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參考》執行主編陳洪濤薦語：

　　本文是《紅色參考》主編張耀祖老師不久前應邀給女神讀書會所做的一次專題講座實錄。

　　很多左翼朋友都知道，張耀祖同志于2000年從北京大學馬列主義研究所研究生畢業，在魏巍生前，曾為他做私人助理工作十年。2005年在魏老的支持下，從人民出版社政治編輯室辭去公職，專事社會問題研究。曾先后創辦了中國工人網、紅色中國網、《紅色參考》雜志和紅色中國出版社，長期專注于當代中國工人運動的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期間被北京大學特聘從事公共政治課教學。2016年曾與李民騏、許準、齊昊等三位留美經濟學博士合著出版了國內大眾政治經濟學暢銷書《資本的終結》。

　　女神讀書會創辦于2012年，是一個由左翼青年知識分子主導的網絡讀書活動。在前后兩任“女神”的主持下，熱評時事、聚焦文化，直面最深厚的歷史真相、譯介最前沿的理論交鋒。李民騏、陽和平、老田、許準、王虹、呂途、柴曉明等卓有聲譽的中青年左翼學者都在這里舉辦過網絡講座，可謂“面向全球、覆蓋全國，大陸最具影響力的網絡讀書會”，已為越來越多的左翼知識青年所關注。

　　張耀祖老師在6月24日所做的這場講座，是女神讀書會舉辦的第160次網絡講座。他從馬克思恩格斯列寧對宗教的基本態度講起，以自己的獨有視角來觀察共產主義運動一路走來的曲折歷程，用歷史結合現實，通過共產主義在今天能否宗教化、能否借鑒宗教傳播的形式，來引導大家進一步思考：如果共產主義被宗教化(所謂黨國一體化)并借此統治人民該怎么辦的問題。

　　相信通過這種思考，一定能給有志于共產主義探索的左翼青年朋友以啟示。

　　共產主義與宗教信仰

　　（張耀祖講座實錄）

　　主持人好，大家好。

　　今天在女神殿堂里講宗教問題，我是有些忐忑的。但女神讀書會王楠同學一次次的熱情邀請和鼓勵，王曉同學花了大量的時間為大家提供了相關閱讀材料，他們這種包容和熱情打消了我原來對講這個問題的一些顧慮。在此一并表示對女神讀書會和王楠、王曉同學的敬意!

　　由于時間關系，今天只能大題小做了。既不過多涉及宗教本身的問題，這有專業的宗教學者來研究;也不進行關于宗教的歷史理論考察。今天我們主要談這么幾個問題：

　　第一，馬克思恩格斯列寧對宗教的基本態度；第二，共產主義能不能宗教化的問題；第三，傳播共產主義能不能借鑒宗教傳播的形式；第四，如果共產主義被國家宗教化（所謂黨國一體化）并借此統治人民該怎么辦。

　　第一個問題是我對馬恩列關于宗教的認識和態度的理解;第二個問題是我對共產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理解;對第三和第四個問題，我自己并沒有像樣的答案，不說客套話，就是拋磚引玉，在這里提出來同大家一起思考和討論。

　　一、馬克思恩格斯列寧對宗教的一般態度。

　　我們都知道馬克思的一句至理名言：“宗教是人民的鴉片”。列寧甚至做了這樣的結論：“馬克思的這一句名言是馬克思主義在宗教問題上的全部世界觀的基石。”

　　大家知道，宗教對中國這樣的儒家世界來說，并不像基督教世界和穆斯林世界曾經有過的那樣的癡迷。它更世俗化一些，許愿還愿，保佑發財、保佑平安之類的。但鴉片對中國近現代人來說，卻有著刻骨銘心的認識和記憶。它首先是與外敵侵略有關聯的。所以，對“宗教是人民的鴉片”這句話的理解，在中國的政治生活中都有過忽左忽右的極端例子。極左的例子就是，曾出現過強迫回族養豬，阿訇懷抱豬崽子照相的荒唐情況。改革開放后的所謂撥亂反正中，又有把民族狗都平反的例子。為了體現新時期民族宗教政策，據說不但對奴隸主悉數平反，藏民說把奴隸主家的狗都平反了。我的理解，宗教問題就像家庭觀念、愛國情結等一樣，是不能采取強制措施予以消除的，而只能是創造條件使其消亡。但是采取右傾政策放縱，也是不對的。

　　我理解，馬克思說“宗教是人民的鴉片”這句話，并不是對人民的責備，恰恰是對人民深深的同情!

　　馬克思是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一文中說這句話的。他是這樣解釋的：

　　“宗教里的苦難，既是現實的苦難的表現，又是對這種現實的苦難的抗議。宗教是被壓迫生靈的嘆息，是無情世界的心境，正象它是無精神活力的制度的精神一樣。宗教是人民的鴉片。”(《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頁)

　　關于宗教，恩格斯對其本質所做的概括是：“一切宗教都不過是支配著人們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們頭腦中的幻想的反映，在這種反映中，人間的力量采取了超人間的力量的形式”。(《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第354頁)

　　恩格斯再直白一點是這樣說的：

　　在嚴酷的階級壓迫條件下，被壓迫者“既然對物質上的解放感到絕望，就去追求精神上的解放來代替，就去追求思想上的安慰，以擺脫完全的絕望處境。”(《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第334頁)

