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三農”問題

王德斌

　　說來慚愧，來自農村，關注三農，四年的農業大學學習，自己對“三農”問題還真弄不清楚，有的只是一些困惑。

　　首先，什么是“三農”問題？讓大家普遍接受的是李昌平給總理的信中所說的：農民真苦（苦），農村真窮（窮），農業真危險（險）。這就是大家在嘴上叫的“三農”問題，但是我覺得這是“三農”問題的表現，并不是真正的“三農”問題，如果說硬要算的話那還不如當年晏陽初提出的中國四大問題（貧、愚、弱、私）準確，其實也就是說農民為什么苦、農村為什么窮、農業為什么危險的理由才是真的“三農”問題，還有最近有人又提出了“四農”（加農民工），這有讓我迷惑，是不是與農有關的事物一得到關注，發現有了問題就可以像做加法一樣的出新的叫法，照這樣看來我們津津樂道的“三農”問題是不是也要我們自己反思下，它真的就是現實中的“三農”問題，就是社會的問題？我不否定三農的提法，因為這是我們國家在由 傳統走向現代的轉型過程中學者依據國情進行研究的分析框架。困惑是問題是什么？有的說：農業就是弱勢產業；農業還是傳統產業；農民是原子化的小農；農村土地問題緊張；農村投入不足；農民流動不暢；農村環境太差資源缺乏；農村人口過?！菃?？是也不是，這些可能是我們現在的“三農”問題，但是為什么大家有這么多的看法，我想統一大家的看法的應該是真的“三農”問題了?！叭r”問題是在資源有限又不能或不想掠奪原始積累的情況下工業化帶來的城鄉失衡、不和諧。

　　接下來，“三農”問題僅僅是中國特殊產物？“三農”問題是最近幾年才有的或是100多年來的產物？……這些我也迷惑，大家可以看到、聽到不同的版本，也許有人會覺得這有必要認清嗎？我個人覺得如果是中國特有，那就不需要對國外的那套敬如神靈，路還是要在國內找，不要總往國外跑，還美其名曰取經，現實呢……如果不是的話，那就另一做法，但是也不能僅僅與國際接軌，因為你取經回來用也要到你不愿去的這個地方的，所以還是都結合下吧！如果是最近幾年（有人說：李昌平給總理的信后才有“三農”問題）那我們是不是把最近幾年與前面年份做下比較分析，也就是說我們要用動態的、發展的眼光來看“三農”問題。如果不是的話，那就是說“三農”問題是歷史的產物，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回憶下這一段歷史，是不是要把這100多年前甚至是更長（農耕文明開始起）的背景弄清楚，結合現實做一梳理。歷史是不能假設的，但是為解惑我想我們今天如此擔心三農、如此關注三農是不是真的就是注定的呢？簡單的說我們社會轉型中真的就不能避免“三農”問題的產生嗎？這讓我像起了晏陽初、梁漱溟等人的鄉村建設運動，也許那就是一個終結，遺憾的是發生在不適當的時代下，把艱巨的任務留給了后人，可悲可喜！我們已經有了前人的不斷探索，希望能加以融會貫通。

　　再接下來，“三農”問題是中國的根本問題嗎？中國的所有問題都歸為“三農”問題嗎？“三農”問題的呼聲越來越大，加入討論的人越來越多，好像大家都把“三農”問題當作了中國的根本問題甚至是唯一問題，我不敢茍同。中國問題之復雜、體制的、歷史的、文化的……用“三農”問題來概括是以偏概全了，“三農”問題只是其中很突出的一個問題，當然中國問題的解決肯定要解決“三農”問題而且是解決，否則中國其他問題就無解是，所以要對高呼“三農”的有自己的判斷，要清楚認識到中國發展中出現的問題是錯綜復雜的，并不是一個“三農”問題，更重要的是城鄉失衡的問題，而“三農”問題是最突出的，他們是糅合在一起的，要動的話就不能僅僅從“三農”的角度來做，可是對“跳出三農看三農”我們也要小心，三農的源頭還是在農村，有誰敢說他真正了解了農民、了解了農村、了解了農業。一句話，不要簡單化更不要復雜化。

　　再往下，“三農”問題的解釋疑惑。①“三農”問題是由于與市場經濟相適應的一些制度沒有同步建立起來造成的，因而解決問題的路徑就是進行與市場經濟發展相適應的制度建設，但是我們也知道市場不是萬能的，也要考慮不同的行為主體，制度建設還要看是為誰而建，是什么內容，所以單靠制度是不能解決的。②“三農”問題一方面是勞動力無限供給在長期情況下不能改變，不能享受工業化的好處，另一方面在城市打工的農民又不能安頓下來，同時在我們國家又不允許貧民窟的存在，所以城市化不能快速將農民變為市民，人多地少的矛盾得不到解決，“三農”問題將長期存在。更困惑的是有人把“三農”看成城市化滯后工業化的結果，那要解決就要加快城市化進程，可是我們知道城市化是以犧牲農民利益為代價的高耗資源的發展模式，龐大的中國人口是不能徹底解決的。③“三農”問題是我過現代化建設中農民成了進程的積累，造成人才、資金等外流，農村文化受到破壞，基層自治腐敗的副產品。問題是現代化是不是就是西化，除了現代化是不是還有其他發展道路？

　　再往下，我們應該怎么看或研究“三農”問題？從經濟學？社會學？人類學？哲學？道德情感還是……？我們是把自己的一些成見拋棄深入沉下去呢？還是走馬觀花的或就浮在上面呢？

　　最后，“三農”問題有解嗎？我們希望它有解，可現實至少到現在還沒有讓我們看到，我們還寄希望能緩解。我們是看到了國家的攻堅力度，可是有的就是偏的，積極行政反倒壞事，學者聯動NGO與志愿者的努力也發揮了不可小看的力量，但是我們能達到什么目標定位清楚了嗎？如果是要解決的話，不可能，因為“三農”是一個系統的工程，大家做的都還僅僅關注到他的一個點上，能得到短期的一點效果從長期或終極目標來說是要失敗的，倒是可以嘗試下政府配套、大學生推動、農民為主體聯動NGO從農村（新鄉村建設）、城市（農民工）都著手找人（培訓新人）推進制度、文化、技術、產業下鄉，或許會得到新的思考。這樣的話三農可能就有希望了！

　　這是我的一點個人意見，不當之處，敬請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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