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的物質豐富了,但是貧富差距很大。按照過去那一套生產方式和分配方式,窮人奮斗十輩子也攆不上富人,于是出現了一堆“佛系青年”和“躺平心態”。
在農村,一些人“坐在門口曬太陽,等著政府送小康”,甚至形成了“吃上低保有本事”、“要懶懶到底,政府來兜底”、“要懶不懶,政府不管”的不良風氣。
但是,我們看看60年前社會主義的大寨村,精神面貌是完全不一樣的。
1963年8月,山西昔陽縣遭遇了一場百年不遇的特大暴雨,這場特大洪澇災害給大寨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造成山流地沖、房倒窯塌,百分之七十的農民無家可歸。
正在縣里開會的村支書陳永貴匆匆往村里趕,由于路被沖垮了,五公里的山路七彎八拐,足足走了好幾小時。一進村,陳永貴看見村子里面滿是紅黃泥漿,到處都是倒塌的窯洞。鄉親們見了他都眼淚汪汪,一片哭聲。
陳永貴十分著急,問在家的村干部:
“人怎么樣啊?”
村干部說:
“人倒是沒傷著,你在縣里開會,村里的黨員們先后撤離了所有的危險家庭,還幫助臨生產的孕婦順利生下孩子。”
陳永貴又問鄉親們:
“牲畜和糧食怎么樣啊?”
鄉親們說:
“牲畜也都安全,還搶救了集體數萬斤的糧食。但是幾十條堤壩被沖毀,近兩百畝不見一顆苗,其他苗沒沖走的也都歪倒在一片爛泥里,這等于說,全毀了。”
于是,陳永貴來了一點幽默說道:
“那我給大家道喜了。”
大家感到十分詫異,村里受了這么大的災,永貴書記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來不及反應,趁著地里還是稀的,陳永貴已經組織黨員率先下地扶苗去了。房子沖塌了,人們沒地方住,陳永貴優先把孕婦和老人安頓到沒有被沖毀的農戶家里,剩下的災民都擠在學校和村部臨時居住。
第二天,縣里打來電話,要為他們撥了一筆醫療費,陳永貴說:
“感謝上級領導的關心,我們心領了。沒傷人,更沒有死人,要醫療費干什么?”
過了一天,縣里又打來了電話,說公社組織了大批席子,給大寨社員們蓋臨時住所,陳永貴又說:
“感謝上級領導的關心,我們人都住下了。”
第三天,縣里又來了電話,省里撥給他們一筆錢,數目還不小,是一千元,那時候的一千元,的確不是個小數目。
陳永貴感到很為難,心想這筆錢到底是接還是不接?接了,這筆錢的確可以為社員做一些暫時性的生活改善,但是相比于受災損失而言是九牛一毛,起不了根本作用,反而容易滋生“等靠要”的懶漢思維。不接吧,可能得罪上級,更可能得罪村里的社員。不少人認為,沒有誰跟錢過不去,上級的錢,不要白不要。
陳永貴感到十分矛盾,心情也開始煩躁起來,耷拉著腦袋,一袋接一袋地抽煙。
于是,他跑去問支委賈進才,他說:
“上級給的捐助要好還是不要好?”
