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山東半島對面炮聲隆隆，“鬼子進村了”。然而，北京外長昨晚仍與美國國務卿通電話商討朝鮮半島緊張局勢，誰是“應約”面子上都已不重要。今天凌晨2點30分左右，香港警方發現中環花園道5號的美國總領事館外墻被人擲白色油漆掛在墻上。今天上午，美國總領事館安全官（RSO）Peter Carlson不肯對外界評論發表意見，因為傳言說是香港人對美國航母進入中國黃海表示抗議行為。

美國駐華外交人士稱，美韓黃海軍演12月1日行將結束，有關動態一直在知會中方外交部門。美方確認，中國解放軍副總參謀長馬曉天空軍上將預定12月訪美的行程未變。美國國防部負責國際事務的次長弗洛諾伊女士稱她期待與馬會見，討論明年一整年的美中兩軍交流計劃，并為國防部長蓋茨一月份訪華協商有關細節。弗洛諾伊希望中方向美方通報有關中國軍隊的戰略、準則和計劃等等，“更加透明”。

北京和華盛頓都公開聲明它們在朝鮮半島有共同利益，或者稱為“利益重疊”。仔細分析，雙方均希望半島穩定切無核武器，也都支持透過對話和平解決朝鮮核武研發問題。然而，雙方各有側重，美方側重禁止核武擴散和期待平壤政權更迭，而中方則視穩定為優先。奧巴馬最優先的是要防止雙方對立情緒升高，避免美國被卷入。如果真打起來，目前駐韓國美軍三萬多人都將成為戰火下的人質。中方默認美國駐軍韓國“穩定東北亞”，但希望有朝一日能撤軍，而美方默認中國在朝鮮的勢力存在和朝鮮的人權記錄相對次要。

一

朝韓炮戰實際是韓國挑釁在先，朝鮮強力報復為后，歷史上看，常常如此。一，芝加哥大學歷史系主任，研究韓國現代史學家康明思（Bruce Commings）的著作認為，1950年朝鮮戰爭雖系金日成揮軍南下，但李承晚亦要負很大責任，李在1948年當選總統后即鼓吹“向北前進”，從1949年開始向駐防三八線的朝鮮軍隊發動一系列武裝挑釁，但因沒有足夠的兵力和武器，只能打了就跑，無法真正北進。李承晚的舉動，一是想引起美國注意，以獲取更多軍事、經濟援助；二是借機產除國內反動派人士，當時南朝鮮有200多個政治組織，李承晚以獨裁聞名，自然不能容忍在野黨派人士。

二、朝鮮停戰后，朝鮮和“聯合國軍”簽訂的停火協議，只涉及陸上停火線是北緯38度線，無人提及海上界線如何劃分，美國人又像1945年那么任意地畫了一條海上停火線（北方限界線），由陸地的38度線延伸至海面，然后由海上轉彎，包抄朝鮮海岸線。朝鮮事后當然不同意，也自行畫了一條海上疆界，由38度線伸入海面，既不偏南也不偏北，把黃海劃分成兩部分。但由于美國畫的北方限界線之外，有南朝鮮占領的白翎島、大青島、小青島、延坪島和隅島，按朝鮮所畫的線，這些島嶼都在朝鮮境內，所以朝鮮就留了幾條海上通道，讓南朝鮮人可以通往那些島嶼。這樣就導致了海上沖突不可避免，而延坪島首當其沖，因為它最靠近朝鮮海岸。韓國人便無所顧慮，朝鮮人當然也不讓步。1999年、2002年，朝韓雙方曾在延坪島海域發生激烈炮戰（美國人也未插手），世人都忘記了嗎？

曾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和波士頓大學執教的戴立克（Dallek）教授月前出書，披露已解密美國政府文件，一是顯示毛澤東周恩來敢干預管事的言出必行。戴立克說，杜魯門的失誤是不應批準美軍在仁川登陸后越過三八線。當時北京一再警告聯合國軍不要越過三八線，周恩來曾托印度駐華大使潘尼迦轉告美國勿超越三八線，“否則我們要管”。杜魯門未能阻止驕橫跋扈的麥克阿瑟揮軍追趕朝鮮人民軍，但至少阻止了他在中共東北丟原子彈的念頭。文件顯示，麥克阿瑟在1950年12月9日和12月24日兩次向杜魯門提出要求34枚原子彈，其中4枚炸“入侵”到朝鮮的志愿軍，另4枚轟炸東北的空軍基地。麥克阿瑟狂妄地說，他要把東北變成一個60年不能有人居住的放射性地帶。當時美國還沒有發明小型戰術性原子彈，要炸只能用當年炸廣島長崎的同類型。麥克阿瑟的設想是，原子彈投出后，再由臺灣調50萬“國軍”駐防鴨綠江畔（蔣介石已私下同意），然后再從日本海將美軍艦只部署在黃海。60年前的臺灣，受惠于朝鮮戰爭才得以偏安。美國史學家大都同意，麥克阿瑟在1950年11、12月及其后幾個月遭中國首批30萬抗美援朝志愿軍痛剿，使他感到失臉、難受，恨透了中國的他，就想出用原子彈報復。六十年一甲子輪回，美航母在朝鮮戰爭未能進黃海，現在堂而皇之進了！

