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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懷遠:科學社會主義就是馬克思主義哲學

何懷遠 · 2017-11-25 · 來源:經典與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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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社會主義有自己的哲學思想,但不能把它從整個馬克思主義中獨立為“純哲學”體系,離開科學社會主義的內容和目的,它就成了黑格爾哲學式的思辨形而上學,馬克思主義哲學就變質了。這直接涉及到馬克思主義、科學社會主義以及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本質問題。遺憾的是,這一問題始終沒有引起學界應有的關注,更遑論作出正確理解和評價了。

  科學社會主義就是馬克思主義哲學

  ——柯爾施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觀研究

  何懷遠◆文

  德國馬克思主義理論家柯爾施被譽為西方馬克思主義的“亞圣”,主要是因為他1923年出版了《馬克思主義和哲學》。該書針對有人攻擊馬克思主義“缺乏哲學”,從解讀馬克思“消滅哲學”命題開始,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精神實質及其與整個馬克思主義的關系進行了深入探討,對馬克思主義哲學史上的一些重要結論提出了質疑。近百年過去了,中外學術界對柯爾施提出的馬克思“消滅哲學”后還有沒有自己的哲學;如果有,馬克思的哲學到底是一種什么哲學;馬克思的哲學與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的關系如何等問題,可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其實,柯爾施提出的另一個更為重要的思想,即就理論形態和理論目的而言,科學社會主義就是馬克思主義哲學,或者說,科學社會主義有自己的哲學思想,但不能把它從整個馬克思主義中獨立為“純哲學”體系,離開科學社會主義的內容和目的,它就成了黑格爾哲學式的思辨形而上學,馬克思主義哲學就變質了。這直接涉及到馬克思主義、科學社會主義以及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本質問題。遺憾的是,這一問題始終沒有引起學界應有的關注,更遑論作出正確理解和評價了。本文試圖對此作一初步探索,以就教于關心這一問題的學界同仁們。

  1 馬克思的哲學是一種“反哲學”

  面對“馬克思主義缺乏哲學”因而稱不上“真正的理論”的指責,柯爾施認為馬克思有自己的哲學,但馬克思的哲學是一種“反哲學”,也是一種“新哲學”。柯爾施寫道:“我把馬克思和恩格斯在19世紀40年代的辯證唯物主義的、批判的革命理論描述成一種‘反哲學’,盡管它實質上仍然是哲學的。”這里存在的看似矛盾的問題是:馬克思主義為什么是一種“反哲學”?它反的是什么哲學?“反哲學”又何以能稱得上“哲學”?

  柯爾施作出的上述判斷,首先主要源于他對馬克思“消滅哲學”命題的理解。1842年,馬克思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中提出“不使哲學變為現實,就不能夠消滅哲學。”這就是馬克思主義思想史上著名的“消滅哲學”命題。馬克思在這里同時批判當時德國的實踐派和理論派。實踐派要求“否定哲學”,馬克思認為這是“正當的”,但他們以為,“只要背對著哲學,并且扭過頭去對哲學嘟嚷幾句陳腐的氣話,對哲學的否定就實現了”,其實他們不懂得,就哲學談消滅哲學是消滅不了哲學的,任何哲學都有自己存在的現實要求,“不使哲學成為現實,就不能夠消滅哲學”。相反,理論派以為“不消滅哲學,就能使哲學成為現實”,其實他們同樣不明白,只要一種哲學存在著并實際地影響著人們的思維和觀念,就表明現存的“哲學本身就屬于這個世界,而且是這個世界的補充,雖然只是觀念的補充”,消滅現實就必須同時消滅作為這個世界的組成部分并為這個現實世界辯護的哲學。所以柯爾施認為,馬克思之所以要“消滅哲學”,首先是因為資產階級哲學是資產階級社會的組成部分,改造現實社會及其整個世界,就不可能不反對和消滅作為現實世界“頭腦”或“觀念上補充的”哲學。馬克思以深刻而又十分靈動的話語方式指出了理論與實踐之間的關系:“批判的武器當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質力量只能用物質力量來摧毀;但是理論一經掌握群眾,也會變成物質力量。”因此,在實現人的解放的使命中,馬克思主義哲學與無產階級的革命實踐不能分離,“這個解放的頭腦是哲學,它的心臟是無產階級。哲學不消滅無產階級,就不能成為現實;無產階級不把哲學變成現實,就不可能消滅自身。”這就要求“哲學把無產階級當作自己的物質武器,同樣,無產階級也把哲學當作自己的精神武器”。柯爾施由此認為,馬克思對哲學以及觀念體系在社會現實中的地位的認識,不是第二國際理論家的“影子”論,更不是西方思想家所說的觀念、思想或 文化“缺位”論,而是社會構成論。哲學之所以能夠成為特定社會形態的一部分,主要在于哲學是社會的意識形態,它以自己的方式對現實社會作出理解,并使社會現實在人們的觀念中被合理化。既然資產階級社會在它的哲學中被合理化了,那么資產階級社會的不合理性就決定了資產階級哲學的不合理性,因此,對馬克思主義來說,推翻和改造資產階級社會當然要消滅資產階級哲學。