　　其實，馬克思很少論述宗教問題。因為在他看來，宗教問題只不過是一種意識形態。他最為關注的是產生這一切現象的經濟根源，宗教只不過是它的派生物而已。在人類處于野蠻和蒙昧時代是對自然力的敬畏;在私有制條件下又是苦難的人們不得不吸食的東西。所以，不能理解人與人的生產關系，宗教問題永遠是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話題。不解決生產關系問題，宗教問題永遠不能得到解決。這就是他為什么理解人民“喜好”“鴉片”的原因。

　　列寧是直接進行共產主義革命實踐的人，他對宗教的態度不但繼承了馬恩的觀點，同時由于俄國人多信教，所以列寧對待宗教問題，總是采取嚴肅又謹慎的態度。他側重于提出具體對待宗教的靈活政策。這項政策最著名的原則就是：

　　宗教對于國家來說是私人的事情，但是對于無產階級政黨、對于馬克思主義者來說決不是私人的事情。也就是說，個人有對宗教的信仰自由，但對工人政黨、對一個馬克思主義者，卻沒有這樣的充分自由。

　　列寧在《社會主義和宗教》和《論工人政黨對宗教的態度》兩篇文章中對此都有具體的論述，大家可以閱讀理解。列寧對“神”的痛恨，也可以從列寧1913年痛斥高爾基“造神說”的兩封信中得到印證。有興趣的文學青年可以參閱清華求是學會李家哲同學的長篇論文《講座參考文章 | 李家哲： 列寧痛斥高爾基（上）》、《講座參考文章 | 李家哲： 列寧痛斥高爾基（下）》。

　　第二，共產主義能不能宗教化的問題。

　　答案是否定的。

　　首先，原始共產主義的形態自產生以來就是一種生產生活制度，而不是一個超自然的虛幻對象，這就是原始公社制度。它是在舊石器時期生產力水平極低的條件下，人類為了生存必然選擇的共產共妻制度。這方面可以參考恩格斯根據摩爾根的《古代社會》一書中對原始部落民族志的考察寫成的《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和斯塔夫的《全球通史》第一章的有關內容。

　　其次，空想共產主義學說的先驅，包括16-17世紀的三位托馬斯：英國的莫爾、德國的閔采爾、意大利的康帕內拉，18世紀的讓-梅葉、摩萊里和加布里埃-馬布里，19世紀的三大空想家圣西門、傅立葉和歐文，盡管其中有幾位是神職人員，但總的來說，他們都是跟神權主義相對立的著名人文主義者。歷史唯物主義的馬克思恩格斯列寧自不必多說了。也就是說，無論是從頭腦中構建理想社會制度的空想共產主義的天才們，還是從階級斗爭的實踐中構建科學共產主義制度的革命家，他們都是“建制派”，而不是神的使者。

　　當然，歷史上在歐洲曾經出現過一個叫基督教社會主義的派別，它是由圣西門的門徒在19世紀30年代所創立的。他們“最喜歡的一個公式就是：基督教就是共產主義。他們竭力想用圣經，用最早的基督徒過的就是公社式的生活等話來證明這個公式”。這樣，當共產主義思潮在西歐社會普遍流行的時候，把基督教社會主義化或者把共產主義主張基督教化，在英法德一度風行起來，并在工人群眾中產生了一定的影響。但是隨著歐洲工人運動的蓬勃發展，這種宗教式的社會主義運動便偃旗息鼓了。正如《共產黨宣言》中所講到的，“他們激烈地反對工人的一切政治活動，認為這種運動只是由于盲目地不相信新福音才發生的。”結果，他們便失去了群眾，被現實的工人運動所拋棄。

　　再次，共產主義和資本主義是一對天然宿敵和生死冤家。而且主要地是表現在制度上的，而不單純是觀念上的敵對。

　　物欲橫流的資本主義從產生之日起，就是以1%的人的富足和99%的人的貧困，并以人類的良知泯滅和道德淪喪為代價的，這樣，救贖人類的良知和道德，給人以有尊嚴的生活便成了空想共產主義者的基本訴求。請看五百年前托馬斯·莫爾在他的《烏托邦》一書中對資本主義的畫像，即令今天的人們也不能不對他的這種天才的洞察力感到驚嘆：

　　“如果每個人有他自己的財產，幸福是不能達到的。當每個人可以假借法律去拼命撈錢，那就不管一個國家有多大的財富，所有的財富總是落到少數人手里，被他們分掉，其余的人就變成窮困不堪。……因此，我深信，如不徹底廢除私有制，產品不可能平均分配，人類不可能獲得幸福。私有制存在一天，人類中絕大的一部分也是最優秀的一部分將始終背上沉重而甩不掉的貧困災難擔子。”(托馬斯-莫爾著：《烏托邦》，商務印書館1982年中文版，第44頁)

　　可見，歷史事實說明，空想共產主義學說沒有產生于奴隸社會或封建社會，而是伴隨著資本主義的出現和發展產生的，是作為資本主義的對立物出現的。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約公元前427年—公元前347年，相當于我國戰國時期)的《理想國》(又譯《共和國》、《國家篇》等)中盡管提出了公有制的概念，但他首先把國家公民按先天稟賦的優劣分為治國者、武士、勞動者三個等級，其中在治國者和武士兩個等級中實行財產公有和公妻制，目的只是為了消除統治者的私欲。把勞動者排除在公有制之外的制度設計顯然與共產主義毫無關系。

