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當前，我為什么不想給壹基金捐款???

　　從四川省政府新聞辦獲悉，8月8日21時19分，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九寨溝縣發生7.0級地震，截至9日3點，已造成9人死亡、受傷135人(其中重傷32人)。我們都為災區人民祈福，希望他們能度過難關。

　　中國地震臺網正式測定：08月09日07時27分在新疆博爾塔拉州精河縣(北緯44.27度，東經82.89度)發生6.6級地震，震源深度11千米。

　　昨晚四川地震，今天早上新疆地震，真是禍不單行!

　　早上起來就看到騰訊公益的募捐，本來都已經點擊了捐款按鈕，當看到發起者是壹基金的時候，又撤回了。我沒法信賴壹基金，因為多年前我的質疑，始終沒有得到他們的正面回應，反而遭到壹基金的發起人和工作人員的辱罵、人身攻擊。

　　?

　　一

　　三年多前，我非常偶然地看到四月網曬出一份數據，雅安地震募捐，壹基金收了近4個億的捐款，一年來只撥付4千多萬，大約只占總額的10%。四月網小編問其余的三億多到哪里去了。中國網江蘇頻道馬上就給四月網扣了“下一個秦火火”的帽子，李連杰發聲明說他的小伙伴們都很有錢，身價幾十億上百億，犯不著貪污這三億，雖然他“真的真的很想很想”貪污(李連杰原話)。壹基金委托律師發函要起訴四月網誹謗。當時我是四月網的法律顧問，我就想：紅十字會可以質疑，怎么壹基金就老虎屁股摸不得呢?它真的沒有問題嗎?

　　我查了《基金會管理條例》，看到第二十九條明確規定：“公募基金會每年用于從事章程規定的公益事業支出，不得低于上一年總收入的70%”。壹基金章程第五十二條也做了同樣的規定：“壹基金每年用于從事章程規定的公益事業支出，不得低于上一年總收入的70％”。根據德勤會計師事務所的審計報告，壹基金上一年度實際用于直接救災款物4363.4萬元，約占募捐總額的11%。而被社會廣泛質疑的紅會卻已經撥付款物80%多。都是公募基金，差距怎么這么大呢?

　　壹基金秘書長楊鵬通過微博回應，介紹了壹基金是如何“慢工出細活”，卻沒有說明為何他們的撥付不符合他們自己的章程規定。中國公益研究院院長王振耀說那是限制性資產，不受70%限制。可限制性資產是暫時不能動的資產。你壹基金自己制定五年規劃，規定第一年撥付4000多萬，其余的就成限定性資產了?這不是循環論證嗎?王振耀是原民政部慈善司司長，退下來做中國公益研究院院長。壹基金給中國公益研究院捐了2000萬，公益研究院就請了李連杰當理事長，這雙方是什么關系?有報道說中國公益研究院院長王振耀年薪100萬，壹基金秘書長楊鵬年薪50萬，但我向他們本人求證，依然得不到直接的回答。

　　那好，我們直接看審計報告。報告中有383萬用于購買四季沐歌的太陽能熱水器，為啥不是其它牌子?偏偏是給壹基金捐款1000萬的四季沐歌?四季沐歌母公司的2013年年度報告，顯示對外捐贈6,724,149.34。看壹基金的報告蘆山地區太陽能公共浴室項目，計劃安排資金是500萬元，實際支出資金是390萬元。算一下，四季沐歌給雅安捐款1000萬元，減去6,724,149.34元等于3275850.66元，3275850.66*1.17(產品增值稅是17%)=3832745.27。然后這個數字與德勤審計的3833370.00，差額僅僅624.73元。這太巧了，難道有什么貓膩?

