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人風采——周恩來與我黨秘密情報工作　　

肖占中　　

周恩來是我黨我軍秘密情報工作的創始人、奠基者和最杰出的領導人。在長期的革命戰爭年代及和平建設時期，他為我黨我軍的秘密情報工作的開創、發展和壯大傾注了大量心血，所做出的偉大歷史功績，永載我黨我軍史冊。這里只記敘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他領導我黨我軍秘密情報工作的一些片斷。　　

白區秘密情報工作的杰出組織者　　

    西安事變的和平解決，抗日戰爭爆發，在中國共產黨的倡導和全國人民的呼吁下，國共兩黨實現了第二次合作。為了更廣泛地開展抗日救亡運動，中國共產黨以很大的力量加強在國民黨統治區的工作。這項工作在周恩來親自組織領導下，南方許多重要城市設立了八路軍辦事機構，成立了中共中央南方局，專門負責在南方數省國民黨統治區恢復和發展在10年內戰時遭受嚴重破壞的共產黨組織，促進這些地區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形成與發展，推動抗日救亡運動，秘密獲取各類情報，為黨中央制定方針政策提供依據。　　

    　1939年1月13日　，經中共中央批準，在重慶正式成立了中共中央南方局，周恩來為書記。南方局是中共中央派駐國民黨當時統治中心重慶的代表機構。由于國民黨不允許中共組織在國民黨統治區公開活動，因而中共中央南方局是秘密的。南方局領導人對外以中共駐國民黨統治區代表或國民參政員身份出面活動。南方局在抗戰處于困難的年代，在國民黨統治區為發展進步勢力、爭取中間勢力、孤立頑固勢力，作出了重大貢獻。　　

    1939年1月國民黨五屆五中全會制定了限制中共活動的方針，反共反人民活動加劇。周恩來給南方局規定了用公開合法掩護秘密工作的原則，并指示國統區各省黨的組織按照這個原則工作．根據南方局的工作實踐和周恩來的建議，5月，中共中央《關于在國統區保存黨員干部的指示》中就提出了“長期埋伏，積蓄力量，等待時機”的白區工作方針。6月，毛澤東還提出了十三條策略措施，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加緊黨內教育”。根據黨中央和毛澤東的指示，周恩來親自布置南方局在重慶舉辦多期黨員干部班，學習黨的方針政策、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研究討論黨的宣傳工作、統戰工作、群眾工作和秘密情報工作，進行形勢教育和革命氣節教育。其他國統區，在周恩來的具體指示和布置下，黨的各級組織普遍重視對黨員和干部進行思想教育。保證了廣大黨員和干部的思想適應形勢的發展和變化，由公開工作到秘密工作等策略轉變的成功。　　

    結合一年多黨在國統區的工作情況，　1940年5月4日　，毛澤東為中共中央起草了給東南局的《放手發展抗日力量，抵抗反共頑固派的進攻》指示信中，明確提出了斗爭方法：“利用國民黨一切可以利用的法律、命令和社會習慣所許可的范圍，穩扎穩打地進行斗爭和積蓄力量。在黨員被國民黨強迫入黨時，即加入之，對地方保甲團體、教育團體、經濟團體、軍事團體，應廣泛地打入之．在中央軍和雜牌軍中，應廣泛地開展統一戰線的工作，即交朋友的工作。”并把白區工作的指導方針歸納為“蔭蔽精干，長期埋伏，積蓄力量，以待時機”十六個字。從而形成了毛澤東較為完整的關于白區工作的斗爭方法和指導方針等策略思想．周恩來在執行中共中央指導方針的過程中，結合白區工作的經驗教訓，創造性地提出了國統區的中共黨員要做到“三勤”（即勤業、勤學、勤交友）“三化”（即職業化、社會化、合法化）的秘密情報工作的具體原則、方式和要求。根據這些方針和原則，白區的中共組織普遍注意了斗爭方法的轉變．一方面黨的組織從半公開轉到基本上是地下黨，建立了秘密接頭、交通、通訊等機關，以領導黨的斗爭；另一方面黨的干部和黨員，或撤到解放區或隱蔽，或取得合法地位和社會職業，以堅持長期斗爭。從而為抗戰的勝利乃至全國解放作了充分的組織準備、干部準備和隨時需要的秘密情報準備。　　

打人敵人心臟的“前三杰”和“后三杰”　　