　　第三，傳播共產主義能不能借鑒宗教傳播的形式。

　　我認為是可以的，尤其今天的進步知識分子還應該學習一些傳教士的好精神。

　　一般認為，莫爾是較為系統地提出共產主義學說或主張的第一人。從他1516年出版《烏托邦》一書算起，距今恰好500年了。就其傳播形式而言，大約在此前300年中，共產主義主要是以一種學說或主張的形式進行傳播。明年就是馬克思誕辰200周年，這使我們大致了解到這近200年來，共產主義主要是以工人運動的形式和無產階級革命政權建設的形式進行傳播，而且傳播的深度與廣度是以學說、運動和革命的形式逐次遞增的。100年前，“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為我們送來了馬克思列寧主義”，說的就是無產階級建立革命政權對傳播共產主義的至高威力。

　　今天，共產主義在制度上幾乎均已失敗，在運動上又處于低迷狀態，這樣，人們自覺不自覺地，也似乎是迫不得已地又把共產主義當作一種主張或者學說來傳播了。盡管信奉者聲稱自己傳播的是馬克思的科學共產主義，其實，相當程度上不過是一些雞零狗碎的各自的主張，傳播的東西其混亂狀況可想而知。這種現象至少在知識群體中是這樣的。而且微博微信等網絡交互系統更加助長了這一狀況。這就是辯證法，微信微博等互聯網工具提高了傳播信息的速度和效率，但也阻滯了傳播者與受眾之間的情感鏈接。更為甚者，把傳播的內容進行了資產階級的篡改。

　　在把馬克思主義所謂中國化的過程中，馬克思主義不但已經改頭換面淪為成了一種學說或者一種主張，甚至還有更荒誕的。說個例子：有一位大學講授馬列課的老師夸張地說，在一次200多人參加的全國大學公共馬列課教師學術會議上，他們得出了一個共識，那就是共產主義不可能實現。原因是人的欲望的無止盡和資源的有限性。你看，真理與謬誤有時候只有一字之差!的確，把共產主義學說中的“按需分配”修改成資產階級的“按欲分配”后，歷史只能終結于資本主義了!可見在一些地方，科學社會主義不但不是一種學說，而是淪為一些人混飯吃的營生了。

　　這是后話，我們這里繼續探討共產主義學說借鑒宗教傳播形式的問題。

　　共產主義運動作為一種群眾運動，在表現形式上的確與基督教的興起存在著相像之處。基督教的原始形態于公元一世紀首先產生于散居在小亞細亞的猶太下層人民中間，在猶太人被羅馬征服后，猶太人民備受劫難，猶太下層居民中便流行起一種宣揚“救世主”將來臨的秘密教派，該教派不久便迅速傳播到整個羅馬帝國，這就是我們今天熟知的基督教?；浇虨楹文軌蜓杆俣晒Φ氐玫絺鞑?，恩格斯在《論早期基督教的歷史》一文中的一段話有助于理解這一點。“在早期基督教的歷史里，有些值得注意的與現代工人運動相同之點。基督教和后者一樣，在其產生時也是被壓迫者的運動：它最初是奴隸和被釋放的奴隸、窮人和無權者、被羅馬征服或驅散的人們的宗教。基督教和工人的社會主義都宣傳將來會解脫奴役和貧困；基督教是在死后的彼岸生活中，在天國尋求這種解脫，而社會主義則是在這個世界里，在社會改造中尋求這種解脫。”(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

　　不同的內容，采取相同的形式，這是很多事物都有的特征。

　　進步的傳教士就像我們今天的進步知識分子一樣，有信仰、有良知、有責任感。其實，封建時代的知識人，不是服務于王公貴族，就是服務于神權，就像我們今天一樣，不是服務于有產階級，就是服務于無產階級，完全獨立的知識分子是不存在的。我們知道，進步的傳教士不但要傳經布道，也有融入在教徒中間解決他們的生活瑣事的義務。利瑪竇來中國傳教的同時，也傳播天算地理等科學知識。這對今天的左翼知識分子來說，應當是有所啟發的。不但要學習進步傳教士的敬業精神，還要知道如何服務于自己的對象，即無產階級，并從自己的服務對象中獲取生存的條件。在現實中，出現機會主義的善于爬窗戶的于連在所難免，為了信仰放棄愛情東渡印度傳教的簡愛的堂兄圣約翰這樣的也是大有人在。

　　順便說一句，晚于基督教，興起于公元七世紀的伊斯蘭教，創立后其傳播廣度后來居上，優于基督教，有人解釋這是因為伊斯蘭教把傳教與貿易相結合，把皈依伊斯蘭教與優待政策相結合產生的效果。比如在攻城略地和傳播教義的過程中，其他宗教信徒如果皈依伊斯蘭教的，就可以得到免稅等政策優待，否則將受到懲罰。當然，傳播共產主義與進行貿易是無法結合的，因此無產階級是無法借鑒的。

　　我這里所說的借鑒宗教的傳播形式，其實在馬列政治術語中就是知識分子與工農相結合的問題。就像兩種元素結合成一個化合物的問題一樣。

　　時間關系，這里只談兩個具體問題。

　　一，關于同資產階級爭奪話語權的問題。我們有些左翼學者主張，當前左翼的主要任務就是同右派爭奪話語權。所謂掌控話語權者，就是掌握文化精神資源。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一文中有這樣的說法，他們說：“統治階級的思想在每一時代都是占統治地位的思想。這就是說，一個階級是社會上占統治地位的物質力量，同時也是社會上占統治地位的精神力量。支配著物質生產資料的階級，同時也支配著精神生產的資料，因此，那些沒有精神生產資料的人的思想，一般地是受統治階級支配的。”(《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52頁)

