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針對目前的以巴沖突帶來的人道主義危機,10月27日,聯合國193個成員國關于以巴人道停火和保護平民的決議進行投票,包括中國在內的121個國家表示支持,包括美國在內的14個國家反對,45個國家棄權。7國集團中,僅法國表示支持,英、德、日、意、加棄權。
以巴沖突,由來已久。我國民間關于這一問題的關注卻在近二十年有一些變化。如何理解巴勒斯坦問題,敬請期待11月4日(周六)晚7:30的誠食講座,北京大學西亞系梅華龍老師將討論關于巴勒斯坦的一些神話與現實。
今天,我們向您推薦梅華龍老師2017年寫作的巴勒斯坦參訪記錄。在這篇記錄中,我們看到約旦河西岸的希伯倫(Hebron)既有破敗貧窮的“老城”,也有熱鬧繁華的“新城”,既有生活拮據、掙扎求生的窮苦之人,也有穿著入時、逛街休閑的摩登女郎,體現了巴勒斯坦社會內部驚人的貧富差異。不過,在作者眼中,這里的居民都很淳樸、友善。通過對“約旦河西岸”的觀察,梅老師向我們清晰地展示了巴勒斯坦民眾在日常生活中被“區別對待、分隔管理、軍事管制”的狀態。
在筆記的結尾,梅老師道出了參訪記錄的意義:在短暫的又一次希伯倫之旅并不能讓我們全面了解當地人的生活,以及軍事占領的所有影響。但通過這個側面,我們能夠對巴以的現實有一個更真實客觀的感知,而這也是我們作為中國人理解我國一貫對此議題立場的第一步。我們的國家也曾經歷過占領與抵抗,民族解放也曾是我們先輩的夢想。上世紀五十到七十年代民族解放運動的鼎盛期或已過去,但被遺忘的巴勒斯坦,仍然在等待一個未知的明天。
作者|梅華龍(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西亞系,研究領域是希伯來圣經、古代敘利亞-巴勒斯坦、早期猶太教)
一
中以民間關系升溫背景下
我國對巴勒斯坦的支持立場
近幾年來【編者注:本文發表于2017年12月】,中東地區的緊張局勢蔓延到各個地區,許多一度安定和平的國家和地區也變成了教派紛爭、宗教極端勢力、西方勢力干預的犧牲品。在新聞媒體上,熱點層出不窮。從敘利亞內戰到“伊斯蘭國”,從也門內戰到最近沙特的內外沖突,讓任何對這一地區感興趣的朋友們都目不暇接。在此背景下,幾十年來中東地區的一個主要矛盾、熱點問題,幾乎已經被大家慢慢淡忘了——這就是巴以沖突。
當然,對于美國輿論界而言,巴以問題在美國國內政治和選舉方面仍然有一定的影響力,親猶、親以社團也會持續影響美國政府的政策和立場。特朗普上臺后一改奧巴馬政府批評以色列在西岸建設定居點的態度,多次公開支持以色列。
有消息稱,12月初【編者注:這里指的是2017年12月】特朗普有可能再次推遲有關將美國使館遷往爭議地區耶路撒冷的提議,但與此同時,特朗普卻可能史無前例地承認耶路撒冷是以色列的首都,盡管他有可能不會使用“統一、不可分割的耶路撒冷”這種完全否定巴方對耶城訴求的用詞。
美國對以色列和猶太復國主義運動的支持有較強的歷史傳統,需要斟酌和討價還價的只是具體舉措的細節。而巴勒斯坦人民的聲音、對巴勒斯坦的支持,在美國及許多西方官方乃至民間話語中,仍然是非主流的聲音。
“圣殿山”——伊斯蘭教和猶太教的共同圣地
