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宏觀上講,鄉村振興的首要目的是擴大內需及建立內循環,這必須大幅增加農民財產性收入及可支配現金流;從微觀上講,鄉村振興的首要目的是讓鄉村居民過上更有品質的生活,這同樣必須大幅增加農民財產性收入及可支配現金流。
我理解鄉村振興的首要任務,是以較少的增量投入激活鄉村價值數百萬億元的沉默資源資產。然而,現實中的鄉村振興,財政、銀行、企業和城鄉居民,每年投入十多萬億,基本上都是“活錢變死錢”了,鄉村幾百萬億沉默資源資產價值并沒有被活化,農民財產性收入及可支配現金流并無明顯增長。
鄉村振興每年投入十幾萬億,如果基本上都是“活錢變死錢”了,三五年以后回頭一看,會不會是如此景象:鄉村振興的宏觀和微觀目標雙落空,且財政、銀行、企業、城鄉居民傾其所有卻不堪重負,新農村美麗動人卻死氣沉沉!
咱中國前幾十年搞城市化,是國民收入及可支配現金流持續大幅增長的過程,其秘訣在于城市化是一個“活錢變死錢、死錢再變活錢、錢越變越多”的過程;咱現在搞鄉村振興,卻是一個“活錢變死錢、死錢再也不能變活錢、錢越變越少”的過程。鄉村振興和城市化的發展邏輯有本質的不同啊!
鄉村振興戰略絕對正確,這毋容置疑;而“活錢變死錢”的鄉村振興,絕對是個錯誤。必須是以改革總攬鄉村振興之大局,以較小的增量投入激活農村巨大存量——死錢變活錢。“組織無效+金融無效=產權無效”,這是農村數百萬億資源資產一直沉默的根本原因。改革的關鍵是升級鄉村基本組織制度和基本金融制度以激活鄉村基本產權制度,而既得利益集團及其代理人卻總是想弱化農民基本組織的市場權利,弱化農民合作金融的市場權利,弱化農民及集體財產權的市場權能,把農村改革導入了死胡洞——無法增強農民及集體的主體性而獲得財產性收入及可支配現金流的增長。
在東亞原住民小農國家和地區,沒有一個案例證明商業銀行愿意和有能力支撐小農土地等財產權充分實現。
日本農民、韓國農民為什么能有很高的財產性收入及可支配的現金流,這是因為日本和韓國的農民基本組織制度和農民基本組織內部的合作金融制度是有效的,保證了農民財產權的市場權能充分實現——“死錢變活錢”。越南的土地制度實現了從集體所有制到私有制的改造,越南農民的財產性收入及可支配現金流有大幅增長吧?沒有。因為越南的農民基本組織制度及合作金融制度無效,無法支持農民及集體產權的市場權能充分實現。河北晉州市周家莊鄉的農民及集體的財產性收入及可支配現金流為什么能達到日韓的水平呢?因為周家莊鄉的農民基本組織制度和組織內部合作金融制度有效——保證了“死錢變活錢”能充分實現。
我國農村“農民組織無效+合作金融無效+集體產權無效”三重瓶頸,導致農村發展和治理無效,這種狀況被既得利益集團鎖定了,財政、銀行、企業和城鄉居民投入鄉村振興再多的錢,都是“活錢變死錢”了,對增加農民收入及可支配現金流幾乎沒有多大作用。
活錢變死錢,投錢有何用?死錢變活錢,何須多投錢?鄉村振興,最需缺的是什么?最缺的不是錢,而是激活農村數百萬億元沉默資源資產的農村基本組織制度和農民合作金融制度,最缺的是增強農民及集體主體性的改革。
實際上,基層干部群眾早已探索出了很多激活農村資源資產價值的成熟經驗,問題是中國缺乏激活這些成熟實踐經驗的力量。誰來激活?誰來激活??誰來激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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