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流通領域勞動的生產性與非生產性
作者:張洪平 來源:《當代經濟研究》2005年第4期
流通領域勞動的生產性問題,是流通經濟學研究中倍受關注的熱點問題之一,也是學者們爭議頗多、分歧較大的焦點問題。雖然許多流通經濟學專家已有繞開這個頭疼問題的傾向,但是流通經濟學研究的實踐卻證明,流通領域勞動的生產性問題,無論如何都是流通經濟理論不可回避的一個重要問題。本文試圖從馬克思生產勞動和非生產勞動劃分理論出發,對流通領域勞動的生產性問題進行探討。
一、馬克思的生產勞動和非生產勞動劃分的理論
馬克思的生產勞動和非生產勞動劃分的理論是在批判地繼承了亞當·斯密的生產勞動理論的基礎上創立起來的。
1 馬克思對斯密關于生產勞動和非生產勞動劃分理論的批判繼承
(1)亞當·斯密關于生產勞動和非生產勞動的第一種劃分。亞當·斯密在《國富論》第2篇第3章“論資本積累并論生產性和非生產性勞動”中這樣寫道:“有一種勞動,加在物上能增加物的價值;另一種勞動,卻不能夠。前者因可生產價值,可稱為生產性勞動,后者可稱為非生產性勞動。制造業工人的勞動,通常會把維持自身生活所需的價值與提供雇主利潤的價值,加在所加工的原材料的價值上。反之家仆的勞動,卻不能增加什么價值。制造業工人的工資,雖由雇主墊付,但事實上雇主毫無所費。制造業工人把勞動投在物上,物的價值便增加。這樣增加的價值,通常可以補還工資的價值,并提供利潤。家仆的維持費,卻是不能收回的”①。這里亞當·斯密在概念運用上顯然有些粗糙。例如,“加在物上能增加物的價值”、“可生產價值”等提法,都有些不科學,或有待于進一步規范。但讀者還是可以從中看出生產勞動的明顯的特征。生產勞動是這樣一種雇傭勞動,這種雇傭勞動不僅要在生產過程中把與資本家雇傭自己所支付的勞動力價值再生產出來, 而且還要在此之外為資本家生產一個剩余價值。馬克思把斯密生產勞動的定義,歸納為“直接同資本交換的勞動”。②非生產勞動就是不同資本交換,而直接同收入即工資、利潤、利息和地租等交換的勞動。馬爾薩斯曾指出,對生產勞動和非生產勞動的區分是亞當·斯密著作的基石,是它的論述的主要思路的基礎。馬克思高度評價亞當·斯密對生產性勞動和非生產性勞動這一劃分方法。馬克思認為,“亞當·斯密在這里觸及了問題的本質,抓住了要領。它的巨大科學貢績之一(…)就在于,他下了生產勞動是直接同資本交換的勞動這樣一個定義”。③按照這一劃分,一種勞動成為生產勞動,不在于這種勞動作為具體勞動所固有的各種特殊的性質,而在于勞動的特殊的社會形式。
(2)亞當·斯密關于生產勞動和非生產勞動的第二種劃分。前面已經提到,在亞當·斯密的生產勞動第一種定義中,還有象“加在物上能增加物的價值”等不科學的成分。實際上,按照馬克思的分析,這些不科學成分構成了亞當·斯密關于生產勞動和非生產勞動的第二種劃分。在上述引文之后,斯密接著說:“制造業工人的勞動,可以固定并且實現在特殊商品或可賣商品上,可以經歷一些時候,不會隨生隨滅。那似乎是一部分勞動貯存起來,在必要時再提出來使用。那種物品,或者說那種物品的價格,日后在必要時還可用以雇用和原為生產這物品而投下的勞動量相等的勞動量。反之,家仆的勞動,卻不固定亦不實現在特殊物品或可賣商品上。家仆的勞動,隨生隨滅,要把它的價值保存起來,供日后雇用等量勞動之用,是很困難的。”④在這里,亞當·斯密已將生產勞動和非生產勞動歸結為,是否固定并且實現在可以出賣的商品上。這時的斯密已經不再關心固定并實現在可以出賣的商品上的勞動量是多少及其構成如何。按照這種劃分,一個勞動者,只要它能夠用自己的勞動生產物質產品,哪怕是他僅僅將相當于自己所得到的工資那么多的勞動量物化在物質產品中,他的這一勞動就是生產勞動。馬克思將斯密對生產勞動概念的這一理解,稱為斯密關于生產勞動的第二定義。對這種劃分生產勞動和非生產勞動的方法,馬克思評論道,亞當·斯密在這里“越出了和社會形式有關的那個定義的范圍,越出了用勞動者對資本主義生產的關系來給生產勞動者和非生產勞動者下定義的范圍。”