然而,雖然西方世界或許已經慢慢淡忘了曾經中東矛盾的另一個主角,但中國官方卻在這一個時期多次表態,公開、一貫地表達了對巴勒斯坦的支持。歷史上我國一直支持巴勒斯坦人民為取得民族解放而進行的努力。早期巴解組織也有一定的左翼社會主義運動背景。在巴勒斯坦1988年宣布獨立后,中國很快承認了巴勒斯坦國。
近兩年,我國更是多次在巴以問題上表明立場。幾天前,聯合國舉行“聲援巴勒斯坦人民國際日”紀念大會,習近平主席向大會發了賀電。
此外,去年初【編者注:指2016年】我國領導人訪問中東、今年7月【編者注:指2017年7月】巴勒斯坦領導人訪華以及王毅外長在聯合國大會的演講中主動提到巴勒斯坦議題,這些只是我國近幾年針對巴以問題發聲里面級別較高的幾次。
在這幾次表態中,中國表示支持巴以和平進程,反對以色列繼續建定居點,支持巴勒斯坦建立以1967年戰爭前邊界為領土、以東耶路撒冷為首都的獨立國家,并指出巴勒斯坦議題已經被聯合國擱置了七十年,不應再被進一步邊緣化。在西方輿論眼中,中國關于“67年戰前邊界”、特別是“以東耶路撒冷為首都”這兩點表態,可以說力度很大。
從另一個角度看,我國近幾年來和以色列民間關系似乎升溫很快,筆者第三次來到巴以地區,明顯感覺到中國游客比七年前第一次過來時翻了幾番。盡管以色列媒體和大眾的價值觀在西方陣營一方并對我國的政治和社會發展仍然了解較少、成見頗多,但以色列在我國民間的好感度卻得到了大幅提升。曾經貼在以色列身上的“占領軍”、“戰亂”、“壓迫”等標簽被“創新”、“旅游”、“圣地”所替代,許多我們過去耳熟能詳的立場和態度,似乎一點點都被扭轉了。
無疑,我國一直致力于與世界各國發展友好關系,巴勒斯坦和以色列都不是例外,而全世界的阿拉伯民族和猶太民族大多也和我國人民保持著源遠流長的友誼。而在此前提下,特別在中以民間關系熱絡的背景之下,我國官方對巴以問題的表態和對巴勒斯坦堅定而一貫的支持,就更值得我們民間關注和理解。
在這里,我們不將討論的話題擴展到一帶一路和我國與中東、中亞整體關系的大背景,也暫且不談美以關系、以色列與我國某些鄰國之間的一些交往是否在某種程度上會影響我國與巴、以的互動。
我們不妨回到原點,回到十年前、二十年前新聞聯播中我們最熟悉的某些新聞熱點地區,回到“占領”、“定居點”這些我們曾經耳熟能詳的名詞身上,回到我國聲明中的“67年戰前邊界”之內,來看看現在的巴以到底是什么樣子。在這里,我們將有機會更生動形象地理解我國立場在戰略考量之余的現實依據,以及我國在此議題上的立場能反映出的國際責任感。
二
定居點與希伯倫——
巴以和平進程的尷尬體現
即便占據媒體熱點的時候,新聞報道也很難反映巴以地區的生活狀態。成為新聞的,必然是某種極端化的事件,譬如戰爭或暴力行為。九十年代和本世紀前十年,我們常常聽到巴以雙方的暴力沖突,哈馬斯的炸彈襲擊和火箭彈,以軍對加沙的地毯式轟炸,似乎給我們外人留下一個印象,即這是一場兩個國家、兩股勢力之間劍拔弩張的對峙。
然而問題就在這里:這里沖突的雙方并不是兩個對等的“國家”,巴勒斯坦國有名無實,還陷入了剛剛在名義上結束的十年內部分裂。當我2012年在加沙附近的以色列城市參加考古發掘時,更是體會到真正參與斗爭的加沙面對以色列的絕對裝備優勢時只有侵擾而無真正的攻擊的能力。【注:不涉及對此次沖突的評價】火箭彈天天打過來,甚至能聽到被鐵穹系統攔截的爆炸聲,但我根本感受不到恐懼。