    周恩來不僅是我黨白區秘密情報工作的杰出組織者、領導者和實踐家，而且是我黨秘密情報工作的戰略家。他親自安排和布置長期潛伏在敵人內部，甚至打入敵人心臟的黨的優秀的秘密情報工作者，幾年、幾十年地發揮著對我黨我軍行動至關重要的突出作用。如10年內戰時期，被稱為我黨秘密情報工作“前三杰”的李克農、錢壯飛、胡底，潛入敵人內部，掌握著敵人動向，及時獲取核心機密，為保衛黨中央和黨的組織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被周恩來稱為我黨秘密情報工作“后三杰”的熊向暉、陳忠經和申健，秘密情報工作經歷更為神奇。　　

    　1949年11月6日　，周恩來在中南海勤政殿宴請國民黨原和談代表張治中、邵力子、劉斐等人。席間，周恩來希望張抬中在方便時轉告蔣介石，“勸他改弦易轍，……我們對他還是寄于希望。”并向他們公開了熊向暉的共產黨員身份，說：“當年胡宗南要進攻延安，蔣介石的作戰命令還沒下達到軍長，毛主席就先看到了。”傳遞這份情報的人就是熊向暉。張治中等人先是驚訝不已，后是感慨萬千。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不久，作為人民革命軍事偉人風采．委員會委員兼國防研究小組組長、西北軍政委員會副主席的張治中去西安進行調查，并寫了《國共兩黨之比較》一書，他還在給蔣介石的萬言書信中講到國共兩黨特務工作之比較，說：“你是最相信特務的，你用了最大力量讓戴笠同胡宗南合作，認為西安的特務工作是最成功的。可是解放后我到西安一看，就在胡宗南總部周圍，安裝有三部共產黨秘密電臺，你的命令發出之后，不到3個小時中共總部就全部知道，而你的部下還不知道。你所用的特務都是社會渣滓，為人民所唾棄；共產黨人所做這項工作的，都是中共中的優秀干部，忠誠黨員，而且足智多謀。從這一點來看，你靠特務起家，又因特務失敗，胡宗南最后全軍彼沒其為原因之一。”而這個曾任胡宗南的侍從副官、機要秘書的熊向暉，就是周恩來早在抗戰之初派到胡宗南身邊的我黨秘密情報工作者，被董必武稱之為：周恩來布下的一顆棋子。　　

    胡宗南在國民黨要員中地位較高，頗受蔣介石的器重。抗戰初期也有堅決抗日的傾向，周恩來就考慮派共產黨員到胡宗南身邊去做爭取他堅持抗日的工作。于是經蔣南翔推薦，根據熊向暉的情況，派入胡宗南部的服務團，并逐漸取得胡的信任和重用．胡宗南開始堅持抗日，后來緊跟蔣介石消極抗日，以后又堅決反共。熊向暉的任務也隨之轉變，由統戰而搞秘密情報．如胡宗南受蔣介石令，預定　1943年7月9日　閃擊延安，熊向暉即將情報密報延安，蔣胡陰謀被揭露，被迫慌忙退兵。1947年初，蔣介石撕毀重慶談判簽訂的國共停戰協定，發動全面內戰，并揚言3個月拿下延安。胡宗南趕到南京，派人匆匆把正準備去美國留學的熊向暉找來，要他推遲3個月打下延安后再去留學。因為胡宗南在軍事進攻的同時還要搞政治欺騙，要熊向暉替他擬定施政綱領，言詞“要比共產黨還革命”，用以迷惑陜北和全國民眾。由此熊向暉得以看到兩份絕密文件，一是蔣介石核準的“攻略延安方案”，一是“陜北共軍兵力配置情況”。胡宗南萬萬沒想到這成了他通過熊向暉向延安毛澤東送的一份“厚禮”。中共中央據此主動撤離延安，與胡宗南周旋于陜北戰場。　　

    解放后毛澤東、周恩來高度評價熊向暉等人的秘密情報工作。周恩來曾對熊向暉說：“西安的情報工作做得很好，你作了努力。在我黨的情報工作中，李克農、錢壯飛、胡底可以說是‘前三杰’，你們三人（指熊向暉、陳忠經和申健）可以說是‘后三杰’，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都為保衛黨中央作了貢獻。”　　

    毛澤東在與蔣介石的20多年的較量中，用兵如神，使革命力量不斷發展壯大，最后打敗國民黨蔣介石美式裝備的800萬軍隊，這其中有多少像錢壯飛、熊向暉這樣的秘密情報人員舍生忘死作出的貢獻，也凝聚了周恩來的多少精力和心血！　　

（《中華魂》1997年第7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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