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主義是死路
黎陽
2011.6.16.
不久前偶然結識了一位從中國來美考察移民美國的X老總。這位X老總一來就在當地最好的地段買了幢豪宅,看來億萬富翁的傳聞不假。他想聽聽我的見解,看在美國是否有做生意的可能。
我告訴他我不是做生意的,但我的看法是除非你有什么美國人沒有的絕門東西,否則最好別指望能在美國做生意發財。美國社會的商業化已經很成熟,生意機會一露頭很快會就被美國人抓住,你沒絕門的東西別想在美國立足,更別想在美國跟美國人競爭。美國人只歡迎你賺中國人的錢到美國花,不會歡迎你賺美國人的錢到中國花。象你這種情況,即便在美國做生意也只能做賺中國人的錢的生意,最好別指望能做多大。 不知X老總是當真認為我說的有道理還是憋不住了想找個年齡相近的人說說話,在他們一家子離開美國前又請我聚會了兩次。在有限的幾次接觸中,X老總給我的印象挺不錯,顯得很懂技術也懂管理,還露過幾手技術活,倒象是他自己說的那樣,從基層技術工作干起,然后升到管理層,然后承包單位,然后成了老總,然后成了大款。老總說他總是規規矩矩,正規化管理,一切按規矩辦,從不偷稅漏稅,從不拖欠債務,從不玩貓膩,從不賭博嫖娼,出外吃喝都是為了生意,只要有機會總是回家跟家人團聚。從X老總的太太還是“原裝”這點看,倒也不大象包了二奶養了小三的樣子。X老總的兒子給人的印象也很有教養,彬彬有禮,從許多細節中顯示出知道替別人著想,讓人感覺不到有粗俗蠻橫嬌生慣養的味道。按國內標準看,X老總算得上“成功人士”。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他并不是靠邪門歪道貪污盜竊發的財,用不著為“原罪”膽戰心驚。X老總的生意屬于很熱門的高技術,自己還有專利,按理說他在國內應該很有前途,為什么還要移民呢?總結分析X老總的談話,他想移民的主要心態是:
1.不合算——稅太高:不管企業盈虧都要交X%的營業稅,賺了錢要交XX%的公司利潤稅,自己的收入要再交XX%的個人所得稅,地方政府一缺錢就找他們要。他支撐這個攤子實在累死了,算來算去費了半天勁,賺了錢一大半要交稅,今后看樣子要交的稅費只會多不會少。費這么大勁不值得。反正自己賺的錢已經一輩子都用不完了,不如干脆不干了,輕松輕松。兩頭受氣——他拼死拼活支起一個大攤子,企業每年給國家上交XXX萬元稅,企業職工收入比同行業同類雇員都高,還經常做慈善捐獻,他已經盡到了自己的社會責任。但外有人動不動指責他們剝削,內有職工動不動拿合同法挑刺,如此兩頭受氣心里很不平衡。
3.太緊張——到處是陷阱,處處有殺機,誰的話也不敢輕信,往往又不敢不信,一步錯就可能一敗涂地,一不小心踩了法律,一個照顧不到得罪了惹不起的部門或人就要倒大霉,甚至前功盡棄。神經一天到晚繃得緊緊的,而且沒完沒了,簡直快崩潰了。
4.子女教育。
5.環境污染——X老總說,國內的環境污染已經無孔不入,哪里都逃不過酸雨的魔掌,自己在偏遠地區的別墅的井里打出來的水都照樣被污染了。國內實際已經不適合居住了。
6.中國社會斷裂,對抗激烈,前途堪憂。
我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國內的億萬富翁,更不用說從比較平等的地位出發與之交談了。假定X老總說的主要情況都是真的,那他就是個典型的例子,證明在中國搞資本主義行不通——規規矩矩的況且都搞不下去,不規矩的能搞出來什么東西?
一.根本性的矛盾
不管“經濟學家”們如何云山霧罩讓人眼花繚亂,要害問題其實并不復雜。
自由資本主義=自由競爭,自由競爭=優勝劣汰。
只要“優勝劣汰”,就不可避免產生一個問題:這淘汰下來的“劣”們出路何在?——這可不是個小問題,因為失敗者總是大多數:體育比賽只取前三名,其他的人全屬于“劣汰”。一個社會任何一行的競爭優勝者也只能是少數,絕大多數也都屬于“劣汰”。如果嚴格按照“優勝劣汰”的原則,那競爭失敗者就不配活著,死活聽天由命。這在理論上說起來輕松,實際上絕對行不通:多數人活不下去還得了?記者可以只盯著優勝冠軍如李娜,治國卻必須盯著當不了“李娜”的人——當了“李娜”,生存權就不需要人操心,當不了“李娜”,生存權才需要人操心,而他們是大多數。大多數人的生存才左右著國家的生存。
這人權,那人權,最大的人權是生存權。生存權高于一切。如果一個社會多數人的生存權出了問題,這個社會的生存就必成問題。沒有法律規矩,社會就不能存在;生存權受到威脅,人就不會遵紀守法。生存權受威脅時任何法律都蒼白無力。你不承認別人的生存權,就別指望別人承認你的財產權;你不尊重別人的生存權,就別指望別人尊重你的財產權。要求多數人生存權受威脅時仍無條件服從“私有財產神圣不可侵犯”不過是“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現代翻版,異想天開的冷酷笑話。這就產生了一個根本性的矛盾:自由資本主義只要一運轉,就必然“優勝劣汰”,就必然成批制造出大量失敗者。根據“優勝劣汰”的原則,失敗者是不配生存的。而根據“最大人權是生存權”的原則,失敗者必須有生存出路。自由資本主義的辦法非常簡單:以鄰為壑,嫁禍于人,把危機轉嫁給別人,首先是殖民地——“優勝劣汰”的失敗者沒出路?到國外去,到殖民地去,對那里的人搞“優勝劣汰”去,你們不就有出路了?而別人的死活、殖民地人民的死活呢?管不著,死了活該,跟我沒關系。
金庸的武俠小說里,使毒的人如果不把自己體內的毒轉到別人身上,自己就得中毒。自由資本主義也是這個調調:只要一運轉,立即在源源不斷地制造利潤、創造財富的同時源源不斷地制造有毒副產品——被淘汰的失敗者的生存出路,即影響社會安定的危機。這些危機只有源源不斷地轉嫁到別人頭上,尤其是殖民地人民頭上,自由資本主義體系才能正常運轉。只要危機轉嫁不出去,就要在資本主義社會里積累,就要引發社會矛盾激化,就要導致社會動蕩,導致自身“中毒”——內燃機要正常運轉就必須源源不斷排出廢氣;“自由競爭”、“優勝劣汰”的自由資本主義系統要正常運轉就必須源源不斷排出危機、轉嫁危機——被“淘汰”出局的失敗者的生存出路。
用不著看“經濟學家”們的連篇累牘,只需要看簡單的事實:有自由資本主義就有殖民主義,二者的發展完全同步,相生相伴,形影不離。殖民地實際就是自由資本主義轉嫁危機的“排毒垃圾場”。危機轉嫁不出去,自己就要鬧危機。要擺脫危機就只有把危機轉嫁出去,要把危機轉嫁出去就只有對外擴張——有殖民地可掠奪就掠奪殖民地。沒有殖民地,或者殖民地不夠用,就只能“狗咬狗”、“狼吃狼”、“同伙吃同伙”,向其他資本主義國家轉嫁危機,結果就是國際危機甚至戰爭。1900年八國聯軍占領北京,標志著世界被瓜分完畢,從此再沒有尚未征服的殖民地了。這就是說,沒有殖民地或殖民地不夠用的資本主義國家只能打同伙的主意,向它們轉嫁自己的危機,否則就活不下去。結果就是戰爭——人類以前從來沒有過世界大戰,標志著世界被瓜分完畢的八國聯軍占領北京之后14年爆發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后才11年就爆發了前所未有的1929年世界經濟大蕭條,導致了第二次世界大戰。把這些與世界瓜分完畢、沒有剩余的殖民地供后起之秀的自由資本主義國家轉嫁矛盾這個大形勢聯系起來看,資本主義、殖民地和現代戰爭的關系一目了然。
美國羅斯福的新政可以認為是對“自由資本主義市場經濟”做了若干修正,增加了個帶有社會主義味道的社會保障體系,使自由資本主義“優勝劣汰”造成的社會矛盾有所緩解。但這僅僅是緩解,并不是根除。“優勝劣汰”的原則沒變,資本一運轉就要“劣汰”出無數面臨生存出路問題的失敗者的根本機制沒變,必須對外轉嫁危機的根本需要沒變,變的僅僅是轉嫁危機的方式和途徑——從殖民主義時代的軍事占領、殖民擴張、種族滅絕等赤裸裸的直接掠奪改變為經濟掠奪,又演變為更隱蔽更巧妙更無孔不入靈活機動的金融掠奪;把赤裸裸的殖民主義宗主國改名為“發達國家”,把殖民地改名為“發展中國家”,如此而已。湯換了,藥沒換,矛盾能緩解一時,但最終回避不了——雖然通過金融掠奪轉嫁危機很隱蔽,很有效,很巧妙,但仍然有行不通的一天。比如當美國無法再象以前一樣毫無限制地通過對外轉嫁金融危機來轉嫁社會矛盾時,美國的社會危機立刻加劇。