　　假設，壹基金以高于市場價格的價格向四季沐歌買貨，而后四季沐歌同時把高于市場價格部分的錢以捐贈的形式返給壹基金。壹基金的報告里只說了日提供熱水150方，而熱水器行業在京東里賣的價格完全無法用這個數據推算。壹基金整個項目里最終要給四季沐歌的計劃應該是2000萬，然后四季沐歌給了1000萬的貨，剩下1000萬以捐款名義返給壹基金。這樣才能解釋為何幾百萬的費用，兩組數字只相差幾百元，幾乎是完美吻合。四季沐歌歷次捐款是壹基金沒什么，但是壹基金直接指定四季沐歌產品似乎欠依據，除非二者有排他協議。當然，這些假設只是根據數字巧合的推論，四季沐歌可以直接進行反駁那只是巧合。

　　這只是我看到審計報告發現的問題之一，細心的你還可以再去研究下，就像當年研究紅會一樣。2011年紅會風波里，媒體采訪王振耀，他說“大眾質疑的正面社會效應正在逐步顯現”，肯定了網民對基金的質疑。當時幾乎所有的公知都贊成質疑，可是對象換成壹基金時，所有的公知又都保持沉默了，甚至有人跳出來說質疑壹基金就是下一個秦火火，實名認證“李連杰貼吧”的藍V還說：“在中國有人去質疑壹基金的話，說明這個國家的公信度已經完全喪失了。”敢情壹基金是有尚方寶劍丹書鐵券?你可以質疑別人，別人不能質疑你?說好的言論自由呢?

　　質疑壹基金，我覺得這是一次公民自覺運動，是自發地對民間公益組織的一次輿論監督。為什么要質疑，就是希望我們的愛心沒有被揮霍，希望事情成為它們本來應該有的樣子。那些身價幾十億幾百億的富豪號召我們捐款，我們也得知道它們花到哪里了吧?做公益，不能有私心，目的要單純，才有公信力。讓善款流向最需要它們的地方，這個要求過分嗎?

　　二

　　2007年9月，李連杰在接受《中國企業家》雜志采訪時說過這么一段頗有道理的話：“中國的慈善不夠公正、不夠透明、不夠清晰，錢是否真的到了那些有需要的人手上?這是很大的普遍的擔憂。我捐的錢你們到底真的有沒有用到那里，還是說在這個過程當中消耗掉了，還是說你們吃掉了貪污了請客了?這也牽涉到你有沒有回饋給受助人資訊。之前你告訴我你的目標，之后你還得告訴我結果是什么，我明年才有機會繼續認同你的理念。”

　　2014年4月，當四月網發微博質疑壹基金沒有及時撥付的三億多元人民幣到哪里去了，是否被“貪污”了的時候，李連杰的反應先是調侃，說自己“真的真的很想很想”貪污，但不知道怎么分，這三億也不夠他們這些身價幾十億幾百億的理事分。然后就是發律師函給四月網，要起訴四月網誹謗。當年曾經以質疑者身份出現說人家的錢是否被“貪污了請客了”的李連杰，在反對如今這個一聽別人質疑就要起訴的李連杰。這是精分了嗎?

　　壹基金發措辭嚴厲的聲明、律師函，聲稱要追究質疑者的法律責任，卻始終不正面回應網友提出的問題，為什么你的撥款比例違反了基金管理辦法甚至壹基金本身的章程?為什么壹基金的審計報告里沒有體現資金的收益?為什么壹基金會把錢存在壹基金理事任行長的招行，而且沒有銀行流水賬?為什么壹基金的籌資成本那么高，這些支出存在利益輸送嗎?他們不但沒有回答這些問題，而且在李連杰51歲生日那天，壹基金理事馬云還譏諷質疑的網友——“13億人中出現奇葩很正常”，網民一夜間都變成了奇葩。

　　奇怪的是，網友質疑那么多天，媒體幾乎沒有什么報道，即使有報道也是站在壹基金角度說話。《新京報》在那年的5月1日用了整版的篇幅專訪中國公益研究院院長王振耀，說壹基金“受捐多，發錢拖”是“限定性捐贈”不該花錢太快。因為限定在災區，限定在災民，限定在恢復重建，就不能花錢太快。救災要慢，這是啥邏輯啊?壹基金當時給中國公益研究院院撥付2000萬人民幣，讓民政部社會福利與慈善促進司王振耀司長退休后當院長，那時限定性捐贈不是花得挺快的嗎?王院長投桃報李，給壹基金洗地不也挺快的嗎?善款都用來研究什么了?