而當我們來到約旦河西岸地區,就會更明確體會到巴以的關系:從以色列去巴勒斯坦的西岸地區不經過任何邊境檢查,而回程卻要排隊經過核查點。沒錯,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關系可以用幾個詞總結:對加沙,“圍困”和“武力壓制”;對西岸,仍然是五十年來沒有實質變化的——“占領”和“隔離”。除此之外,還有被大多數人遺忘的東耶路撒冷的城鎮和村落。這里已經被以色列立法正式吞并。
耶路撒冷南部的巴以隔離墻
奧斯陸協議將以色列于1967年戰爭后占領的約旦河西岸領土(本身不到巴以全境的五分之一)分為三個區:A、B和C區。A區由巴勒斯坦民族權力機構全權管理(巴方有安全警察,但需與以色列軍警當局合作),主要是人口聚居的大城鎮,但面積只占西岸的18%;B區民事由巴勒斯坦管理,但安全方面由以色列管理,A、B區加在一起只占西岸面積不到一半。
C區則坐擁西岸地區大部分自然和旅游資源,包括死海的大部分,里面星羅棋布的是1967年以來不斷建立的非法猶太定居點。這些定居點有些由海外猶太基金會贊助或投資,建在被以色列政府征用或者完全屬于巴勒斯坦家族的土地之上。建成后,由政府提供能源和其他服務。定居點完全對巴勒斯坦人關閉,有一些連接定居點的道路都不允許巴勒斯坦人使用。少數定居者擁有武器,以色列政府也會配備軍人守衛定居點,因而往往定居點和以軍事基地成對出現。
總之,向西岸長期移民,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以色列政府的默許乃至鼓勵。而西岸整體的A、B、C三區,也凸顯出以色列占領幾個特征:區別對待、分隔管理、軍事管制。近兩三年來時而見諸報端的巴勒斯坦青年示威、偷襲以軍或定居者以及以軍鎮壓等消息,除了東耶路撒冷和老城之外,大多發生在軍事占領下的約旦河西岸。
奧斯陸協議下的巴勒斯坦A、B、C區
圖片來源:觀察者網
我不久前第二次探訪的耶路撒冷南邊重鎮、西岸人口第一大城市希伯倫恐怕是對“占領”、“分隔”等概念最直觀的詮釋了。
希伯倫是一座古城。根據猶太教《圣經》傳說,猶太人概念上的先祖亞伯拉罕在這里從當地人手里買了一塊土地,安葬了他的亡妻撒拉。此外,希伯倫也曾經是大衛攻下耶路撒冷之前的王座所在。進入傳說后的歷史時期,在羅馬帝國的附庸猶大希律王朝統治時(希律家族是一支被迫改宗猶太教的以東人,來自今約旦中南部),希律王在這里建了一座建筑來保護傳說中的猶太先祖墓。
這棟建筑及其周邊歷經基督教和伊斯蘭教統治,身份在教堂和清真寺之間多次變換。最終在以軍占領后將這一建筑的一半變成了猶太會堂,按照《圣經》傳說將其重新命名為“雙墓之洞”(Ma’arat ha-Makhpelah),而剩下的一半留給了穆斯林,仍稱易卜拉欣(亞伯拉罕的阿拉伯語版本)清真寺。
如今,以軍在建筑中間建立核查點,進入清真寺者需要經歷一系列的檢查。三教的重要遺址,如今于內于外都已經被分為兩個世界。
宗教場所的猶太一邊
核查點
清真寺一邊及后面的隔離裝置
然而被分成兩個世界的不只是這座宗教建筑。希伯倫本身就是“分隔統治”最好的體現。和一般巴勒斯坦大城市(如伯利恒、杰里科、納布盧斯、拉馬拉)不同,希伯倫城市本身都并不完全歸巴勒斯坦民族權力機構管轄。1995年奧斯陸決議和1997年達成的希伯倫協議將這座古城分隔成H1和H2兩個部分,H1歸巴勒斯坦管轄,H2由以色列全權管轄。H2地區對巴勒斯坦人基本關閉,從H1到H2需要經過核查點。其中H2部分住著一些大多屬于宗教猶太復國主義者的猶太定居者,其附近建有一個規模更大的猶太定居點Qiryat Arba;這些地方的居民意識形態都較為極端。
