。但從祖制禮法來說,他又不愿意拋棄萬歷皇帝一系,擁立潞王朱常淓。
史可法糾結一番,做出一個折中的方案,擁立遠在廣西的桂王朱常瀛。
錢謙益等東林黨覺得,也行,能接受。
這個消息傳出去以后,福王朱由崧急了,好不容易逃到江南,如果不能做皇帝,很可能被東林黨清算,不能坐以待斃呀。
正好,守備鳳陽太監盧九德想立功升職,便聯合黃得功、劉良佐、高杰、劉澤清等總兵,以軍隊為后盾,擁立福王朱由崧做皇帝。這個決定,還得到鳳陽總督馬士英的支持。
東林黨在江南沒有兵權,馬士英和盧九德有四位總兵支持,福王朱由崧繼位,就此成為定局。
5月3日,朱由崧成為監國,15日正式繼位稱帝,改元弘光,朱由崧至此成為南明歷史上的弘光皇帝。
東林黨沒有支持弘光皇帝,自然是要排擠打擊的。四總兵支持了弘光皇帝,更是需要封賞的。
5月17日,弘光皇帝封黃得功為靖南侯、高杰為興平伯、劉澤清為東平伯、劉良佐為廣昌伯,鎮守武昌的左良玉也被封為寧南侯。
而在5月20日,已經晉升為東閣大學士兼禮部尚書的史可法,就被排擠出南京的決策中心,到揚州做了督師,其他東林黨也相繼離職,回歸在野的身份。馬士英則晉升東閣大學士兼兵部尚書,相當于內閣首輔。
這一貶一升,黨爭傾向已經很明顯了。
再過一段時間,馬士英推薦阮大鋮做兵部尚書,兩人聯手操縱南明弘光朝的軍政事務。
阮大鋮曾經依附魏忠賢,是閹黨的重要成員,魏忠賢失敗以后,阮大鋮又給周延儒提供政治獻金,助他行賄,晉升為內閣首輔。因為阮大鋮的政治歷史不清白,周延儒不能直接提拔他,阮大鋮便向周延儒推薦馬士英,做鳳陽總督。
也就是說,阮大鋮和馬士英,早已是政治盟友。
現在馬士英做了南明弘光朝的內閣首輔,自然也要回報阮大鋮。
從政治光譜上來看,馬士英、阮大鋮是閹黨的延續,背后的靠山是黃得功、高杰、劉澤清、劉良佐等掌握軍權的總兵。錢謙益、史可法是根正苗紅的東林黨,除了史可法的督師職位以外,最強力的靠山是鎮守武昌的左良玉。
因為左良玉的伯樂,是東林黨的侯恂。
侯恂之子,就是號稱“明末四公子”之一的侯方域,他和秦淮八艷之一的李香君的愛情故事,被孔尚任編成戲劇《桃花扇》......
總而言之,魏忠賢的失敗不代表閹黨的失敗,東林黨和閹黨的黨爭,延續到了南明。
南明弘光朝,事實上是閹黨建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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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644年的歷史節點上,軍隊擁立的明朝皇帝只有三個——洪武皇帝朱元璋、永樂皇帝朱棣、弘光皇帝朱由崧。
前兩個是親自打江山的馬上皇帝,他們本身就是最大的軍頭,唯獨弘光皇帝朱由崧,純粹是軍頭擁立的,他本人沒有任何軍功,也沒有任何軍事能力,甚至連“京營”這種嫡系部隊都沒有。
這樣一來,弘光皇帝的軍事權威就被消解了,四總兵,事實上成了南明弘光朝真正說了算的人。
史可法給高杰宣讀圣旨的時候,高杰就非常不滿:“旨、旨、何旨也。爾曾見皇極殿中有人走馬耶?”這句話說的,和東魏權臣高澄的“狗腳朕”差不多了。
黃得功聽太監宣讀圣旨,如果感覺圣旨里的話不滿意,立即站起來驅趕太監:“去,速去,吾不知是何詔也。”
如果是洪武年間,誰敢這么對待圣旨,朱元璋不把他的九族都剝皮實草了,都算朱元璋發慈悲,但在南明弘光朝,這就是常態。
四總兵凌駕在皇帝之上,那么史可法做為督師,也無法指揮四總兵。
劉澤清在淮安營造府邸,發動軍人、農民大興土木,史可法到淮安視察軍隊的時候,竟然被惡吏視為壯丁,拉到工地扛木頭去了,直到劉澤清巡視工地,史可法才跑過去向劉澤清訴苦道:“學生效勞三日矣。”
從這件事就能看出來,督師史可法,其實是沒有任何權威的。
指望一個沒有任何權威的東林黨督師,指揮四個嘗到擁立皇帝的甜頭、不需要打仗立功就能升官封爵的總兵,出師北伐收復失地,簡直是癡人說夢。