　　網友“樹干上的猴子”分析了壹基金的財務報表后認為，壹基金沒有撥付的款項一直在銀行賬戶上產生利息，利息為什么沒有在報表上反映，是因為在“籌資成本”項進行了沖減。按照招行公布的壹基金4.6億本金在2014年3月利息收入90.5萬元的標準看，這個籌資成本相當高。雅安專項資金到年底的“其他費用”項是27.8萬元，如果沖抵，那么壹基金在地震專項資金的籌資費用就高達600萬左右，基本上占同期雅安地震捐贈貨幣支出21.28%。紅十字籌資費用一般占同期支出的0.45%左右，壹基金是它的47倍。

　　壹基金后來公布了招行的存款證明，那是招行某支行的業務員臨時開具的一張證明目前有多少錢在賬戶的靜態款項，并不能反映這一年多該賬戶收入支出的動態流水。關于利息有沒有沖抵籌資成本的問題，需要壹基金自己澄清，才能解釋“樹干上的猴子”的疑問，否則我們有理由認為，這是一種“借雞生蛋”的行為，拖的時間越久，產生的收益越多，沖抵的籌資成本也就越多。在救災項目中，你的籌資能力強，并不代表你的執行能力強，籌集到的錢不及時撥付，捐款人的目的實現不了。畢竟，我們捐款不是為了讓善款生利息的。可惜，一個星期了，壹基金除了王顧左右而言他，依然不公布銀行對賬單。

　　《公益時報》在2014年4月采訪壹基金理事馬蔚華時，記者問：“壹基金和招行的合作一直非常深入，包括資金托管，你認為這種合作模式是可以大規模復制的么?”馬蔚華說，“我們過去的錢運用得不是很好，放在銀行定存沒有多少錢。為啥存余額寶，因為利率比銀行高。所以說基金會在保本的前提下，應該追求更高一點的收益。但這件事怎么做，交給誰做，理事會由授權。不能說我是從招行來的，就交給招行。”壹基金的錢有沒有從招行轉移到余額寶，我們無從判斷，但至少壹基金是在通過余額寶的平臺籌資。

　　到底誰是奇葩呢?我們這些被馬云稱為“奇葩”的人看到的是，他們說要救災，向網友募捐了3.8億，一年只撥付了4700萬，沒有達到規定的標準。有人質疑錢到哪里去了，壹基金的李連杰說，誰教我怎么分?貪污3億根本不夠哥們分!壹基金的理事長馬蔚華說，為啥存余額寶?因為利率比銀行高!結果我們在報表里看不到利息。壹基金的理事馬云說，“13億人中出現奇葩很正常，壹基金被人言禍害一下也正常”，結果它的支付寶還在給壹基金做廣告：“13億人每1人每1天捐1元喲，親”，誰再捐款就真的是奇葩了!

　　除了馬云和馬蔚華，壹基金還有一個理事叫王石，萬科的董事長，李連杰說的身價幾百億的哥之一。眾所周知王石有個愛好是登山。從壹基金的財務報表中我們清晰地看到，2013第三季度壹基金給了深圳市登山戶外運動協會117萬元!這個登山協會，王石是前任會長，現在是榮譽會長。而且，萬科還是深圳市登山戶外運動協會的會員團體!王石你讓自己企業的員工捐款別超過十元，得了個“王十元”的綽號，帶領登山愛好者為愛跑步，就尼瑪跑掉了善款117萬!王石當時的年薪是1590萬，這么有錢還看得上這一百多萬小錢啊?

　　地產界老大馮侖曾經說王石接近完美。馮侖講過一個故事：“新加坡最大的一個公募公益基金的負責人，有一次乘飛機坐了商務艙，被媒體揭露出來。他很委屈，說我坐商務艙是打折的，因為這個時期打折的價格比經濟艙還便宜;但公眾還是不依不饒，說你是公益組織，你花大家的錢，就應該把費用降到最低，你對自己的道德要求應該更高。結果這個人下臺了。”這個近乎完美的王石，以及他的兄弟李連杰、馬云、馬蔚華，這些大佬們，你們認為馮侖這個故事說得有道理嗎?你們有誰為壹基金今天的種種問題承擔責任，對一元錢一元錢捐給你們的“奇葩”們一個交代，哪怕道個歉呢?

