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筆者收藏有一本上世紀六十年代的日記本，其主人是當時山東省濟南市的一位國家普通干部（現在應該稱普通公務員）。日記本里既有學習筆記，也有工作記錄和個人日記，內容繁雜。這位普通國家干部1961年2月的工作日記，掀開了那段塵封的歷史記憶，記錄了當年為戰勝嚴重自然災害造成的饑荒而開展生產自救的真實情況。為保護日記主人和他人個人隱私，對其中人名做簡化處理。——沙漠夜橫笛

【1961年2月1日】

                                                          天橋財貿部門關于生產救災檢查內容研究

        小組劃分二個：①三店一堂         ②財貿系統

       抓的問題：

       一、□□□□(注：原文字跡不清）。除四項七條外 1、支部如何加強思想指導發動職工；2、對生產救災是否樹立自力更生的態度；3、以食堂為中心搞好職工生活支部是如何抓的。書記下伙房問題，存在哪些問題，解決了哪些問題。書記下伙房前后變化情況，伙房是否有制度，漏洞是否堵住。4、各項生產救災措施是否落實。

       二、職工生活、糧食定量、參加吃飯人數，按計劃及突破計劃人數。突破計劃的原因，如何解決。

       三、當前物資供應工作如何安排，是否落實，服務態度問題。

       四、對職工勞逸安排。領導對安排職工休息采取了哪些措施，每天工作安排是否按8小時制？全部按8小時制需多少人？

       五、對夏書記報告中職工家屬等幾方面生活安排情況。

                                                                           下午天橋百貨商店

       1、職工思想情況：傳達了曾志報告，農業十二條。通過會議對職工進行教育，使職工樹立了發憤圖強，自力更生的思想。組織送貨上門（濟洛路），受顧客歡迎、表揚。①三居門市部（國棉）服務態度不好。②供應群眾的商品私分（如小緯北路綜合商店分配20件，私分20件。成通門市部五個鋼精鍋賣一個，四個內部分了。

        在職工中存在思想問題：①濟洛路門市部營業員（資本家），生活提高了，用毛巾做衣服，小價也多了。②麻袋莊姓李的，請假在家賣茶水。③無影山門市部李某將供應商品要其妻到農村販賣草紙100斤，小孩球鞋31~35七雙，毛巾10條，書包背包等，自己利用工作方便買棗10斤，將自己及其岳母皮襖賣了200元，在市場上買副食品紅蘿卜，自己交代40斤，門市部掌握200斤。④有的對節約糧食不滿說怪話，如區店蘇某不按計劃用糧，說伙房里真坑人。⑤發紅蘿卜   （朱大娥）：我幾天沒吃飯沒人管，節約糧食找來了。宋蘭英：增加糧食找不到我，節約糧食找到我了（上二人均系官西門市部）。

       2、當前食堂及職工勞逸問題：分工經理抓食堂。一、三、五經理到伙房勞動，食堂力量進行充實調整。工會主席（管理員）負責食堂，把炊事員宋某（有偷摸行為）調出。伙食委員輪流到伙房，做到日結算、日盤點、日公布產銷供情況，健全賬目，每月公布賬目，召開為圓弧，月底總盤點，保證職工吃足了，足斤足兩。

       地瓜面、高粱面、豆面，一斤水一斤面，出2斤，每個七兩五錢（五分），二分的每個五兩。大米（干飯），一斤出4斤五兩（次大米）。麩一斤出斤半，一斤麩八兩水。早上晚上吃大米粥。每人八斤大米按六斤發，余二斤喝糊涂。稀飯有時水多，多賣了錢，節約了糧食，即在月底盤存糧食，將結余數加在下月糧食計劃糧內。

       代食品     交藕1050斤、糖渣740斤、紅蘿卜3000斤、包心菜100斤、芋頭50斤、洋口50斤、白蘿卜550斤，共節約糧634斤，食堂現存224斤，交藕8斤抵1斤，糖渣80%糧20%   ，紅蘿卜8斤抵1斤糧票，白蘿卜15斤抵一斤，除尚余130斤外全部吃完。

      現存紅蘿卜苗500斤、干野菜300斤（地瓜秧原撥5000斤，當時因過新年，答應過新年給而未給）、大白菜714斤、白蘿卜123斤、大蔥43斤。化驗室20人在此吃飯每月補300斤菜，街道250斤，共1400斤。每天按40斤吃（共110人，以上120人），只能吃到月底。每頓每人二兩菜。每天按35斤吃能吃到三月上旬。另外有干白菜葉100斤、50斤海帶，化驗室補鮮菜300斤，這樣就能吃到三月底，四月份就沒菜吃了。就得依靠春種3畝8分地的菜（才返地2畝，種子還沒有）。