  消滅資產階級哲學離不開馬克思主義的新哲學,但這種新哲學本質上卻是“反哲學的”。柯爾施指出,在馬克思的理論邏輯中,消滅哲學“并不意味著簡單地拋棄哲學”,而是要“以一個特殊的領域——哲學——里的戰斗來參加在社會的一切領域里進行的反對整個現存秩序的革命斗爭”,用新哲學反對和取代舊哲學,并通過哲學揭示對資本主義社會實施革命改造的實踐條件、階級力量和現實道路。這也就是馬克思終身為無產階級尋找解放的理論武器的意義和價值之所在。正是這種理論使命要求馬克思主義必須兩線作戰:一方面,揭露資產階級社會的矛盾、弊端及其不合理性的根源,論證代替資產階級社會的更高的社會形態出現的合理性和必然性;另一方面,揭露實質上為資產階級社會辯護的哲學及其全部意識形態的不合理性。為此,馬克思終生都在批判資產階級哲學、資產階級古典經濟學以及形形色色的空想社會主義或空想共產主義。馬克思認為,批判傳統哲學和資產階級意識形態,不能僅僅依靠概念層面上的邏輯推演,首先要科學認識現實,然后才能有效訴諸革命實踐。馬克思恩格斯指出:“在思辨終止的地方,在現實生活面前,正是描述人們實踐活動和實際發展過程的真正的實證科學開始的地方。”柯爾施指出,這種理論使命本身決定了馬克思主義必須堅持徹底的唯物主義立場,以科學的態度面對具體現實,因而馬克思主義是“最嚴格意義上的唯物主義”或“唯物史觀”;作為一種“最嚴格意義上的唯物主義”,它不是要建立一套抽象的、普適的唯物主義理論體系,它在研究對象、思維方式、研究方法和理論體系上,都“是完全非教條和反教條的、歷史的和批判的”,因而是科學的、實證的,柯爾施認為它是“反哲學的”。在整個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中,“一方面,社會主義的‘科學’成了‘實證的’,并且逐漸地完全脫離了哲學”,“另一方面,一種哲學的發展在與前者的表面沖突中出現了,但實際上是對前者的補充”。就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功用而言,“實踐的唯物主義”和“共產主義”是同一個東西,作為“唯物主義”它不再是理論層面上的抽象說理,而要直指現實,付諸革命“實踐”,這種“實踐”也不是黑格爾式的精神運動,而是實現共產主義的革命運動。對此,馬克思恩格斯說:“對實踐的唯物主義者即共產主義來說,全部問題都在于使現在世界革命化,實際地反對并改變現存的事物。”概而言之,馬克思主義就是改造現實資本主義社會的哲學,即科學社會主義或科學共產主義。當馬克思恩格斯用這種哲學認識人類社會的過去時,他們稱之為“唯物主義歷史觀”;當他們強調以這種哲學認識現實時,他們稱之為“現代唯物主義”;當他們強調改造現實時,他們稱之為“實踐的唯物主義”;當他們從總體上強調這種理論的理想使命和理想目標時,就稱之為“科學社會主義”或“科學共產主義”。馬克思恩格斯本人之所以不再把自己的“新哲學”稱為哲學,是因為這種哲學徹底擺脫了傳統哲學的形而上學思維方式或本體論的思維方式。