　　三

　　質疑壹基金的網友越來越多，證據和線索也越來越多，網上問責聲絡繹不絕，可中國媒體界萬馬齊喑，一片寂靜。為什么?我們偶然發現，壹基金一年半前就投入大量資金培訓了新華社、人民日報、南方都市報、新京報、京華時報等幾十家媒體的百余名記者、編輯，幾乎囊括了各種官方和市場話語平臺。幾天的高級研修班不僅免學費免食宿還補貼交通，這是變相的賄賂嗎?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難怪沒有媒體敢報道壹基金的負面啊!《公益時報》記者當年接受了壹基金的中國慈善報道高級研修班培訓，收了壹基金的補助，所以通篇報道不說壹基金一句不對，反而教育其民眾來了。“質疑的人有幾個做過慈善?”這句話的潛臺詞是做過慈善的人才有資格質疑公募基金存在的問題。你譴責強奸犯得是被強奸過的，你批評冰箱不好得自己先學會制冷?

　　這是網友自發的一次質疑，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公民自覺運動。很多人或許不知道，造謠慣犯秦火火在法庭上已當庭承認自己的爾瑪公司策劃和參與了郭美美事件抹黑紅會，很多善良的網民都被網絡推手給騙了。那時媒體可是一直熱衷于給造謠者架秧添火的。當年那么多活躍的媒體，遇到壹基金的事情，嘴巴卻像貼了封條，默契地一聲不吭了?壹基金不是已經培訓過你們怎么報道中國慈善事業了嗎?面對質疑，李連杰傲慢地調侃、壹基金動輒發律師函、楊鵬關閉評論，你們媒體人都集體眼瞎了耳聾了?

　　如何質疑壹基金?首先，你們去查一下壹基金這幾年的財報，很多問題在財報里就可以看出來。再看看以壹基金名義組織的活動，比如跑步項目，每次向報名者收取100元報名費加每人至少一元以上捐款，最少能收100多萬，然后又從壹基金獲撥付100多萬。兩頭拿錢啊!作為登山戶外運動協會的前任會長和現任名譽會長王石，不用說明一下嗎?按理說，深圳市登山戶外運動協會以壹基金的名義籌款，銀行流水應該是從登山協會流入壹基金吧，怎么會逆向流動?網友有理由問：難道窮人捐的錢，都讓富人們玩登山去了?

　　民政部社會福利與慈善促進司原司長王振耀，是幫助李連杰的壹基金獲得公募基金資格的關鍵人物，媒體報道說他是“媒人”，沒有他就沒有壹基金的公募身份。可是，風光無限時，王振耀卻急流勇退辭官了。原來，壹基金撥付2000萬成立中國公益研究院，王司長當院長、教授。據《中國經營報》報道，這兩千萬一年就花完了。壹基金2011年又撥付239萬余元給該院培養公益人才。該院還高調地與美國NGO聯合辦國際慈善管理班，王振耀兼講師。學費一期9.8萬，一年可收490萬。兩邊拿錢，又是樁穩賺不賠的生意。壹基金遭質疑，王振耀終于推出其研究成果：“受捐多，花錢拖”很合理。

　　壹基金公開說捐給北師大中國公益研究院2000萬完全來自萬達等企業的定向捐助，這是欺騙民眾。壹基金匯出2000萬是2010年7月9日，收到萬達那筆300萬捐款是7月14日。時間不對。還有400萬“自籌”款說不清來源。壹基金的財報中對此事一直回避。兩高《關于辦理受賄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意見》第十條：“國家工作人員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為請托人謀取利益之前或者之后，約定在其離職后收受請托人財物，并在離職后收受的，以受賄論處。” 我不知道，王院長怎么看這個規定?

　　除了王石和王振耀牽涉其中，我們還發現蔣怡李原是民政部下一個救援隊副隊長，后來李連杰請他做了壹基金救援聯盟總干事。蔣怡李出資9萬、程然出資1萬成立了北京伍捌捌伍戶外救援技術有限公司，經營范圍主要是技術咨詢。隨后幾年，壹基金把善款中的915827元、1728639元、1166916元、600000元撥付給蔣怡李成立的這個小公司。這涉及利益輸送嗎?蔣怡李接受采訪時公開說他們的救援是拉了贊助的，壹基金只給他們報路費和吃飯補貼，這能花掉好幾百萬的費用嗎?這開支有細目嗎?壹基金救援聯盟總干事是否涉嫌兩邊拿錢?