⑤馬克思深刻地批判了亞當·斯密從“觸及了問題的本質,抓住了要領”的生產勞動第一定義,退回到“越出了用勞動者對資本主義生產的關系”來給生產勞動所下的第二定義的理論錯誤。斯密走入歧途主要是因為他在闡述自己觀點的時候,一方面反對重農學派,另一方面又擺脫不了重農學派的影響。斯密反對重農學派將剩余價值生產僅僅限定在農業生產的范圍內,強調加工工業也是象農業一樣生產剩余價值的部門,這是具有積極意義的。但是他又受重農學派的影響,把加工工業的勞動神秘化。他認為加工工業的勞動,即使在生產過程中只是再生產出勞動力的價值,這種勞動也是資本主義的生產勞動。這和重農學派將“純產品”看作是自然的賜予是一脈相承的。馬克思把斯密對勞動物化的這種錯誤理解方式稱為“蘇格蘭式”的理解。當然,馬克思在嚴厲地批判亞當·斯密生產勞動第二定義的錯誤時,還是看到了亞當·斯密生產勞動第二定義的某些合理因素。馬克思指出,勞動的物化雖然不能象亞當·斯密那樣按蘇格蘭式地去理解,但“商品是資產階級財富的最基本的元素形式”。因此,把“‘生產勞動’解釋為生產‘商品’的勞動,比起把生產勞動解釋為生產資本的勞動來,符合更基本得多的觀點。”⑥后來馬克思在闡述自己的生產勞動觀點時,就是吸收了斯密生產勞動第二定義的科學成分,提出了“生產勞動一般”,并在此基礎上按照資本主義生產過程二重性的邏輯展開分析的。
2 馬克思關于生產勞動和非生產勞動劃分理論
(1)生產勞動一般。作為方法論,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導言中,曾經講到生產一般。馬克思說:“生產的一切時代有某些共同的標志,共同規定。生產一般是一個抽象,但是只要它真正把共同點提出來,定下來,免得我們重復,它就是一個合理的抽象。”⑦按照這一邏輯,馬克思在《資本論》第1卷考察資本主義生產過程時,首先指出勞動過程的三個簡單要素是:有目的的活動或勞動本身,勞動對象和勞動資料。在具體分析了這三個要素之后,馬克思接著寫到:“如果整個過程從其結果的角度,從產品的角度加以考察,那么勞動資料和勞動對象表現為生產資料,勞動本身則表現為生產勞動。”⑧這就是馬克思在其代表性著作《資本論》中第一次給生產勞動所下的定義。由于這個定義是從生產一般的角度給出的,所以學術界通常把它稱為生產勞動一般。但是,正像用生產一般“不可能理解任何一個現實的歷史的生產階段”⑨一樣,生產勞動一般也同樣不能科學地解釋資本主義生產勞動。資本主義生產過程不僅是一般勞動過程,而且更具特征的還是價值增殖過程。正因為如此,馬克思在這個定義后面加了一個注釋。馬克思指出,“這個從簡單勞動過程的觀點得出的生產勞動的定義,對于資本主義生產過程是絕對不夠的。”⑩后來,在《資本論》論第1卷第14章“絕對剩余價值和相對剩余價值”中,馬克思又從剩余價值生產的角度對生產勞動范疇做了進一步的闡述。
(2)資本主義生產勞動。作為資本主義生產勞動的進一步規定,這里包含著兩個方面:一方面從資本主義勞動過程作為一般勞動過程的角度來看,由于生產過程的協作性質,出現了“總體工人”,生產勞動的范圍擴大了;另一方面又由于資本主義生產過程作為剩余價值生產的更切近規定,生產勞動的范圍又縮小了。馬克思說:“產品從個體生產者的直接產品轉化為社會產品,轉化為總體工人即結合勞動人員的共同產品。總體工人的各個成員較直接地或者較間接地作用于勞動對象。因此,隨著勞動過程本身的協作性質的發展,生產勞動和它的承擔者即生產工人的概念也就必然擴大。為了從事生產勞動,現在不一定要親自動手;只要成為總體工人的一個器官,完成他所屬的某一種職能就夠了。” 由此我們可以斷言,馬克思并沒有將從一般勞動過程的角度看的資本主義生產勞動的范圍限定在直接作用于勞動對象的體力勞動者的勞動。從上面這段引文來看,馬克思所講的總體工人還是就產品的生產過程而言的,因此,總體工人所包含的間接作用于勞動對象的勞動與直接作用于勞動對象的勞動之間的分工,應是企業內部的分工。