二

炮戰發生以后，保持低調的北京第一反應是表示關注，呼吁雙方克制，避免事態升級，北京開始想希望各打50大板，不顧在爭端中選邊站，讓美國航母卻步。國家領導人在俄羅斯訪問，聲明譴責任何挑釁行為，把朝鮮也扯進去。俄羅斯是發表聲明譴責朝鮮的。第二反應是看美國如何動作，因為北京認為韓國如何動作全要看美國人眼色。美方還特別對韓國的“克制”表示贊賞，換做軍事作為，就是美國要韓國不得輕舉妄動，軍事報復行動必須要與美國“協調”之后，才能夠進行。事實上，目前美國駐軍與韓國軍隊的“戰時指揮權”還是掌握在美軍總部手上。華盛頓則公開和私下要求北京“管教”朝鮮，扮演國際社會中負責人的建設性的外交角色，給中國戴上這頂帽子，乃策略之一，以讓國際社會看打個如何對待小弟。第三，私下要求美國航母不進黃海。

但美國人不為所動，它認為，因為不管北、南誰先發炮不管，全世界都在電視畫面看到韓國人死亡，家園毀掉，道義在韓國一邊。作為盟國此時不進黃海何時進？你北京再反對也底氣顯得不足了。

美航母終于越界，外交部發言人表態反對，但已是事后諸葛。那個年輕發言人說話只能吞苦果。

美國“喬治.華盛頓”號航空母艦打擊群已啟程，準備參加美韓聯合軍演。美國軍方只宣布了水面艦只，但《華盛頓郵報》報導說，其實這支艦隊還包括至少一艘隱密性極高、火力強大的攻擊型潛艦。

海軍事務專家普瑞契特（Raymond Pritchett）在博客中披露，這艘潛艦應系“吉米.卡特號”。“卡特”號成軍五年，排水量七千余噸，屬“海狼級”，是全球火力最強大的攻擊型潛艦。艦上配置多種武器，如反艦的“魚叉”飛彈、射程可達二千五百公里的“戰斧”對地攻擊巡弋飛彈等，還有“馬克48”魚雷，專門用來對付速度快、藏身于水深之處的敵人潛艦。

“卡特”號隱密性極高，朝鮮即使啟動所有的聲納，也難以偵測。它可對朝鮮潛艇構成極大威脅，且具有布雷功能。普瑞契特認為，這次“卡特”號隨行，擺明了是警告朝鮮：美韓聯合軍事演習時，你不要在附近鬼鬼祟祟。

文章指出，美國此舉也是向中國傳達訊息：一，美國強調公海的自由航行權；二，中國應好好約束朝鮮，“否則換我來管”。因為近幾個月來，中方幾毫無保留的支持金正日政權。炮擊事件后，中方說法不痛不癢。凡此都令美國認為除非美國有積極的動作，否則中方不會改變其朝鮮政策。

文章指出，奧巴馬由前總統布什的回憶錄學到一課。當初美國請中國勸阻朝鮮研發核武，中方反應冷淡，但布什告訴江澤民，如果外交走不通，他會考慮攻擊朝鮮。這個話發揮作用，半年后，第一次六方會談舉行。

華郵引述前國務院東亞副助卿謝淑麗（Susan Shirk）女士的話：美國擺出姿態，似乎真要對朝鮮動武，中國才會出面約束朝鮮。另有專家指出，美國派出強大軍力參加美韓軍演，無異告訴中國：不是只有平壤有能力制造朝鮮半島不安，美國也有這個能力。現在就看北京如何接招了。