把資本運轉的副產品——生存危機轉嫁給殖民地(現在叫“發展中國家”)的最終結果只能是殖民地人民的滅絕。殖民地人民只要不甘滅絕就必然反抗。資本要正常運轉就必須制服這種反抗。要制服這種反抗一靠槍桿子二靠筆桿子三靠錢袋子,也就是說不但要保持并強化資本主義國家對殖民地國家的軍事優勢和經濟優勢,還要收買殖民國家的文化內奸,以建立、保持并強化自己對殖民地人民的思想統治和文化優勢。除此之外還必須讓殖民地國家分化瓦解,分裂分裂再分裂,分割成支離破碎的小塊,彼此敵對,無法凝聚,成不了氣候,可以輕而易舉各個擊破征服消滅。不信看看歷史:淪為殖民地的國家從來只有一分再分越來越縮小的,沒有凝聚聯合越來越擴大的。只有成了資本主義的主流國家才有可能擴張或聯合起來,如美國和歐洲共同體。
“精英”們嘴里從來只有“自由競爭”、“優勝劣汰”的種種美妙,他們的目光如同體育報道,永遠只盯住冠亞軍等“優勝”者,而那些被“劣汰”的絕大多數則仿佛根本不存在。如果是演戲,當然可以這樣只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給觀眾;但認識世界、處理實際問題時決不能如此,決不能當真以為別人特意展現給你的那些光彩奪目就是全部。譬如明星模特,再優雅艷麗也不免制造屎尿屁。如果因為從來只看得到珠光寶氣就當真以為明星們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不存在制造屎尿屁的問題就大錯特錯——記得當年某富麗堂皇的美術館竣工后人們才發現里邊沒廁所,顯然設計師想都不愿意想到溫文爾雅的藝術家和藝術愛好者們會跟不登大雅之堂的屎尿屁扯到一起,所以才會鬧出如此脫離實際的笑話。可見決不能以為“看不見”就“不存在”。只告訴你“自由競爭”、“優勝劣汰”如何如何美妙而不告訴你與這些“美妙”同時發生的你死我活——這比建造沒有廁所的美術館更荒謬。含含糊糊籠統地說“‘自由競爭’、‘優勝劣汰’既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也是一種變相的欺瞞。實際情況是:只有少數人才能充分享受到“自由競爭”、“優勝劣汰”的好處,絕大多數人則要在不同程度上受其害。如同演戲,對有錢買票的人來說存在高雅的藝術享受,對沒錢買票的人來說只存在屎尿屁。“自由競爭”、“優勝劣汰”對資本主義強國意味著繁榮和財富,而對殖民國家人民只意味著危機和滅亡。
列寧說:“資本家瓜分世界,并不是因為他們的心腸特別狠毒,而是因為集中已經達到這樣的階段,使他們不得不走上這條獲取利潤的道路;而且他們是‘按資本’、‘按實力’來瓜分世界的,在商品生產和資本主義制度下也不可能有其他的瓜分方法。”“按資本”、“按實力”瓜分世界的結果就如同一個寶塔型的“傳銷公司”——實力最大的居于寶塔頂層,只占便宜不吃虧,把自己的危機全部嫁禍于人。其他的按實力分別占據寶塔的各個層次,一邊承受上層轉嫁來的危機,一邊把自己的危機轉嫁給下層。就這么“排排坐,吃菓菓”,一直排到最底層。最底層的只有被吃的份——“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污泥,污泥干著急”。不甘心就得象傳銷公司那樣再找個下家來欺負,找不到下家就只能活該認倒霉。這一套也可以看成是危機的“擊鼓傳花”,按實力大小從上到下把危機(別人傳過來的+自己的)一個一個往下傳。誰實力大誰就當上家,誰實力小誰就只好當下家。誰沒實力,找不到下家,傳不出去,全部的危機就都粘在手上了,一切倒霉事都得自己兜著——另一種比喻是每一家都有一開動就創造財富卻排放有毒廢氣的內燃機,大家都是財富自己留下,用排風扇把廢氣吹給別人。誰的排風扇馬力更大誰就占上風,光占便宜不吃虧。誰的排風扇馬力不如人就不免吸毒氣。根本沒排風扇的就只剩下被窒息的份了。當年日本被西方國家欺負了,立刻明白了奧妙,馬上找中國當“下家”,把危機全部轉嫁到中國,自己當上了“上家”,才得以活了下來。
日本能咸魚翻身是趕上了個歷史空擋——當時世界尚未被瓜分完畢,西方國家對遠東有些鞭長莫及,需要有條走狗幫忙制約俄國和德國——日本國小,潛力有限,成不了大氣候,扶植起來了對自己也形不成根本的威脅(換了中國就不行。所以這樣的歷史機會西方國家只肯給日本,決不肯給中國)。因此日本才得以“脫亞入歐”,成了唯一從落后國家實現了資本主義工業化的國家。其他所有沒趕上資本主義工業化潮流的國家再沒有誰得以實現工業化(除了毛澤東領導的中國)——你片面發展出某種行業的某一部分可以(比如電子業的下游產業),但要害核心技術仍然操縱在西方國家手中,仍然改變不了你是“下家”的附庸地位。只要需要,西方國家可以隨時置你于死地,決不會讓你能威脅自己的龍頭老大地位。
這就決定中國搞資本主義只能死路一條。從內部來講,你有殖民地可轉嫁危機嗎?沒有。既然沒有,那么被“自由競爭”、“優勝劣汰”汰下來的失敗者出路怎么辦?你不管,人家照樣要生存——生存權高于一切。只要“自由競爭”、“優勝劣汰”的機制一運轉,就要源源不斷地制造失敗者,制造生存危機。危機在國內無限積累,最后結果只能是社會危機和社會動亂——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嚴重的社會危機和社會動亂。 從外部來講,你中國想搞資本主義,其他資本主義國家豈能答應?中國要搞資本主義,就得按資本主義的規律對外轉嫁必然產生的國內危機。中國這么大,一旦搞成了資本主義,要轉嫁的危機也必定世界第一。哪個國家受得了?對于西方資本主義國家來說,中國當殖民地,就是自己轉嫁危機的“排毒垃圾場”,而且是世界最大的“排毒垃圾場”;中國一旦發展成資本主義強國,自己就得倒過來給中國當轉嫁危機的“排毒垃圾場”。更要命的是,如果中國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從殖民地翻身為資本主義強國,那其他殖民地群起而效仿怎么辦?那自己還活不活了?就憑這一條,人家也決不能允許中國發展成資本主義——你搞成了資本主義,人家的損失就不僅僅是喪失一個巨大的財富來源和一個最大的“排毒垃圾場”,也不僅僅得準備反過來給你當“排毒垃圾場”,而且還要面臨腳下地震后院起火,其他的殖民地一齊起來學中國,那樣一來老本都得賠光,那就是自己的末日。這筆生死存亡得失帳,那些搞資本主義的老手豈能算不過來?豈能允許?這就決定中國搞資本主義是妄想——你不具備發展資本主義必須的殖民地,也不具備發展資本主義的國際環境。現行的資本主義體系給中國留的位置只能是殖民地,絕無其他。你想“融入世界”就只能乖乖給別人當“排毒垃圾場”,沒有你崛起的份——你不當“排毒垃圾場”,它就得給你當“排毒垃圾場”;你崛起它就得沉淪;你不死它就得死。這是無情的現實,任何言辭也改變不了,不管你如何信誓旦旦“和平崛起”也沒有用。資本主義經濟體系的運轉規律決定西方資本主義國家不可能允許中國發展成又一個資本主義國家,為此必須把中國變成殖民地,變成自己轉嫁危機的“排毒垃圾場”。為此必須克服中國人民的反抗,必須使中國四分五裂,肢解成再也無力反抗的小塊,最后消滅干凈,這才不留后患——這是資本主義國家對待所有殖民地的必然做法,中國也休想例外。如果你中國經濟獨立,自己的命門自己掌握,那人家想搞掉你也是“老虎吃天,無處下嘴”。但如果你投懷送抱,“融入世界”,心甘情愿把經濟命脈交到人家手里,那對不起,到嘴的肥肉不吃白不吃,人家有的是搞掉你的辦法。 ...