因此,馬克思的生產勞動應該是指直接作用于勞動對象的體力勞動者的勞動以及在企業內部分工范圍內,所有為共同產品生產服務的腦力勞動者的勞動。按照這樣的理解,生產勞動除了直接生產者的勞動以外,還應該包括在企業內為新產品生產所進行的產品開發、研制以及企業的生產管理等非物質生產者的勞動。另一方面,資本主義生產本質上是剩余價值的生產。工人不是為自己生產,而是為資本家生產。因此,工人單是進行生產已經不夠了。他必須生產剩余價值。因此,馬克思又強調說“只有為資本家生產剩余價值或者為資本自行增殖服務的工人,才是生產工人。”并強調,“生產工人的概念決不只包含活動和效果之間的關系,工人和勞動產品之間的關系,而且還包含一種特殊社會的、歷史地產生的生產關系。”
從馬克思以上對生產勞動所下的兩個定義的邏輯關系來看,生產勞動一般是基礎,反映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特點的生產勞動特殊是在生產勞動一般的基礎上所做的進一步規定。因此,原本意義上的生產勞動就是生產勞動一般和反映特定社會生產關系的生產勞動特殊的有機結合和統一。正如馬克思所說:“從單純的一般勞動過程的觀點出發,實現在產品中的勞動,更確切些說,實現在商品中的勞動,對我們表現為生產勞動。但從資本主義生產過程的觀點出發,則要加上更切近的規定:生產勞動是直接增殖資本的勞動或直接生產剩余價值的勞動。” 簡言之,資本主義生產勞動,就是實現在商品中并為資本家生產剩余價值的勞動。與之相對應,資本主義非生產勞動,就是不實現在商品中的勞動,或者雖然實現在商品中,但不能為資本家生產剩余價值的勞動。
二、關于流通領域勞動的生產性問題
關于流通領域勞動的生產性問題,一直是在我國學術界存在較大意見分歧的問題。從流通領域勞動的構成來看,流通領域的勞動包括生產過程在流通領域繼續所必需的勞動,和純粹意義上的商業勞動。純粹意義上的商業勞動也就是為實現商品形態變化所必需付出的勞動。
1 生產過程在流通領域的繼續以及相應的生產勞動和非生產勞動
馬克思將生產過程在流通領域繼續的勞動歸結為運輸勞動、流通領域儲藏和保管勞動等等。馬克思認為,運輸勞動從使用價值生產來看,它生產的是商品的位移。馬克思說:“投在運輸業上的生產資本,會部分地由于運輸工具的價值轉移,部分地由于運輸勞動的價值追加,把價值追加到所運輸的產品中去。后一種價值追加,就像一切資本主義生產下一樣,分為工資補償和剩余價值。” 因此,運輸勞動只要從屬于資本,就是生產勞動。同樣,流通領域儲藏、保管等勞動也和其他物質生產領域的勞動一樣,只要從屬于資本為資本家生產了剩余價值就是生產勞動。
2 純粹意義上的商業勞動的生產性和非生產性
商品形態變化,無非是W—G(售賣)和G—W(購買)兩個階段。在這兩個階段中都要花費一定的時間和勞動力,馬克思肯定這種花費對于作為整體的資本主義生產過程來說,是一個必要的因素,但馬克思認為這種花費是非生產性的。首先,馬克思還以花費在訴訟程序上的勞動不能增加訴訟對象的價值量為例,來類比證明花費在商品形式變化的勞動的非生產性。其次,馬克思以煤炭燃燒生熱時燃燒勞動的非生熱作用,來類比證明純粹商業勞動的非生產性。馬克思進一步認為,這種勞動在由產業資本家自己親自承擔的時候,是非生產性的。這種情況不論交易規模有多大,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即使這種交易活動由產業資本家手里轉移到第三者或商業資本家手里,也不會有奇跡產生。“如果一種職能本身是非生產的,然而是再生產的一個必要的因素,現在這種職能由于分工,由少數人的專門工作,變為他們的特殊行業,那末,這種職能的性質本身還是不會改變的。” 隨著商品資本從產業資本運動中獨立出來并轉化為商業資本,它所雇傭的商業勞動不同于產業雇傭工人的勞動,它不直接生產剩余價值。