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媒體報道,云南鎮雄縣和重慶長壽區兩地率先發文,稱開始實行收費集中管理,拒不支付將追責。
消息一出,群眾的反應是可想而知的。搜狐新聞轉發相關消息的微博有8000多條轉發,網友評論卻被清理的一干二凈!
而轉發區的熱門轉發已經代表著網民最“溫和”的看法:
網友們對這兩天地方消息的普遍理解是,今后無論什么原因被拉去集中隔離是不是都要收費了?
而筆者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這只是一個“誤會”,希望這只是地方發布的消息沒有把事情講清楚。
盡管全國沒有明確統一的標準和通告,但眾所周知的是,目前各地的集中隔離是否收費普遍區分兩類情況:
一類是地方防疫部門組織的統一集中隔離,一般來講都是免費的;
免費隔離的對象一般包括流行病學調查中發現的需要醫學觀察的密接、次密接人員,需要醫學留觀的轉陰康復者,被整片區域轉運集中隔離的群眾(如最近成都、貴陽的一些社區出現整個樓棟群眾被拉走集中隔離的情況)以及支援抗疫的醫護人員、后勤保障人員等。
另一類是自身原因導致的集中隔離,普遍是需要自費的。
自身原因導致的集中隔離,一般又分成這幾種情況:境外入境人員,從異地中高風險地區到低風險地區需要集中隔離的人員,違反防疫規定、瞞報、謊報人員等。
鎮雄、長壽的“集中隔離收費”通告關鍵就在于,究竟是明確上述兩類集中隔離中的第二類集中隔離情況的收費標準,明碼標價、童叟無欺、防止奸商加價,還是明確今后無論那種情況被都集中隔離都需要群眾自費?
如果只是第一種“明確”,至少筆者是贊成的,兩地制定的收費標準大致也符合兩地居民的收入狀況;如果是第二種“明確”,那么整個事件的性質和味道就徹底變了。
即便出現了像今年春節江西等省的一些地方,對寒假返鄉的大學生實行高價集中隔離收費引起極大民憤的事件,總體來講,人民群眾對自身原因導致的收費集中隔離做法都是采取了容忍和默許的態度。人民群眾的大度和包容,也是中國能區別于西方、將“動態清零”堅持至今的一個不可或缺的因素。
然而,如果不區分任何情況,對所有的集中隔離無差別地實施收費,無疑會將支持或不反對防疫的底層群眾的態度逼到另一面去。如果沒有人民群眾的支持,事情還能堅持下去嗎?
防疫盡管是為全民謀福祉,但普通百姓的概念里面能夠接受的邏輯依舊是“我一沒感染、二沒傳播,憑什么讓我為感染者埋單?”須知,即便按照資產階級“等價交換”的倫理觀,權利與義務也應當是對等的;如果集中隔離變成了“消費”,“消費者”是不是有權利選擇“不消費”呢?從這個角度來講,無差別地實施自費集中隔離也是立不住腳的。
縮短入境隔離期的第九版防控方案自今年6月底實施以來,全國各地的大流行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這種情況本來就已經導致了經濟受挫,民生艱難,更難的是沒有存款甚至還背負房貸、車貸的底層打工人。如果碰到整片區域被轉運隔離還要自費的情況,底層打工人怎么辦?
重慶長壽的通告明確對有本地戶籍、本地住房或在本地繳納社保等情況的人員實行減免:
但很多到重慶打工的外地人顯然這些條件都不具備(很多小型用人單位或勞務派遣公司根本不給員工繳納社保);而重慶長壽基本屬于全國中等地區的經濟水平,也就是說大部分地區的集中隔離收費標準大致都在300元/人/天上下。如果其他地方普遍采取長壽的做法,像筆者這樣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一家六口人一天的隔離收費就會高達1800元,7天下來就是一萬多元。這對于“六億人月入不足千元”的普通群眾來講,經濟壓力不可謂不大……
網絡上圍繞這個問題的爭議已經可以用“沸反盈天”四個字來形容了,筆者希望兩地的有關部門能夠盡快出來,或是解釋清楚、澄清“誤會”,或是糾正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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