       搞代食品，搞了300盤人造肉，人造肉元月上旬30斤，中旬30.5斤，下旬18斤，平均日出3~4斤。每日下午做湯，參加人數3人。

       勞逸結合問題。在貫徹勞逸結合前，日工作12、3小時，星期大休。天成7個半~10小時，濟洛門市部9個多小時，將賣菜的人調上來參加營業，五個門市部8小時，全部按星期休息，采取輪休辦法，主要仁豐門市部人員緊些。

      濟洛路門市部李某1、2月糧食不夠，缺2天（月計劃40斤），要請假買代食品。蘇某月差1斤（共差3斤），花用差2斤。第一個其妻瘋將其糧吃了。第二個主要計劃不周，原系下放干部，比一般定量高斤半。第三按營業員標準搞技術革新，劉成思差3斤。李瑞金差3斤（拉車），原因是吃超了借給他積起來的，目前無發展。

       1月底止同志們節約飯票193斤（粗糧），32斤細糧。共225斤庫存，凈糧108.5斤。

        食堂管理人員1人，炊事7人。

        家屬還鄉應數7戶，落實5戶，實際2戶，其中1戶又回來。回鄉的李昌緒（5口人），糧食副食均按社員標準供應。回來的張新達，系自愿報告回鄉后有困難，回來后已入戶，供應按市民標準。其余未走的1戶思想不通，2戶有病。

       當前物資供應問題：做好春節物資供應工作。首先準備向職工講清當前形勢任務（已做）及十二條，社會主義商業與資本主義商業區別，進一步批判不正確思想（私分、走后門），并強調春節物資供應按政策辦事，提高職工覺悟。制定春節物資供應計劃向職工傳達。繼續開展服務良好月，對青菜、日用必需品對老病、孤寡、烈軍屬、雙職工送貨上門。

       春節物資供應運輸問題：至7號止全區自身能運23萬斤，尚缺18萬斤需要公社幫助解決。

      為了安全不發生事故：一、成立業務檢查組2人，重點①檢查供應政策。②商品是否保質保量。③檢查度量衡是否足斤足兩。④檢查商品保管。⑤人員排隊，對有不干凈行為的職工調離副食。⑥檢查供應方法。⑦對進銷情況進行檢查。二、成立成立安全組，區店應有治保會，調二專職人員負責安全，各綜合店成立治保分會，1~3人，對所屬進行巡回檢查。三、組織對財會工作檢查。以區店會計為主另外抽調二人。檢查內容：檢查財會制度。

      春節期間生活安排：現存500多斤干蘿卜苗，300多斤干菜，100斤白菜，擬10#~14#每天吃一頓菜團子，蘿卜苗摻窩窩，不頂糧食。年30日晚上將伙房結余組織會餐，菜不用錢，糧各人分火，保證職工在春節期間吃上水餃。除夕晚上和初一早晨準備餡子，由職工領出包，統一吃大包子。

      生活困難戶摸底5戶，已救濟4戶100元，尚有一戶11口人收入40元，其生活水平達上等，做投機買賣，亦擬救濟20元。

      全區店長期病人8人，水腫病15人。水腫病早上喝豆汁，日吃一頓魚，吃糧食不代地瓜干。對水腫患者休息期間每天三小時或工作半日制，忙工作忙時就不能保證。

      菜24282斤，其中超計490斤，損耗2268斤，實際23620斤。

      全區糧食定量總數：                                           平均每人：

【1961年2月2日】

 國祥13人                                                            下午座談會

        一、生產救災聽了幾次報告，提高大家認識。認識到困難是暫時的，支部對職工生活較關心。領導1、3、5定期下食堂，吃到足秤糧食，花樣多，吃得熱。工作8小時，貫徹勞逸結合前11~12個小時，同志們得到充分休息。

      春節供應：召開居民主任、居民代表會議進行研究，除供應附近工廠、流動顧客外，對孤寡、烈軍屬、雙職人員組織送貨上門，事先進行摸底。①物資供應部分缺乏：解決辦法清倉。②春節即到，任務大，外調職工不調回人員就不夠。③對新職工教育不夠。④領導深入基層了解情況、關心病老不全面。