　　這就是說，在不掌握物質生產資料的情況下，靠一個不能在物質生活上獨立自主的知識分子階層，把突破口選擇在掌握精神生產資料上，其可行性在哪里?今天進步知識分子可以借用互聯網傳播自己的思想，先不說這些工具本身就掌握在有產階級手中，由于信眾對象決定著所傳播的內容，如果對象是進步小資產階級，他們怎么能奪得精神生產資料呢?如果占領華爾街運動就是一種奪取，它的例子就值得研究了。如果對象是無產階級，你所要傳播的東西是他們能夠吸收的嗎?所要奪取的精神生產資料是他們所感興趣的嗎?這就是矛盾所在，大家考慮。

　　二，今天，紀念毛主席的活動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就是中國特色的社會運動形式。面對越來越多的群眾以一種類似于宗教情結紀念毛主席的時候，左翼進步知識分子究竟采取的是一種什么樣的態度呢?被動應付，或者不屑于參與，還是用自己的知識優勢加以引導呢?

　　今天無論是基督教還是伊斯蘭教，都已經被商品拜物教在相當程度上世俗化了，但它還是一種情結。紀念毛主席的人必然是有著社會主義情結的。把科學社會主義理論與群眾的樸素的社會主義情結結合起來，能不能就是今天進步知識分子與工農群眾結合的一種方式呢?工人自身是不能獨立地創造一種思想體系的，正如列寧所講的，“社會主義學說則是從有產階級的有教養的人即知識分子創造的哲學理論、歷史理論和經濟理論中發展起來的。——現代科學社會主義的創始人馬克思和恩格斯本人，按他們的社會地位來說，也是資產階級知識分子。”所以，探索一條把馬列毛主義理論與群眾社會主義情結相結合的一種方式，應當是進步知識分子義不容辭的義務。我主張，先從積極參與并規范引導群眾紀念毛主席的活動入手。

　　第四，如果共產主義被國家宗教化（所謂黨國一體化）并借此統治人民該怎么辦。

　　對此問題的普遍反應是一聲嘆息，所謂有看法沒辦法。那我們就向歷史請教吧。

　　原始基督教起初是受苦受難的人們為自我拯救幻想出的一種救贖方式，后來被統治階級壟斷并用以統治人民。一些原社會主義國家不是也把馬克思主義變成了無害的神像，反過來以此統治人民了嗎?被資產階級奉為資本主義精神來源的路德宗教改革運動對我們是有著啟發意義的。路德宗教改革發生在距今正好500年的1517年。迫使無產者起義的往往是政治上的殘酷壓迫，迫使有產者革命或掀起改革運動的往往是君主或教會摸了他們的錢袋子。這么說當然是片面的，但基督教士販賣贖罪券搜刮錢財的確是這次宗教改革的誘因。面對天主教會對“主”的壟斷和神權專制以及上層神職人員的腐化墮落，新教改革的一項關鍵主張是，人人都有以自己的形式信奉上帝的權利，教堂不是連接上帝與教徒的唯一場所，以此打破教會的壟斷權。馬丁·路德的主要觀點可以歸納為八條：

　　一：”因信稱義“，信仰即可得救，每個人都可以和上帝直接溝通;

　　二：《圣經》是信仰的唯一源泉(之前教皇也被看成是神，也是信仰的來源);

　　三：每個信徒都可以以自己的方式自由理解和解釋《圣經》;

　　四：洗禮和圣體圣事是唯一值得保留的儀式;

　　五：取消了對圣母瑪利亞及圣徒的崇拜;

　　六：煉獄是不存在的;

　　七：教士可以有性行為，也可以結婚;

　　八：修會不必存在。

　　宗教改革運動發生后，相隔八年后又爆發了一場在德國歷史上空前絕后的農民戰爭。宗教改革派在這次農民戰爭中表現出了它的資產階級軟弱性和妥協性，代表平民和農民的共產主義者閔采爾等被送上了斷頭臺，農民革命失敗。對此問題的說明，請參見恩格斯的《德國農民戰爭》一文。

　　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應來說，是那些信仰共產主義的馬克思主義者和具有社會主義情結的人的一場實踐活動。如果是由信奉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幫閑文人和有產者來主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那么，這就很可能是把馬克思主義宗教化并借以統治和束縛勞動人民，那就會變成一種類似于神權專政的東西。另一方面，資產階級在把傳統宗教世俗化和邊緣化的同時，卻樹立起來一個比傳統宗教更為強大的，以消費主義為特征的馬克思稱之為“商品拜物教”的“宗教”。它幾乎是把報紙、電臺、電視以及網絡，甚至大學講堂，都變成了它的傳教工具和場所。有產階級可以從這種“商品拜物教”中輕易地得到滿足，而無產者由于物質上的貧乏卻使它變成了真正的可望而不可即的宗教。這就是勞動人民受到雙重壓迫的原因。

　　怎么辦?

