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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內地維族流浪兒生存調查

鄧麗 · 2007-09-19 · 來源:中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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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內地的維族流浪兒,超過九成是被誘拐離家,在“老大”的毒打利誘下從事偷盜活動。因為語言和民族問題,內地警方捉拿他們后,無法取證捉拿背后操縱者,往往只能被迫放人。在被毒打和畸形的日子里,他們日夜思念著家鄉和父母的懷抱,但他們離家時年紀太小,被救助后,多數人不知道自己的家庭住址和聯系方式。
      新疆流浪兒已成為一個日益嚴重的跨地域性社會問題。為改變這些孩子的命運,維族志愿者與內地反扒組織逐漸聯合起來。今天,大陸中央政府已開始采取措施,聯合各地及各行政部門力量,進行打擊拐賣兒童從事犯罪活動和拯救被拐賣兒童的專項工作。
    
    
    文 記者 鄧麗
    特約撰稿員 慕札帕·庫爾班
    
    
      (小標)艾尼瓦爾回家了
    
      如果不是姐姐強迫他記住奶奶家的電話,10歲的艾尼瓦爾可能永遠也找不到媽媽。
      艾尼瓦爾,維族,新疆喀什葉城人,2歲時,父母離婚,一直跟奶奶生活。正上小學的艾尼瓦爾很懂事,成績一直居全班前三名,還被選為班長。
      2005年4月27日下午,噩夢降臨。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放學回家的艾尼瓦爾面前,一中年男子走下來,遞給艾尼瓦爾一塊巧克力后一番噓寒問暖,吃過巧克力的艾尼瓦爾不知不覺上了出租車,隨后又被換乘到一輛白色面包車上。等艾尼瓦爾醒來,已經身在蘭州。
      隨后,艾尼瓦爾被帶到離家鄉5000多公里的廣州。在一處簡陋的住所,艾尼瓦爾與另外2個新來的男孩被被嚴密看管。那個帶他們來的男子,要孩子們稱他“老大”。
      第二天,“老大”帶3個男孩去商場“實習”。這時,艾尼瓦爾才知道自己的工作是“偷盜”。艾尼瓦爾知道這是違法的,而且安拉也會懲罰小偷。“老大”毫不留情地把不肯當小偷的艾尼瓦爾揍了一頓。