朝鮮半島問題說到底，已轉移為中美兩國之間的問題。為了讓美國節制，北京只有按美國要求不再“韜光養晦”，要出頭了；外交系統負責人開始忙于“必要行動”，四處打電話，俄羅斯、韓國、甚至日本那位鷹派外相。昨天朝鮮事務特使武大偉也拋出六方緊急、坐下來政策對話的實際行動。國務委員以“國家主席特使訪韓”，本來外交部發言人還說推遲訪問，韓國總統終于威風了一把，因為“天朝”也會來人尋求和解，要求韓國人克制。北京與首爾有一種默契，即韓國不接受駐韓美軍可以外派其它地方的概念，包括臺海出現緊急狀況在內。

外交部長昨晚也打電話給美國國務卿希拉里對美國航母越界表示擔憂；希拉里自然是官腔回復，美中有朝鮮半島有共同利益，所以要共同努力，化解當前朝韓之間危機。

美國駐華外交人士今天稱，中國國家主席和奧巴馬總統極有可能在近日內對話，以保證兩國在出現突發事件時共同協調立場。美國對中國外交步驟感到鼓舞，對中國關于六方緊急商談的提議，美國修改原來不感興趣的態度，表示會和日、韓溝通，韓國也對李明博認為“時機不對”改為“考慮”。

人民日報社的《環球時報》竟然在11月26日代表該報觀點的社評《半島政治的忍耐鏈條會中斷嗎》中，這樣描繪朝鮮“不顧后果”。該報以此向國際社會表白，中國并沒有“包庇”朝鮮。奧巴馬朝鮮事務特使抵達北京當天下午就發生炮擊，《環球時報》可能心里有火。

“朝鮮炮擊發生之后的幾天里，韓國上下很痛苦，中國外交很難受，美日憤怒卻又不能痛快地撤出來，各國中似乎只有朝鮮”揚眉吐氣“，所處的位置最主動。而實際上，平壤一定清楚它在飲鴆止渴，這樣走下去，朝鮮沒有未來。”

《環球時報》接著指責朝鮮是半島不穩定的“源頭”，“兩個源頭不斷的制造這種混亂，一是朝鮮的核追求及各種‘挑釁’，二是美韓大選帶來的政策洗牌”。并警告朝鮮，“每一次主動挑釁都將付出更孤立的代價”。不知朝鮮同志聽了有何感受？

《環球時報》對中央的對朝政策也提出質疑，稱：“朝鮮與中俄之間的互信也很低”，中國“也得不到朝鮮的絕對信任和配合”。這些言論，難道不與周永康訪朝，習近平在紀念會講話精神背道而馳？

美國總統奧巴馬在事件當晚發表談話，要求“北朝鮮必須停止其挑釁行動”，并稱“美國將與國際社會一道譴責北朝鮮這一肆無忌憚的行為”。

兩兩相照，《環球時報》社評和美國總統的措辭何其相似乃爾！

三

軍事外交是國家在軍事方面的對外交往活動。當代中國軍事外交的主要內容包括：高層軍事官員出訪、海軍艦隊編隊出訪、中外軍事聯合演習或聯合訓練，以及參與中外防務安全磋商、國際軍控和裁軍談判、聯合國維和行動和國際人道主義救援等。中國外交特點是從外交斗爭到“和諧世界”理念的轉變，軍事外交自然也朝這個方向轉變。

如何參照歷史加強外交部門官員的素質顯得更加重要。“三門干部”已證實不很管用。

1949年春天，李克農向周恩來請示，報黨中央批派，從各野戰軍每軍抽調師團級干部三名，共146人，連他們的妻子共二百多人，在新北京干部學校開辦中共第一個武官訓練班，由鄒大鵬負責，請包括鄧穎超在內的領導講課。那其中很多學員，畢業后都分配到外交部工作，成了比較知名的中國高級外交官。這些人有經歷戰爭經驗，素質好。文革前和期間，亦有軍隊干部轉任外交官的很多例子。

以美國為例，它在國防部和國務院有互換官員的機制，以加強軍人的外交力和外交官的軍人感。美國國防部目前主管東亞事務的助卿就是原來國務院東亞太平洋局的中國通，而美國國防部前官員阿米蒂奇在小布什任內調到國務院主管東亞事務，都是具體事例。目前，國務院專門有政治/軍事局，就是派外交官在國外監督美國軍人在當地的活動是否與美國外交政策有沖突，效果還是有的。

中國軍事外交貫徹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和防御性的國防政策，形成了全方位的軍事外交格局。迄今，中國已與一百五十多個國家建立了軍事關系，在一百零九個國家設立了武官處，在中國設立武官處的國家則有九十八個。