圖片來源:觀察者網
希伯倫的猶太定居者與當地巴勒斯坦居民關系長期緊張。在英國托管時期,1929年雙方沖突造成了近七十名希伯倫猶太定居者死亡,那次騷亂總共造成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和猶太人各死亡上百人。1994年,一個來自美國的定居者持槍殺死近三十名正在清真寺禮拜的穆斯林,打傷上百人。在兇手被憤怒的居民活活打死之后,趕來平息混亂的以軍又打死了另二十多名巴勒斯坦人,打傷百余人。
除了暴力事件外,2011年我第一次去希伯倫時,看到老城阿拉伯市場有一部分被一層鐵絲網遮住,上面蓋著生活垃圾。當地人告訴我,居所地勢更高的猶太定居者經常向巴勒斯坦市場投擲雜物,于是巴勒斯坦人不得不用鐵絲網將垃圾擋住。令人苦笑——希伯倫城中的物理“隔離”已經發展到了立體階段。
2011年1月攝于希伯倫
“隔離”的另一絕佳標志是宗教遺跡周邊的一條街。那里曾經是熱鬧的市場,但因為“安全”考慮,所有臨界店鋪自2000年開始被強制關閉,十七年來形同鬼城。臨街的店鋪有些被定居者掛上以色列國旗,有些則被直接畫上了大衛星。
這次去希伯倫,幸遇一位當地志愿者為我們一家講解,我們了解到當地居民仍然被允許住在樓上,但臨近的商業活動被一律禁止,很多人失去了生計來源。這一地區也有一座小學,學生每天早上都要在經歷嚴格的檢查之后方可被占領軍允許入校。如此環境下成長起來的新一代,不知對“和平”有怎樣的理解。
被強制關閉的臨街店鋪以及定居者懸掛的以色列國旗
除此之外,這條街曾經也被實體隔離帶隔為兩個部分,一邊走猶太人,一邊走巴勒斯坦人。那位志愿者告訴我們,在2011年,軍事當局面對外國游客,終于意識到這個情形有礙觀瞻,于是最終移走了隔離帶。但仍然地面上仍留有當初的痕跡。
或許是由于猶太先祖墓遺址的特殊性,或許是為了保護老城和周邊的定居者,抑或是因為據說希伯倫相對于其他西岸城市更支持哈馬斯,以色列對這座城市一直重兵駐守,即使在部分撤軍之后,這里的軍事存在仍然十分明顯。在宗教遺址周圍隨處可見持槍軍警,也能看見他們與當地人爭吵、交涉。軍警與巴勒斯坦人之間的矛盾經常會造成流血沖突。
2016年3月,希伯倫居民沙里夫(al-Sharif)在沖突中被以軍擊傷倒地不省人事后,以軍士兵阿扎里亞(E. Azaria)突然開槍擊中已經毫無反抗力的傷者頭部。根據網絡視頻顯示,開槍瞬間他的同僚們紛紛堵上耳朵,卻并未阻攔。
阿扎里亞射殺躺在地上的傷者之前瞬間
圖片來源:視頻截圖
今年初【編者注:指2017年】,阿扎里亞被以色列軍事法庭定罪,但只需入獄一年半。雖然刑罰較輕,仍然有大量以色列人上街抗議,聲稱阿扎里亞的行為并未失當,并表示膽敢襲擊以軍的巴勒斯坦人該殺。
考慮到以色列全民參軍的現實,長期的軍事占領不僅僅給被占領居民帶來了沉重的壓力和苦難,也異化了征服者的人格和價值觀。這對雙方恐怕都是精神上的摧殘。
但并不是所有以色列軍人都對希伯倫乃至所有巴勒斯坦人的境遇抱以冷漠的態度。2011年我在美國參加一個暑期課程,參與者除了我自己和少數幾個人,都是歐美和以色列的猶太人。當時同屋的室友是希伯來大學當時的一位學生,曾經駐守希伯倫。在一次晚飯時他談到軍旅生涯,他說,希伯倫是一個很不一樣的城市,我們長年駐守在那里,那座老城已經死了,毫無生機。