      艾尼瓦爾第一次“實習”很不順利。在商場里,一個男孩把偷到的手機交給艾尼瓦爾,要他快跑。接過手機后,艾尼瓦爾跑了幾十米遠便雙腿發軟。失主追上艾尼瓦爾,要送他去派出所。這時,一直在旁的“老大”現身了,他把艾尼瓦爾“搶”了回來。
      回到住處,艾尼瓦爾被“老大”結結實實打了幾個耳光,怪他不知道跑。“實習”一周后,“老大”要艾尼瓦爾正式上崗,他不肯,“老大”拿皮帶狠狠地抽他大腿,將“實習期”延長了一周。
      2周實習結束,艾尼瓦爾出道了,他已經不怕當小偷,害怕的只是偷不著再挨打。在一家超市門前,一個女士邊走邊吃東西,艾尼瓦爾跟在她后面,將女士挎包的拉鏈拉開,取出錢包。按規矩,艾尼瓦爾把錢包里的650元錢、銀行卡交給了13歲的男孩,由其轉交“老大”。這是艾尼瓦爾來廣州15天以后,第一次單獨偷盜成功。
      艾尼瓦爾很快適應了新的生活,他曾向抓住他的警察表達想回家的愿望,但最后到派出所接他出來的還是“老大”。
      艾尼瓦爾隨著“老大”轉戰多個南方城市,記不清自己偷了多少。最多的一次,他偷了6個人的錢包,2400元。那次,“老大”一高興,給了他200元獎金,他高興地花100元買了一套衣服,100元到公園玩了一番。
      艾尼瓦爾不怕被警察抓。他已記不清被派出所抓了多少次,每次被抓幾小時后放出來,他幾乎總能看到就在派出所門口等他的“老大”。“老大”早就教過他們,他們是未成年人,只要裝作不懂漢語,警察就不敢把他們老扣著不放,如果警察認起真來,他們用自殘的方式就可以令警察乖乖放人。
      “年齡不夠刑事責任、偷竊的數額也不夠刑罰,會說漢語的也裝不會,抓一個孩子,就一堆新疆人鬧事,又是民族問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般象征性關幾個小時就放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北京警官抱怨說。
      艾尼瓦爾怕的是失手被打。因為公安對維族流浪兒小偷普遍感到棘手,被竊失主往往會遷怒到這些孩子身上。艾尼瓦爾被失主打過,被“老大”打過。
    流血對滿身傷痕的艾尼瓦爾已是稀松平常的事。就在前幾天,最后一次失手的艾尼瓦爾還被“老大”高高舉起,然后扔在地上。
      2006年7月22日中午,艾尼瓦爾再次被抓。與以往被關幾個小時便被放走不一樣,這一次,他遇見了年輕的維族警官玉蘭江。玉蘭江溫言詢問并給他買吃的、喝的,還像對待弟弟一樣把他帶回宿舍。艾尼瓦爾求生欲望燃起,突然跪在玉蘭江面前,請求他送自己回家。
      “是艾尼瓦爾?還活著?”奶奶在電話那頭哭了出來。
      凌晨1點半,艾尼瓦爾的媽媽坐飛機趕到了派出所,見到失散一年多的兒子。  
    
