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五年十月十一日）
農業(yè)合作化和改造資本主義工商業(yè)的關系問題，即在大約三個五年計劃時期內基本上完成農業(yè)的社會主義改造和在同一時期內基本上完成資本主義工商業(yè)的社會主義改造的關系問題，也就是農業(yè)合作化和資產階級的關系問題。【案：點出對農民的問題就是對資產階級的問題，這是一碼事。不是分開的。】
我們認為，只有在農業(yè)徹底實行社會主義改造的過程中，工人階級同農民的聯盟在新的基礎上，就是在社會主義的基礎上，逐步地鞏固起來，才能夠徹底地割斷城市資產階級和農民的聯系，才能夠徹底地把資產階級孤立起來，才便于我們徹底地改造資本主義工商業(yè)。我們對農業(yè)實行社會主義改造的目的，是要在農村這個最廣闊的土地上根絕資本主義的來源。【案：上一段指出問題的實質，這個自然段提出解決問題的方法，方向。就是要對農業(yè)實行徹底的社會主義改造。如此也就斷絕了資本主義在農村的來源。】
現在，我們還沒有完成農業(yè)合作化，工人階級還沒有同農民在新的基礎上結成鞏固的聯盟，工人階級同農民的聯盟還是動蕩不定的。【案：這是目前的困境，是目前的局勢之一。也是目前的難題。上面說的問題是根本問題，這是直接的問題，是難題，是亟待解決的問題。這里我們可以看到無產階級和農民的聯盟不是天然地，甚至是在共產黨領導下獲得了土地之后，也不是天然地就能夠聯盟在一起的。如此，造成了當時的困難就是工農聯盟的不穩(wěn)定，這里用了非常嚴重的詞：動蕩不定。如果考慮到毛主席用詞非常謹慎講究，那么這個詞背后的情況就是非常嚴重的。而這個聯盟是非常重要的，是無產階級執(zhí)政的基礎。】過去我們同農民在土地革命基礎上建立起來的那個聯盟，現在農民不滿足了。對那一次得到的利益，他們有些忘了。【案：目前困境的農民方面的因素。這里特別提出了不滿足，忘了。這對于今天是多么的熟悉，我們還再用四十年前的改開初的工農關系來看問題嗎？】現在要有新的利益給他們【案：怎么辦？給新的利益。】，這就是社會主義【案：本質就是社會主義。在今天我們不也是該用社會主義嗎？用別的辦法行嗎？】。現在，農民還沒有共同富裕起來，糧食和工業(yè)原料還很不充足。在這種情況下，資產階級就可能在這個問題上找我們的岔子，向我們進攻。【案：這就是資產階級和農民之間的聯系，這對無產階級是非常不利的。我們是否考慮過這種情況呢？這種資產階級和小農結盟而形成的不利局面呢？】幾年之后，我們會看到完全新的形勢：工人階級和農民在新的基礎上結成比過去更加鞏固的聯盟。【案：對外來的樂觀的估計，事后證明是對的。】
以前那個反地主、打土豪、分田地的聯盟是暫時的聯盟，它鞏固一下又不鞏固了【案：歷史的回顧，認識是尤為清醒。沒有永恒的友誼，現在工農又不鞏固了，這么解釋就是為了打散某些人心中的幻想，以為好像工農關系沒有發(fā)生變化。實際上已經發(fā)生變化了。我們今天不也是該這么認識嗎？我們的工農聯盟都成了什么樣子！】。在土地改革后，農民發(fā)生了分化。【案：不鞏固的原因，新的情況，發(fā)生分化了。】如果我們沒有新東西給農民，不能幫助農民提高生產力，增加收入，共同富裕起來【案：這個提法是對農民提出的。注意。毛主席沒有將之變成無產階級的目標。這是對農民提出的。】，那些窮的就不相信我們，他們會覺得跟共產黨走沒有意思，分了土地還是窮，他們?yōu)槭裁匆阕哐剑?/strong>【案：這就是現實，這是當年的現實，也是今天的現實。毛主席說實話，說真話！】那些富裕的，變成富農的或很富裕的，他們也不相信我們，覺得共產黨的政策總是不合自己的胃口。【案：當今的富裕起來的資產階級就更不會真心地跟共產黨走了，暫時的可以，沒奈何下可以，但是一旦強大起來，那么就會覺得你的那一套不合胃口了，要換換菜了。