  資產階級哲學教授們和第二國際理論家們都理解不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特質,前者因此反對馬克思主義,后者卻為此作了錯誤的辯護。一些資產階級哲學教授反對馬克思主義的理由是認為馬克思主義“缺乏哲學內容”,因而達不到科學的普適性水準,第二國際正統馬克思主義者卻認為,馬克思主義從其本性上講與哲學沒有任何關系,這恰恰是馬克思主義的科學之處,因為馬克思主義革命理論的根本特征是實踐性,它與哲學的抽象性、思辨性完全不同,所以它不再是哲學。柯爾施不同意這一觀點,他認為馬克思和恩格斯的科學社會主義“按其基本性質來說是徹頭徹尾的哲學”,是“一種革命的哲學”,馬克思主義不只是在“人類實踐”中,而且是在“人類實踐和對這個實踐的理解”中,才找到了把理論導向神秘主義方面去的根源,揭露了資產階級思想理論的意識形態面紗,使正確認識和改造資本主義社會的理論——科學社會主義成為可能。馬克思主義哲學的重要地位是由它和整個馬克思主義的革命功用決定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必須成為“一種包括整個社會一切領域的社會革命的理論”,因為它一方面要解決“國家對于社會革命和社會革命對于國家的關系問題”,即政權問題,而且同時還要解決“意識形態對于社會革命和社會革命對于意識形態的問題”,即觀念認識問題,這就要求馬克思主義哲學必須實現與無產階級社會革命的關聯,或者說實現對社會關系的唯物主義實踐改造與對社會觀念的意識形態批判的內在統一。這就是整個馬克思主義既是哲學的又是反哲學的品性和特征。

  按照柯爾施的理解,后來被我們津津樂道的一些本體論式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觀及其理論體系都是需要反思的。比如像盧卡奇,他把“勞動”視為社會本體,建立了新的社會本體論哲學,再比如像我國的絕大多數學者,把“實踐”理解為現實世界的本體,建立了實踐本體的唯物主義或“實踐唯物主義”哲學。其實,馬克思主義徹底告別了傳統哲學的本體論思維方式,通過直接研究人類社會的現實結構、矛盾和問題,分析它的現象與本質,探索解決現實矛盾和問題的方法和出路,恰恰是這種唯物主義哲學立場和辯證方法使科學社會主義成為實證的、具體的、科學的理論。它首先從根本上否定了傳統哲學“解釋世界”時的“普世性追求”,在馬克思主義看來,作為凌駕于一切科學之上的“關于世界的總聯系”的哲學是多余的,哲學被同時逐出社會歷史領域和自然領域,按照恩格斯的概括,如果說還有哲學的話,那就只剩下“關于思維過程本身的規律的學說,即邏輯和辯證法”;它同時也否定了傳統哲學“改變世界”時的“應然性思維”,馬克思恩格斯一反哲學傳統地指出:“共產主義對于我們來說不是應當確立的狀況,不是現實應當與之相適應的理想。我們所稱為共產主義的是那種消滅現在狀況的現實的運動。”共產主義運動也不再是空想共產主義的一廂情愿,它必須一切以實際條件為轉移,而“這個運動的條件是由現有的前提產生的”。

  2 科學社會主義是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本體和存在形態

  柯爾施認為,馬克思只創造了一種理論,這就是科學社會主義,就其理論內容和存在形態而言,科學社會主義就是馬克思主義哲學。

  恩格斯曾經指出過,馬克思主義正是在“科學社會主義”中繼承了德國古典哲學的遺產。柯爾施經過文本考證提出,自1845年以來,馬克思和恩格斯就不再把他們的新唯物主義的科學見解表述為哲學見解,或不把自己的新理論稱為哲學,是因為他們“恰恰不是反對特殊的哲學體系——他們要用科學社會主義最終克服和取代哲學”,也就是說,我們完全可以把“‘科學社會主義’看成不僅明確克服和取代全部早先的資產階級唯心主義哲學的形式和內容,而且也取代全部哲學的形式和內容”。

  科學社會主義何以能取代以往全部哲學、是在什么意義上取代了傳統哲學呢?在柯爾施看來,科學社會主義是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價值取向、本體內容和存在形式,馬克思主義哲學是科學社會主義的唯物主義立場和辯證方法,其實質是科學社會主義內容的唯物主義來源和辯證屬性,是他們創造理論過程中的唯物主義立場和辯證方法。