E. 埃弗拉蒂 | 圖片來源:網絡
而一位叫埃弗拉蒂(E. Efrati)的前以軍士兵所做的就不僅僅是發一句感慨了。最初駐守希伯倫的他,曾經多次執行任務維持“宵禁”秩序。所謂宵禁,是指在猶太節日期間,所有希伯倫老城周圍十幾萬巴勒斯坦居民被禁止踏出家門,以保證各地涌來的猶太人可以“安全”地在宗教圣地附近完成節日慶祝。
埃弗拉蒂深感困惑,為何巴勒斯坦孩童見到他如見鬼似的逃走?后來他反思了以色列人一代代的軍事化教育和自己從小受到的教育,開始專職調查以軍在占領區的不當行為和疑似戰爭罪行。2014年他在社交網站上公布以軍在加沙軍事行動中的疑似報復屠殺行為被以色列逮捕。
根據他在2017年TeleSur電視臺接受采訪中所言,目前他似乎已經不再在以色列生活。在故鄉,他被許多人稱為自我仇恨的“反猶”主義者。或許,恰恰是希伯倫的那種隔離感讓他最初開始審視自己的身份和經歷。
三
尾聲——死城還是商貿中心?
長期的軍事占領給希伯倫帶來了揮之不去的陰翳,也讓這座城市的居民生活頗為拮據。雖然老城市場看上去仍然熱鬧,但兩次希伯倫老城之旅我都遇到了巴勒斯坦小朋友“圍攻”索要錢財的情況,這種情況在我去過的其他巴勒斯坦城市幾乎沒有遇到過。拉馬拉到耶路撒冷的核查點附近最多也只是有小朋友試圖強賣一些小物件。
希伯倫的這些孩子并沒有什么攻擊性,只是圍住你哀求。如果稍有耐心,不一會兒就會過來一個當地成年人,面帶自尊和歉意,怒沖沖地將他們轟走。
孩子們的未來是什么樣的?他們是否有機會接受良好地教育,長大后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在軍事占領之下,孩子們對于未來的想象力恐怕也會越來越匱乏。
但駛離老城之后,我們看到的卻是一個雖顯雜亂但相當繁華的新城。這里的餐館水平很不錯,街邊店鋪也可謂鱗次櫛比,不輸國內小城市。雖然有人說希伯倫是西岸宗教上較為保守的城市,但這里的女性穿著入時,街邊時裝店里衣物、飾物琳瑯滿目。
和其他巴勒斯坦人一樣,這里的居民對我們十分友好。我去買東西店家沒貨,他就讓自己的孩子帶著我步行幾百米到他知道的另一家店,然后再帶我回原處。這位小弟不會幾句英語也不會希伯來語,我們只能靠我那為數不多的幾句阿拉伯語交流。他對外國人充滿了好奇,問我來自哪個國家,為什么來巴勒斯坦。聽到我是中國人時和很多巴勒斯坦人一樣,跟我說“中國很好”。
漂亮但死氣沉沉的老城,人和車川流不息的新城,這都是希伯倫。如果說前者告訴我們占領和隔離能怎樣剝奪一個城市的生機的話,后者則告訴我們哪怕這種外來壓力減少幾分,巴勒斯坦人就還是有機會建設好自己的家園的。
短暫的又一次希伯倫之旅并不能讓我們全面了解當地人的生活,以及軍事占領的所有影響。但通過這個側面,我們能夠對巴以的現實有一個更真實客觀的感知,而這也是我們作為中國人理解我國一貫對此議題立場的第一步。
我們的國家也曾經歷過占領與抵抗,民族解放也曾是我們先輩的夢想。上世紀五十到七十年代民族解放運動的鼎盛期或已過去,但被遺忘的巴勒斯坦,仍然在等待一個未知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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