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5日,剛剛上任不久的中共中央書記處常務書記、中央宣傳部部長陶鑄和中央宣傳部常務副部長張平化就改組后的中宣部的組織和工作給中央和毛澤東寫信,主要內容是:
一、徹底改組部的領導。
二、新的工作方針。今后最根本的任務就是集中力量宣傳毛澤東思想。
三、目前工作的抓法。計劃在七八兩月,組織對處長以上重點對象的批判,并繼續(xù)放手發(fā)動群眾,發(fā)揚民主,揭露問題,結合擴大隊伍,把文化革命搞深搞透。同時,抽出一部分力量,抓在9月召開的全國學習毛主席著作積極分子代表大會的籌備工作和一些日常工作。
7月10日,毛澤東批示:“陶鑄同志:同意你們的意見。請中央常委最后決定。”
11日,周恩來陪尼泊爾王太子比蘭德拉·沙阿飛武漢。
下午4點半,毛澤東在武漢接見了尼泊爾客人。
11日至12日,王任重陪周恩來到毛澤東處匯報工作。毛澤東將7月8日給江青的信給總理和王任重看了。總理問主席是不是我的工作又犯了錯誤,主席說沒有那回事。總理建議回去找林彪談談。毛澤東表示同意。
12日,周恩來把信帶到上海交給江青。7月14日,周恩來從上海飛大連與林彪談話,轉達了毛澤東的意見。林彪聽后很不安。最后毛澤東應林彪的請求銷毀了原件,江青保留了一份抄件,批林整風時經毛澤東校閱,向全黨做了傳達。
6月28日,北京語言學院七名共青團員、青年學生給毛澤東寫信。
信中說,我們的父母都是革命干部、共產黨員,過去他們在急風暴雨的階級斗爭中,在槍林彈雨的戰(zhàn)場上經受了考驗,不愧為英雄好漢。
現在他們當了“官”,做了“老爺”,政治上有了地位,生活上有了特殊待遇,革命性也就遠不如以前高了。
長此以往,他們就會逐漸失去在革命道路上前進的“自由”,就會逐步蛻化成特殊階層、修正主義者。
為此,我們認為必須在以下幾個方面進行徹底的改革:
1.降薪,取消各種特殊待遇。
2.革命干部應該經常地參加勞動。
3.凡是違反黨紀國法,做出不符合人民利益的事,應一律予以制裁。
4.盡快在全國普及半工半讀、半農半讀的教育制度。
5.在假期,青年學生經常組織起來,到工廠、農村去參加勞動,或者到部隊去當兵。
毛澤東7月12日批示:
“伯達、康生酌處。此件已閱,請你們看一下。他們所談問題,確實重要,應在運動中解決。請你們通知他們:信已收到,看到,并注意了。”
7月中旬,郭沫若到了武漢,等待陪同毛澤東接見出席亞非作家緊急會議的代表。
毛澤東聽說郭沫若也在武漢,想起去年七八月間曾收到郭沫若的一封信,希望能得到《西江月·井岡山》?一詞的手跡。但這兩年,無暇顧及。但毛澤東沒有忘。
15日夜,在東湖客舍書寫了《西江月·井岡山》一詞。第二天游長江后,毛澤東派秘書將寫好的詞給郭沫若送去,并附有一封短信。
7月16日,毛澤東檢閱了武漢市第十一屆橫渡長江游泳比賽的游泳大軍,然后暢游長江。橫渡長江后,王任重同他談起給江青的那封信。
當73歲高齡的毛澤東在武漢橫渡長江上船后,49歲的湖北省委第一書記王任重高興地對毛澤東說:“主席的身體真好,我真不敢相信,你的游程近30華里,游了一個多小時。”
毛澤東不無所指地說:
“我知道有人一直盼望我死,但我在短時間內是不會去見馬克思的。因為這場偉大的文化革命還沒有取得最后勝利。所以馬克思不要我的。”
王任重笑著說:“主席萬壽無疆才是全國人民的幸福呢。我看,中國的右派分子成不了氣候。我看了主席7月8日的那封信,我覺得主席可能把形勢估計得過重了,我認為當前形勢在毛主席的英明領導下,是一派大好的。”
“現在不說那樣的話。”毛澤東擺了擺手說。
回到毛澤東在東湖賓館的住處,王任重見毛澤東還無倦意,就坐在他對面想說些什么。
但沒等他開口,毛澤東就接著對給江青的信的討論,問王任重:“你不是說我把形勢估計得過重了嗎?能否具體談一談啊!”
王任重沒有顧慮地說道:
“主席7月8日致江青同志的信我看后,產生了這種感覺的。
主席說:‘全世界一百多個黨,大多數的黨不信馬列主義了,馬克思、列寧也被人們打得粉碎了,何況我們呢?我勸你也要注意這個問題,不要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經常想一想自己的弱點、缺點和錯誤。’
主席的這個估計是對的,但我覺得中國不是這樣,也不會是這樣。”
“為什么呢?”毛澤東不解地問。
“因為有毛主席的英明領導。”王任重說,“不過,我還是同意主席的斷言和預見,主席的這些話(見下方),寫得非常精彩。”
中國如發(fā)生反共的右派政變,我斷定他們也是不得安寧的,很可能是短命的,因為代表百分之九十以上人民利益的一切革命者是不會容忍的。那時右派可能利用我的話得勢于一時,左派則一定會利用我的另一些話組織起來,將右派打倒。
這次文化大革命,就是一次認真的演習。有些地區(qū)(例如北京市),根深蒂固,一朝覆亡。有些機關(例如北大、清華),盤根錯節(jié),頃刻瓦解。
凡是右派越囂張的地方,他們失敗就越慘,左派就越起勁。這是一次全國性的演習,左派、右派和動搖不定的中間派,都會得到各自的教訓。
聽完王任重的評論,毛澤東對他的記憶力真有點吃驚。當時毛澤東寫好那封信后,正趕上王任重陪同周恩來向他匯報工作,便把信給他們看了一遍。然后很快收了起來。而這位被稱為“秀才書記”的王任重竟過目不忘。
7月17日,毛澤東在武昌接見了出席亞非作家緊急會議的代表以及國際組織的觀察員,并同他們一起合影。
接見結束,毛澤東即登上專列離漢返京。
途經鄭州,專列稍停,省委書記劉建勛等向毛澤東匯報了工作。
午夜,專列途經邯鄲,停車休息。汪東興從專列上下來,對匆忙從北京趕回邯鄲的地委書記龐均說:“主席剛剛睡著,你們等等吧。”
18日凌晨,毛澤東回到北京,他沒有回中南海,而是直接到了中央文革所在地———釣魚臺,住釣魚臺12號樓。
毛澤東連續(xù)聽取各方面的匯報,并看了北大、清華等幾所大學的簡報,對北京地區(qū)開展“文化大革命”的情況極不滿意,認為運動搞得冷冷清清,在校學生受到壓制。
張春橋把劉少奇批轉北京大學《文化革命簡報》第九號時所寫的批語送給毛澤東看。
毛澤東看后說,怪不得到處鎮(zhèn)壓群眾,現在才明白有一個資產階級司令部!
毛澤東《西江月﹒井岡山》手跡
? 該詞是毛澤東為贊揚黃洋界保衛(wèi)戰(zhàn)的勝利而寫的。
西江月·井岡山
山下旌旗在望,山頭鼓角相聞。
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
早已森嚴壁壘,更加眾志成城。
黃洋界上炮聲隆,報道敵軍宵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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