      二、過去食堂（救災前）大家意見多。①糧食不夠秤。②水不及時。③菜花樣不多。自生產救災后領導親自下食堂，群眾反映饃饃大了，窩窩頭大了。①伙食委員輪流值班中斷不好。②要求領導下去要看秤。③食堂管理人員上班晚，應與炊事人員共同上下班，對糧食應心中有數。目前管理人員上班晚，炊事人員飯做好了，用糧光聽一報。④門市部僅一個兼職主任（經理兼），精力受牽扯，應有專職主任。⑤徇私舞弊走后門，手續制度不嚴。雖然杜絕，仍然存在。

       三、①領導下伙房親自動手做飯、菜，同志們滿意。②領導對病號關心，早上吃豆汁、魚，不吃地瓜干，并按病情適當安排休息，5、4、3小時。③憑證不限量的供應物資職工心中無數，希領導下去具體幫助。④送貨上門領導重視。

       四、商業達到8小時，從前連想也不敢想，會議減少能得到充分休息。①但目前人員少，安排不過來，工作緊。由于人員少大休也就不好安排。②領導下食堂，糧食吃足秤。從前用糧無數，現在每天日清公布。③伙食委員會開得少，不能及時聽到群眾意見。

       五、副食調料組    對8小時工作制副食調料達不到。三個人水腫病，一個痊愈，一個基本好了，一個輕度。 ①領導抓食堂沒有以前抓得緊。②現在吃菜看不到油。③食堂魚1.5斤（一月份）共吃一次，不夠一斤魚。④現在窩窩頭沒有開始時大。⑤送貨到門副食調料不能正常工作。

       六、文具組

       ①食堂的人早上一頓吃7、8分，定量一樣多，別人不敢吃他們敢吃。

       ②他們吃大米飯不交大米證，吃了大家的。

       ③糧庫鑰匙應由伙食委員會值班人員輪流拿。

       ④應加強對炊事人員的政治思想工作。

【1961年2月3日】

3/2   傳達市委李健平書記指示

       檢查工作要迅速形成群眾運動，發動群眾，檢查中抓住先進單位，通過先進的來促進后進的。方法上開座談會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及解決問題的效果，尚有哪些問題不能解決。檢查又要抓薄弱環節，抓關鍵問題，要使廣大群眾受到教育明確形式，搞好生產自救。代食品問題要廣泛發動群眾去搞。如茅草根、捕魚打獵，從而修正生產自救計劃。各單位自查要有專人深入下去抓吃、燒、用，缺糧的應幫助解決，要把困難戶抓起來。財貿檢查重點是散店一堂，對職工生活主要依靠單位自查。

      省機械廳家屬宿舍    許主任談：

      供應半年11—4月每人原85斤，實65斤。供應的菜受凍壞了，不能儲存，因此吃完了。目前缺菜吃。除部分10余戶有干菜外，70戶缺菜（共101戶），兩星期前登記。（其中：10余戶雙職工）。缺菜戶由職工在食堂買菜回來共吃，以及咸菜。

      吃糧：劉希仁全家6口，缺糧一星期，計劃總數124斤，其妻有水腫病由廳里買部分胡蘿卜佃糧外，由農村買了部分菜。這樣還得缺2天。糧店供糧前兩天登記方便群眾，貿易大樓供貨上了群眾滿意。

       新年副食品供應集體戶都買了，街道戶口水菜都沒買齊。

                                                                         九居座談會        2.3

       全居270戶，糧食大部80%沒問題，但也有部分人20%不夠，其中突出二戶。47排5棟，李振洪全家5口82斤計劃，已吃40斤（25#購糧）。53排劉某某（女）5口全月計劃110斤，已購20天的76斤。截止2#尚有10斤，五月20#就缺糧，表現不滿，□□□□□，□□□□□□，□□□□□□□□□□。其家庭成員夫在濟南化工廠工人，大的8歲，二的六歲，小的二歲。

      菜已供應每人60斤。供的芹菜凍了帶泥多，留不住。好白菜服務站留下來，服務站二個人大樓調來。李某某群眾態度不好。有一次買十斤少二斤。菜搭配也不好，群眾要他好孬均勻，他說你愛要不要。秤少了稱群眾找上門不承認。劉某某（女）買好白菜好蘿卜晚上用麻袋往家背。現在大多數沒菜吃了。馬宗英不在家，菜本放在菜店里實際沒買，李某某都給他寫上。

      馮某某（女），其夫偷豆子偷改糧本已在教養。現在家5口人，本身有病靠紡棉花（淋巴腺結核），四個孩子，已救濟15元買菜，每人82斤，410斤僅買200斤，其副食品、肉、魚估計是娘家買去了（她本人說是她娘家爹買去）。