注意兩個歷史事實:當年凡沒趕上資本主義工業化潮流的古老文明大國,第一,沒有一個能在資本主義經濟體系里實現真正的徹底的工業化而變成“發達國家”;第二,沒有一個能保住領土完整,不是不斷縮小就是四分五裂。這不是偶然的,而是西方資本主義國家自身利益的需要。中國沒有理由夢想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會對中國網開一面。
二.根本的出路是公有制
中國沒趕上資本主義工業化的歷史潮流,在資本主義經濟體系里就只剩下當殖民地、當人家轉嫁危機的“排毒垃圾場”的份,就只有被肢解被分裂走向滅亡的份。
那么就走投無路了嗎?如果停留在資本主義經濟體系里,確實如此。要求生,就只有另辟蹊徑,跳出“自由競爭”、“優勝劣汰”的死路。
不管如何粉飾,“自由競爭”、“優勝劣汰”的本質是你死我活,跟斯巴達克時代角斗士的舍命相拼其實沒有本質區別:為了我的生存,必須剝奪你的生存;滅了你,我才能生。這是決不管失敗者死活的規則——“精英”喝斥下崗工人:“你就不配活著!”體現的正是這種規則。這個規則的利益基礎是私有制:財富只能私人獨占,你占了我就不能占,殺了你才能歸我。為了“被窩里放屁——獨吞”,必須你死我活。
這個規則的哲學根據是“‘精英’創造歷史”:歷史是少數“精英”創造的,理所當然應該由“精英”撰寫;財富是少數“精英”創造的,理所當然應該由“精英”支配——財富既然是我創造的,當然全部歸我所有。憑什么要我去為失敗者的死活操心、要我來掏腰包去養活那群無能的、廢物一般的失敗者呢?即便施舍點殘羹剩飯,那也是偶爾發發善心,決不能跟自己的待遇相提并論。
與此相對立的是公有制——歷史是人民創造的,社會是人民支撐的,資源是人民公有的。財富是人民集體勞動、分工協作、各盡所能、共同努力的結果,屬于大家而不是某個個人——每個個人能力有大有小,貢獻有多有少,但不可能絕對化,不可能完全孤立割裂開來單獨算貢獻。譬如一個人活了一百歲,心臟的貢獻是多少歲?腦袋的貢獻是多少歲?手腳、肝臟的貢獻各是多少歲?能如此分割開來核算嗎?你可以說心臟和腦袋比胳膊和腿更要害,所以要特別留意保護心臟腦袋,但能因此說,全身的養料分配要多給心臟腦袋、少給胳膊和腿嗎?人是一個整體,硬要把人心臟腦袋胳膊腿肢解開來算“貢獻”的“按勞分配”是變相殺人。經濟體系也象人一樣是一個整體,硬要把經濟體系各個單元肢解割裂算“貢獻”的“按勞分配”是變相破壞。人體的養分分配原則是按需分配,不管哪個器官有多重要,一律按照實際需要分配養分,而不能因為哪里重要就額外加量,造成局部養分過量、脂肪堆積。只有用這樣的角度看問題才能跳出“私人獨占、你占了我就沒份、只有殺死你我才能占有”的邏輯,才能把“自由競爭”、“優勝劣汰”的“你死我活”的規則改變為“集體競爭”、“優勝劣改”、“比學趕幫超”的“共同生存、集體富裕”的規則——有競爭,但不是你死我活,沒有失敗者,只有暫時的落后者。“優勝劣汰”不允許犯錯誤,錯誤就意味著滅亡,永遠也沒有第二次機會。而“優勝劣改”、“比學趕幫超”允許犯錯誤,錯了還有改正的機會,不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不必以命相抵。這就一勞永逸地從根本上鏟除了“劣汰”的失敗者的生路問題,也就是說,公有制體系運轉不存在“劣汰”,不產生“有毒副產品”,不需要“排毒垃圾場”,不需要對外轉嫁危機,不需要殖民地,自己能自立,不需要資本主義國家的批準也能生存下去。或者說,公有制的體系是運轉時根本不產生污染的“清潔動力”,跟一運轉就必須制造“有毒污染”的資本主義體系截然不同。這就徹底解決了資本主義體系下不可能解決的社會危機和轉嫁危機的根本矛盾。在資本主義經濟體系里,沒趕上資本主義工業化、落后挨打的中國只有一個命運:淪為殖民地半殖民地,給世界資本主義國家當轉嫁危機的“排毒垃圾場”,直至滅亡。只要停留(或者說“融入”)在這個經濟體系里,無論中國人怎樣拼命、怎樣掙扎都改變不了這個必然滅亡的命運。唯一的出路是跳出這個絕地,走公有制的道路,即毛澤東堅持的社會主義道路。
公有制是歷史的必然:中國已失去靠發展資本主義而生存的內外條件——內無發展資本主義所必須的可供轉嫁危機的殖民地,外無發展資本主義所必須的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容忍,靠一盤散沙的自由主義、個人努力在“自由競爭、優勝劣汰”的體系掙扎絕無可能逃脫“劣汰”的命運。要絕處逢生,唯一可行的是公有制,把一盤散沙凝聚成一個整體,靠集體的力量擺脫困境集體求生。
公有制的代價:必須承認社會財富是全中國人民集體勞動、共同創造的成果,不允許貪天之功為己有,用各種借口淘汰掉別人好讓自己獨吞一切。不允許以“精英”自居任意擺布別人。不允許“個人自由”凌駕于“集體自由”。不允許為個人私利傷害“集體生存”。這當然不符合自由主義的“精英”的胃口,不符合以各種借口不勞而獲的寄生蟲的胃口。
三.把中國從社會主義的公有制變為資本主義的私有制必導致全面崩潰
要變公有制為私有制,就必須徹底摧毀“公共利益高于私人利益”的公有制的倫理道德體系。要摧毀,唯一可用的思想武器是“個人利益高于一切”、“抓住老鼠就是好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告別理想主義,歷史走進了‘個人奮斗’時期。這個轉變看似歷史的倒退,其實是人性之回歸。人類的本能,是排他而自私的;個人與國家族群的實際關系是互相利用和依存”、“理想需要利益澆灌才能維系。無謂和沒有回報的犧牲,可一不可再”……
“個人利益高于一切”是個放出來就收不回去的魔鬼,釋放必泛濫,泛濫必摧毀一切,既摧毀公有制,也摧毀私有制。
1.權力體系崩潰
只有奴隸主才敢理直氣壯明目張膽要求別人為自己無條件做犧牲。其他時代哪怕是皇帝也做不到——不管孔孟之道如何喋喋不休,凡不想垮臺的皇帝都懂得“皇帝不差餓兵”,要別人為自己服務就得有交換條件。