“他給資本家帶來利益,不是因為他直接創造了剩余價值,而是因為他在完成一部分無酬勞動的時候,幫助資本家減少了實現剩余價值的費用。” 因此,“對產業資本來說,流通費用看來是并且確實是非生產費用。然而對商業資本來說情況就不同了。流通費用對商業資本來說表現為他的利潤的源泉,在一般利潤率前提下,他的利潤和這種流通費用的大小成比例。因此,投在這種流通費用上的支出,對商業資本來說,是一種生產投資。所以,它所購買的商業勞動,對它來說,也是一種直接的生產勞動。” 可見,馬克思在這里是從另一種意義上使用生產勞動概念的。對產業資本來說,商業勞動不創造物質產品,不直接創造價值和剩余價值,因此按原本意義上的生產勞動定義,它不是生產勞動,而是非生產勞動。但是對商業資本來說,這種勞動作為職能資本的一個部分,它執行實現商品價值和剩余價值的職能,并借此為商業資本獲取商業利潤服務。因此,對商業資本來說它是直接的生產勞動。可見,商業勞動不是原本意義上生產勞動,而是派生意義或廣義的生產勞動。
3 生產服務勞動的生產性和非生產性
這里涉及非物質生產領域服務勞動的生產性問題。人們都記得馬克思在其著作中多處談到的:密爾頓創作《失樂園》得到了5鎊,他是非生產勞動者,但在書商指示下編寫書籍的萊比錫的一位無產者作家卻是生產勞動者。一個自行賣唱的歌女是非生產勞動者,但同一個歌女被劇院老板雇傭,為劇院老板賺錢而唱歌,他就是生產勞動者。一個教員只有當他不僅訓練孩子的頭腦,而且還為校董的發財致富勞碌時,他才是生產工人。如此等等。那么,究竟該如何理解這類服務勞動的生產性和非生產性呢?其實,這些非物質生產者的勞動和真正意義上的生產勞動是不完全一樣的。馬克思將非物質生產領域純粹為交換而進行的非物質生產歸結為以下三種情況:(1)非物質生產的結果是這樣一種商品,這種商品脫離生產者而存在,因而可以在生產與消費之間作為商品進行流通,如書籍、繪畫,以及所有與藝術家所進行的藝術活動相分離的藝術品。(2)產品同生產行為不可分離,如表演藝術家、演說家、演員、教師、牧師登臺表演以及醫生出診等情況。(3)國家官吏、軍人、法官、警察等。其實這里不過就是兩大類:一類是部分物化的精神產品;另一類是部分服務。就物化的精神產品來說,其中一部分生產是按照資本主義方式進行的,另一部分的生產卻不能按照這種方式進行。例如,以圖書為例,圖書生產和銷售還是按照成本價格加上平均利潤的標準來進行的。這是能夠按照商品生產和流通規律進行調節的部分。但另一部分就很難納入商品生產和流通軌道進行調節了。例如,將牛頓定律寫入其中的物理學著作的價格,無論如何也無法準確地反映出牛頓發明牛頓定律時所付出的社會必要勞動。也可以說,牛頓發明牛頓定律所付出的社會必要勞動和書商售書的價格關系不大,甚至是沒有關系。再如,歌唱家的出場費,無論如何也反映不出歌詞創作者創作勞動的貢獻,更反映不出音樂發明人發明音樂的勞動貢獻。有鑒于此,馬克思才講,“在這里資本主義生產只是在很有限的規模上被應用”,“這里的大多數情況,都還只局限于向資本主義生產過渡的形式”,“資本主義生產在這個領域中的所有這些表現,同整個生產比起來是微不足道的。因此可以完全置之不理。”
綜合以上分析,我們可以將流通領域生產服務的勞動分為以下兩個方面:(1)能夠按照商品生產和流通規律進行調節的部分物化精神產品。按照原本意義的生產勞動的定義標準來看,只要這種勞動能為資本家生產剩余價值,這種勞動就是生產勞動。相反不能為資本家生產剩余價值的,就是非生產勞動。(2)不能按照商品生產和流通規律進行調節的部分物化精神產品的勞動以及無法物化的生產無形產品或生產“服務”的勞動,不是原本意義上的生產勞動。但是這種勞動也有從屬于資本的,為資本增值提供服務,這種勞動可看成是廣義的生產勞動。當然,這種勞動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不從屬于資本的,而和作為收入的貨幣相交換,不能為資本家生產剩余價值是非生產勞動。
三、流通過程的重要作用和流通領域勞動的生產性