　　沒有捷徑，只有從頭再來，那就是，實行公有制，建筑在市場經濟之上的商品拜物教才能倒塌，由無產階級主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共產主義才能回到勞動人民中間來。

　　我就講到這里，請大家批評指正。

　　張耀祖

　　2017年6月21日

　　問答環節

　　主持人：

　　下面正式進入討論環節，已經有朋友提出問題了啊，我們先請張老師先休息一下，大家那個再想一想張老師所講的內容有什么問題呢?可以用文字打出來。嗯，請張老師來一個個回答。

　　Q

　　戰旗:老師，我參加過一些基督教的教會活動，他們在城市里有很多據點，請問他們之間是什么關系，是像左派一樣也有各自的山頭嗎，據我觀察，他們在各自拉人，都想擴大自己的影響。

　　張耀祖

　　老師

　　戰旗同志，謝謝你提的問題，但是呢，我對咱目前中國的基督教情況并不了解。我住的這個縣城里面呢，很多的農民啊，都這個參加教會。我曾經跟一個這個退休老工人談過，他就是一個教徒。我問他為什么參加這個教會呢，他講了半天了他沒法回答我。我就提示他，我說，按照中國人的特點來說，這樣一個卷頭發，抱著羊羔兒，這樣的人怎么會成為我們的崇拜物呢。他說也是奇怪。最后想了一下，他講了一些東西，哦我理解了。那么，我跟他交流后，我理解的是這樣的。咱們基層的很多黨組織原來有些基本功能，那么這些基本功能，很多功能呢現在似乎有被教會取代的一種趨勢。那么這樣的話，大家都通過參與教會來獲得自己的精神或者交往需要。據說，我自己也沒有實際調查過，有些教會的組織者實際上也是一種經濟利益和權力控制方面的動力，在搞宗教活動。

　　Q

　　王大剛:請教張老師一個問題，您剛才說把共產主義宗教化作為精神統治的工具，但是現實中可能更多的是把共產主義庸俗化，比如您剛才舉的例子，共產主義就是想要什么就什么的“按欲分配”。

　　張耀祖

　　老師

　　好的，我簡單回答一下王大剛同志的提問。國家把馬克思主義通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而把馬克思主義宗教化了。它實際上是成為一種意識形態的統治工具。那么現實中呢，又是市場經濟，那么實際上就是資產階級的商品拜物教。那么這個商品拜物教呢，同時呢，又統治著人民。通過消費主義這東西體現出來，照我說的就是雙重統治。

　　Q

　　兼圻:張老師，我想問一下您認為共產主義者面對那些試圖脫離自己的原生民族信仰的宗教的群眾應該采取一種什么態度呢，像之前有一篇文章講一個哈薩克族的姑娘雖然喜歡過“異教徒”，她父母卻表現出非常明顯的負面情緒，視之為卡費勒般的行為，咱們從民族政策和政治立場上應該怎樣面對這樣的問題呢?

　　張耀祖

　　老師

　　這位兼圻同志提的這個問題，我想基本上脫不開列寧講的那個原則吧。就是，國家對宗教來說是這個信仰自由的。對個人而言，宗教是信仰自由的。那么，這是各種原則。但是對無產階級政黨或者對馬克思主義者，它不是這樣啊，所以你剛才講的那是實際上是一個個人怎么對待這個的問題。那么國家怎么對待這些呢，那個國家的政策是信仰是自由的。

　　Q

　　問山尋水:請問老師，基督教在中國的傳播是不是真的有一個隱蔽宏大的戰略，是不是借此搞族群對立和文化侵略?

　　張耀祖

　　老師

　　對于這個提法，我也不好回答，我覺得這個是不是不是個陰謀的問題。他宗教本身在發展時候有它自己的規律呢，有他的利益。我們那么在說嘛，宗教是一種意識形態嘛，它背后的真正的還是，利益的動機，或是利益的東西、經濟的東西。

　　Q

　　女神讀書會網友:請教張老師，您剛才提到”共產主義制度在全世界已經失敗”，怎么理解呢?從現實來看，黨的教育傳播和基督教傳播的手段已經很類似了，黨也號召大家”信仰共產主義”，又宣稱無神論，其實很像一種無神論宗教啊，除了沒有那種癲狂的宗教體驗

　　張耀祖

　　老師

　　對這位網友提的問題，我簡單回答下我的理解，我覺得今天黨的政策呢，幾乎就像中世紀歐洲基督教一樣，口是心非么，斂財是根本，神只是他說教的工具而已。

　　群友發言：

　　@異鄉人：宗教有一些方式確實值得借鑒。個人覺得可以借鑒一些宗教建立互助組織，這個可能是一些宗教在農村很流行的原因。但是當局對左派的防范比對宗教嚴厲多了。

　　Q

　　柴曉明:請問張老師，恩格斯曾經說過在早期基督教歷史中，有些值得注意的與現代工人運動相同之點，是被壓迫者的運動。 那么請問張老師，今天國際工運能否從宗教活動中借鑒什么?

　　張耀祖

　　老師

　　柴曉明老師提這個問題，實際上我希望你來回答啊，你對國際共運啊，對歐洲現在的情況，比我了解的多。我實際上并不是特別清楚。所以你這個問題比較難，面對你我沒法回答這個問題，還是你最好有一會兒有個機會你回答一下吧。

　　群友發言：

　　@西風：資產階級借用科學掌握話語權 ?我們有沒有可思考的?馬列主義在科學家群體內傳播效果怎樣?現在科學家群體還有沒有獨立思考能力 徹底奴化? 有沒有反抗意志存在?

　　Q

　　傭耕:請問張老師，怎么看待把宗教當做反抗工具的問題?