　　貴陽眾益，負責人叫張媛媛，是壹基金聯合救災聯盟總指揮長嚴培文的老婆。壹基金每年給其救災聯盟總指揮的老婆的機構撥款幾百萬，而那個機構的賬目卻很混亂，這錢都到哪里去了?這樣搞夫妻店真的好么? 是否涉及利益輸送?

　　壹基金分三次投入4955551元的阿壩州羌繡就業幫扶計劃也非常可疑。公開報道顯示，運行一年多時，受到幫扶的繡娘達8542人，其中年收入超過1000元的有796人(壹基金考核要求是達到660人)。換句話說，7746位繡娘年收入1000元以下。該項目三年來共發了520萬工錢給8500余名繡娘，人均612元。算算一年人均才兩百多元工錢。產品叫“一針一線”，淘寶上有網店，賣得很貴，國外經常有幾百萬訂單。繡娘繡一個才三元，巨額利潤哪里去了?是歸了壹基金，還是歸了組織阿壩州羌繡就業幫扶計劃的汶川文錦羌繡公司?

　　壹基金用善款放貸，捐款人知道嗎?2011年壹基金出資500萬元(汶川救災款)，與阿里巴巴、格萊珉信托在四川設立了“阿壩州松潘縣格萊珉小額貸款有限公司”，時任壹基金秘書長的周惟彥擔任董事。現在楊鵬是董事。公司以年息10%放貸，2012年審計時發現管理費花了49萬，公司資產虧損80萬，未進行納稅申報。這樣對嗎?

　　壹基金用汶川賑災善款中的800.13萬元和四川青川縣信用社合作，為災民提供小額貸款，2008年底該善款公告已支出。但一個月后壹基金“經重新評估，認為不建議執行”取消了該項目，稱改投其他項目，但未公告項目名稱。此后財報中再也不見這800萬蹤影。壹基金總賬目對不上了。這算虛假支出嗎?剩下的錢呢?

　　2011年5月12日，壹基金公告財務，稱在5.12地震災區已投入救援與重建支出為1.08億元。2011年12月31日壹基金計劃與上海壹基金注銷，清算報告顯示，壹基金為5.12地震開展的救援和重建支出為1.03億元。問：1.08億元中的約500萬元你們怎么變沒的?還把過去的“信息披露”刪了!

　　壹基金公益基金會治理顧問袁天鵬，和建行的孫滌共出資10萬在北京開了一家叫華盛瑞德的咨詢公司。壹基金委托這個公司負責“社會組織自律建設”項目。2011年給這家公司撥付了247086元咨詢費。公募基金，接受公眾監督比自律更重要。這咨詢費合理嗎?

　　“責任中國公益盛典”專家推薦團名單中，王振耀、楊鵬、曲棟等名列其中。曲棟作為中山大學公民與社會發展中心執行主任，出資5千元，入股北京恩友信息咨詢有限公司，做法定代表人。該公司負責壹基金的信息披露，2011年收到壹基金撥付的24萬余元勞務費用。花了這么多錢，它的信息披露做得如何?恩友、壹基金聯合發起“NPO財務3A培訓班”，該項目由壹基金全額資助，項目為期10個月，分別在北京、廣州和成都開班，共計72家公益機構的財務人員和機構負責人140余人接受了系統、專業、實用的財務管理培訓，這與救災何干?

　　四

　　在質疑的尾聲，在萬眾矚目中，壹基金的年報終于公布了，但令人失望的是，問題依然無解。賬面還有4.5億積金，一年的管理費248萬，籌資費用354萬，工資福利616萬(55人)，其他費4.6萬，這就花掉了一千多萬費用。給壹基金救援總指揮老婆的貴陽眾益又撥了400多萬，給深圳登山戶外運動協會又撥了267萬。那些給壹基金捐款的人該清醒了。

　　白巖松作為壹基金公益研究院專家咨詢委員，作為王振耀大作的作序者，作為這幾年來一直力挺壹基金的傳媒人，作為深諳公益潛規則的參與者，白巖松專訪壹基金理事長馬蔚華的節目，本來已經預告了播出時間，后來在網友的質疑下一而再地推遲，最后不播了。

