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后,大寨就正式向國內外敞開了胸襟,名人豪杰和成千上萬的普通人民涌向那里,夢寐以求地渴望著看看大寨的山,看看大寨的水,看看陳永貴是什么模樣,一睹新的時代風貌。
1965年冬,在昔陽縣城傳出這樣一條消息:當代中國最偉大的文化名人郭沫若來大寨訪問。這對一個小小的昔陽縣和大寨大隊來說,不能說不是一件大事。
郭老到大寨,從不聲張,他坐火車來到昔陽以后,就按常規住在縣城招待所和大寨大隊。既然是郭老大駕光臨,昔陽縣和陳永貴理所當然地要盛情接待。陳永貴和縣領導組織了座談會,向郭沫若匯報了大寨的發展史。陳永貴又陪同郭沫若登上虎頭山,鉆進狼窩掌,實地采訪了大寨人戰天斗地的業績。郭沫若每到一地,總是詩興勃發,留下他的美好手跡。這次到大寨,本來就對毛主席樹立的這個典型懷有深厚的感情,實地視察以后,更加激發了他的意境和情感,便寫出《頌大寨》和《參觀大寨展覽館有感》二首,于1965年12月7日在《人民日報》上發表。這里僅錄《頌大寨》一首:
全國學大寨,
大寨學全國,
人是千里人,
樂以天下樂,
狼窩戰良田,
兇歲奪大熟,
紅旗毛澤東,
紅遍天一角。
這首詩要比郭沫若年輕時寫的《女神》自然要粗一些,但它表達的感情卻是真摯的,郭沫若對“全國學大寨,大寨學全國”的提法大加贊賞。就在他逝世之前,還特地留下遺言;把他的骨灰撒在大寨的土地上。
那是1978年5月份的事,遵照郭沫若生前遺囑,郭沫若的骨灰由飛機從北京運往大寨,撒在大寨的土地上。這一天清早,石家莊機場的工作人員一早就等候在大寨村,在地上鋪設了紅毯和雷達對話機,期待著飛機到來。大寨和昔陽的有關領導、群眾也送來花圈,參加撒骨灰儀式。上午九點左右,一架普通飛機從昔陽縣城方向飛往大寨上空。地上的工作人員便向天空答話:“已經進入大寨上空。”飛機傳下話來:“我們開始工作。”飛機在七溝八梁一面坡上繞了一圈之后,又傳下話來:“我們工作完畢!”飛機又順著昔陽的方向飛回了北京。這一幕活生生的情景還經常不斷在大寨人的腦子里浮現出來,天上和地下的話還不時在他們的耳邊回響起來。據傳郭老夫人當時就在飛機上參加這個儀式,幾天之后,郭鳳蓮收到了老夫人的來信,信中對郭老參觀大寨的情景進行了真誠的回顧,表達了對大寨的留戀之情。
在全國性的學大寨群眾運動形成高潮的1965年,不知有多少名流和著名團體打著慰問的旗號來送“禮”和取經。著名作家巴金出于對大寨的好奇性關懷,執意要從沿海的上海踏上黃土高原,看一看這個神奇的村寨。他進入大寨以后,看到了陳永貴這個神奇的人物,從陳永貴的臉龐身姿到陳永貴的待人接物,為那一次大寨之行準備了雄厚的文學素材。陳永貴的一言一行,陳永貴的每一個動作都給他打下了腹稿的基礎。他從陳永貴身上看到大寨的歷程,所以,當他回到上海以后,寫出了訪大寨的文章以后也像他三十年代的《家》《春》《秋》一樣,受到編輯部的格外青睞。不幾年,我國著名的數學家華羅庚也從北京來到大寨。在那時,華羅庚的數學創舉“優選法”、“統籌法”不僅被數學界承認,還被其它行業的人們廣泛承認,在經濟部門起到了明顯的作用。華羅庚的腿部有殘疾,但他在大寨落腳以后,依然不惜疲勞,拄著拐杖登上虎頭山,和幾位專家們探討如何在農業上推廣應用“優選法”的路子。又到縣化肥廠,水泥廠參觀,訪問昔陽工業應用“優選法”的情況。最后,按照昔陽和大寨的要求,在縣城大禮堂作了學術報告,介紹了“優選法”“統籌法”的形成和推廣過程。