　　張耀祖

　　老師

　　傭耕同志這個怎么樣看待把宗教當做反抗工具的問題，我想可以從基督教的歷史看出來。馬恩他們都認為，宗教是人們通過幻覺的方式來安慰自己精神痛苦的東西，那么精神痛苦是根本。那么這個精神痛苦，還是要在生產關系中來尋找，這是根本的東西，是共產主義區別于宗教的東西。但在形式上，比方說宗教采取的組織形式啊，宣傳形式啊，傳播形式啊，我認為我們是完全可以借鑒的，沒必要因為咱們的導師馬克思說過“宗教是鴉片”這種話，而對宗教采取排斥的態度，我不主張這種態度。還是應該從政策上來說，我覺得列寧的政策是比較理想的，既堅持了原則，又堅持了它的靈活性。

　　Q

　　塵外孤標:謝謝張老師的報告，我一直有個問題，現階段馬克思主義主要的傳播對象是誰，或者是在哪個階層傳播更快，是城市白領還是傳統意義的工人群眾?

　　張耀祖

　　老師

　　這位網友提到馬克思主義主要的傳播對象是誰吧，這是毫無疑問的，傳播對象是無產階級。首先它是進步知識分子吧，有了進步知識分子以后，才能向工農群眾中來傳播是吧。因為馬克思主義向公眾傳播的時候。那傳播的內容和采取的形式啊，要要符合農民群眾吸收和接受的方式吧，知識分子呢直接接受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理論的要相對就要容易得多。

　　Q

　　Robin:張老師，您說我們今天要借鑒很多傳教士的敬業精神，那么為什么基督教的傳教士們會如此敬業呢?我覺得除了個人有堅定的信仰之外(把傳教當作自己的生命)，還有就是教會組織提供的保障和幫助：傳教士們有資金和組織的援助，在傳教時不會出現物質上的困頓和精神上的孤獨，就算傳教受挫也會得到來自兄弟姐妹的鼓勵，所以不至為生計所迫放棄傳教。這兩個方面對今天的左翼青年有什么借鑒呢?

　　張耀祖

　　老師

　　Robin同志提出的問題，我覺得你其實也回答了，我也是這么看的，我就想我們不要拒絕這個人類在探索著或者說在走過的道路中的各種東西，我們要借用這些東西。我們今天的知識分子的確實有個問題有個矛盾的就是，不得不吃資產階級的飯，經濟上不能獨立，那么能不能探索出一條這個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這么一種生存之道，這個需要大家來探索的。所以我覺得你提出的問題我認為你差不多也回答了這個問題，而且回答的還很好。

　　Q

　　談戈:張老師您好，感謝您今天的報告，我的問題主要有以下兩點。

　　1、特殊年代讓穆斯林養豬作為極端化的例子我是不同意的。毛主席讓阿訇養豬，根本原因是社會主義制度下任何人不能脫產、無差別勞動;但是尊重伊斯蘭的教義配給價值高的多的牛羊肉。到底是不是極端呢?其實在中東信奉瓦哈比教義的某個國家，養豬甚至是一大產業，相比較之下就會有客觀的答案。中國穆斯林的豬肉敏感，實際上是“撥亂反正”過程中形成的矯枉過正;事實上大多數阿訇默許教徒抽煙喝酒、享受現代技術，為什么就是豬肉戒不能碰?因為豬肉有替代品且不吃豬肉的執行難度不大，但是卻可以作為一種有效的控制手段、差別符號。這一點馬前卒的《讓你信教你不肯，教你賺錢干不干》一文中解答的相對通透。

　　2、我認為共產主義不能成為宗教的原因并不在于“建制”的問題，因為在為后世西方社會學開宗立派的馬克思•韋伯的解讀下，將現實的生產、組織活動稱為“新教徒的道德”;以及霍布斯的“利維坦”理論下，宗教實際上已經在為資本主義資產階級法權背書，“基督教共產主義”或曰“福音派”、“解放神學”也是因此衰落。因此“建制”不能作為區別共產主義和宗教的特征。我認為共產主義不可能成為宗教，根本原因在于馬克思主義是一種科學，科學是否定之否定，而宗教是肯定之肯定。至于國家把共產主義“宗教化”不如說是國家把共產主義“目的論”化更確切……目前我國確實有這樣一個苗頭

　　張耀祖

　　老師

　　談戈同志的問題，我個人主張還是不能，就是在回族不情愿不愿意，甚至拒絕的條件下強制養豬啊、或者抱豬崽子照相呀這些東西，我認為是違反政策的。

　　那第二個問題呢，我覺得您的看法，對我也有啟發。我今天在作報告的時候，實際上我知道這個很難，所以我提出來第三點和第四點，就是關于這個宗教呢，能不能這個借用這種形式。以及這個國家把馬克思主義不是中國化，而是宗教化了以后怎么辦，這些問題實際上我自己沒有很好的答案，我還是提出問題跟大家一起討論。

　　Q

　　王虹。西南民族大學藝術學院:張老師好!我和上面兩位同志的看法近似，國內現在對馬克思的態度，與其說是宗教化，不如說是庸俗化。這種機械化的、教條化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幾乎是無法和宗教的感性感染能力相提并論的。(或者說有點明褒實貶，明粉暗黑)

　　張耀祖

　　老師

　　我個人同意，王虹老師的看法，就是我說的這個所謂宗教化實際就是庸俗化。

　　Q

　　onlyliang:張老師您好，湯因比、羅素、蒂利希等大量西方學者認為共產主義是一種宗教，你是如何看待這問題的?