  按照馬克思自己的說法,作為馬克思主義集大成者的《資本論》,在方法、形式上似乎是在賣弄黑格爾的辯證法,然而,柯爾施指出,馬克思主義與黑格爾哲學從理論主題到具體內容、從表達范式到理論性質都存在本質差別,正是這種差別表明馬克思主義終結了作為傳統哲學頂峰和典型代表的黑格爾哲學。

  黑格爾試圖建立反映世界生成、發展的無所不包的哲學體系,他因而把傳統哲學從內容到形式都發展到頂峰,所以恩格斯才說傳統哲學在黑格爾那里“終結”了。黑格爾在《邏輯學》中從“存在論”開始他的哲學論證,之所以要從“存在論”開始,是因為在黑格爾看來,哲學要實現對整個世界的論證就必須從開天辟地講起,世界的太初是什么樣誰也不知道,但既然研究起源就必須承認有東西存在,所以,我們只能討論這個我們毫不知情卻又不能視為“無”的狀態,因此我們只能稱之為“存在”。那么,“存在”到底是什么誰也說不清,于是黑格爾說我們只能稱它為“有”,即有東西在,具體有什么,我們也不得而知,但一定有、必須有,否則我們就無可討論,因此,這個“有”只能稱為“純有”。嚴格說來,這個毫無內容的“純有”才是黑格爾哲學的邏輯起點或第一范疇。“純有”什么都不是,只能從邏輯上說它不是“無”而是“有”。因為“純有”不是具體的“有”,不是具體“存在”的東西,所以,它既無質又無量,沒有任何規定性,在這個意義上,黑格爾認為,“這種純有是純粹的抽象,因此是絕對的否定。這種否定,直接地說來,也就是無。”既然“有”等于“無”,那么,為什么邏輯學不以“無”開端而要從“有”開始呢?在黑格爾看來,哲學的使命是用一套概念體系把握宇宙的生成和變化發展,這個宇宙應該從“有”開始,大千世界不可能“無”中生“有”。正因為如此,“‘有’與‘無’最初只是應該有區別罷了”。“所謂區別,必包含有二物,其中每一物各具有一種為他物所沒有的規定性。”“‘有’既只是純粹無規定性者,而‘無’也同樣地沒有規定性。因此,兩者之間的區別,只是一指謂上的區別,或完全抽象的區別,這種區別同時又是無區別。”透過黑格爾對哲學邏輯起點范疇的論證,我們不難看出,通過脫離“形而下”的純概念式的“形而上”思辨以追求永恒真理體系,是自亞里士多德“第一哲學”以來思辨哲學的典型特征和全部目的。關于這一點黑格爾指出:“哲學的目的在于認識那不變的、永恒的、自在自為的”真理。這種毫無內容的概念思辨是一切形而上學的通病,中國辯證法的元典《老子》也是這樣開篇的,老子說:“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無”與“有”“二者同出而異名”。老子承認這里“同謂之玄,玄而又玄”。

  黑格爾哲學蘊涵的辯證方法在馬克思創立和表述科學社會主義中都產生了重要作用,但科學社會主義從內容到形式都與黑格爾哲學完全不同了。馬克思主義從邏輯起點上就同黑格爾哲學存在著本質區別。馬克思的《資本論》從“商品”概念開始,建構了一個概念精細、邏輯嚴密、博大精深的資本主義及其意識形態的批判體系,從而揭示了社會主義代替資本主義的歷史必然性。作為《資本論》邏輯起點的“商品”概念絕對不同于作為黑格爾哲學邏輯起點或“第一范疇”的“有”概念,“商品”概念雖然也是一種抽象,但它是對具體存在的事物的本質的概括,即“用于交換的勞動產品”,它既有具體的內容,也有復雜的演化過程和歷史形式,而且這種抽象是建立在社會所完成的抽象基礎上的,即貨幣作為特殊商品成了一般等價物。在商品市場上,人類無差別的勞動成了商品的價值,于是資本主義把人的勞動化為無差別的時間,以時間為交換尺度,“時間就是一切,人不算什么;人至多不過是時間的體現。”商品現象雖然在人類社會中早已有之,但只有當商品經濟成為社會經濟的主導因素時,封建社會才變成資本主義社會。正因為如此,馬克思在《資本論》開篇就指出:“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占統治地位的社會的財富,表現為‘龐大的商品堆積’,單個的商品表現為這種財富的元素形式。因此,我們的研究就從分析商品開始。”正是透過商品這一資本主義社會的細胞,來全面研究“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以及和它相適應的生產關系和交換關系”。于是,在馬克思的科學社會主義理論體系中,不再出現黑格爾哲學體系的邏輯起點的、毫無現實規定的“有”,而是作為唯物主義歷史觀前提的現實的人及其生產,在資本主義社會里,具體表現為作為資本主義前提、基礎和細胞的“商品”;作為黑格爾哲學腳手架的“矛盾”概念,不再是抽象的對立統一關系,而是各個社會形態中具體的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之間具體的對立統一關系以及不同階級之間的差別和斗爭;黑格爾哲學無任何時空限制的“發展”觀念,成了在社會的物質生產方式(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發展基礎上社會形態的歷史演變。