        (小標)一個孩子5000塊
    
      新疆社科院一項報告顯示,內地流浪的維吾爾族兒童中超過九成是被誘拐離家的,其中又以南疆為主。新疆救助站數據顯示,03年1月到05年12月,自治區共從內地接回3660名流浪兒童,九成以上為南疆籍維吾爾族。
      大陸民政部內部人士透露,被救助的維族流浪兒童占整個被救助兒童的12.7%,而維族流浪兒童本身因為很多接下來要涉及的原因是極難被收容的,換言之,這個數字無法顯示維族流浪兒童隊伍之龐大。另一個佐證是,新疆自治區救助站稱在內地經常性流浪的維族兒童為4000名,民間的數字遠高于此。
      新疆自治區公安廳統計顯示,2005年,新疆青少年違法犯罪人數占全部犯罪人數的比重由2000年的14.2%,上升19.5%。特別是新疆籍的流浪兒童違法犯罪案件屢禁不止,2005年立案數比2000年增加了一倍。
      新疆社科院民族研究所李曉霞認為,南疆維族聚集區相對較高的離婚率,失業率,人多地少矛盾、極端貧困和基層組織渙散都是流浪兒童出現的原因。在南疆,集中了新疆絕大部分貧困人口,新疆35個貧困縣中南疆就占23個。
      維吾爾人全族信仰伊斯蘭,伊斯蘭教教義里嚴禁偷盜。80年代后,出現一些成年小偷離開新疆到內地“發展”,隨后又發展成利用小孩作掩護,成年人偷竊。1988年以后,有人直接組團大量拐賣小孩偷竊,大人在后面操縱。
      “現在伊斯蘭教被越來越被年輕的維族人拋棄,他們喝酒,偷盜,傳統道德和風俗被敗壞得特別厲害。”中央民族學院教師伊力哈木土赫提痛心民族文化消解。
      阿克蘇地區一個維語新詞“口里齊”,專門稱呼這些人口販子和在內地掙不光彩錢的人。居民看不慣他們掙錢的方式,但又羨慕他們展現出的雄厚經濟實力。
      “我所在居民區有一棟別墅,就是人販子的。有的父母生活過不下去,就把孩子交給跑江湖的,讓他們帶著去賣烤串。”阿克蘇一位救助過幾名孩子的人士說。
      “和田地區每天都有全國各地的匯款單飛到所轄鄉鎮農村,就像工人領了工資,就往回寄一樣。”和田郵局一投遞人員曾對媒體說。
      “3-16歲的孩子都有,主要是10-13歲,小的抱在身上掩人耳目,大的直接去偷,老漢也有,給小偷做飯的。”新疆社科院民族研究所研究員續西發說:“有些地方的基層領導睜只眼閉只眼,指望小偷給當地掙錢回來。”
      “我們有16個大人和4個小孩,住在一個很難找到的地方, 2個大人和2個孩子住一間,4個大人監視1個孩子偷東西。大人身上都帶著刀,威脅那些我們偷東西時敢說話的人。他們逼我從滾燙的水里取硬幣,如果取不出來,就用皮帶打我。和我住在一起的男孩11歲,比我早一個月拐到這里。他逃過一次,被抓了回來后被痛打了一頓,差點被打死。”被救助的達爾罕說,每一個被拐賣做小偷的孩子都有一段艱苦的“實習期”。
      “老大”會給孩子定下每日上交的偷竊額度(500-2000元),沒完成任務或試圖逃脫的孩子會被毒打。為進一步控制他們,有些老板會引誘孩子吸毒、賭博,女孩常常遭受性虐待。而逃掉的孩子往往剛脫離這個老板控制,又落到另一個老板手中。
      最令維族流浪兒救助組織痛心的是,被救回來的孩子們大都因年齡太小找不到自己的家。“領回來3個孩子,最小的3歲,最大的也就8歲,這么小的孩子可能記得家門前有一個賣零食的商店,但是不會記得家庭地址,現在拆遷得很厲害,哪里找得到什么商店。”阿克蘇的這位熱心人士也沒有辦法,只得把孩子送回救助站。
      這位志愿者介紹,漢族流浪兒童可能會遇到好心人收養,但找不到家的維族流浪兒則因相貌與漢族迥異,不可能被漢族居民收養。收容救助畢竟只是過渡性的行為,即——如果政府不能為維族流浪兒童找到妥善的出路,那么等待他們的只可能是繼續流浪——偷盜。
      “后來孩子都被領養走了,我們也知道是人販子,他們爭著養,還討價還價,可是不這么辦,誰來管呢?這些孩子都是有價位的,人販子之間也有聯系。很出名、偷得好的孩子可以賣5000塊錢,一般的新手也就1000塊。”
    