先富幫后富，在這里毛主席其實就否定了。不可能啊，從今天看，這種先富不幫后富的歷史經驗我們已經有了。所以再談什么幾次分配，志愿幫助別人這類的話，就是瞪眼說謊話了。基本的歷史經驗都不顧了。】結果兩下都不相信，窮的不相信，富的也不相信，那末工農聯盟就很不鞏固了。【案：這是極為被動的局面。這是毛主席極力要避免的局面。我們今天就不想避免嗎？還是已經不能避免了呢？】要鞏固工農聯盟，我們就得領導農民走社會主義道路，使農民群眾共同富裕起來，窮的要富裕，所有農民都要富裕，并且富裕的程度要大大地超過現在的富裕農民。只要合作化了，全體農村人民會要一年一年地富裕起來，商品糧和工業(yè)原料就多了。那個時候，資產階級的嘴巴就被堵住了，資產階級將發(fā)現自己處于完全孤立的地位【案：提出辦法，讓資產階級孤立。而今天的我們的資產階級是最為不孤立的。可謂是長袖善舞，左右逢源。無產階級等著他施舍工作，農民們更是羨慕他們金多！政府奉為座上賓。我們今天的無產階級卻成了弱勢群體。而且是宅男宅女式的弱勢群體，是已經不敢結婚和生育的弱勢群體。】。
我們現在有兩個聯盟：一個是同農民的聯盟，一個是同民族資產階級的聯盟。【案：無產階級是可以和資產階級聯盟的，這是光明正大提出來的。無產階級為什么不可以和資產階級聯盟呢？可以的，但是1要根據實際情況，2要光明正大。當婊子又要立牌坊是不行的，那就是修正主義了。光明正大提出來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結盟就是馬克思主義，而偷偷摸摸就是修正主義！】這兩個聯盟對我們都很必要，恩來同志也講了這個問題。同資產階級的聯盟有什么好處呢？【案：提出好處的問題，就是理由的問題。為什么和資產階級結盟。】我們可以得到更多的工業(yè)品來換得農產品【案：好處是什么。】。十月革命后有一個時期，列寧就打這個主意。因為國家沒有工業(yè)品去交換，農民就不拿糧食出來，單用票子去買他不干，所以列寧打算讓無產階級國家政權和國家資本主義結成聯盟，為的是增加工業(yè)品來對付農村中的自發(fā)勢力【案：列寧當年的做法，歷史經驗。】。我們現在搞一個同資產階級的聯盟，暫時不沒收資本主義企業(yè)，對它采取利用、限制、改造的方針【案：這個方針今天也是很多人不滿，說不能將新興的資產階級處于被利用的地位，資產階級不是工具，那就是說要資產階級千秋萬歲了。至于改造資產階級，在今天是連影子也沒有。今天為什么不能改造資產階級呢？肯定是要改造的。只提出限制是不行的，經濟不好，要拼經濟，你就不方便再限制人家了。這樣我們的限制政策就變得多變了。】，也就是為了搞到更多的工業(yè)品去滿足農民的需要，以便改變農民對于糧食甚至一些別的工業(yè)原料的惜售行為【案：黨現在的做法。】。這是利用同資產階級的聯盟，來克服農民的惜售【案：利用資產階級來制約農民階級。這樣無產階級就處于戰(zhàn)略主動地位了。這個歷史經驗是非常值得重視的。】。/同時，我們依靠同農民的聯盟，【案：通農民聯盟的方面。】取得糧食和工業(yè)原料去制資產階級。資本家沒有原料，國家有原料。他們要原料，就得把工業(yè)品拿出來賣給國家，就得搞國家資本主義。他們不干，我們就不給原料，橫直卡死了。這就把資產階級要搞自由市場、自由取得原料、自由銷售工業(yè)品這一條資本主義道路制住了，并且在政治上使資產階級孤立起來【案：用來控制資產階級，防止他們坐大。】。這是講這兩個聯盟的相互作用【案：點出關系。】。這兩個聯盟，同農民的聯盟是主要的，基本的，第一位的【案：帶出同農民的關系是主要的，基本的第一位的。這就是辯證法，不是詭辯論了，是兩點論中的重點論。】；同資產階級的聯盟是暫時的，第二位的【案：資產階級的聯盟是第二位的。問題在于我們今天的這兩個聯盟的關系是怎么樣的？不該清楚地說清楚嗎？】。這兩個聯盟，在我們這樣經濟落后的國家，現在都是必要的。
