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規》老少對*及其他
馬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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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規》,老少對。
話不多,很干脆。
老規則,新行規。
誰授權?讓我隨!
找主流,何處匯?
誤人子弟,該當何罪!
*老少對,乃吾鄉麻將游戲中原來的一個番種,也有習慣稱之為:老少副。其定義即:一種花色牌的123、789兩副順子。此處不過借用以表示老少相遇、聚首而已。
(2010/08/11)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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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歲老人致信本報勸青少年勿學《弟子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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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今天的青少年,怎么能用300年前的老藥方《弟子規》呢?用300多年前陳舊的行為準則來培養21世紀的青年學生,豈不可笑!”近日,本報收到了一位97歲讀者的來信。這位晚報的忠實讀者,就是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原中央顧問張克明先生。帶著這封信,記者走進了張老先生的家。
采訪張老先生,定在下午1點半。97歲高齡的張克明老人親自站在客廳門口迎接。一件灰襯衫、滿頭白發、一副助聽器,掩飾不住老人的奕奕神采。從上世紀80年代起,張老先生一直住在民革中央家屬院,家里十分簡樸,沙發、櫥柜都是幾十年前的舊物,墻體、窗戶和地面也多年沒有進行過裝修。
張克明老先生生于1913年4月12日,廣東省龍川縣田心屯人,1937年畢業于廣東中山大學文學院社會系。畢業后,在中大戰地服務團掩護下參加了共產黨。1946年,張克明到了香港參與建立“民革”的籌備工作,籌辦《民潮》月刊,1948年至1950年,又參與籌辦香港《文匯報》。1950年以后,張克明先后在民革中央擔任組織部副部長、中央委員、中央常委等職,同時還在民革北京市委擔任領導職務,他還當了多年的北京市政協委員和全國政協委員。
聊起最近頗受追捧的《弟子規》,張老先生有些“急”了:“現在全國各地都在讓孩子背誦《弟子規》,殊不知《弟子規》是借用孔子做門面,其實是那些賣寫書人、出書人各自的私貨。”《弟子規》是清朝康熙年間秀才李毓秀所作,距今已有300多年,講的是古代傳統的家訓、家規、家教,列述了弟子在家、出外、待人、接物和學習上應該恪守的規范。張老先生說,那是按神權、君權時代的需要編寫的,113件事兒,1080個字,已經完全不能適應當今社會對青年人的需要。張老先生舉例說,《弟子規》“孝則”中說:“親有疾,藥先嘗。”可是,這連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有!就連小學生都會對此批注說:“這真是怪事!藥咋嘗?請遵醫囑!”
張老先生認為,《弟子規》把孔孟之道中的仁義誠信、以天下為己任、引導青少年做一個時代英才的道理完全取消了,而現代社會比300年前進步得何止千萬里,以現在的知識和思想水平,盡可以根據目前青少年學生的實際情況,討論研究,創編出新的《弟子規》公約。“建設新社會,必須有胸懷大志的英才,‘弟子規式’的畏首畏尾、胸無大志,是絕對行不通的,請問現在那些大肆吹捧《弟子規》的人,是否真的相信《弟子規》那一套?”張老先生調侃說,如果按照《弟子規》教育孩子,只會教出“木頭孩子”。
雖然生于時局動蕩的年代,但是張克明先生自幼勤奮好學,大學期間他自學了多門語言。直到現在,他也堅持每天讀書、寫字。他從心里希望,今天的青少年學生多讀書、讀好書,做胸懷大志、勤奮好學、勇于開拓創新的新時代英才。
(《北京晚報》2010/08/10 本報記者 于海波:《97歲老人致信本報勸青少年勿學〈弟子規〉
》)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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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兒批注《弟子規》
◎ 錢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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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升初大戰硝煙未盡,7月初,女兒即將就讀的中學就舉行了入學儀式,小學剛畢業的孩子即被中學接管。學校安排了一堆暑假作業,其中有一項就是要求開學時背誦《弟子規》。孩子以為小學畢業了,這個暑假可以痛快玩了,看著那一堆作業好生抱怨。抱怨歸抱怨,作業還是要完成的,每天早晨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背一段《弟子規》。
眼看假期時間過半,女兒告訴我她已背得3/5。這天閑暇,我便要女兒背給我聽。女兒把書遞給我,我看到女兒在書上寫了不少批注,正要夸女兒學習認真,卻發現她的批注很雷人。擇其一二,以饗讀者(冒號后的文字即為女兒批注)。
第一部分《總敘》“有余力,則學文”:也就是說,平時可以玩,有多余的時間和精力才學習文化。好耶!但這是不可能的,老師、家長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煩死!