對于四總兵來說,掌握部隊保存實力是第一要務,防止左良玉東征是第二要務。而對于史可法等東林黨來說,以左良玉為后盾,改造或拉攏四總兵,遠比北伐重要。
在這樣的背景下,便產生了“聯虜平寇”的基本國策。
虜是滿清,寇是李自成。
畢竟,明朝是李自成消滅的,滿清入關以后,暫時沒有流露出統治中國的意愿,南明弘光朝的君臣,也不認為滿清能統治中國。這樣的錯誤判斷,讓他們認為,“聯虜平寇”可以在不出兵北伐的前提下,解除危機。
即便滿清真的要統治中國,劃江而治,也不是不能考慮。
《明史·列傳·卷一百六十二》里,記載了一條史可法的奏疏,就是提議“聯虜平寇”的——
“在北諸臣,死節者無多。在南諸臣,討賊者復少。此千古未有之恥也。庶民之家,父兄被殺,尚思穴胸斷脰,得而甘心,況在朝廷,顧可漠置。臣愿陛下速發討賊之詔,責臣與諸鎮悉簡精銳,直指秦關,懸上爵以待有功,假便宜而責成效。”
那時李自成已經退回西安,所以要“直指秦關”,和滿清一起消滅李自成。
當然了,他們不能和滿清作戰,自然也不可能真的“直指秦關”,所謂的“聯虜平寇”只是紙面計劃而已。
南明弘光朝,就在黨爭的內耗中,安穩度過一年時間。
公元1645年3月,左良玉以討伐馬士英為名,統兵東征南京,臨行前,左良玉把武昌城洗劫一空。馬士英聽到消息,在朝堂里大罵:
“爾輩東林,猶借口防江,欲縱左逆入犯耶?北兵至,猶可議款,若左逆至,則若輩高官,我君臣獨死耳。”
馬士英的意思是,東林黨和左良玉勾結,要顛覆弘光皇帝、馬士英、阮大鋮等閹黨控制的弘光朝。滿清南征,還有劃江而治的可能,東林黨和左良玉搞事情,閹黨就沒有活路了。
根據馬士英的說辭,左良玉東征,極有可能就是東林黨策劃的。
不過,左良玉走到江西九江的時候,就死在船里,東征失敗。
4月,滿清的豫親王多鐸南下江浙,用大炮轟開揚州城,史可法被俘遇難,隨后,多鐸下令屠城,揚州死難者達八十萬人。劉良佐部、劉澤清部、高杰部、黃得功部幾乎不做抵抗,陸續向多鐸投降。
5月,英親王阿濟格抵達九江,左良玉之子左夢庚,帶著數萬兵馬向阿濟格投降。
據統計,這些向滿清投降的兵馬,將近24萬人,比多鐸和阿濟格的兵力總和還要多。
5月15日,多鐸進入南京,南明弘光朝宣告滅亡。隨后,這些投降的兵馬,成為滿清征服整個江南的主力軍,并在各大城市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大屠殺。
追根溯源,這一切的源頭,不就是黨爭么?
4
明朝滅亡至今將近四百年,東林黨的名聲似乎一直不錯,現在的很多影視作品里,東林黨也都被塑造成“正人君子”的形象。
但其實吧,東林黨和閹黨都是類人生物,人間之屑。
東林黨的名聲不錯,我覺得有兩方面的因素。
一方面,東林黨以江浙文人為主,而江浙一直是中國的文化高地,四百年來的江浙文人,都和東林黨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這些徒子徒孫們,又豈能不給祖宗貼金?
相比之下,閹黨是松散的大聯盟,魏忠賢的名聲又太臭,那么閹黨就是沒有傳承的,自然沒人重塑閹黨的歷史形象。
另一方面,東林黨的重磅武器的輿論監督權,他們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點江山褒貶時事,凡是不服從自己的就打倒批臭,凡是認同自己的就捧上神壇,用一根道德大棒橫掃天下。
這恰恰是沒有格局的小文人的通病,也是他們在其他能力不足的情況下,出人頭地的最后手段。
而這種沒有格局的小文人,任何時代都是批量生產的,他們就是東林黨的精神傳人。
現在東林黨消失了嗎?
似乎沒有吧。
只要人性不變,東林黨就永遠不可能消失,東林黨就永遠存在。
讀了明朝滅亡的歷史,我們一定要警惕東林黨,更要警惕酷烈且無謂的黨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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