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社會的裂隙正在從表層向深層蔓延
文/安慶仁
改革開放前的中國社會,雖然也有不少矛盾,但主要屬于人民內部矛盾,總來的看,工、農、兵、學、商、官、警的關系是和諧的,盡管不乏官僚主義作風的干部,但為人民服務的宗旨還是比較明確的,警民關系也比較好,因此老百姓就成了警察的耳目,社區(qū)里來個生面孔,不到半小時派出所就備了案;知識分子經過文革的洗禮,也懂得了親民的重要性,遺傳自舊社會的丑惡習性有所收斂,至于來自工農階層的知識分子,跟老百姓更是血濃于水。
稍差一點的是商人和老百姓之間的關系,那時候物資不是很豐富,所以商店的營業(yè)員就成了社會上炙手可熱的人物,無論是老百姓還是領導干部或警察,倘或跟營業(yè)員不認不熟,到蔬菜商店買棵大白菜,冷著臉子營業(yè)員一伸手就把爛幫菜給了你。賣肉的也同樣如此,熟悉的人就給你割肥肉,不熟悉的,沒準帶塊骨頭。所以當年中國社會吵架最多的地方就是商店,營業(yè)員們大概也吵慣了,來者不拒,一群人吵也不怕。
當年有個對聯(lián)諷刺的是煤炭公司的營業(yè)員:“有面子的真沒面子,沒面子的盡是面子”,意思是說,你要是在社會上很有面子,你買的煤炭里就沒有煤面子,都是整塊的;反之你在社會上要是沒有面子,你買的煤炭里全是煤面子。當年北京就有這么個故事,說一個老婦人到煤炭公司買煤,營業(yè)員是個年輕女子,指揮幾個臨時工給老婦人裝了很多煤面子,老婦人大怒,出門口時破口大罵:你個挨操的貨!女營業(yè)員很有口才,回敬道:您呢,跟我還不是一樣。
改革開放初期,社會也沒有太大的矛盾,甚至到了1990年代初期,社會也沒有出現(xiàn)裂解的跡象,比方說1991年我從部隊轉業(yè)回來的時候,老百姓進出市委、市政府大院很隨便,幾個門衛(wèi)防范的主要是小偷小莫、地痞無賴。事實上那個時候領導干部的辦公室也沒有細軟,頂多幾條香煙而已,主要是擔心公款,所以那個時候各單位對公款管理都很嚴,有點錢馬上就存銀行。
實事求是的講,那時候的黨員干部自我約束是很嚴的,記得是92年夏天,我跟科長去一家林場考察兩名入黨積極分子,路有點遠,騎自行車要40多分鐘,考察結束后,已經是中午一點多鐘了,林場預備了飯,按那時的標準看,算是一桌豐盛的飯菜了。我剛剛轉業(yè)回來,對公款吃喝思想還比較抵觸,尤其是臨來前領導還曾特意告誡:不許吃請,否則出了事我可不給你們倆擔著。但我們科長饞酒,一聞到酒味就賣不開步,半推半就的就留下了。
吃過飯騎自行車回到單位的時候,在走廊里領導就把我們科長截住了,說,你進來一下。我心里有種預感,大事不好,沒準要挨訓。但事實上問題遠遠比這嚴重,因為就在我們騎自行車回單位的路上,人家林場職工就在電話里把我們告了。約莫有一刻鐘,科長精神萎靡的進來了,說:咱倆一人出20吧,剛才有林場職工給咱頭打電話了。
20元?老天,我一個月才掙149.76元,一下子就沒了20元。我心里這個氣,沖科長說:錢我出,但要是做檢查我可不去,都因為你嘴饞,做檢查也得你做。科長說:檢查咱倆就免了,林場領導說他們替咱倆寫檢討書,在會上念一篇得了。通過這件事,讓我徹底長了記性,以后再外出辦差,誰愿意留下誰留下,反正我是不留下。那件事以后,領導也找我談了話,說:酒要少喝,話要少說,工作嗎,要多干。可謂金玉良言,受益終身。
時光飛逝,一轉眼就過去了10年,而就在這十年間,中國社會天翻地覆,其中變化最大的,是老百姓跟學、商、官、警的關系,潛移默化之際,就從過去的和諧相處,變成了仇人關系。按照西方社會學的理論,這叫社會分層,但要是從哲學的角度研究,則是矛盾從量變累積到質變,終于引發(fā)社會裂解,也就是不同的社會人群之間產生了裂隙,雖然裂隙最初僅僅出現(xiàn)于淺表層,但如果不加以控制,就會向中間層和深層擴展。
而目前的種種跡象則說明,裂隙已經蔓延至中間層,換句話說,社會裂解并沒有停留在老百姓與學、商、官、警之間,而是擴展到了學、商、官、警這幾個群體的內部。正因此我們才看到了這樣一些讓我們感到不可能甚至是不可思議的現(xiàn)象,諸如:女企業(yè)家自焚、警察追打檢察院副檢察長(誰對誰錯天知道)、法官穿法袍上訪、警察的房子遭強拆、省政法委綜治辦副主任的妻子被警察毆打,包括郭德綱遭全面封殺,也是社會裂隙蔓延的具體表現(xiàn)。