  唯物主義立場和辯證方法,使馬克思主義既消除了抽象思辨的傳統形而上學,也突破了古典政治經濟學經驗主義的實證思維,揭露了資產階級生產方式中隱蔽的“資本”和“雇傭勞動”以及由此產生的兩大階級的對立與斗爭這一資本主義社會生活的本質。馬克思把考察的角度從現成的勞動產品轉移到為制造它所必要的社會勞動,從商品交換領域轉移到生產領域,揭示出生產領域里占支配地位的關系,對將工資釋義為“勞動的價格”的經濟學概念作了尖銳批判,鮮明指出雇傭工人的“勞動力”是為了工資而被出賣給資本主義企業主,闡明了工資只是“勞動力的價格”這一科學社會主義基本觀點。它說明,經濟學的一切范疇,首先是“商品”和“價值”這些基本范疇所固有的“拜物教”性質,以及用物的關系(商品的價值關系)掩蓋人的關系的迷人形式。指出這一本質,資產階級經濟學才可能“被當作一種意識形態的、特殊的歷史形式來看待;它從屬于生產的一種特別的社會形式,即資產階級的生產方式,并構成意識形態的補充”。柯爾施認為,馬克思對政治經濟學的批判,只有通過無產階級革命才能把它進行到底,這一革命在改變資產階級生產方式的同時也改變為其辯護的意識形態形式。一旦社會物質生產過程形態作為自由結合的人們的產物而處于他們的自覺控制之下,商品生產的拜物教將被自由自覺的勞動所代替,那么,政治經濟學這一“拜物教的科學”也將被聯合起來的生產者直接的社會的理論與實踐所消滅。

  可見,在馬克思對社會歷史的具體研究及其科學社會主義的理論形態中,作為傳統形而上學頂峰的黑格爾哲學,其表達的范疇形式及其具體內容都消失了,馬克思主義理論形態呈現出的完全是馬克思對資本主義運行機制、價值取向及其意識形態的批判,是對未來理想社會的科學論證,它不僅從形式上也從內容上取代了傳統哲學。在馬克思看來,“如果形式不是內容的形式,那么它就沒有任何價值了”。馬克思主義所實現的哲學終結,是對全部哲學的終結,對馬克思恩格斯來說,“全部哲學等同于資產階級哲學”,因為以黑格爾哲學為代表的形而上學體系將西方傳統哲學發展到頂峰。西方傳統哲學是一種所謂的“純哲學”,它脫離具體事物、事件或具體社會歷史形態、過程和內容進行抽象,建立抽象的、普適的形而上學概念體系,按照傳統哲學觀,只有這樣的形而上學概念體系才稱得上哲學,因為只有這樣的哲學才能成為永恒真理體系。

  3 脫離科學社會主義的哲學體系不再是馬克思主義哲學

  按照柯爾施的理解,馬克思主義與科學社會主義是同一個理論的不同稱謂而已,那么科學社會主義中的唯物主義立場和辯證方法能否析離為獨立的馬克思主義哲學體系呢?在柯爾施看來“不能”。這一點我們可以從他對第二國際理論家的批評中得到答案。