    
       (小標)求求你們別對孩子下手太狠
    
      收容新疆流浪兒,必須保證清真飲食,無法與孩子溝通,管理起來成為一個巨大難題。遣送成本也過高。語言溝通困難,也使內地警方明知犯罪也難以取證,無法指認控制者。即使長期內地流浪的孩子,因生活在民族聚居區,除了把漢族人作為偷盜對象外,很少與漢族人接觸,甚至被教唆敵視漢族人,尤其是公安人員,一旦被抓,也往往會自殘來反抗。以至于一些派出所專門請維族民警來處理此類案子,但仍然治標不治本。
      最后,很多部門知難而退,不收容新疆兒童,或者一有人認領,馬上釋放。這樣,新疆流浪兒童前腳被派出所抓進去,后腳放出來繼續偷東西。他們的老大則在派出所門口等著接他們。
      因為內地警方面臨的實際管理困難,他們往往被居民認為是對維族流浪兒偷盜團伙放任不管,而維族黑老大也格外囂張猖狂。
      “我把艾尼瓦爾帶回去的第2天,他們老大就找到了我手機號,電話里對我又是威脅,又是許諾金錢。”玉蘭江憤憤嘆息:“這些人囂張到什么程度!”
      執法部門在維族流浪兒問題上的失能,使居民遷怒于維族流浪兒。互聯網上,與憤怒聲討“新疆小偷”猖獗的情緒一并出現的,還有民間反扒人士鼓動市民自發暴力反扒的戰斗檄文,而被擒獲的維族流浪兒遭市民暴力教育的血腥圖片也隨處可見。
      佳泉,2歲女孩的父親,河南安陽的一位教育工作者,2005年年底,因為看不慣小偷在街上光明正大搶東西,佳泉成立了安陽反扒聯盟。
      佳泉說,當地有8、9個新疆飯店,以它們為根據地,新疆小孩分為3、4撥,多的時候二三十個,他們每天都出來偷,同一個小孩,一周可能被反扒隊抓好幾次,“都不好意思抓他們了”。
      以前跟這些孩子不熟,現在都很熟了,問他們吃飯了嗎?他們也會說沒偷到東西沒飯吃,或者是被打了。有一個新來的小孩,偷東西特別笨拙,老被我們抓到,也老被“老大”打,他爸爸死了,媽媽出了車禍,有人騙他出來玩,他就跟出來了。第一次抓到他,他說了實話。但以后抓住他,就不說實話了,有次抓了4 個小的,一個大的,可能有老板的親戚和小孩在里面監督,所以什么都不敢說了。到第5次抓他,還是穿的那套運動服,破破爛爛,臟兮兮的。
      他們白天沒事,就一個大的領一個小的,遛大街,跟在人后面等著下手,晚上回到新疆飯店做伙計,賣烤串。前幾天抓的一個小孩,年齡太小就把他放了,第二天看見他在一家新疆飯店門口烤羊肉串,他還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招呼我吃羊肉串。
      他們看到警察都不跑,知道警察不會去抓他們,抓了很快就要放,對警察他們也從來不說漢語,對我們還說一點。有的小孩被抓了以后,還會賄賂你,請你吃飯,或者拿偷的手機要送給你,還有小孩被抓,送到派出所還會問警察不管,保安不管,你們為什么管,或者給我們背誦法律條文,質問我們憑什么抓人,顯然都是大人教的。
      一次,我抓到一個小孩,正月初七初八,只穿一件秋衣和運動衣。送到派出所,凍得不行,看派出所反正一會也要放人,這孩子住的地方離派出所挺遠,就跟警察說,我送他回去算了。我騎的電動車,剛放他在后座上,看他渾身哆嗦,一邊流淚,一邊拽自己的衣服,我一摸才兩件衣服,就趕緊給他叫了一輛不透風的摩的,給師傅錢,讓送回住處。
      佳泉承認反扒聯盟成立之初也暴力反扒。但是,現在說起這些孩子,他語調里盡是父親一樣的慈愛。他說,每次看到這些孩子,就會想起在自己懷里撒嬌的女兒,“他們的父母要知道自己孩子這樣,該心疼死了吧?”
      與佳泉一樣,還有一些民間人士心疼這些從小被拐,離開父母懷抱的維族“小偷”們。
      “一個維族小孩讓人賣到上海當小偷,當了3年,后來讓警察送了回來,只要有人一抬手,他就哭,他就躲,手里拿了一個餅子,半天不吃,放在身上,餓的時候咬一點。警察送他回來,給他買來衣服換的時候,連警察都哭了,全身上下200多道傷口,一個不到10歲的小孩。那個維族家里也是個幾百萬的富翁,那家的老人看到小孩成了那個樣子,含著眼淚一句話說不出來,嘴里咬出了血。他最后對警察說,給你們一百萬,讓我親手斃了那個人販子。”一位新疆漢族網友不斷發貼希望內地的反扒小組不要濫用暴力。他希望更多的人去了解那些“新疆小偷”的悲慘命運。
      “求求你們別對這些孩子下手太狠。”他呼吁。
    