出現(xiàn)這個結果,其實一點也不奇怪,因為在一個大魚吃小魚的社會,無論你是警察、檢察官、法官、公務員、學者、商人,只要你不是最強的那個,那么當比你還小的魚都被吃掉以后,比你大的魚自然就會盯上你,也可能你的存在妨礙了大魚們的行動。就目前的局勢看,中間階層與既得利益集團的沖突雖然還是個案,但用不了多久,就會從個案演變成一種普遍現(xiàn)象,因為中國的改革開放已經發(fā)展到了敲詐和掠奪中間階層的階段。
中國的改革開放就是一場賽程漫長的淘汰賽,與體育上的淘汰賽不同的是,這場比賽不僅僅是毅力、耐心和技術的較量,更重要的是在比拼誰的臉皮更厚、誰的心更黑、誰的手段更狠。以郭德綱為例,至今未聽到有關郭德綱的桃色新聞,這無疑說明郭德綱的臉皮還不夠厚,臉皮不夠厚,心自然不會太黑、手段自然不會太狠,那么這樣的人最終必然失敗。
這里需要指出的是,社會裂隙絕不會在中間階層停下來,而是要繼續(xù)向深層擴展,直至最后撕裂核心層。最近幾天,因郭德綱遭全面封殺,有人開始擔心,擔心自己也會步郭德綱等人的后塵。但我卻從中看到了值得欣慰的東西,因為這意味著,中國社會最后攤派的日子已經指日可待,只要裂隙再向深層蔓延一點,核心層脆弱的聯(lián)合就會轟然崩斷。
美國政府建立和保護獨裁政府的數(shù)量
文/安慶仁
網名“忠言”的博文《美學者批美是頭號恐怖主義國家》下面有這樣一個跟帖:“美國推翻的國家政權都是殺人無數(shù)的暴政政權,這樣的政權難道不應該遏制嗎?不然隨意殺人人類文明何在?”想說的是,這樣的跟帖在我的博客里都不只出現(xiàn)過幾百次了,但一直都沒有回敬,不是不想批駁,而是覺得這樣膚淺的觀點不值一駁。
今天不妨借用一下網名“忠言”提供的新聞線索,對這樣的跟帖作個正式的回答:美國著名學者諾姆·喬姆斯基在臺灣的演講,直指美國所謂民主自由價值觀的要害,維護世界穩(wěn)定只是個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憑靠自己超強的軍事和金融控制實力,向世界各國強行收取保護費,給了就沒事,不給,就把你打成流氓國家、恐怖主義勢力。
事實上,批評美國奉行國家恐怖主義戰(zhàn)略思想的美國學者,諾姆·喬姆斯基并非唯一的人,也不是第一個。而在歐洲,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中期,主流思想界和學術界,就曾經集體炮轟美國:美國的炮艦有兩種職能,一是用來推翻殘暴獨裁政府,二是用來扶持殘暴的獨裁政府。
那么推翻與扶持的標準是什么呢?簡單的很,很乖很聽話,主動上繳保護費的,就盡心扶持,諸如:韓國李承晚等人的獨裁政府、越南阮文紹等人的獨裁政府、智利的皮諾切特獨裁政府、菲律賓的馬科斯獨裁政府、伊朗巴列維的獨裁政府、南非白人獨裁政府等。
其中很多獨裁政府的出現(xiàn),都是美國武力干涉的直接結果,諸如:1964年美國武力推翻巴西文人政府,扶持成立了軍事獨裁政府,統(tǒng)治時間長達20年;1965年中情局策動印尼軍人政變,并扶持獨裁蘇哈托統(tǒng)治印尼長達半個世紀;1973年幫助烏拉圭軍方發(fā)動政變,成立軍事獨裁政府……
數(shù)據(jù)顯示,上個世紀60、70年代,美國軍隊和中情局的主要任務,就是幫助各國軍人發(fā)動軍事政變,并扶持這些獨裁政府。諸如:多米尼加、危地馬拉、巴拿馬、敘利亞、玻利維亞、柬埔寨、阿曼、也門、安哥拉、索馬里、沙爾瓦多、尼加拉瓜等軍人獨裁政府的出現(xiàn),都是美國一手策劃的。至于泰國的軍人獨裁政府,就更是臭名遠揚,并存在至今。
相對于美國政府建立和保護獨裁政府的數(shù)量,美國政府推翻獨裁政府的數(shù)量,僅僅是個零頭而已,屈指算來,好像就那么三兩個,如薩達姆獨裁政府,塔利班獨裁政府,但滑稽的是,這兩個政府還都是美國政府一手扶持起來的。后來不聽話了,才推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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