一旦以權謀私,權力立刻喪失了發號施令的正當性和道義上的力量——為公才可以振振有詞地求別人服從權力,因為不是為自己謀私——工作需要,國家需要,公益需要。權力一旦為私,不管是誰,不管原來權多重、位多高、名氣有多大,這種理直氣壯馬上就沒了,道義上的強大馬上就沒了:“個人利益高于一切”,你為自己,我也為自己——你能為自己,我憑什么不能為自己?既然都為自己,那咱們就是哥倆比JB——一個屌樣,誰也不比誰高尚。你要我服從你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我肯服從你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如果沒好處,我憑什么服從你?這樣一來,要人服從就成了利益交換。以權為公,權力機構可以靠原則驅動,理論上一件事只要符合原則就可以一貫到底,不需要顧慮涉及多少層次多少部門多少人。一旦以權謀私,要人服從就只能靠兩種手段(最基本的手段,對付牲畜的標準手段):第一,威脅——不聽我的就讓你吃苦頭;第二,利誘——聽我的就讓你有甜頭。要威脅就得有暴力,要利誘就得有利益。暴力夠不著、利益不夠分的地方怎么辦?沒轍。死角。“政令不出中南海”,“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一旦以權謀私,權力機構里的上下級的關系立刻變了,變成一種交易關系——“理想需要利益澆灌才能維系”,沒有“無謂和沒有回報的犧牲”,我不能要求你白白服從我,必須給你好處;你也決不會白白服從我,必須有利可圖。這種交易關系不僅僅限于直接的上下級關系,而是要蔓延貫穿滲透到整個權力系統的一切環節、一切角落;多一層機構就多一道坎,涉及多少人就需要多少層交易關系,就會牽扯出多少次利益分配。誰要別人服從誰就只能靠自己手中的權力,再也沒有為公時凝聚全部權力壓倒一切理直氣壯的氣勢。手中的權力不夠、需要其他權力幫忙,就只有討價還價做交易,把到嘴的肥肉吐出來大家利益均沾,以權為公時輕而易舉的事從此變得困難重重:人人把關、層層剝皮。個人的權力總是有限的,利益總是不夠欲豁難填的群貪分的。這決定個人權力威脅不到、利益分配不到的死角總是大量的。這意味著權力體系的解體——從建立在原則基礎上、靠原則驅動的規矩嚴明的正規化權力體系滑向建立在私人關系基礎上、靠私人利益驅動的零散渙散、具有土匪流氓黑社會特色的烏合之眾。以權謀私,就陷入了“個人利益高于一切”的原則,就在道義上喪失了要求別人遵紀守法的資格,權力機構中一切組織原則組織紀律就都喪失了意義。因為任何組織原則組織紀律的本質都是要求“個人服從組織”、“局部服從整體”、“眼前利益服從長遠利益”。一旦“個人利益高于一切”,所有原則紀律都得讓路。一旦組織原則和組織紀律不再起作用,權力機構必然按私人權力和利益的關系重新組合,形成大大小小的私人權力中心,形成權力割據——過去是“軍閥割據”,如今是“權閥割據”。但有了“權閥割據”,“軍閥割據”也就不會太遠——大大小小“座山雕”林立的局面還能是一個統一的體系嗎?當然不可能。只要“個人利益高于一切”,就再也沒辦法靠原則為紐帶維持組織,只能靠私人利益關系為紐帶維系一切,靠權術駕馭,靠權術反駕馭,勾心斗角內亂無窮。
靠私人利害關系維系權力是土匪流氓黑社會封建軍閥的特有本色。歷史上有過共產黨軍隊被叛徒拉走的先例。而軍隊一旦拉走,根本目標變成了謀私,隊伍就沒法帶了:從此只能靠私人利害關系維持,就只能演變成土匪,只能變成烏合之眾,出賣背叛四分五裂分崩離析是遲早的事——既然“個人利益高于一切”,那么“要發財,要謀一己的利益和發展,最好是自己做頭子,不必跟著別人走。”一旦以權謀私,就在道義上喪失了要求別人服從的根據,就再也不能用為公的原則使別人服從,就只能用為私的利害使別人服從,就變成了一種交易——用利害交換服從。但以利收買服從,利從何來?既然“個人利益高于一切”,一切利益的大頭得歸自己,人人的貪婪又都無止境,權力系統中所有涉及的方方面面都不再是省油的燈,都要獅子大開口分贓,哪怕把全部利益都填進去也不夠分的。也就是說,都收買收買不起,對要害骨干尤其是近在身邊的親信又不能不收買(誰都怕身邊的人心懷不滿起了二心),給少了打動不了人家,給多了自己就沒了。唯一可行的辦法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犧牲大多數,犧牲“局外人”,犧牲最底層,把多數人的財富剝奪了來收買少數人:對少數人靠利誘——“用收買獲得服從”,對多數人靠威脅——“用強迫獲得服從”。由此可知,按照“以權謀私”的原則搞的“體制改革”,大方向必定是把絕大多數“局外人”——最底層的人的收入砍下來送給“局內人”——少數親信骨干,用權力讓少數人富裕得心滿意足而服從,用權力讓多數人困難得別無選擇而不得不服從。這不是個別的、偶然的行為,而是以權謀私、只能靠利害獲得服從而不再能靠原則獲得服從條件下的必然結果,是不以人們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客觀規律。
這樣的結構不可能穩定。被迫而服從的多數當然不可能滿意。被收買而服從的少數也不會滿意,因為貪婪無止境:我為什么不能拿得更多?既然“個人利益高于一切”,那就沒有什么原則是不能犧牲,沒有什么原則是不能出賣的——你開高價,碰到出價更高的就不靈了。你嚴刑峻法,只要人家認為你抓不著就不靈了。英語有句諺語叫Where there is a will, there is a way,往好了說叫“有志者事竟成”,往壞了說叫“只要想干總有招”、“只要想干總有空子可鉆”,說白了就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賊惦記上了防不勝防——如果這種大環境持續發展,有朝一日恐怕連中國的核密碼都不敢保證不會被出賣。 中國落后挨打的處境決不可能靠謀私的體系改變。謀私就沒有忠誠,就只有靠金錢收買服從,靠恐怖制造順從,靠威脅利誘維持統治。這樣的統治是有條件的,不穩定的,誰出價高、聲勢大就跟誰,誰沒有油水沒威懾就背叛誰。這就決定一切離不開順境——只有處于順境才會有足夠的甜頭收買服從,只有處于上風才會有足夠的威懾制造順從。一旦沒了甜頭或甜頭不夠,沒了威懾或威懾不夠,立刻就要散架。因此絕對經不起逆境,一旦處于劣勢立刻如鳥獸散。這就決定中國落后挨打的處境決不可能靠謀私的體系改變——處于落后逆境,給甜頭給不過外國人,給恐怖給不過外國人,怎么可能不分崩離析土崩瓦解?