近年來，中國海軍艦隊編隊已出訪了三十五個國家，足跡遍及五大洲三大洋。上海、青島、廣州、湛江等軍港相繼開放，接待了三十多個國家一百多艘軍艦來訪。每年中國軍事出訪團近百個，來訪的則有五十多個國家的高級代表團。中美兩軍交往則坎坷，無論是派中級軍官到夏威夷參加軍事論壇，還是美國軍艦停泊香港，都是中間出現停頓。

    過去數月先后兩次揭露大批機密文件而令美、英政府大感尷尬的“維基解密”（WikiLeaks）網站，料于公開最新一批長達三百萬頁的外交機密通訊記錄和資料，這批文件曝光勢必損害美國與多個國家的外交關系。美國官員過去幾天忙于進行一連串外交行動，預先向中國、英國和俄羅斯等多個國家的政府示警，要求各國做好心理準備。美國國務院發言人克勞利證實，國務卿希拉里曾與中國外長楊潔篪通過電話，談及這件事。可能涉及北京的是陳水扁當政時，中國國防部長寫信警告美國不要縱容臺獨，但收信人不是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而是國務卿鮑威爾，因為北京不喜歡前者而認為后者理性。

2002年以來，中國軍艦每年與外國軍隊舉行聯合軍演。2005年，中俄兩軍舉行“和平使命——　2005”　聯合演習，這在1950年代兩國友好時期都不曾有過。同時，中國還邀請外軍觀察員或駐華武官觀摩中國軍演。

另外，中國已與二十二個國家建立了防務安全磋商機制，與亞太俄羅斯、美國、韓國等國建立了直通電話聯絡機制。中國在月前與朝鮮軍方也恢復了某種合作機制。

近一個時期以來，亞丁灣索馬里海盜活動猖獗。2008年底，安理會通過第1851號決議，呼吁國際社會積極參與打擊索馬里沿岸的海盜和海上武裝搶劫行為。中國海軍于2008年12月起先后派出四批護航編隊前往亞丁灣執行護航任務。這是中國海軍首次組織海上作戰力量赴海外履行國際人道主義義務，也是首次在遠海保護重要運輸線安全，開拓了非傳統安全領域的軍事合作。

除東海以外，中國在南海也 推進軍事外交。

菲律濱武裝部隊11月11日從中國政府收到價值一億七千二百萬披索重機械設備，將被用來建筑農村的各種基礎建設工程。國防部長莫泰•牙斯敏及菲武裝部隊參謀長里加度•沓密，軍方總部舉行的儀式中，正式從中國駐菲律濱大使劉建超接收那些贈送的設備。這些贈送品包括八部開土機，兩部起重機，三部壓路機，四部挖土機，三部自動傾御卡車，兩部挖路機，一部空氣壓縮機及十部推土機。牙斯敏說，這些設備將非常有助于菲武裝部隊“在建設國家的發展及全國各地的建設活動。”沓密說，這些援助非常及時。并指出，軍方在積極推動各種非傳統任務，特別是加強在全國各地的發展建設工程。他說：“我們在全國各地建設學校，橋梁，水利設施及其它各種基礎建設，特別是在偏遠地區，而希望遏阻恐怖活動潮，而恐怖主義是從貧窮小區取得力量的。”牙斯敏感謝中國政府“慷慨的援助，我們將珍惜并把它作為兩國人民之間的持久友誼及合作精神的標記。”

菲武裝部隊在去年十二月間與中國人民解放軍達成一個協約，而為將來全部贈送價值一千萬人民幣或一億一千三百萬披索的十二部工程設施鋪路。

    日本媒體報道，菲律賓總統阿基諾計劃，如果朝鮮半島局勢惡化，可把約四萬六千名居于韓國的菲律賓僑民立即撤到日本。據報，菲律賓外交部正為這個大規模撤僑計劃與日本商討。阿基諾與政府官員舉行特別會議，通知 他們有需要為撤僑作準備，并說道，撤到菲國需要較長時間，而距韓國最近的國家是日本。菲國外交部表示，五十名原定星期一前往韓國工作的菲律賓勞工，出發日期延遲一星期。菲外交事務部次官科內霍斯表示，根據菲律賓與韓國達成的勞工協議，菲律賓安排五十名勞工前往韓國工作。但發生延坪島事件后，下令勞工部和外交部官員評估韓國的局勢，作出有關的安全措施。目前約有四萬六千名菲律賓外勞在韓國打工，大部分在工廠、建筑公司和服務業工作。