  當面對“馬克思主義沒有自己的哲學”的指責時,第二國際理論家刻意強調馬克思主義的抽象性、普適性、純粹性,把馬克思主義理解為“純粹的理論形態”或刻意分析出馬克思主義的純粹理論內容,把馬克思哲學理解為“純哲學”,甚至把馬克思哲學化。比如在柯爾施的《馬克思主義和哲學》之后的1927年,被稱為“馬克思主義教皇”的考茨基就出版了六卷本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巨著《唯物主義歷史觀》。柯爾施強調,馬克思主義有自己“特殊的科學形式”,也有自己的唯物主義哲學立場和辯證方法,但它不是“獨立形式”的哲學。因為馬克思主義哲學不是為所有人提供一套抽象的、思辨的形而上學概念體系,而是無產階級認識和改造資本主義社會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不是普適的、不變的真理體系,而是無產階級按照自己的哲學立場和方法,認識和批判資產階級社會,根據變化了的社會歷史條件實現無產階級和人類解放的革命理論——科學社會主義。馬克思主義提出,在無產階級翻身求解放的歷史過程中,離不開由作為工人階級哲學的革命辯證法同資產階級意識形態的理論斗爭,但這種理論斗爭不能局限于純理論的哲學斗爭,必須與改造資產階級社會結構的革命實踐斗爭相結合,在理論斗爭和實踐斗爭的關系中,馬克思強調理論斗爭的先導性,但同時強調革命實踐斗爭的基礎性和根本性,離開任何一方,無產階級的革命斗爭都是片面的、不能完成的,“只有當整個現在社會和客觀存在的經濟基礎在實踐上完全被推翻,這種意識在理論上全部被消滅和被廢除的時候,這一斗爭才會結束”。

  面對馬克思主義的非實證性指責,第二國際理論家把馬克思主義論證為價值中立的實證主義,從根本上抹去了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社會主義的價值鋒芒。在實證主義或科學主義的核心理念中,理論研究的目的是認識事物的普遍規律,建構普適性的規律體系成為理論研究的最高追求。因此,對理論范式共性的最高度概括和對原理適用性的最大化追求是實證主義或科學主義的鮮明特征。在實證主義的指責中,第二國際理論家沒有能夠科學論證馬克思主義與實證主義的區別,而是順著實證主義的思路,強調馬克思主義的客觀性、普適性、無條件性和價值中立性。伯恩斯坦提出,一切科學都可以區分為“純粹的理論”(或“純粹科學”)和“應用的理論”(或“應用科學”),“前者由一些從有關這方面的全部經驗扮演出來并且被認為是普遍適用的認識原理構成”,“純粹的理論”構成理論中的“不變成分”;后者是前者在個別現象、具體實踐中的應用,這是理論中的“可變成分”。“凡是在馬克思對于資產階級社會及其發展過程的描述中無條件適用、也就是不問民族和地方特點一律適用的一切東西,都屬于純粹理論的領域,與此相反,凡是涉及一時的和地方性的特殊現象和推測的一切東西、發展的一切特殊形式,都可以稱為應用科學。”純粹理論和應用理論對于整個理論體系的作用是不同的,“如果把純粹科學中的任何一個原理去掉,也就隨之去掉了基礎的一個片斷,于是整個建筑的一大部分就失去了支柱,成為搖搖欲墜的了”;應用科學則不同,哪怕去掉一批原理,也不致殃及其他部分。因此,完全可以從馬克思主義理論中析離出馬克思主義的“純粹科學”,他認為,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序言、恩格斯的《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第三部分,都表達了馬克思主義的純粹科學原理,特別是《政治經濟學批判》序言,“馬克思以十分簡練、明確、擺脫一切特殊現象、特殊形式的關系的句子表述了他的歷史哲學或社會哲學的一般特征”。伯恩斯坦的這一理解代表了當時理論的潮流,無論是考茨基、拉法格、梅林還是普列漢諾夫、拉布里奧拉等,盡管他們在一些理論和實踐問題上有分歧,但在他們建構歷史唯物主義體系(在他們那里歷史唯物主義就是馬克思主義)時,概括普適性的“純粹科學原理”成了他們的共同努力方向,即便是他們當時最具辯證頭腦的普列漢諾夫也將唯物主義歷史觀稱為一切社會科學的“代數學”。于是,考茨基、拉法格、梅林等人幾乎都將歷史規律性、歷史必然性、歷史決定論強調到絕對化的程度,排除人的主體性、社會實踐主體的價值觀、社會倫理、意識形態等主觀性因素對社會歷史過程的影響,因而從深層邏輯上否定了歷史偶然性。最為極端的是德國哲學家亨利克·格羅斯曼,他在1929年提出一個公式并據此宣稱,如果各有關變量(因素)的數值可以確立,他能根據這個公式推斷出資本主義最后崩潰的時間。這種機械唯物主義歷史觀雖曾受到普列漢諾夫的批評,但普列漢諾夫本人也沒有從根本上改變這一思維方式,無非是在理論推演中增加了一些中間范疇和邏輯環節而已,以致后來的許多非馬克思主義者,如丹尼爾•貝爾稱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為“命定主義”。