　　我還記得2014年5月26日的鳳凰公益論壇，預告是討論壹基金事件，后來改了議題，楊鵬王振耀也不出現了。我單刀赴會，開會前就已經簽到入場，并與他們打了招呼，結果還被他們請的媒體說成“突至”。我針對壹基金提問，主持人說壹基金的人沒來。可是在場的主持人師曾志、嘉賓徐永光、楊團、鄧國勝、金錦萍、康曉光都是壹基金研究院的咨詢委員。這些人既不敢邀請質疑者參加，不敢直面我的問題，到底在怕什么？

　　2009年，當有網友質疑李連杰和壹基金時，李連杰在《魯豫有約》節目中講了該如何面對質疑：1、對某個事物一定有多種看法，你有一個主張，就會有一個反對，完全不用在意別人說什么;2、做一個事情有50%的人認同，就是可行的，你不質疑我才不正常呢;3、碰到負面的事情，不要總埋怨外在因素，而是反省自己。4、我心平和，不會被外界改變心態。可是，當真正的質疑來的時候，他說的卻是這三億還不夠哥幾個分，然后發律師函。你自己在2009年說過的這些話，不是在打你2014年的臉嗎?

　　壹基金秘書長楊鵬2012年接受媒體采訪時公開說過：“大家已經不太希望被代表了，要自己看。必須要實行信息透明化，要讓大家看到錢從哪兒來、到哪兒去。我們在做一套信息系統，以后你捐了錢，可以看到自己一年捐了幾次、錢什么時候到的、錢到哪個項目里去了，這個項目進展得怎么樣，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可是，現在壹基金的賬目這么混亂，你們承諾的清楚地看到錢到哪里去了實現了嗎?當網友質疑你時，你非但不公布銀行流水，還說“好煩”“可憐財務總監，忍字心上有刀砍，別被氣進醫院就行”，最后干脆關閉評論當鴕鳥了事。你如何對得起當初一元錢一元錢捐款給你們的網友?

　　我曾經和幾位朋友發起過白雪基金，后來叫天使公益基金，救助年輕的再障患者和白血病患者。當年我們募捐了大約200萬，每一分錢都在網上公布，沒有籌資成本，所有從事公益的費用都是我們倒貼。后來該民間公益組織被中國紅十字會吸收為其旗下，我本人是中國紅十字會天使公益基金的第一屆管委會主任，至今還保留著中國紅十字會志愿者的證書。我清楚地知道，當時的財務制度有多嚴苛。飽受輿論創傷的紅會兢兢業業地管理著每一分錢，而且也在網上把賬目全部公開了。至于我們志愿者，不僅沒有收入，而且是要倒貼的。后來有一個捐款的網友，被公知蠱惑，惡意起訴我們，在法庭上，我們拿出所有的證據，證明我們的清白，一審二審全部勝訴。這就是我們做事的標準，坦坦蕩蕩，清清白白，經得起質疑。

　　楊鵬曾經發了一條長博客回應，說這些質疑是給他們“潑政治臟水”，他們其實也可以給這些五毛扯王立軍啊薄熙來啊回應，但是他們沒有，所以網友也別扯達賴別扯共濟會。楊先生看清楚了，我這篇文章里的每一條質疑，都不涉及政治，只涉及壹基金混亂的財務，作為公募基金難道不應該正面澄清嗎?李連杰和那個大和尚的關系，我們只看到親密的照片，沒有實錘，我不評論。成千上萬的網民，你起訴得過來嗎?君不見有人已經在模擬這樣的對話：“您好，這里是億積金捐款熱線，我是里廉潔。存入招行請按1，存入余額寶請按2，捐助登山請按3，買熱水器請按4，捐助戶外救援請按5，捐給王司長請按6……”“我想捐給災民”“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壹基金面對質疑的態度，讓曾經捐款的人心寒。壹基金，你背后有資本大佬，你手上有億萬網民的善款，你有媒體資源，你還有那么多公知的支持，但你如果失去了草根的信任，失去了民心，我們一樣可以用腳投票，讓你知道我們這些普通得仿若塵埃的小人物，也會眾志成城。中國慈善事業的健康發展，需要去除腐肉。我們可以創造你，推動你，褒獎你，也可以質疑你，批評你，甚至倒了你。在你解釋清楚這些問題前，我堅決不會給你捐款，也希望我的朋友們不要捐。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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