第二部分《入則孝》:不適合現在的孩子!
“父母命,行勿懶”:我不累死才怪!
“父母責,須順承”:傻子才這樣!要不就左耳進右耳出。
“晨則省,昏則定”:早請示晚匯報唄!估計就是大人說的“文革”那一套。早過時了!
“居有常,業無變”:難道換一套更大的新房子不可以嗎?爸爸咋經常換工作呢?
“事雖小,勿擅為”:我在電腦上玩游戲也要告訴媽媽?那豈不是玩不成了?傻呀我!
“親有過,諫使更……號泣隨,撻無怨”:沒事找抽型兒!
“親有疾,藥先嘗”:怪事!藥咋嘗?請遵醫囑!
第三部分《出則悌》“兄道友,弟道恭”:咱家只有我一個,不必客氣!
“或飲食,或坐走,長者先,幼者后”:沒見過!哪個家長有好吃的會自己先吃不給孩子吃呀?不把我撐死就算萬幸!我最怕媽媽喊我回家吃飯!出去玩的時候,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哪個不是前呼后擁的,還會把孩子丟在后面?純屬虛構!要真是這樣,我們就自由了,少受罪了!
“稱尊長,勿呼名”:名字不就是用來叫的嗎?除非我不知道他/她叫啥名字,要不我的“爺爺”、“奶奶”就數不清了。我就經常叫爸爸媽媽的名字,他們也沒有反對呢!
“對尊長,勿見能”:以后大人們問我學習情況咋樣,我可以不說了,呵呵!不能讓他們知道我有多能耐,尤其是玩游戲,說了他們也不懂,還管我。
“騎下馬,乘下車”:北京城里沒有馬可以騎上街去玩呢!要不該有多好!下不下車要看司機停不停車,或者我到站沒有。車不停能下車嗎?你試試看。不到站我下車去干嗎?有病不是?!
“長者立,幼勿坐”:爸爸站在旁邊看我寫作業時,我得站起來寫嗎?公共汽車上不是還專門要給小孩子讓座嗎?暈死!
“事諸父,如事父;事諸兄,如事兄”:爸媽都是獨生子女,我也是,何況我也只有一個父親,這條也不用了。
第四部分《謹》“冠必正,紐必結;襪與履,俱緊切”:街上流行露胸露背露臍露腚裝呢!切!!!
“步從容,立端正,揖深圓,拜恭敬”:我要瘋了!我不要做淑女!!我要一雙隱形的翅膀!!!現在誰還揖拜呀?那位是不是躺在墳墓里了?!
第五部分《信》“事非宜,勿輕諾;茍輕諾,進退錯”:以后媽媽要給我報課外輔導班我可以不同意了,要不然到時候去也不合適不去也不合適。
“若衣服,若飲食,不如人,勿生戚”:才怪!
第六部分《泛愛眾》“凡是人,皆須愛,天同覆,地同載”:難怪某某同學那么多男朋友!不知道小學畢業了他們還在一起沒有。噓!
“凡取與,貴分曉”:AA制萬歲!
“與宜多,取宜少”:宇宙超級無敵狗屎大白癡!
第七部分《親仁》“同是人,類不齊,流俗眾,仁者希”:正是!這就是老師講的生物多樣性吧?
第八部分《余力學文》“非圣書,屏(bǐng)勿視,蔽聰明,壞心志”:現在的電視電腦都有屏幕呢,網吧里大街上到處都是屏幕,“屏勿視”不可能!那里面播放什么我只管看,管不著!
讀后感:此書適合100年前的孩子閱讀。現在的少兒不宜!
看罷女兒的批注和讀后感,我暈!估計錢文忠看了也會倒!你呢?