四

朝鮮下次動作將在今年圣誕節前夕？國際社會傳出這種說法，是因為朝鮮的重大動作總是選在美國的重要節日前夕，讓美國領導人及駐軍無法好好過節。其它重要節日朝鮮已陸續“用”過，只剩圣誕節。 遠的不說，單看近十余年。一九九八年八月卅一日，朝鮮試射“大浦洞一號”飛彈，從日本上空飛過。美、日等國俱感震驚。這一天是美國勞工節前夕，依例是連續假期，不過克林頓總統可沒什么心情休假。 二○○六年七月四日凌晨，朝鮮在五小時內，一連串試射了一枚射程可達美國的“大浦洞二號”長程飛彈，以及五枚短程飛彈。由于時差，這一天正是美國國慶前夕。有人戲謔說這是給美國國慶放煙火，實則令布什政府在假期中處理危機。 二○○九年四月五日，朝鮮發射“光明星”人造衛星（失敗后墜入太平洋），被視為是測試洲際飛彈，遭聯合國安理會譴責。這一天是美國各級學校的春假之始，準備過復活節。奧巴馬總統剛開始享受天倫之樂，就忙著應付朝鮮。 這回朝鮮炮擊韓國延坪島，正趕上美國的感恩節合家團圓的大日子，喬治.華盛頓號航母打擊群即刻出海，五艘軍艦上的六千七百位官兵的假期全數泡湯，只能在艦上吃火雞了。奧巴馬和相關官員的假期也不好過。 國慶、勞工節、復活節、感恩節，都是美國的重大節慶。十余年來，一個接一個，現在只剩一個重大節日還沒被朝鮮的行動毀了過節的氣氛，就是圣誕節。

不過，由于北京和華盛頓此次都在小心翼翼，而且朝鮮的開炮反擊目的已經達到，依以往規律，它不會將單一事件升級。因此客觀地講，圣誕節時美國駐韓大兵可以安心放假一天，不必像剛剛過去感恩節那樣只能呆在基地或軍艦上吃火雞。

朝鮮半島真正危險之處，在于有關各方誤判彼此反應，導致冤冤相報的惡性循環。

    五

美韓利用半島形勢緊張之際，把超級戰略武力的航空母艦開進通往山東、遼東半島門戶的黃海進行軍演，外面上是為遏制北韓的軍事挑釁，實際上則實現了美國戰略武力挺進黃海的重大進程，這項挑動北京敏感神經的行動，其沖突性并不亞于中日對釣魚臺的主權紛爭。

奧巴馬政府敢于在此時推進美韓軍演戰略進程，無疑也是看準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已預定明年初赴美進行國事訪問的有利外交形勢。美國可能研判，這是胡錦濤任內最重要的一次出訪，美國如能藉由黃海的軍演增強區域戰略籌碼，北京即使有異見，也應不至于高聲說不。

美方評估承擔大陸輿情反對美軍航母駛入黃海軍演的外交風險，其實也是華盛頓迫于中美總體較量形勢的抉擇。因為，在兩國外交、經貿等領域的較量與合作，美國所擁有的籌碼，已失去昔日全然掌控的絕對優勢，藉由黃海軍演增強戰略攻勢，自然成為奧巴馬政府的選項。

黃海與東海是攸關中共海軍能否“走出海洋”的戰略海域，美韓藉由聯合軍演將美國航空母艦駛進黃海，對正在崛起的中國而言，猶如讓美國掐住了戰略發展的重要咽喉。但基于長遠發展考量，北京對華盛頓的戰略攻堅，究竟是繼續“韜光養晦”？還是“中國可以說不”？

在中國，在美國都有所謂精英認為奧巴馬這個外交菜鳥在朝鮮半島事務毫無戰略、策略。其實錯了，奧巴馬一直是穩坐著看朝鮮、中國、日本、韓國在折騰，窺測時機。大棒可以用的時候，航母就開進黃海，誰奈我何？軍演前一天，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馬倫上將直接向中國領導人呼吁：“鎖定北韓領袖金正日的各項弱點，加進對北韓施加壓力。”他又說：“不應鼓勵金正日的惡劣行徑，他不是一個美國可以信任的人，而中國領導人出面攸關重大，因為只有中國對平壤當局有影響力。”奧巴馬出招讓中國感到難看（《環球時報》措辭是“難受”）的是，美韓藉由聯合軍演將全球戰力最強的核動力航母開進黃海，不僅嚇阻朝鮮，對在身為“東亞強權”與在朝鮮半島“唇齒相依”的重要角色的中國，無異是面臨了美國的重大戰略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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