2.社會道德體系崩潰
“個人利益高于一切”、“抓住老鼠就是好貓”否定了一切道德底線,不但要摧毀公有制的道德體系,而且要摧毀私有制的道德體系——法律規則、紀律道德是對個體的約束,是要求個體為整體作出某種犧牲。為什么要服從,為什么要遵守,為什么要做出這種犧牲?為了社會的整體利益、長遠利益——哪個社會沒有自己的正義、沒有自己的道德體系?哪個社會沒有自己的整體利益和長遠利益?哪個階級不為了保護自己的長遠利益和整體利益而建立相應的法律、紀律、道德以約束個人?而“個人利益高于一切”從根本上否定了一切這種約束:“為什么要為別人的利益犧牲我眼前的利益?”“遵守約束對我有什么好處?”“為什么要講實話?講實話對我有什么好處?”“遵守約束就犧牲了我的眼前利益,卻讓別人得到了好處,憑什么?”
有個笑話對聯:
——天上下雨不下水,雨到地上變成水。變成水來多麻煩,何不直接就下水。
——人們吃飯不吃屎,飯到肚里變成屎。變成屎來多麻煩,何不直接就吃屎。
“個人利益高于一切”的結果就是“何不直接就吃屎”——遵循法律紀律道德風尚就意味著犧牲自己眼前的利益。如果這對別人有益,那就意味著自己為了別人做犧牲,違反了“個人利益高于一切”。如果這對自己將來有利,那“等到將來多麻煩,何不現在就歸我”——“變成屎來多麻煩,何不直接就吃屎”:眼前的利益我不撈,別人撈;你講道德有底線,別人可不講道德沒底線。誰講道德誰犯傻,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個人利益高于一切”、“抓住老鼠就是好貓”,好處與其將歸別人,不如現在就歸我。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見好處不拿是大傻瓜。反正是為自己,何必裝模作樣來什么道德規范?火燒眉毛只顧眼前。損人利己?誰管那么多?在“個人利益高于一切”、“抓住老鼠就是好貓”的原則前一切底線都不存在,一切都是患得患失的交易計算,什么道德原則都被一掃而光,只剩下白茫茫大地真干凈。
祭出“個人利益高于一切”、“抓住老鼠就是好貓”來摧毀公有制,證明這樣做的文匪“精英”們何等貪婪、短視且無知——口口聲聲搞資本主義,卻對資本主義一竅不通,以為資本主義就沒有自己的道德和原則,就沒有顧全大局,就沒有眼前利益服從長遠利益,就沒有奉公守法,就可以隨心所欲為所欲為。這也難怪,背叛了公有制就背叛了原則,背叛了原則就不會再遵從任何原則,即便是資本主義經濟體系的道德倫理原則也照樣不買帳,除了自己眼前的私利什么也不關心,什么也不在乎。這種人只有信口開河紙上談兵的能耐和經歷,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只會破壞不會建設,干什么砸什么,即便搞資本主義也要搞砸——市場經濟核心是商品交換,商品交換離不開信用和規則。信用和規則就是約束——約束眼前利益服從長遠利益,個人利益服從市場整體利益。這種私有制的“公”同樣與“個人利益高于一切”、“抓住老鼠就是好貓”的原則不相容。“個人利益高于一切”、“抓住老鼠就是好貓”的結果就是道德敗壞、造假橫行,有毒有害假冒偽劣產品泛濫成災,導致老百姓誰也不相信,黨政機關干脆自己種菜吃,能不交換就不交換了——不交換,算什么商品經濟?分明是向自然經濟倒退。這算哪門子的資本主義?——用“個人利益高于一切”、“抓住老鼠就是好貓”摧毀了公有制,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秩序也沒建立起來,有破無立,雞也飛了蛋也打了,除了一團糟什么也沒得到。敗軍之將,不可以語勇;亡國之臣,不可以言謀;做賊之輩,不可以講法;變節之徒,不可以說忠;賣身之流,不可以談恥;唯利之人,不可以論德。
至于“眼前利益服從長遠利益”,不妨看看兩個典型的“將欲取之必先予之”的例子。遠在天邊的例子:用閃閃發光的玻璃珠子金屬飾品之類新鮮玩藝換走你的曼哈頓島;近在眼前的例子:用閃閃發光的手機、汽車、互聯網之類新鮮玩藝換走你的經濟命脈、生態環境、基因命門和上萬億美元國債的人民血汗——不知那些“精英”在向老百姓得意洋洋炫耀“沒有改革開放,我們就不會有手機、汽車、互聯網”時想沒想過當年那些向自己的同胞得意洋洋炫耀用曼哈頓島換來的閃閃發光的玻璃珠子金屬飾品的印地安酋長們后來的下場?眼睛里只有眼前,叫人賣了還得意洋洋幫著數票子,所謂“精英”其實并不比他們最瞧不起的“劣等文化劣等民族”更高明。
這也不奇怪:有未來才會考慮未來。沒有未來的人哪會顧那么多?——騙子決不會知道有沒有未來,所以從不在乎信用,只要眼前能撈一把就行。折騰“個人利益高于一切”、“抓住老鼠就是好貓”的人跟騙子是同樣心理。
不過問題還有另一面。“存在決定意識”。道德敗壞、詐騙橫行、假冒偽劣泛濫一方面是“個人利益高于一切”、“抓住老鼠就是好貓”的教唆,一方面也有現實所迫的因素:不具備發展資本主義的內外條件卻硬要發展,那就必然被“自由競爭、優勝劣汰”帶來的生存危機所籠罩——各種危機源源而來,自己制造的、外國轉嫁的……越積越多,各行各業都時時處于“劣汰”的邊緣,人人自危,誰也看不見前途,誰也顧不了誰,誰都不顧一切拼命掙扎,誰都不擇手段、“抓住老鼠就是好貓”,不管什么都撈來當救命稻草——當生存權受威脅時,任何法律道德都蒼白無力,任何嚴刑峻法都無能為力。
比如,公務員熱說明了什么?公務員招聘中不斷出現“世襲官后代”說明了什么?除了說明以權謀私的腐敗之外還從反面證明生存危機是社會性的,官員們都明白靠自己的努力生存很難很渺茫,所以不得不盡一切努力為自己的子女的生存助一臂之力。如果社會中靠自己的努力謀生不難,愿意在別人的卵翼下生存的人不會那么多——生活中行走離不開拐棍的青年人沒什么可自豪的,也得不到多少羨慕。毛澤東時代青年人最理想的不是當官,而是當錢學森,包括那時的干部子女。如果象今天這樣充滿了生存權的危機感和無力感,哪里會有那樣的時髦?早一窩蜂搶著當去官了。