(《北京青年報》2010/08/09 錢過敏:《小女兒批注〈弟子規〉》 )
另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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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綱們為啥“氣兒”粗
陸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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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說自己對郭德綱這一回既“愚蠢”又“蠻橫”的不良行為,早有所料。這幾年,這一類既“愚蠢”又“蠻橫”的事情,在一些“富人”“名人”“才人”圈中實在可說是層出不窮、屢見不鮮的了。
我還必須得承認,我曾經非常非常喜歡,并推崇郭德綱,就像非常非常喜歡并推崇我的小老鄉周立波一樣。多年來,我們的相聲曲藝領域沉悶,蒼白,因循守舊,不敢觸碰時刻在變異著的生動的當下生活,更奢談在作品中反映和表現民眾的生存疾苦和愿望,鞭撻針砭社會某些的不公和不平。在久經掙扎而仍陷困境之時,“南周北郭”的出現,不啻一股清風突入塵封的老屋,讓全國上下多多少少喜歡曲藝相聲的似我等的凡人“喜出望外”。一個鐵定是吃大蒜的,一個自稱是喝咖啡的,但都活得無拘無束,不畏強勢,雖然都顯得有點野性,都“不按既定的章法出牌”,卻不管怎樣,作為草根的經典人物,他們終于從地底下拱了出來,讓自己開始說真話了,說人話了。讓一門藝術表達了自己原本應有的“真性情”來。但,誰能料到一個“聰明”如此,又“精明”如此,并在久經磨難和挫折中“坐大”的郭德綱一夜之間卻折在了自己如此低級的一份“愚蠢”和為天下多數人不齒的“無良”之中。
聽說德云社已經停演自查問題了——你確實應該好好兒地自省自查一番了!你以為你是誰呢?六七年前,你站在長安街上,能算得上是哪棵草?當時你一家才住多大的房?你今天卻一張嘴就罵那些批評你占綠地的鄰居是“窮人”!你的徒弟為了維護你的私利而打了人,你給他封一個“民族英雄”。你把你自己當啥了?說了幾年相聲,買了幾輛豪華車一幢大別墅,能在長安街上抬起頭來走路了,你就把自己當救世主了?替你打人的人就成了你心目中的“民族英雄”了?“大爺我”就可以隨口罵記者是“妓女”了?就可以在北京地面上當一回混不吝的“流氓地痞”,可以為所欲為了?不是吧?!你當了幾年北京人,還不明白北京是個什么地方嗎?但眼前的這個郭德綱確確實實已經成了一個完全找不著北的“郭德綱”了。
七年,短短七年時間,一個好端端的謙虛好學的富有才華的年輕演員,在我們眼前生生地演變、膨脹成了一個霸氣十足、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自己到底是啥玩意兒的人。是偶然的一檔子事嗎?或者像少數人認為的那樣,這只是一檔個別藝人言行不檢點的小事,不值得那么“大驚小怪”?日前,美國一家報紙就此事說了一句讓我聽來非常沉重的話,它說:“近期的郭德綱事件不是一個藝人缺德的小問題,而是中國社會轉型中涌出大大小小新‘土圍子’(不良勢力的頑固堡壘)的麻煩。”重慶打黑揭出的文強和他的同伙,應該是這句話的一個重要佐證。
對于這些已經完全突破了民族道德底線和心靈境界最后邊緣的“土圍子”的“涌現”,我們能只責備郭德綱們的所作所為嗎?當一個青年作家被法院判定抄襲剽竊他人作品而拒不公開道歉認錯,不僅沒有受到任何公開的譴責,還一再在一些重量級的部門和單位得到其他青年作家難以得到的榮譽和重用。有一家省級電視臺還在紀念改革開放三十周年的大會上,讓他代表當代青年作家來發言。同樣是那家省級電視臺,最近還發生了這樣一件事,一個超女要進臺辦事,值勤的武警戰士請她出示相關證件。她不僅不出示,還破口大罵戰士是看門狗,強行沖門,戰士去攔,她還罵:“你不就是一條狗嗎?”這個超女為什么會覺得自己有進電視臺可以不拿證件的特權,而且張嘴就罵武警戰士?理由只有一個,被寵的。最起碼是被這個電視臺的領導寵的。
我們為什么要不顧一切地寵超女?因為她們能給我們的電視臺帶來收視率。我們為什么要不顧一切地寵那個剽竊者?因為他的書能給我們的出版社和雜志帶來更多的“碼洋”。我們為什么要不顧一切地寵郭德綱?同樣也是因為他們能為我們帶來更多的讀者和觀眾……當一個民族或一群人只把金錢頂在頭上的時候,涌現出越來越多的不良土圍子也就不足為怪了。
(《北京晚報》2010/08/10 陸天明:《郭德綱們為啥“氣兒”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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