　　張耀祖

　　老師

　　ONLYLIANG的問題呢，我覺得我上面講的我的態度已經表明了。前面有同志也說，最主要是馬克思主義他是科學化的東西，我今天沒有過多的來強調馬克思的理論，就是因為大家很熟悉。我是從這個原始共產主義、從這個即便是空想共產主義，空想共產主義甚至還有神職人員，這樣以及人文主義者，那么他們也是事實是間質的是吧，他們的主張，也不是這個是種虛幻的東西吧，他說所謂他的空想，無非就是他不主張階級斗爭是吧，他們找不到實現共產主義的生力軍。

　　群友討論：

　　@悟空：前幾天去了趟拉薩，親眼看到西藏人，基本上都是底層老百姓，爬在地上五體投地拜，簡直到了迷信的地步，為什么上層人物沒有那么干的?可見宗教這一套鬼話就是欺騙老百姓的

　　@張耀祖老師：悟空同志說得好。列寧在他那邊文章里說了嗎，這個統治階級，實際上它就是用宗教這種東西統治，沒他不需要啊，他是不需要這些東西。

　　@張迅：不支持共產主義宗教化，但是宗教共產主義化是可行的。西方歷史上有很多這方面的例子，當前的中國，左翼直接組織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與此同時有太多太多的農民工人難以對抗社會壓力，通過宗教組織了起來，所以未來的工農運動想要發展起來的話，估計也只能走宗教共產主義化的路子。

　　@優悠的彩虹：張老師：有一句話說的很好：因為你怕他，所以他才神圣。這句話適用所有宗教，包括各種主義。

　　@周峰：按傳統馬克思主義理論，在1844手稿里，馬克思說的很清楚，無神論是作為社會主義的中介的。至于今天的中國宗教，不在于宗教本身，而在于社會主義不發達。

　　@王虹。西南民族大學藝術學院:：@張迅?宗教不是那么容易利用和馴服的

　　@王大剛：我想張老師的意思不是共產主義宗教化，這是不符合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張老師的意思是我們在傳播共產主義的時候，在與工農群眾相結合的時候，能不能借鑒某些類似的方法。

　　@王虹。西南民族大學藝術學院:：對，可以借鑒某些方法和手段

　　@Robin:感覺現在基督教在沿海農民工中間擴張的不怎么多吧?反而是老人和婦女留守的農村老家擴張迅速

　　Q

　　james:張老師你看如今政府對宗教比對共產主義非政府的學習和宣傳打擊要嚴厲的多是不是認為宗教對政權已經毫無動搖能力了尤其是如今普及教育的情況下宗教純屬麻醉劑而已?

　　張耀祖

　　老師

　　凱撒同志我就聽過我的一個朋友因為宣傳、因為搞工人東西、因為宣傳馬克思主義被抓進監獄以后，這個警察一直在勸他，就說你呢，你看人家搞宗教的多好，人家就是全程不跟政府對抗，而且要配合政府做各種各樣的工作。你們這些人什么傳播馬克思主義，實際上你們就是這個組織鼓動工人來跟黨對抗。這樣我們當然對對你們專政，這是我聽過我的一個朋友，他親口告訴我的。

　　群友討論：

　　@王大剛:今天一些群眾遇到困境無法擺脫，傳教士就去找他們，多少給他們一些精神慰藉，幫他們解決一些困難，拉近感情距離。

　　@柴曉明:@王大剛 @王虹—西南民族大學藝術學院 對，這也是我問今天國際工人運動從宗教活動中有哪些可以借鑒的，包括在勢弱(力量對比弱的)的情況下，如何打開局面? 當初革命時期中共這方面工作做的很好。

　　@Robin:對對，關鍵問題是怎么對待和處理當今毛派群眾(主要是老工人)對主席的類似宗教的信仰行為(比如要求設立中國的圣誕節)

　　@張迅:內地農村很嚴重，我家河南那邊基督教勢力很大。沿海的基督教勢力也不容小覷，寧波這邊有很多打工者信教，有些人脫產了專門傳教，不清楚他們的經濟來源，令我驚訝的是，他們居然還有海外學習的路子……

　　@周峰:能把早期發展黨員的形式繼續繼承和時代化就很好了，為何還需要向宗教學習?

　　Q

　　女神讀書會網友：張老師，您認為共產主義會實現么?既然那么多高校老師開會的共識是不可能實現，那為什么傳播它?現在信仰馬克思主義的人群都是誰?通過思想政治工作灌輸給工農群眾，并輔助人文關懷不是不行，意義在哪?

　　張耀祖

　　老師

　　那我現在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吧，說我認為共產主義能不能實現，我首先說：資本主義必然滅亡，也必須要滅亡，必須要消滅它，從生態、從各方面。那么共產主義能不能實現我自己個人認為：一定能實現，但是在什么時候，我不是很確定。所以，我有這么一個信念，資本主義必須要消滅，它還必須要退出人類社會，共產主義是可以實現的。那么至于說一些大學教師宣傳馬克思主義，我交往的大部分、絕大部分教馬克思主義課的根本不信仰馬克思主義，混飯吃的。

　　信仰馬克思主義的，從根本上講，當然，我們也甚至可以說，馬克思主義就是工人階級的這個、這個這個你要用宗教這種詞的話，就這樣的是吧。那不是說資本論是工人階級的圣經嘛，那從原則上來講，信仰馬克思主義的人就是工人階級，小資產階級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是這個飄忽不定的、是不確定的，他可能在邏輯上，在一個階段信仰，因為他沒有，如果他缺乏一種立場的話，他自然會放棄它。

　　我個人認為呢，在今天這種狀態下，宗教確實是跟愛國情節呀、這個甚至是家庭觀念呀等等有相類似地方是吧，他是這么一種東西，那么這個東西呢作為群眾的一種情結，我們首先不主張宗教化，那么有些人呢，他通過宗教的渠道來獲得精神安慰。我們也無法指責，也不能指責對吧。