在從傳統的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化過程中,在一定時期內重視和加強流通工作是必然的,也是十分必要的。而且,一定時期內在輿論上和實踐中提高流通領域勞動者的地位,也是加強流通工作所必需的。改革開放以來,許多經濟學家都試圖通過證明流通領域的勞動是生產性勞動,以期望達到提高流通領域勞動者的地位,加強流通工作的目的。
批判斯大林的無流通論也是中國改革開放以來經濟學界的一股潮流,也是中國流通經濟學脫離傳統的蘇聯范式而走向成熟的一個重要標志。然而,在無流通論的批判者隊伍中卻有人自覺或不自覺地又回到了無流通論。他們已不滿足把流通領域勞動的功能看成是實現商品的價值和剩余價值,他們認為純粹商業勞動也是創造商品的使用價值和價值的勞動。純粹商業勞動與物質生產勞動的差別,只是這種純粹商業勞動所創造的使用價值不是有形產品,而是無形產品“服務”。這種純粹商業勞動所創造價值不是凝結在物質產品中,而是凝結在無形產品“服務”中。如果這種說法能夠成立,那么,流通過程就已經不是和生產過程相區別的一個獨立過程了。換言之,流通過程不過是生產過程的一個要素。這不就是人們所批判的斯大林的無流通論嗎?造成這種理論悲劇的原因就在于,人們長期受計劃經濟和中國封建社會“重農抑商”思想的長期影響。這些人在頭腦中有這樣一種思維定勢:要證明一種勞動重要性,就必須證明其和農業勞動一樣是生產的。馬克思從來沒有用把一種勞動說成是生產勞動的辦法來提高這種勞動者的社會地位。相反,馬克思早就明確指出,“這種生產關系把工人變成資本增殖的直接手段。所以,成為生產工人不是一種幸福,而是一種不幸。” 事實上,流通領域勞動的重要地位和作用,不是由流通領域勞動的生產性和非生產性所決定的,而是由社會生產關系所決定的。一種勞動重要與否,取決于這種勞動在社會再生產中的地位和作用,而完全不必問津其是生產勞動還是非生產勞動。
注 釋:
①④亞當·斯密 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M] 北京:商務印書館,1983 303、304
②③⑤⑥ 馬克思 剩余價值理論[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148、148、153、165-166、442-443
⑦⑨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冊)[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3 22、25
⑧⑩(11)(12)馬克思 資本論(第1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 205、205、205、556
(13)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9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 99
(14)(15)馬克思 資本論(第2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 148、148
(16)(17)馬克思 資本論(第3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 335、337
(19)馬克思 資本論(第1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 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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