這并非中國的“國粹”。都說美國青年人獨立自立,其實那是經濟好的時候的事。如今經濟危機,獨立謀生不易,也就是說面臨了生存危機,美國青年照樣“啃老”,“啃老族”照樣發展壯大。生存危機面前什么都會改變。比如我家附近的麥當勞,過去任顧客自取的蕃茄醬和芥茉都是小包裝,如今全改成大瓶裝的了,因為有人在電視上交流節省過日子的訣竅時公然承認自己家里做飯用的蕃茄醬和芥茉全是從麥當勞順手牽羊來的。顯然改成大瓶裝后再想這樣就不容易了。不僅麥當勞,連過去不大見搞小動作的美國大公司如銀行、保險、信用卡、電話、航空公司等如今也越來越多地耍開了小心眼,搞各種合法卻很缺德的小動作從客戶身上額外撈錢——我就發現銀行如今動不動就悄悄收附加費,許多過去免費的服務如今都偷偷收錢,讓人防不勝防。所謂商業道德是相對的,有限的,不可能指望人家面臨生存危機時仍然跟以前一樣。生存危機影響的決不僅僅是社會道德。在美國的中國人心里都有數:美國日子越不好過,美國人對外國移民越嚴厲。如果美國爆發大蕭條即無法把“自由競爭”、“優勝劣汰”制造的危機轉嫁出去,誰也不敢保證美國不會出現新的排華浪潮。 馬克思說:“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于改變世界。”面對社會道德崩潰,中國“精英”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來解釋,不肯也不會找出切實有效的解決辦法——他們費盡心機找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借口,但除了推卸責任、替自己開脫、開出一大堆不著邊際的空頭支票外什么有意義的具體內容也沒有,什么問題也解決不了。
比如人大“精英”張鳴宣布,社會道德崩潰是毛澤東的責任:“國人的底線缺失,從表面上看,是惟利是圖,是市場經濟刺激的。但從根子上講,則是因為我們這個民族,在過去的歲月里,經歷了太多的政治運動,運動每每大規模突破底線,殺人可以不償命,欠債可以不還錢。鼓勵兒子斗老子,妻子揭發丈夫。這種集體突破和糟蹋底線的行為,經歷多了,人的良知也就沒了,底線也沒了。”“一旦運動結束,進入市場經濟,沒有底線的個人之惡就會突然爆發出來,愈演愈烈。”“官員們和百姓一樣,都是經過運動洗禮的人,即使沒有經過運動,也一樣飽受道德滑落的熏陶。監管者,跟為惡者一樣,沒有道德底線,把監管變成釣魚或者養魚,變成牟利的過程。結果,反過來更加刺激了作惡者的積極性,讓他們在作惡之時,更加缺少道德自責。” (張鳴:是信仰缺失還是底線缺失?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c7a2f501017ece.html)
按照張鳴的高論,只要臭罵毛澤東就能解決中國社會道德敗壞問題,這就如同說一個人只要臭罵自己爹媽就能發財一樣。張鳴們不光大邏輯不通,小邏輯也不通:說中國人沒底線是因為政治運動搞的就是典型的邏輯不通——政治運動鬧的是原則,講原則意味著有底線——沒底線還講什么原則?沒原則怎么搞得成政治運動?沒原則,人人早都去謀私了,誰還會去搞政治運動?誰肯無緣無故“兒子斗老子,妻子揭發丈夫?”再說毛澤東什么時候主張過謀私第一?什么時候主張過謀私不擇手段?公然教唆不擇手段謀私的不是毛澤東,而是鼓吹“個人利益高于一切”、“抓住老鼠就是好貓”的“精英”。社會道德敗壞,張鳴們放著眼前的教唆犯不碰,卻把一切責任往逝世了幾十年的毛澤東身上推,這不是嫁禍于人耍無賴又是什么?這才是真正的“沒有道德底線”、“在作惡之時,更加缺少道德自責”。
魯迅說:“丑態,我說,倒還沒有什么丟人,丑態而蒙著公正的皮,這才催人嘔吐。”鼓吹“個人利益高于一切”、“抓住老鼠就是好貓”、堅決“自由競爭”、“優勝劣汰”還談論什么“社會道德崩潰”、“道德的血液”,這才是不折不扣的于“丑態而蒙著公正的皮”,不折不扣的“催人嘔吐”——“優勝劣汰”,連生存權都剝奪了,連“你就不配活著”都喊出來了,還滿嘴的“人道”、“人權”、“仁義”、“以人為本”,天下還有比這更恬不知恥的虛偽嗎? 把“自由競爭”、“優勝劣汰”說成“讓人時時處于生死關頭才能激發斗志和靈感,才最有創造性,才最有效率”,這是典型的奴隸主邏輯——要按拼命賣力程度論是非,那就只有恢復奴隸制,因為奴隸干活最賣力,不賣力就得死。資本主義制度下的人再賣力也比不過奴隸,能因此說資本主義制度相對于奴隸制而言是“大鍋飯養懶漢”嗎? 能因此說奴隸制代表先進生產力嗎?
不從根本上解決“自由競爭、優勝劣汰”導致的社會生存危機問題,不清算“個人利益高于一切”、“抓住老鼠就是好貓”,光空話連篇做道德譴責、道德說教不僅是無稽之談,而且是漫天要價鬧政變的借口——說了半天就一個意思:只要你下臺、我上臺,一切立刻好起來。怎么才能好?“天機不可泄露”,到時候再說,等我大權在握時再說。其實江湖騙子都是這邏輯:只要把你的錢交給我,保你發大財。怎么發?“天機不可泄露”,等錢到我手里你就知道了。你能發財是因為我的功勞,你發不了財是因為你祖上缺德——“精英”等政治騙子的邏輯與此簡直一模一樣: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是:搞好了是我的功勞,搞壞了全是當年毛澤東的罪責。有此邏輯,騙子們總有話說,總能立于不敗之地。但不管騙子如何能言善辯,其本質始終不變,謊話始終是謊話,空話始終是空話,目標始終是“空手套白狼”,始終是光拿話甜和人,始終是要用三寸不爛之舌讓牛自動往屠宰場里走,豬自動往案板上躺,雞自動往鍋里鉆,人自動把枷鎖往身上套。賭場老板總是向人們保證,沒發財是因為賭得太少太不徹底,只有繼續深化賭博,下注下注再下注,傾家蕩產在所不惜,總有希望有朝一日會翻本。“精英”總是向人們保證,生存危機、道德敗壞是因為“自由競爭、優勝劣汰”、“個人利益高于一切”、“抓住老鼠就是好貓”貫徹得不徹底,只有繼續深化改革,淘汰淘汰再淘汰,任人宰割,總有一天會輪到你淘汰其它人而自己當富人——這是看似正確的謊言:雖然每個個人都確有賭博贏錢的可能,但絕大部分人肯定是輸家。雖然每個個人都確有變成富人的可能,但絕大多數人肯定是窮人。拆穿這種巧妙的彌天大謊最有效的武器不是口舌而是事實——事實就是:只要堅持“自由競爭、優勝劣汰”,堅持“個人利益高于一切”、“抓住老鼠就是好貓”,必然源源不斷地制造出越來越多的生存危機,必然引起越來越嚴重的社會危機,必然導致社會道德越來越敗壞,直至社會性大崩潰。這是中國在世界資本主義體系中只有當殖民地、當西方國家“排毒垃圾場”的根本地位早就決定了的,是任何言詞都掩蓋不了、也改變不了的。不信?拭目以待走著瞧。
3.法制崩潰
生存權高于一切。不從根本解決資本主義體系帶給中國的生存危機問題,空談法治不過是現代版的“餓死事小、失節事大”。歷史已經一再證明,生存危機面前再完善、再嚴厲的法律也不過是一堆廢紙。“覆巢之下無完卵”。當權力崩潰、道德崩潰時法制豈能獨善其身?