土地改革，使我們在民主主義的基礎上同農民結成了聯盟，使農民得到了土地。農民得土地這件事，是屬于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的性質，它只破壞封建所有制，不破壞資本主義所有制和個體所有制【案：是什么性質，不該值得我們反思嗎？跳出無畏法律術語的泥潭就看的清楚了。】。這一次聯盟使資產階級第一次感到了孤立【案：當初的效果。】。一九五○年，我在三中全會上說過，不要四面出擊。那時，全國大片地方還沒有實行土地改革，農民還沒有完全到我們這邊來，如果就向資產階級開火，這是不行的。等到實行土地改革之后，農民完全到我們這邊來了，我們就有可能和必要來一個“三反”“五反”。【案：注意毛主席這個斗爭的經驗，必須得爭取農民占到自己的一方面來，形成大多數，才敢對資產階級發(fā)起斗爭。很明顯，在今天我們首先要把廣大農民，廣大工人階級，特別是農名工團結在自己的陣營中來，否則對資產階級的斗爭是不能大搞的。小搞可以，反腐就是小稿，大搞不行。不具備條件。但是最終得大搞，總是小搞也不行，不頂事。】農業(yè)合作化使我們在無產階級社會主義的基礎上，而不是在資產階級民主主義的基礎上，鞏固了同農民的聯盟。這就會使資產階級最后地孤立起來，便于最后地消滅資本主義。【案：所以最終是走合作化，是走公有制的路線。這是大戰(zhàn)略。是大方針。】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是很沒有良心哩！馬克思主義是有那么兇哩，良心是不多哩，就是要使帝國主義絕種，封建主義絕種，資本主義絕種，小生產也絕種。在這方面，良心少一點好。我們有些同志太仁慈，不厲害，就是說，不那么馬克思主義。使資產階級、資本主義在六億人口的中國絕種，這是一個很好的事，很有意義的好事。我們的目的就是要使資本主義絕種，要使它在地球上絕種，變成歷史的東西。凡是歷史上發(fā)生的東西，總是要消滅的。世界上的事物沒有不是歷史上發(fā)生的，既有生就有死。資本主義這個東西是歷史上發(fā)生的，也是要死亡的，它有一個很好的地方去，就是“睡”到那個土里頭去【案：這是對當時的一些反動謬論的批判。就今天消滅資產階級反倒成了忌諱。真是咄咄怪事。】。
現在的國際環(huán)境有利于我們完成過渡時期的總任務【案：解決問題要利用國際關系。】。我們要用三個五年計劃的時間，基本上完成社會主義工業(yè)化和社會主義改造。我們一定要爭取這個和平建設的時間【案：從歷史看，戰(zhàn)爭的國際環(huán)境對這種關系的調整未必沒有好處。】。十五年已經過了三年，再有十二年就行了。看樣子是可能爭取的，要努力爭取。我們應當在外事工作方面、國防建設方面加強努力。
總結案語：
1歷史是循環(huán)的，我們看到毛主席當年遇到的問題，我們今天實際上再次遇到了。情況多少有些不同，但是實質沒有變。而且情況更加危險。
2注意毛主席當年三大階級之間的關系的處理方法，特別是利用資產階級和農民階級的矛盾，讓無產階級處于戰(zhàn)略主動的歷史經驗尤為值得注意。
3可以和資產階級結盟，但是不要遮遮掩掩，而且要放在第二位置上。這點對于今天有反思作用。當然歷史條件發(fā)生變化，這個主次也要發(fā)生變化，問題是當我們和資產階級結盟成為主要的之后，我們該如何制約資產階級從而使無產階級處于戰(zhàn)略主動？其次，在小農階級已經日落西山的情況下，我們是否該適時調整和資產階級的關系？
4歷史經驗看，最終制勝的方法依然是走公有制的道路。
5我們必須反思我們目前戰(zhàn)略被動的策略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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