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產黨宣言》說:“至今一切社會的歷史,都是階級斗爭的歷史”,“壓迫者和被壓迫者,始終處于相互對立的地位,進行不斷的、有時隱蔽有時公開的斗爭”。
當壓迫者和被壓迫者之間的斗爭,還不夠激烈時,兩者之間的斗爭以對抗的形式,呈現在大家面前,雖然是斗爭不斷,但較為隱蔽;當壓迫者和被壓迫者之間的斗爭,足夠激烈時,兩者之間的斗爭則以革命的形式,呈現在大家面前,仍舊是斗爭不斷,但已然公開。
于是,我們便可以知道:革命是建立在激烈的斗爭之上的,而激烈的斗爭又是建立在壓迫者和被壓迫者激烈的矛盾沖突之上的。
于是,我們也就可以知道:革命的性質問題,歸根到底,其實就是壓迫者和被壓迫者之間的矛盾問題。
因此,要弄清楚某個時期的革命性質,就一定得先弄清楚,誰是壓迫者,誰是被壓迫者。不弄清楚誰是被壓迫者,就找不到一起反抗壓迫的同志;沒弄清楚誰是壓迫者,就找不到一起反抗壓迫的斗爭對象。
找不到同志,就會缺乏反抗的力量,于是反抗壓迫的革命,就會陷入失敗;找不準斗爭的對象,就是無的放矢,于是就算同志們再有力量,也無法損敵絲毫。
由此,我們就應該明白,弄清楚某個時期的革命性質問題,對于領導革命的黨來說,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又是一件多么影響革命成敗的至關重要的問題。
孫中山先生在其遺囑中說:“現在革命尚未成功,凡我同志,務須依照余所著《建國方略》、《建國大綱》、《三民主義》及《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宣言》,繼續(xù)努力,以求貫徹”。
為什么孫中山先生“致力于國民革命”凡四十年,直到彌留之際都沒能使革命取得成功呢?就是因為在此之前,最起碼在和中共合作之前,他并不懂得:要求中國之自由平等,必須喚起民眾及聯(lián)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奮斗。
當然,孫中山先生遺囑中的,所謂“喚起民眾”、“聯(lián)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并不建立在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基礎之上,而是建立在領導資產階級四十年革命的失敗教訓之上。
且孫中山先生所謂“喚起民眾”的思想,與青年毛澤東在《民眾的大聯(lián)合》一文中透露的思想,乃至和梁啟超先生在《新民說》一書中傳達的思想,差別都不太大,其均是一個模糊的“喚起”與“聯(lián)合”。
因為模糊,所以無法執(zhí)行,因此只能是泡影。
那毛主席為什么能夠將泡影變成現實呢?
那是因為他接受了馬克思主義的思想洗禮,懂得了階級分析理論和階級斗爭學說,于是對“喚起民眾”也就有了全新的注釋。
說的簡單點,就是因為毛主席通過階級分析,找到了真正的“同志”。這個真正的“同志”,不是泛指,不是貌似誰都可以成為“同志”;而是特指,是飽受剝削與壓迫的無產階級工人和貧窮低下的農民。
那當時的中國革命,性質究竟如何呢?
毛主席在《矛盾論》一文中是這樣說的:“半殖民地的國家如中國,其主要矛盾和非主要矛盾的關系呈現著復雜的情況”。
“當著帝國主義向這種國家舉行侵略戰(zhàn)爭的時候,這種國家的內部各階級,除開一些叛國分子以外,能夠暫時地團結起來舉行民族戰(zhàn)爭去反對帝國主義。
這時,帝國主義和這種國家之間的矛盾成為主要的矛盾,而這種國家內部各階級的一切矛盾,便都暫時地降到次要和服從的地位”。
“當著帝國主義不是用戰(zhàn)爭壓迫,而是用政治、經濟、文化等比較溫和的形式進行壓迫的時候,半殖民地國家的統(tǒng)治階級就會向帝國主義投降,二者結成同盟,共同壓迫人民大眾。
這種時候,人民大眾往往采用國內戰(zhàn)爭的形式,去反對帝國主義和封建階級的同盟,而帝國主義往往采取間接的方式,去援助半殖民地國家的反動派壓迫人民,而不采取直接行動,顯出了內部矛盾的特別尖銳性”。
總而言之,當時的中國革命存在兩種情況,一種是帝國主義國家與中國并未發(fā)生直接軍事沖突時,斗爭的對象就是帝國主義國家的“代理人”軍閥;另一種是帝國主義國家與中國發(fā)生直接軍事沖突時,斗爭的對象就變成了帝國主義國家。
像土地革命期間,革命的主要斗爭對象,是以蔣介石為首的軍閥“代理人”;但到了抗日戰(zhàn)爭時期,革命的主要斗爭對象,就變成了帝國主義國家日本。
于是,像在土地革命期間,可以爭取中產階級的中立和幫助,因為他們也同受以蔣介石為首的軍閥“代理人”的壓迫;像在抗日戰(zhàn)爭時期,也可以暫時求同存異,爭取以蔣介石為首的軍閥“代理人”,甚至是以英、美為首的資本主義陣營的中立和幫助,因為他們也同樣受到日本的壓迫,最起碼他們的利益受到了日本的威脅或損傷。
在可以這樣做的同時,我們也不應該忘記:主要矛盾和非主要矛盾之間的關系不僅是復雜的,也是處在不斷變化之中的;但壓迫者與被壓迫者之間的斗爭永存,尤其是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之間的斗爭永存。
因此,在爭取中產階級對付以蔣介石為首的軍閥“代理人”時,要提防中產階級的反水;在爭取以蔣介石為首的軍閥“代理人”,乃至是以英、美為首的資本主義陣營時,同樣也要提防他們的反水。
總之,該團結的時候要團結,該提防的地方要提防,該反對的時刻也得反對。總之,得從不斷變化的矛盾出發(fā),制定出適合當時矛盾沖突的妥善的處理辦法。
但有一點可以明確,無論矛盾沖突怎么變化,其根本矛盾在短時間內是不會有大的變化的。因此,確定某個特定時期的革命性質,并據此拿出一個總的革命斗爭方略,不僅成了可能,也成了必須。
綜上,在當時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中國實情出發(fā),由當時中國革命的性質出發(fā),制定的革命斗爭方略就一定得是:對外推翻帝國主義,求得徹底的民族解放;對內肅清買辦階級在城市的勢力,推翻軍閥政府,并消滅鄉(xiāng)村的封建關系,完成土地革命。
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實現孫中山先生在遺囑中所說的:求中國之自由平等。當然,這種自由平等,不僅是國內的人民大眾得平等,其在國際上也得與世界各國人民具有平等的地位。這樣的目標,只有毛主席所帶領的隊伍才能得到實現!
有一個問題:當今世界的革命性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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