國家崩潰
資本主義強國為了確保殖民地國家充當自己轉嫁危機的“排毒垃圾場”,必須對其分而治之,這才便于鎮壓,便于各個擊破,對中國也不例外。中國“融入”世界資本主義體系的前途只能是當殖民地,命運只能是被分裂,走向崩潰。
謀求分裂中國的不僅是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需要,也是中國內部“精英”的需要。人家的如意算盤是這樣的:國際資本主義體系容不得整個中國,但未必容不得中國的一部分。中國發展資本主義沒有殖民地,那只要分裂中國,把中國的一些省變成自己的殖民地不就行了?不就解決了轉嫁“自由競爭、優勝劣汰”制造出來的生存危機問題了?為了我的利益,不惜淘汰掉其他中國人——“個人利益高于一切”、“抓住老鼠就是好貓”。這種需要完全符合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分裂中國的需要,當然一拍即合,立即成交。于是就有了如下事實: 廣東的“南方報系”成了美國在中國的準代理人,美國總統訪華指明單獨召見面授機宜;
2.廣東的“南方都市報”公開為中國分裂制造理論根據——宣揚南方北方的“文化差異”、“智力差異”,叫嚷“不統一就有什么問題嗎?”“寧愿不做中國人”:
( 2010-06-08 http://gcontent.oeeee.com/b/57/b57909e1dc7b22ff/Blog/ 62c/af85e1.html)
——“普通話”其實是被胡人奴化的語言、“普通話僅僅是五胡亂華的產物”;
——“這種方言在語言其準確性,實用性,遠遠的退步了,都遠不如南方方言先進。語言退步的同時,中國的人才結構,文明的范圍也發生了變化。”;
——“我們考察清末至今的中國歷史,可以說就是由南方人寫就的--洋務運動,太平天國,維新變法,辛亥革命,國民革命運動,共產主義運動,改革開放。引領時代的人物,也基本都是南方人--李鴻章,康有為,梁啟超,孫中山,蔣介石,毛澤東,還有建國至今的中國黨政領袖基本全是南方人。北方人我只能想到葉赫納拉氏和袁大頭幾位了。科學,藝術,文化菁英,南方人也是占統治地位的”;——“南北地區的人的智商差異也的確是存在的,而且非常明顯”;
——“活躍在浙江、上海一帶的南派職業律師以其技術功底和深厚學養,開始試水公共參與,站到了網絡時代的聚光燈下。”
(南都周刊2011.06.11http://www.nbweekly.com/news/special/201106/26341.aspx)
——“思維的速度和語速是成正比的,說話思維都拖拖拉拉慢慢騰騰的北方人怎么可能競爭得過高效率的南方人?”
——“歷史書上一直歌頌秦始皇統一文字、統一度量衡的功力,其實有人知道不統一就有什么問題嗎?”
——“美國僅僅一個國家有4個時區,一旦跨了時區就乖乖的調自己的手表,夏令時又再調一次,又有什么大問題?為什么沒人覺得,這些歷史課本上所謂的‘功績’只是統治者為了更好統治的宣傳手段,讓人省去反思的余地?”
——“每個人說家鄉都只是一塊很小的地方,而不是說我的家鄉是中國!”
——“如果要做中國人就不能說廣東話,那我寧愿不做這個中國人。”
3.廣東的“南方都市報”用整版篇幅公開叫嚷分裂中國、成立“廣東共和國”、探討“中國經濟聯邦制”:
(2008.9.11.http://nf.nfdaily.cn/epaper/nfds/content/20080911/ArticelC03002FM.htm)
——“讓我們想象一下,假如廣東是一個國家,或者說,假設上海、四川等所有的省、直轄市、自治區都是單獨的經濟體,……我們將試從局外人角度,以一種新的方式來觀察中國”;
——“‘廣東共和國’將成為世界第14大經濟體”;
——“假如廣東是一個國家,按市場匯率計算,其GDP達4040億美元,排名世界第23大經濟體,相當于挪威,更令人吃驚的是,與沙特阿拉伯相近(廣東有發達的制造業,而不只靠能源開采,因此實力事實上比沙特阿拉伯要強很多)。”
——“中國的沿海地區加總起來將成為世界第七大經濟體”
4.廣東引發了漢族人與新疆維吾爾族人的大規模民族沖突;
5.廣東引發了廣東省人與四川省人的大規模省籍人員沖突;
6.廣東某地方當局向村民派發武器,聲言打死四川人不需負責。
……
分裂中國,外國有需要,國內“精英”有需要。廣東的“精英”受到美國總統的單獨召見,廣東的“南方都市報”大肆宣揚分裂,廣東引發了大規模民族沖突,廣東引發了大規模省籍沖突(1949年以來何曾有過?)——把這一切聯系到一起,一切一目了然:中外勢力里應外合分裂中國的根據地和大本營就在廣東,就在廣東的“南方報系”。
煽動分裂國家者不付代價,國家的統一就必成代價。鼓吹省籍對立者不受懲罰,社會的安定就必受懲罰。如果容忍廣東“南方報系”鼓吹分裂中國而不懲處,可以肯定,國家分裂廣東始,天下大亂廣東始,始就始于廣東的“南方都市”。
所有這一切都表明,分裂中國已經不是紙上談兵,已經成了嚴酷的現實。這是“融入”資本主義體系當殖民地、充當資本主義國家轉嫁危機的“排毒垃圾場”的必然后果。
所有這一切都證明:把中國從社會主義的公有制變為資本主義的私有制必導致全面崩潰。
結論:中國走資本主義是死路。
四.從“中國走資本主義是死路”的角度看X老總的移民
明白中國走資本主義是死路,促使X老總移民的種種因素就好理解了。
1.不合算
如果從“‘精英’創造歷史”的立場看問題,X老總確實有理由感到不滿:歷史是“精英”創造的,財富是老板創造的,這個企業是我的,靠我而生存,利潤當然是我的。既然財富是我的,為什么要平白無故被別人拿走那么多?實在不公平,不合算。
如果用“人民創造歷史”的立場看問題,結論就大不一樣了:如果X老總的企業的一切財富全是他創造的,那他到哪兒都能創造,匹馬單槍一個人到美國來也應該照樣能拉起一個同樣的企業來。而事實是他自己也承認他不能。這就證明他的成功離不開別人,離不開集體的協作。中國離了他關系不大,他離開了中國就大不一樣——沒有他,中國照樣會有其他人干他干的事,遲早能建立起類似的企業。而他沒了中國,就幾乎不可能重復自己的成功。中國離得開他,他離不開中國。可見他的企業的成功離不開集體的努力。盡管可以說他的貢獻比別人大,但決不是大到天上。因此不能把全部財富都算成他自己的。把一切成績歸于自己,這不是個人的失誤,而是“‘精英’創造歷史”的價值觀的荒謬。一旦擺脫了“全部財富都是我的”這個牛角尖,問題就簡單多了——屬于自己的東西被拿走當然會想不開。如果被拿走的財富本來就不屬于自己,不過是物歸原主,那有什么可想不開的?比如銀行出納或倉庫保管會對經手的財富想不開嗎?我倒寧愿相信X老總本性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但這就更說明問題——體系決定標準,制度決定人性。關鍵在于基本價值觀。只要置身于“精英創造歷史”這個唯心史觀的價值體系中,他就不由自主要按照這個是非坐標系的標準看問題。這不是他個人的問題,而是階級地位決定的問題。
不過問題還有另一方面:朝令夕改、政出多門、只顧眼前、沒有長遠打算、巧立名目、肆意攤派、稅收混亂、潛規則盛行等問題確實存在。這不是哪個地區哪個個人的問題,而是系統性制度性的問題,是“自由競爭、優勝劣汰”制造的社會危機導致中國社會滑向權力崩潰、道德崩潰、法制崩潰的必然結果。這是“中國走資本主義是死路”這個大前提決定的,無藥可救。只要X老總在這條道上混,就免不了受這種窩囊氣。
2.兩頭受氣
