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日記》劇照 圖片來源:豆瓣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開學季,又一批青年人帶著夢想與希望踏入了大學校園,第一天的熱情與興奮久久不能散去。然而歡聲笑語的開端并非意味著繁花似錦的四年,在那些似曾相識的好奇與憧憬中,若隱若現著的是對未來的無措與茫然。
對于即將開啟的四年之旅,不知道難為了多少前輩的難題有一次擺在萌新面前:大學四年應該如何度過?或許有的人早已胸有成竹——競賽、獎金、讀研、出國——節節高,畢竟擁有中產家庭的指導和優質資源的加持,熊軒昂式的狀元前途一片光明;有的人頗為佛系——都行、可以、沒關系,反正大學是個安全閥,只要順利畢業怎么著也能做個辦公室白領,跟那些一身臭汗打工族就是不一樣;還有的人已經心急如焚,雖然自己不是全村的希望,那也是家里的燒錢機器,未來如何養活自己,照顧家庭是實實在在的送命題,然而于眼花繚亂的景象中,精心編織的謊言下,卻越發手足無措,跌跌撞撞了。
然而,熊軒昂式家境優渥、素質綜合的狀元畢竟是少數。大多數的高中生守著朝五晚九三年不變的時刻表;穿梭于教室-食堂-宿舍的三點一線;又在文山題海中一遍一遍地翻來覆去,最終于一場標準化的考核中,成為教育工業流水線上的合格產品,貼上標簽,搖身一變,就成了大學校園里的萌新。只是十多年來專注于高考,被迫將自己打造成標準化做題機器的萌新們可曾思考過自己為什么要讀大學?自己要過一個什么樣的人生?
在對大學的暢想中,抱負遠大者將其作為自己逐夢之路的起點,或格物致知,求自然之真理,或孜孜不倦,達修身治國平天下之目的;目標現實的將之作為階層上升之渠道,誓要通過大學改變自己的原生家庭與成長環境帶給自己的痛苦與困頓;簡單樸素的就是能夠在畢業后找到一份穩定的、收入不錯的工作,使自己能夠立足于社會,使家庭衣食無憂,在這復雜的社會中求得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然則,抱負遠大者多數成為折翼的鳥兒,何來天空讓其自由飛翔?目標現實者多半摧眉折腰,成為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高智商,世俗,老道,善于表演,懂得配合,更善于利用體制達到自己的目的“;簡單樸素者到頭來就會發現在買不起房、看不起病、上不起學的三座大山面前,中產夢滅,自己成了貨真價實的韭菜。
這樣說起來,大學似乎成了夢斷之地,面目瞬間可憎起來。然則,幻想破滅的地方也是希望發芽的地方。那些個人主義的暢想與目標是社會和學校為萌新們打造的彩色的泡泡,終會在畢業的時刻被戳破,與其到時長吁短嘆,大呼上當,不若從此刻開始讀書、實踐、交友,討論,以洞悉社會發展之道理,尋求治理不公之良方,改造自己,改造社會。
我們要探討,為什么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被重重阻礙打碎?為什么大學生看不到向上流動的渠道?為什么存在富者愈富,貧者愈貧的絕對不公平?為什么勞動者奔波屈辱命又短,資本家作惡享福壽更延?
我們要讀書,為什么說老板無償占有工人剩余價值?為什么資產者和無產者是對立的兩極?人類社會如何造就現今的文明,未來又要去向何方?變革社會的力量潛藏在何處?通往共產主義大門如何開啟?
我們要實踐,到農村去,再思考是誰帶來了農村的衰敗與荒蕪,死亡與痛苦?到城市去,光怪陸離的繁榮之后,可曾看到盛世螻蟻的艱辛與卑微?到工業區去,體驗流水線工人的隱忍、麻木與憤怒。我們要用用腳步丈量祖國的大地,用心聆聽每一個真誠的吶喊,我們要觸摸中國真實的脈動,刻畫同胞最真實的畫像。
是的,我們的大學應該這樣度過,讀書、實踐、交友、戰斗。我們應該這樣,應該對一切非正義的事情保持憤怒,對所有的剝削壓迫者保持憎恨,對眾多勞苦大眾懷有憐憫,對創造世界的勞動者致以敬意,對志同道合者報以歡喜,對未來的社會變革抱以熱忱。
而我們的一生應該像那個平凡又偉大的無產階級戰士保爾柯察金那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恥;這樣,在臨死的時候,他就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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