    (小標)每個孩子都是國家的珍寶
    
      維吾爾在線是第一個關注新疆流浪兒命運的民間網站,網站專門開辟了“關注流浪兒童”板塊,一方面消除大家對“新疆小偷”的誤解,一方面呼吁社會各種力量拯救這些孩子。
      “他們是最大的受害者。”網站負責人之一塔依汗說,很多維族大學生剛到內地讀書時,就因為小偷問題,經常被人誤解歧視。
      塔依汗就遇到過一件讓他一輩子都忘不掉的事:一次坐公交車,人太多,沒有地方扶手,一個急剎車,他的身子往前倒了一下,手剛好碰到前面一個40 多歲男人的襯衣口袋,那名男子立刻抓住他的手,大聲喊,“你想干嘛?”。一車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塔依汗恨不得立刻跳車下去。
      “不好好在家待著,跑來給自己民族丟臉”,塔依汗當時恨死這些維族小偷了,但是,在救了幾個孩子以后,他知道了每個孩子身上都有讓人心酸的故事,這才轉為全力拯救他們,“能幫幾個算幾個”。
      “我們的優勢是用我們在維族人中的影響和負責人的關系去找新疆當地的警方,以及孩子的家長”。該網站還準備成立一個救助新疆流浪兒童的民間組織,立足網上發動志愿者,跟反扒組織聯系,募集捐款,送這些孩子回家,“但被民政部批準難度很大”。
      好在,如今維吾爾在線已與不少地方的反扒組織取得聯系,一旦找到維族小孩,立即就有人負責跟孩子翻譯溝通,尋找孩子的家人。
      “剛開始,很多地方都是暴力反扒,要殺要打的,我們不反對反扒,但是要合法”。現在,桂林、重慶的反扒組織也開始主動幫這些孩子回家,一些漢族人對維族人的誤解也慢慢消除。
      同時作為網站負責人的中央民族大學教師伊力哈木土赫提非常看重維吾爾在線這個平臺。除從事教學工作外,還一邊經商一邊進行社會調研,同時還一直救濟多名維族在京學生,但無論多忙,每天都會維護網站,與各地反扒組織溝通,交流。以至于忙時,他經常會連續幾個通宵無法休息。
      “每個孩子都是國家的珍寶,都該有光明的未來。他們從小沒有家庭,也沒有謀生的一技之長,如果一直從事偷竊,就只能永遠成小偷,長大以后再去拐別的孩子當小偷。他們就徹底從被害者變成了害人者。” 伊力哈木土赫提說。
      佳泉最初與維吾爾在線取得聯系,是想知道維族人自己怎么看待流浪兒偷竊。他在一個新疆論壇上發了題為《我們該如何對付這些新疆小偷》的帖子,在那個論壇上,佳泉第一次看到了轉自維吾爾在線一篇令他眼睛一亮的文章。“原來還有一個真正關注維族流浪兒命運的網站。”
      “我是漢族,我是河南安陽的。我是反扒隊員。我是教育工作者。我愛新疆,我們同是中國人。為了民族團結,為了新疆流浪兒童,我愿付出我的一切,甚至生命。為了這些孩子的明天,讓我們攜手努力!請聯系我”,佳泉在維吾爾在線的簽名讓很多人動容,但是1年前,他跟對維族小偷恨之入骨的市民沒有兩樣。
      佳泉說,自己過去也罵警察干什么吃的,滿大街都是小偷,現在能理解他們一些了,不過,越不處理就會越難處理。警察不愿意送,收容中心不愿意收,總說經費啊,吃飯麻煩啊,不好管理啊,最后也只好請維吾爾在線的朋友當翻譯,幫助找孩子的家長。
      現在只要知道孩子是被拐騙的,佳泉和他的團隊就會把孩子送到救助站,然后通知維吾爾在線的朋友幫忙,或與當地110聯系。
      佳泉希望全國反扒隊伍和新疆熱心維族同胞一起,組織一個救助新疆流浪兒童的網絡。一發現被拐騙的孩子就把信息反饋給新疆維族方面,讓他們尋找孩子家人,最好再負責接送孩子。他還希望政府搞個基金會,來救助這些孩子,希望媒體報道,全社會都來關注這些孩子的命運。
      甚至,佳泉還想辦一個私立小學,針對少數民族的流浪兒童,他說場地都夠。最近他還準備招兩個維族老師,辦一個維族班,就是缺手續,資金和政策上的支持,“政府能補助一些,就好了”。
    