“外有人動不動指責他們剝削,內有職工動不動拿合同法挑刺”是階級斗爭的產物,并不是沖著X老總一個人來的。只不過中國因國內外資本主義公共努力制造出的生存危機特別嚴重,矛盾激化得特別厲害,反抗的呼聲特別高漲。X老總也免不了替所有資本家挨罵。作為個人,也許X老總確實是個好心腸,也許確實是個正人君子,也許確實不愿意冷酷無情。但當了資本家就由不得他——列寧說:“資本家瓜分世界,并不是因為他們的心腸特別狠毒,而是因為集中已經達到這樣的階段,使他們不得不走上這條獲取利潤的道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資本主義“自由競爭優勝劣汰”的規則不允許任何人不按資本的需要辦事,不允許不剝削,不允許手下留情,否則就只能被淘汰。盡管X老總覺得自己比其他資本家仁慈得多,但他仍然必須毫不留情地遵循“優勝劣汰”的規則,不可能按公有制的辦法辦。心腸不狠毒的人被資本逼得不得不狠毒,這才是真正的悲劇。如果本來就心狠手辣倒不那么可悲了。
另一方面,X老總這些人又是權閥割據的替罪羊——權力崩潰,道德崩潰,法制崩潰,社會危機,找不到合適的人推卸責任了,X老總們就是貪官們保全自己的現成靶子。
3.太緊張
“精英”們總說毛澤東時代如何階級斗爭,如何殘酷可怕,人與人之間如何緊張,他們如何仁慈和諧。但毛澤東時代的“階級斗爭”是階級對階級、集團對集團之間才講斗爭,同一階級內部是講團結友愛的。那個時候屬于人民的是絕大多數,絕大多數人內部講究的是“相互關心、相互愛護、相互幫助”,屬于敵人的是極少數,只要不反抗也決不傷害。作為過來人我很清楚,那個時候整個社會人與人的關系和睦得很,沒有防盜門,沒有菜刀實名制,沒有保安,沒有武裝警察,普通民兵手里都有真槍實彈,人們根本用不著整天疑神疑鬼膽戰心驚。倒是整天滿嘴和諧的“精英”們把如今人和人的關系全變成了優勝劣汰、你死我活的關系,不分階級、不分親友,到處是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彼此算計、彼此下毒,高度緊張,恰如《紅樓夢》里賈探春說的那樣“一個個象烏眼雞似的,恨不能你吃了我,我吃了你”——這才是真正的緊張,緊張得草木皆兵。 ...華岳論壇 - "h“精英”們總說毛澤東獨裁,自己如何民主。但毛澤東時代的企業管理最強調民主——“發動群眾,調動一切積極因素,充分發揚民主,堅決貫徹實行“兩參一改三結合”(干部參加勞動,群眾參加管理,干部、技術人員和普通群眾三結合做決策解決問題)。倒是滿嘴“民主”的“精英”管理的企業最獨裁——一切資本家說了算,工人只不過是“會說話的工具”,稍有怠慢立即解雇。毛澤東時代不許反毛澤東,但可以批評身邊領導。毛澤東只有一個,身邊的領導卻有一大群。普通人不會每天跟毛澤東打交道,卻必須每天跟身邊領導打交道。普通人日常生活中是受到來自毛澤東的不公平的機會多還是受到來自身邊領導的不公平的機會多?是除了毛澤東誰都可以批評的權利實惠還是除了毛澤東誰都不能批評的權利實惠?譬如兩間屋子,一間是除了一個地方不能碰之外哪里都可以碰;另一間是除了一個地方可以碰之外哪里都碰不得,碰了就得死,憑常識,你說住哪間屋子更緊張?你會愿意住哪間屋子?“精英”總說毛澤東沒人性,自己如何人性十足、“以人為本”。但毛澤東時代的政策底線是“給出路”——“中共中央已命令全國各地的共產黨組織和人民解放軍,對于國民黨的舊工作人員,只要有一技之長而不是反動有據或劣跡昭著的分子,一概予以維持,不要裁減。十分困難時,飯勻著吃,房子擠著住。已被裁減而生活無著者,收回成命,給以飯吃。國民黨軍起義的或被俘的,按此原則,一律收留。凡非首要的反動分子,只要悔罪,亦須給以生活出路。”當時的普遍規則是:除非犯罪或重大過錯決不開除,而是“思想批評從嚴,組織處理從寬”、“熱加工、冷處理”。歸根到底一句話:決不讓人活不下去。而“以人為本”的“精英”們砸人飯碗是家常便飯,眼都不帶眨的,絲毫不管人家還活得下去活不下去。(如果不信,不妨來個對比實驗:在網上公開號召登記現身說法,看有多少人是在毛澤東時代被無緣無故解雇、砸了飯碗生活無著的,有多少人是在“特別是”時代被無緣無故解雇、砸了飯碗生活無著的,讓統計數字說話——這不能說行不通吧?)生活在如今這種號稱沒有階級斗爭、充滿和諧、實際到處是陷阱埋伏、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彼此算計、彼此下毒、你死我活、號稱“民主開放”實際到處權閥割據、黑社會橫行、號稱“以人為本”實際到處草菅人命的大環境中,有幾人能不緊張?X老總當然無法例外。
第二,X老總等于一個人包攬了公有制下整個領導班子的差事,再也不可能象公有制企業那樣靠集體領導、分工協作、發動群眾、各路人馬各司其職,一切按照計劃辦事——“‘精英’創造歷史”的理論導致個人取代了集體,把本來由集體承擔的責任全壓到了他一個人頭上。“個人利益高于一切”、“抓住老鼠就是好貓”、道德敗壞的社會迫使他不能輕信任何人,因為如今任何人都可以問自己:“我為什么要說實話?說實話對我有什么好處?”沒人會自動跟你說實話,沒人會坦誠地告訴你正確的方向,一切靠自己摸索,任何人、任何信息、任何建議都可能不能相信又不能不信,商業運作的任何環節都可能暗藏殺機,都不得不防。如此無休止的陷阱和勾心斗角,怎么不讓人身心俱疲憊? 公有制如同秩序井然的交通,人人照章辦事,不用提心吊膽也很少出意外。中國特色的私有制則如同中國的城市交通,沒什么人當真遵守交通規則。雖然每個人都技藝高超,但誰都擺脫不了在混亂中掙扎的命運,必須付出公有制條件下完全可以避免的浪費和消耗。更大的問題是:這是一場沒有終點、不容喘息的拼死相搏。你靠個人技巧運氣今天贏,明天贏,能保證一輩子都贏嗎?“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中亡”,“人有漏手,馬有失蹄”,誰能擔保一輩子不出差錯?然而不象允許人犯錯誤、允許人改正錯誤的公有制,“優勝劣汰”的環境不允許何錯誤,一旦失手就永世不得翻身。在這樣險惡的環境中求生,能不緊張嗎?
“精英”的“改革”把本該由國家提供的服務和責任全部推給了企業,把本來不該由一個人承擔的責任強加于人,表面上把“民營企業家”的位置捧得很高,實際是捧殺——在“精英”把持的權力公開配合國際資本主義國家不斷把危機轉嫁給中國的情況下,絕大多數的中國“民營企業”被“優勝劣汰”是遲早的事。有這種大勢所趨,X老總之類“民營企業家”日夜緊張一點都不奇怪。
順便說一句:奇怪的倒是那些自我感覺莫名其妙地良好、自以為地位穩如泰山的“精英”:只要中國當殖民地,中國人將來誰也沒好下場:“狡兔死,走狗烹。高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蘇聯滅亡了,“蘇聯問題專家”就沒飯吃了。其他中國人被“劣汰”完了,就該輪到“精英”了。別看“精英”今天以“優勝者”自居興高采烈地對被“劣汰”的失敗者冷嘲熱諷,明天就可能輪到自己被“劣汰”。今天把被“劣汰”的失敗者貶得一文不值,明天就會領教到“請君入甕”是什么滋味。
4.子女教育
中國的教育體系已經慘不忍睹,慘不忍言,不說也罷。
5.環境污染
比中國的教育體系更慘,無需多言。
6.中國社會斷裂,對抗激烈,前途堪憂。
在土生土長的和外國轉嫁的生存危機源源不斷的情況下,中國社會危機的日益加劇已經有目共睹,不可否認。
連“成功人士”的X老總都要移民,證明在中國搞資本主義搞不下去。證明在中國搞資本主義的確是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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