當時,來大寨訪問的還有中央樂團、中央話劇團、國家乒乓球隊、國家摩托車團體等。他們來大寨的第一個要求就是請陳永貴接見,同時也要進行精彩的表演。
記得在1965年夏夜,在大寨村口的臨時舞臺前,聚滿了觀看表演節目的人群。像這樣高水平的文藝團體,在北京演出還怕買不上票呢,可是他們來大寨以后,因為條件不便,就一屁股坐在縣文化館的院子里練習唱歌,在大寨土打土鬧的“劇場”上進行演出。而且,人們特別注目的是,在這支高級團體里,還有一位眾所周知的僅次于侯寶林的相聲表演藝術家馬季。所以,觀看的不僅僅是大寨人,還有附近農村的社員。可謂天上的星星有多么稠,臺下的觀眾就有多么密。當樂團的領導和陳永貴手拉手在臺前落座的時候,演出正式開始。本來,那些合唱、獨唱,合奏、獨奏節目就很精彩,但他們還嫌不過癮,一直等待著相聲專家馬季出臺。當報幕員宣布馬季表演相聲以后,全場暴出長時間的熱烈掌聲。馬季表演完畢以后,觀眾們總放不下心來,一再鼓掌要求馬季再見一面。臺上的演員們也熱烈鼓掌,一再要求陳永貴和大寨支委上臺接見。這種場面,為人們留下了一生難忘之情。
農業上的紅旗也召來了體育界的名流。為增進體育界和大寨之間的友誼,乒乓球著名教練員李富榮帶隊,國家乒乓球隊專程來大寨訪問。這支高水平的球隊有不少人就是在世界錦標賽中奪得金牌、銀牌和銅牌的。他們親臨大寨慰問表演,在他們看來又是一件具有重大意義的事情。這是他們和陳永貴座談時共同抒發出來的感情。他們受到了大寨人的熱情款待,也為大寨和昔陽人民進行了精彩的表演。
在賈進才和宋立英的記憶中,他們曾經接待了這樣的客人:那一天從北京來了兩位女客人,按照接待部門的安排和宋立英同吃同住一段時間。在宋立英家里,本來來往的客人就很多,宋立英不可能弄清他們的身份和情況。這次兩位女客人既然要和他們同吃同住,宋立英當然是要盛情接待的。這兩位客人都上了年紀,一位穿黃軍裝,一位穿便衣。宋立英原以為穿黃軍裝的這位可能是首長,有什么事總要和她商量。在她們同吃同住期間,客人們經常向宋立英了解大寨的有關情況,宋立英也向客人們了解北京的情況。她們在一起住了半個月以后,臨分手宋立英也沒有弄清她們是些什么人。事隔很長時間,宋立英才從接待站那里打聽到,穿便衣的那一位女客人是李先念的夫人林佳楣,而穿軍裝的那一位倒是她的隨從!天大的誤會!宋立英如今談起這件事情來,還責怪自己的眼光太不敏銳!不過在當時,前來大寨視察的國家領導人的夫人不僅僅是林佳楣一個人,例如江青、鄧穎超、蔡暢、蔡素梅、康克清等,要讓大寨人在無準備的情況下一一弄清,也是不可能的。
在大寨這樣一塊很平凡的黃土地上,十幾年來,曾經接待過中國許許多多最著名的政治家、革命家、軍事家和文學家藝術家。他們檢驗了大寨的山山水水,大寨的山山水水也使他們獲得了精神上的享受。他們各自都感到自豪和榮耀,也屬歷史上的一筆豐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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