      (小標)拯救努爾古麗
    
      小女孩努爾古麗,12歲,被拐賣一年,對她來說,不僅是365個噩夢,有的可能是埋在心底一生的屈辱。2007年年初,命運給她安排了一個逃脫悲慘的機會——在佳泉最近組織的一次反扒行動中,她被抓住。
      為防止公安在規定時限被迫放人后她又落到偷竊集團頭目手里,努爾古麗立即被送到救助站。反扒小組一邊向救助站承諾會迅速把努爾古麗送回家,一邊迅速與伊力哈木土赫提取得聯系。
      在反扒小組的監護下,努爾古麗與伊力哈木土赫提通話,努爾古麗說,她是阿克蘇人,媽媽車禍死了,繼父在阿克蘇。伊力哈木土赫提告訴小女孩,只要她說實話,就很快讓她繼父來接她回家。
      第二天上午,安陽當地一名刑警與另一名維族翻譯找到小女孩,跟他們待了一陣后,小女孩對佳泉改口了,她說,繼父不在阿克蘇,在安陽,是繼父帶她來安陽的。再問,她又改口說帶她來的不是繼父,是舅父,到最后又說是姨夫帶她過來的。
      明知小女孩出于對老大的恐懼撒謊,伊力哈木土赫提卻無法很快得到證據說小女孩是被拐賣的,不能放走。情急之下,他一邊發動自己在新疆的關系與努爾古麗的親屬聯系,一邊希望佳泉做救助站的工作,“穩住,堅決不要放人。”
      多方打聽之后,伊力哈木土赫提證實了努爾古麗第一次說的話——她的繼父在阿克蘇。回到北京的伊力哈木土赫提看到佳泉傳來努爾古麗的照片后說,“這是個苦孩子,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12歲的女孩看起來這么老,眼神那么多怨。”
      再次接通電話后,教育工作者伊力哈木土赫提溫言與努爾古麗談心。剛開始,小女孩不住地哭泣,什么都不肯說。
      “現在法律改了,10歲、12歲偷東西也要坐牢的,再說,你以后怎么嫁人啊?” 伊力哈木土赫提哄她說出真相。
      “你是不是穆斯林?”看到小女孩有些松動,伊力哈木土赫提趁熱打鐵。
      “是。”小女孩對本族人也很恐懼,語氣怯怯。
      “你不擔心安拉懲罰你?” 伊力哈木土赫提知道信仰在維族人心中的力量。
      “害怕。”小女孩正慢慢地被說服。
      “他們(人販子)有沒有摸你?” 伊力哈木土赫提忍住自己的憤怒,他知道很多流浪的小女孩都受到過性虐待。
      “摸了,叔叔跟我睡覺”,對于12歲的小女孩來說,這段經歷將會是她一輩子的夢魘。
      “努爾古麗被人強暴過,而且不止一個人”,通完電話,伊力哈木土赫提再也掩飾不住憤怒,他對佳泉說,“絕對不能再放她回去了”。伊力哈木土赫提有一個比努爾古麗大略大的女兒,“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因為忙于救本族的孩子,他沒有時間管自己的女兒。
      第三天,新疆的一位公安官員把努爾古麗的繼父拽到電話前,他在電話里與伊力哈木土赫提吵了起來。努爾古麗的繼父說,外人少管閑事,他沒有路費,也根本養不活這個孩子。伊力哈木土赫提憤怒地說,我們掏錢讓你過來接孩子,你來不來?努爾古麗的繼父說你晚點打來,現在有事得忙。然后電話再也找不到這個人了。
      隨后,十幾個新疆人把安陽刑警隊的門堵了,又哭又鬧,他們說是努爾古麗的親人,要求放人。找不到孩子的家人,迫于無奈,警察也只好開了證明,放人。盡管佳泉們反復希望救助站再等等,但最后救助站也頂不下去,努爾古麗又被人販子帶走了。
      伊力哈木土赫提獲悉后,再次請阿克蘇公安局的朋友幫忙。但是,在緊張奔忙三天一無所獲后,這位朋友致電伊力,就這樣吧,大家都有了交代,阿克蘇公安沒有經費,也沒有責任接孩子,而且,我們根本就懷疑是她繼父把她給賣了。
    
