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救死扶傷是醫院醫生的神圣職責,藥品是治病救人的特殊商品,但在拜金主義日益盛行的今天,吃病人、吃回扣卻成為醫療行業的潛規則。并且在山東省滕州市發生了“身為醫生的楊國梁,因不按提成開藥,被疑‘人格障礙傾向’——在同事看來,楊國梁是個死心眼兒的怪人:到手的錢自己不要,也不讓別人要。”(法制日報 2010年10月1日)
36歲的楊國梁1999年從部隊轉業至滕州市中醫院,負責腦中風病人的功能恢復。2008年12月16日上午,楊國梁與時任某科室主任的徐某等人查房。當查到34床時,徐某要替換掉病人正在使用的復方氨基酸,楊國梁不同意,為此,兩人發生了肢體沖突。“徐主任一把抓住我的領口,把我拉到辦公室,將我按倒在地上,用拳頭向我的頭打了兩拳。”楊國梁舉起右拳,向自己的太陽穴比劃了兩下,“就是這樣子。”
何以至此?原來34床病人是楊國梁首診的病人,使用的藥品是每瓶價格4.85元的復方氨基酸,而徐某要求使用的藥是每支價格為37.3元的腦蛋白水解物,打點滴時每瓶需三支,共111.9元。楊國梁的想法是,藥品只選對的,不買貴的,并不在乎藥品是不是有回扣,也不在乎其他醫生是否收取回扣。楊國梁提出,應由自己來安排患者藥物的用量和康復治療,“不能讓那些人再因為我開展康復、減少藥品提成而向我施加壓力”。
雖然滕州市中醫院副院長劉真棟稱,楊徐兩人的肢體沖突是因為“在專業方案上有分歧”而非回扣問題,但事實上楊國梁的這種做法,早就引起同事的不滿,并與其他同事有過若干次類似的肢體沖突。在楊國梁看來,藥品的價格及提成是矛盾爆發的關鍵原因,因為腦蛋白水解物比復方氨基酸有更大的回扣空間。“我開藥時只看是否需要,從不看是否有回扣”。
楊國梁還向《法治周末》記者談起他經歷的兩次回扣說:“科里共有8名大夫,徐某將回扣錢分為10份,自己留兩份,7名大夫各一份,剩余一份不知去向。”這是一種常規的分款方式,護士們沒有份額,意見頗大。“徐某曾給過我兩次回扣錢,一次是2000元,一次是1600元。”但由于楊國梁不能接收此種開藥規則,漸漸被排除在回扣分配人員之外。直至有一天,徐某告訴楊國梁,“那個錢沒有了,沒有那回事了”。
在輿論的壓力下,市衛生局長渠懷勤也不得不坦承,經紀檢委調查發現,滕州市中醫院確實存在藥品回扣問題。并表示“藥品回扣問題在醫療行業中是一個公開的秘密”。除了紀檢委廉政賬戶,滕州市衛生局也在中醫院公布了一個以“任平治”名義開具的私人賬戶。2009年7月2日,楊國梁就是將分給自己的回扣款匯入了該賬戶。
讓同事們想不通的是,作為醫生的楊國梁身處藥品流通中的關鍵位置,手中緊握選擇藥品的裁判權,為何寧可將權利浪費也不愿獲利?有同事對他說,“錢(回扣)都在這里擱著呢,你不接,耽誤大家都不能接。”還有人說,“鬧成這樣,大家誰也不敢這樣(收回扣)了。畢竟醫院還有人盯著,肯定誰也不敢弄(回扣)了。”而楊國梁卻不在乎人們對他的看法,堅持在這個他或許永遠也適應不了的醫院里上班。“越是這樣,我越要站住腳”。從康復治療的經驗看來,人重要的是內心的一股“氣”,“‘氣’正了,內心就會強大。”而在一般百姓想來,如果個別醫生吃回扣,那可能是他喪失職業道德,但如果大多數醫生都吃回扣且成為一種“常態”,值得反省的就是制度的漏洞和缺陷了。
山東省陽信縣國土資源局邱海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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