賈進才自小和陳永貴一起長大,他了解他的風格,陳永貴這樣問,就已經有主意在胸了,于是順著他的話說:
“我們自己能夠解決。”
果然,陳永貴立馬接上話:
“你真是說到我心坎里去了。”
但是,群眾意見大也不行,他煞費腦筋,連夜思考出了不要外援的理由,這個理由就是“自力更生”。陳永貴認為“自力更生”有十大好處:
一是,國家剛剛從三年自然災害中走出來,還很困難,不向國家伸手要,就等于支援國家;
二是,自力更生戰勝災害,顯示出了集體的力量,能夠培養集體主義精神,使大家更愛集體;
三是,自力更生可以激發大家奮發圖強,克服個人主義思想,對個人有利;
四是,可以證明集體經濟是鐵打的江山,長人民的志氣,滅敵人的威風;
五是,對鍛煉干部有利,讓干部多動腦筋,多想辦法;
六是,可以帶動兄弟隊也克服困難,有利于開展革命競賽;
七是,能培養社員戰勝災害的勇氣和本領,對今后戰勝災害有利;
八是,國家可以騰出錢和糧支援其他災區,能促進全公社的團結;
九是,對培養接班人有利,等他們長大了,也能學先輩一樣;
十是,自力更生對促進大寨大隊繼續革命有利。
第二天,召開社員大會,陳永貴在會上認真地講了黨支部的觀點,他說:
“地沖毀了,家也塌了,莊稼倒了,我們只要有人,家塌了我們會蓋,地沖了,我們能修,莊稼倒了我們一顆一顆也能扶起來,我們只要有人在啊,什么事情也能辦,我們有一把镢頭兩只手,一條扁擔兩蘿頭,那么一定能夠戰勝這個窮山惡水。”
超常的災情,超常的氣魄,超常的勞動。白天人們一早就下地,女人們和小孩兒一株一株地扶苗,補苗;男人們砌田坎,補地邊;夜晚煤氣燈照著村子一片明亮,建房工地上一片忙碌,這叫做“日戰大寨田,夜建新農村。”
在陳永貴的領導下,全村老少爺們齊心協力,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短短兩年時間就恢復了所有耕地,不到三年,社員就全部搬進了新房。
當第一批樓房蓋好時,陳永貴高興地圍著新房轉了好幾圈,高興地說:
“過去說樓上樓下,電燈電話,我們裝上電燈,裝上電話,不就成了嘛!”
為此,1963年11月,山西省委發出通知,號召全省各級黨組織特別是農村基層組織,向大寨黨支部學習,黨員要向陳永貴學習。
1964年初,《人民日報》發表了《大寨之路》的通訊,配發了《用革命精神建設山區的好榜樣》的重要社論。
1964年3月,毛主席出京巡視,山西省委第一書記陶魯笳當面向毛澤東匯報了大寨和陳永貴的先進事跡,毛主席很高興,說大寨是一面旗幟。
12月26日,毛主席生日那天,專門邀請陳永貴到人民大會堂吃飯。有幸得到邀請的,還有中國的火箭和導彈專家錢學森、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帶頭人邢燕子、董加耕和大慶“鐵人”王進喜。
臨近中午時分,陳永貴在周恩來的陪同下,先提前拜訪了劉少奇。
他們進去的時候,劉少奇正在埋頭讀一份關于“四清”工作的材料,一時竟沒有抬起頭來。
劉少奇埋頭讀材料的形象給陳永貴留下的印象很深。
“我們到了以后,劉少奇眼都不抬。”陳永貴后來回憶說,“那時根本沒有考慮中央有兩個司令部。我們到了主席那里,對我就十分親熱。”
宴會開始,毛主席打手勢讓大家都坐下,請客人們抽煙、吃糖。毛主席高興地說:
“今天既不是做生日,也不是祝壽,而是實行‘三同’,我用我的稿費請大家吃頓飯。我的孩子沒讓來,他們不夠資格。這里有工人、農民、解放軍在一起,不光吃飯,還要談談話嘛!”
主席話說得大家都笑了,氣氛也輕松起來!毛主席還不停給坐在身旁的知青夾菜,親切地說:
“你們年輕,農村來的,多吃一點。”
毛主席對王進喜說:
“石油工人們一起奮斗搞出一個大慶來,很不錯嘛!石油工人干得很兇,打得好。”
整個晚宴大家聊得很開心,這頓飯足足吃了兩個小時。可以想象,當時在場的勞模能夠和人民領袖毛主席在一起親切交流,那比吃東西不住要重要多少倍!散席前毛主席還給在座的幾位一人一個蘋果,并一一握手告別。
歷史,總是一定條件下的呈現。當時,我國正面臨著被封鎖、被孤立的國際形勢,日子過得比較艱難。毛主席深刻地認識到:只要有利,向魔鬼借錢也愿意。但是,魔鬼不給我們貸款。我們要學習大慶的王進喜,大寨的陳永貴,自力更生,艱苦奮斗。
今天,我們面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將是風高浪急甚至驚濤駭浪。但是毛主席說“壞事可以變好事”,越是困難,越要奮斗。此時,我們似乎可以理解60年前陳永貴的那句話“那我給大家道喜了”的真正含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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