       (小題)回家之路
    
      艾尼瓦爾回到了家,努爾古麗不被繼父容納,更多的孩子壓根找不到家。
      古蘭丹姆,女,新疆喀什人,12歲。桂林反扒組織在執行任務中抓獲,交給了當地警方。照片中,小姑娘穿著廉價,臟兮兮的衣服,睜著恐懼和哀怨的大眼睛。她告訴警察,自己和其他5個小孩一起從新疆拐到了桂林,被逼扒竊。小姑娘請求警察把自己送回家,但她不記得家庭地址,也不知道家人聯系方式。按慣例,無法聯系家人,警察放走了古蘭丹姆。小女孩被等在派出所外面的“老大”接走,再次上街扒竊,被抓,然后又被放走。
     “我想回家,可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新疆救助管理站曾對93名新疆流浪兒童進行調查,發現無父或無母、甚至父母都不在的殘缺家庭占17%,還有四分之一的家庭是因父母離婚或一方去世而重組家庭。他們即使被解救也可能因為沒人照顧而重新流浪——除了偷盜,沒有任何生存技能,抓一次,放一次,成年以后,他將成為這個行業的小頭目,甚至老大,帶著另一群未成年人偷盜,由被害者變成害人者。
      伊力哈木土赫提對流浪兒問題的后果極為擔憂,這些孩子的一生被毀了,民族間的隔閡和對立情緒會因此加深,而且也易為民族極端分裂分子所乘。他曾撰文呼吁政府盡早展開專項活動,“解決流浪兒童問題需要公安、福利、社區、婦聯、學校、團組織等機構的專項配合,不能單打一,還需要跨地區的溝通協作。”
    維族流浪兒問題的跨地域性引起了中央政府的高度警覺。2006年2月6日,新疆自治區黨委專題召開常委會,傳達周永康對內地新疆籍流浪少年兒童問題的批示,對配合內地省區市開展解救內地新疆籍流浪未成年人,打擊拐賣未成年人違法犯罪專項行動做出部署。此外,自治區公安廳成立了救助新疆籍流浪未成年人,打擊拐騙未成年人違法犯罪專項行動領導小組。截至2007年1月,新疆已建立51個救助管理站和流浪未成年人救助保護中心,共救助流浪乞討人員和流浪未成年人2.45萬人次。
      2007年1月20日,民政部等19部委聯合下發了《關于加強流浪未成年人工作的意見》,文件指出“流浪未成年人工作是一項兼具救助性、福利性和管理性的工作。在流浪未成年人工作中,預防是前提,救助是基礎,管理是手段,教育是重點,保護是根本”,要求各級政府、各個部門要認真履行職責,協調配合做好這一工作。此外,官方要求媒體不要使用“新疆小偷”一詞,而用涉嫌輕微犯罪的少數民族未成年人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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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遼寧王忠新:必須直面“先富論”的“十大痛點”
  2. 劉教授的問題在哪
  3. 季羨林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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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歷數阿薩德罪狀,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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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陳中華:如果全面私有化,就沒革命的必要
  8. 孔慶東|做毛主席的好戰士,敢于戰斗,善于戰斗——紀念毛主席誕辰131年韶山講話
  9. 我們還等什么?
  10. 他不是群眾
  1. 車間主任焦裕祿
  2. 地圖未開疆,后院先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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