  實證主義的另一個極端是否定馬克思主義的整體性,將馬克思主義分離為分門別類的實證科學,這同樣泯滅馬克思主義的革命實踐鋒芒。柯爾施提出,將馬克思主義進行實證主義的解釋和改造后,馬克思主義的世界觀方法論基礎被抽離,馬克思主義這樣“一個統一的關于社會革命的一般理論被變成了對于資產階級的經濟秩序、資產階級的國家、資產階級的教育體系、資產階級的宗教、藝術、科學和文化的批判”,其實質是把馬克思主義歪曲成“純粹批判的理論”,而且是分門別類、支離破碎的純學術,馬克思主義理論不再必然發展為革命的實踐,而只能提出超不出資產階級社會和國家界限的各種各樣的改良企圖。“第二國際的大多數馬克思主義理論家對哲學問題的極度輕視,僅僅是喪失馬克思主義運動的實踐的、革命的特征的部分表現”。資本主義的不合理性是一種整體不合理性,資本主義必然滅亡是由其整體結構及其矛盾運動的必然趨勢決定的,離開對資本主義社會的整體分析,馬克思主義的階級價值觀就失去了根據。所以柯爾施批判魯道夫·希法亭“馬克思主義無價值判斷”的所謂“純科學理論”觀點。希法亭說:“洞悉馬克思主義的正確性,包括洞悉社會主義的必然性,決不是價值判斷的結果,并且也沒有實際行動的含義。”馬克思主義的政治學作為科學,其任務是揭示政治關系中的因果聯系,它在邏輯上是“科學的、客觀的和自由的科學,并沒有價值判斷”。這樣,希法亭就把馬克思主義的革命實踐理論凍結成“關于不同的社會領域里的歷史現象的因果聯系的理論公式”或“一般系統社會學”,類同于一種地理學或生物學體系,恰似后來有的學者所指出的,馬克思似乎成為一個對資本主義無害的可以為不同政治派別和學術立場加以引用的全球預言家。這是完全違背馬克思主義的根本精神的。

  柯爾施一反傳統哲學思維地提出,就馬克思主義完全變革了以往的哲學思維方式、思維路徑而言,馬克思主義有自己的一般認識論和方法論,我們必須承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獨立本質”,但它不能建立獨立于科學社會主義的“純哲學”體系。“馬克思新的唯物主義把自己的任務看作是制定歷史社會研究的特別方法——工具論,它必定使得社會研究者在他們的領域里,在無成見地研究現實的道路上破除迷信,并且‘真實于自然科學地探明’在由‘思想’掩飾的無限紊亂下隱藏的現實真相,馬克思的唯物主義的核心就在于此。”因此,“歷史唯物主義從其主要傾向來看不再是一種‘哲學的’方法,而是一種經驗科學的方法”,用這種思維方式及其辯證觀點研究人類歷史,其理論形態可以把它表述為“歷史的、辯證的、批判的、革命的、科學的、無產階級的唯物主義”。言下之意,馬克思主義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唯物主義立場、態度和辯證方法,一旦獨立為純哲學體系,就將毫無意義。關于這一思想馬克思恩格斯寫道:“對現實的描述會使獨立的哲學失去生存環境,能夠取而代之的充其量不過是從對人類歷史發展的考察中抽象出來的最一般的結果的概括。這些抽象本身離開了現實的歷史就沒有任何價值。它們只能對整理歷史資料提供某些方便,指出歷史資料的各個層次的順序。但是這些抽象與哲學不同,它們絕不提供可以適用于各個歷史時代的藥方或公式。”那些從人類歷史的考察中抽象出來的“最一般的結果”,能不能作為我們研究的理論前提呢?他們斷然予以否定,相反,這些前提“只能從對每個時代的個人的現實生活過程和活動的研究中產生”。后來恩格斯在《反杜林論》中進一步指出:“現代唯物主義本質上都是辯證的,而且不再需要任何凌駕于其他科學之上的哲學了。一旦對每一門科學都提出要求,要它們弄清它們自己在事物以及關于事物的知識的總聯系中的地位,關于總聯系的任何特殊科學就是多余的了。于是,在以往的全部哲學中仍然獨立存在的,就只有關于思維及其規律的學說——形式邏輯和辯證法。”