　　馬克思說的無產階級獲得民主是第一步，這個里面與他的時代有一定關系，因為馬克思主義那個時代呢，就是資產階級爭取民主的時代，這個無產階級的運動，起來了，但是跟資產階級的革命和運動相比較，他還是第二位的。

　　群友討論：

　　@王虹。西南民族大學藝術學院:@柴曉明?我個人覺得，馬克思主義者和社會主義理想的人仍舊距離群眾太遠了，甚至有些左翼想著的都是如何通過合法選舉上位，他們并沒有把自己放到群眾里面去，沒有心，更沒有力

　　@Robin:大多數左翼青年對這些其實是很不屑的，不善于跟老工人做工作

　　@悟空:宗教明明是鬼話，但是老百姓卻很容易相信，社會主義、共產主義明明是對老百姓有好處的，但是老百姓卻不相信，這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楚楓大大：關注了您的微博我感覺連接了宇宙

　　@王虹。西南民族大學藝術學院:@張迅?海外學習，說明可能有境外資金資助啊

　　@周峰:@王虹—西南民族大學藝術學院?宣言里說得很清楚，無產階級獲得民主是第一步。

　　@王虹。西南民族大學藝術學院:@周峰?不能照搬，馬克思不是在序言里說了嗎，“我們在這個小冊子里說的很多內容已經過時了，在每個時代，都應該以具體的現實出發……”

　　@張耀祖老師：好，我簡單回答一下。民主呢看你怎么理解是吧，資產階級民主首先在保證私有財產不能侵犯的前提下，通過所謂民主的問題、哪個資本集團執政的問題，實行他的政策的問題。無產階級的民主根本上的民主是當家做主，那就是生產資料的問題，掌控生產資料的問題，這兩個之間有本質的區別。

　　@王大剛：張老師，今天已經很晚了，回答完這些問題，我們是不是可以結束了?

　　@周峰:@王虹—西南民族大學藝術學院?在這個時代，沒有民主的獲得能干什么?

　　@張迅:@王虹—西南民族大學藝術學院 ,王老師一語中的!很可能的確是海外資金在支撐……

　　王虹。西南民族大學藝術學院:@?張老師，我發現現在還有一種情況：工人階級貴族化及工人群體小資化，這種情況下，恐怕對馬克思主義思想的認識也會產生負面影響

　　@張耀祖老師：好，主持人，我認為可以的話我們就可以結束今天的交流。非常感謝今天與女神讀書會里面。確實有很多人讀了很多很多的書啊，提的問題呢，有些東西超過了我的知識范圍，我回答不了，非常抱歉啊，我今天。所思所想，就這一點兒，我把它拋磚引玉拿出來，供大家這個批評指正。

　　王虹老師談的這個現象呢，確實都存在，把這個問題要談清楚不是一兩句能說得清楚的。如果以后有機會我們交流一下關于工人階級的問題，對于這個問題呢，我思考的相對比宗教的問題呢要多一些，謝謝。

　　@james:張老師我發覺一個現象，知乎的小資越來越多雖然談不上信仰但是除了一部分極端反共的只要受過基本教育就會遇事不自覺的運用階級斗爭等馬克思主義武器，教科書的灌輸是有作用的畢竟是科學，可能也與社會矛盾的發展有關。

　　@王虹。西南民族大學藝術學院:張老師說得太好了!資產階級民主是形式化的民主，而無產階級的民主是生產資料的具體的民主。

　　@王大剛：張老師提出了一個非?，F實的問題，那就是如果我們不滿足于自己弄清問題，想多做一些事情，該怎么辦，這是每一個真誠的馬克思主義者必須考慮的問題，如果覺得馬克思主義先進，為什么還不如一些宗教吸引群眾

　　@james:@王大剛?其實我覺得目前因為政府的精神分裂馬克思主義的灌輸在基本教育中已經存在，但是基本教育以外的傳播是受到嚴厲禁止的，基本的東西大多數已經聽過自然吸引不了人。

　　@談戈:@王大剛?馬克思主義的先進性是體現在實踐上的，連宗教都在做建制的活兒，基層黨組織卻只剩下一個架子，如何能比宗教有吸引力?馬克思主義能吃嗎?現階段我們的基層黨組織根本做不到這一點，但是稍微完善的教會組織都可以做到。

　　@談戈：感謝張老師的回答。關于宗教在社會傳播的問題，我想有過出國經歷的同志應該有所了解。對于無依無靠的人來說，教會不但提供精神上的溫暖，而且也有物質上的幫助;但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發展的好的教會組織甚至會提供工作機會，但是也達成了對信眾的經濟控制。而且有調查顯示，教會是洗錢的重災區，但是由于敏感性在中外都沒有一個行之有效的監管?？梢哉f，宗教的傳播、教會的運作，就是一部mba教科書。而老師也提到了教會在基層對黨組織功能的替代(尤其是人文關懷)，可以說，不是宗教的鬼話得勢力，而是社會主義的退步。引申到馬克思主義的觀點上——宗教矛盾的本質就是階級矛盾。

　　主持人：

　　好，非常感謝張老師給我們做的報告以及回答朋友的問題。今天已經到了十點二十分了，那么今天我們報告呢，就到此結束。大家可以繼續在群里討論，張老師也一直在群里。非常感謝張老師，我們大家向他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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