  其實,在柯爾施沒有讀到的馬克思晚年給俄國《祖國紀事》雜志編輯部的信中,馬克思強烈重申了他所揭示的資本主義社會的客觀規律,但他強烈反對把他關于西歐資本主義社會的研究結論變成“一般歷史哲學”。他寫道:“資本主義生產本身由于自然變化的必然性,造成了對自身的否定;它本身已經創造出了新的經濟制度的要素,它同時給社會勞動生產力和一切生產者個人的全面發展以極大的推動;實際上已經以一種集體生產方式為基礎的資本主義所有制只能轉變為社會所有制。”馬克思明確指出,這個理論結論中的哪些東西能應用到俄國去呢?“只有這些:假如俄國想要遵照西歐各國的先例成為一個資本主義國家——它最近幾年已經在這方面費了很大的精力——,它不先把很大一部分農民變成無產者就達不到這個目的;而它一旦倒進資本主義制度的懷抱,它就會和塵世間的其他民族一樣地受那些鐵面無情的規律的支配。”但是,這種規律絕不是可以任意套用的公式,而是具體研究的方法,馬克思說:“極為相似的事變發生在不同的歷史環境中就引起了完全不同的結果。如果把這些演變中的每一個都分別加以研究,然后再把它們加以比較,我們就會很容易地找到理解這種現象的鑰匙。”但是,如果我們“使用一般歷史哲學理論這一把萬能鑰匙,那是永遠達不到這種目的的”,因為這種歷史哲學理論“是超歷史的”。他對俄國批評家說:“他一定要把我關于西歐資本主義起源的歷史概述徹底變成一般發展道路的歷史哲學理論,一切民族,不管它們所處的歷史環境如何,都注定要走這條道路,——以便最后都達到在保證社會勞動生產力極高度發展的同時又保證每個生產者個人最全面的發展的這樣一種經濟形態。”馬克思不無憤怒地說:“他這樣做,會給我過多的榮譽,同時也會給我過多的侮辱。”

  極而言之,馬克思主義哲學不能脫離科學社會主義而自成體系的根本原因在于,內容與方法、理論與實踐的統一是馬克思主義的“本質標志”或“最獨特標志”。能否把抽象的、普適的、永恒的馬克思主義哲學體系賦予它具體內容呢?柯爾施沒有說,當代英國著名學者里格比倒是作出了明確的回答:“如果辯證唯物主義被賦予更為具體的內容,那么它將變成一攬子先驗的哲學原理,現實則必須與之相一致。而這乃是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對黑格爾哲學體系的批判所正確地予以拒斥的。”

  柯爾施的觀點對于我們理解馬克思主義哲學以及馬克思主義哲學與馬克思主義關系的傳統思維方式是一個挑戰。長期以來,我們太習慣于“基本原理”思維了,每個結論都要上升到“最一般”“最普遍”和“放之四海而皆準”。這一問題已經引起了我國學者的注意。張一兵先生在深入解讀馬克思的《哲學的貧困》后指出:“《哲學的貧困》一書實際上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新觀點的隱喻:一切重新建構抽象的哲學邏輯體系并以哲學來投射現實的企圖,都是注定要失敗的。馬克思有自己的哲學,從廣義上說,它首先是一種科學的方法論,這種方法論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形而上學。離開了歷史的現實的具體的科學研究,哲學在馬克思主義的科學視域中就不再具有科學意義上的合法性。”轉變傳統形而上學思維方式的關鍵是重新回到馬克思創立理論的根本目的上,真正“用馬克思的方式面對馬克思曾經面對過的問題”,據此把握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真精神,而不是刻意統合馬克思主義哲學與傳統形而上學,建立既非傳統哲學也非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另類概念思辨體系。這就是柯爾施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觀給我們的最大啟示。當然,科學社會主義的誕生是不是完全否定了傳統形而上學存在的必要和價值,筆者以為,這決不像柯爾施想象得那么簡單絕對。

  (原載于《湖北社會科學》2016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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