【1961年2月4日】

2.4   姜主任談

       王某某（女）全家4口，一個母親，2個弟，全家糧食計劃       斤。根據其情況按計劃是夠了，但其做投機買賣在食堂買窩頭30個到市場賣每個五角，因而發生缺糧。

訪問：王某某（女），買十斤菜少二斤，住51排4棟

             方大娘（住55排3棟），張某某55排1棟

             馬某某（女），（住50排4棟）及54排1棟王某某（女） 

             韓某某（女），（住51排1棟），張某某（女）50排1棟

             張某某（女），（住54排3棟），孫某某（女，治保主任53排3棟）

             □秀云（女），（住53排4棟）

       王某某（女，住46排1棟）：約11月份在菜店買十斤芹菜少二斤（在李某某手買的），找他他說，你當不*秤，這里一共不能短秤（沒有補上），芹菜上有泥你給撒掉了，不退錢也不能補充，你去告我去吧。張重點反映狄某某（女）、劉某某（女）晚上往家背菜。

       馬某某（女）：買菜雖然有壞的，但拉來時其中也有好的，他們挑出來不賣給群眾。姜主任說哪有那么多好的，賣什么吃什么。王主任幫助賣大頭白菜，將好的挑出來，壞的賣給賣給群眾。有一回（想不起時間）來了群眾拉菜正碰到服務站的人正在分好的，小的都賣給群眾。那時每人一斤，他們分10斤。（劉桂香也是）。去年冬天為掙買大白菜，去向李某某、陳某提意見叫他摻和著賣，他說這也比吃樹葉好吃。夏天大家菜不夠吃，而陳某吃不了就一麻包麻包在屋頂上曬。姜主任說人家沒時間出去拔菜人家就得多買點曬了。那時候供應菜少時1斤2斤，多至5斤不等。孫某某（女）：那時一個人買一斤茄子，而他買了不少晚上帶到家。陳某賣豆芽一人只能買一斤，而他過午背一包回家。張某某（女）反映：馬寶英4個月沒買菜而蓋上章了。現在大家都沒菜吃，而劉某某（女）、狄某某（女）家里的菜都爛了不敢往外來。

【1961年2月5日】

                                                                    5/2       工人新村綜合商店

        下設5個門市部，每個門市部供兩個居（共五個居），供應居民人數17092人（在家吃飯1600人）。集體單位職工單人購物證5000人。九居和十居共2744人。除這兩個居外軍屬41戶，烈屬3戶，老弱病殘18戶。全店共71人（職工），其中正式職工19人，其中黨員5人，團員3人。臨時合同工37人，小業主、小商販15人，臨時春節幫忙由公社調來25人。

      五個門市部中原有2個，國慶節擴充3個。供應商品蔬菜、調料、食品（魚肉）、副食（糕點煙酒糖茶）、炊事用具、瓷貨、百貨日用品。

      職工生活：于60年11月底建立食堂1處，就餐人數53人（其中包括糧店及食品供應站在內11人）。在食堂就餐人員中無吃過頭糧，菜已吃超半個月。目前每人每天按半斤吃能吃到3月21日。食堂糧食有結余（一月份）12.5斤，一斤麩子出三斤熟食。職工反映干糧小些，原因是炊事員技術問題，炊事員沒固定。

       貨源情況：供應數30萬斤，尚有6萬斤沒運入。（春節供應物資供應15萬斤）6萬斤自己有車14輛，春節前能滿足群眾需求。

       供應方法：兩個居一個門市部，但賣蔬菜一個居一個點，每個點拿出2個人專門送貨上門。要求對老弱病殘、軍烈屬的物資送上門，除此其余戶數要求60%送貨上門。對缺少的物資如臉盆、鐵壺通過分社摸底供應。群眾反映送貨上門方便、滿意，不用排隊。徇私舞弊走后門，好菜留給自己，孬的賣給群眾，一般是有的。

                                                                            糧         店

       原有16名，這次充實6名。原16名中小業主二名，從業人員1名，團員二人，預備黨員1人，合同工26名，臨時工2人，后充實6人中黨員5人，團員1人。另外增加臨時工8人（學生）共30人。共4個門市部，供應戶數5020戶，5個居，20741人。每月供糧503900斤，其中西山供應人數多些5692人，七、九、十5084人，五、六為4717人，一、二、三、四居5208人，軍屬37戶138人，用糧2878斤；孤老28戶88人，用糧855.5斤；烈屬2戶5人，病人3戶4人96斤；多子女5戶42人855.5斤。合計5664斤。華僑1戶4人送糧到戶。送糧到戶共71戶。38222人中水腫5人。

       目前虧地瓜干8644斤，虧地瓜面1600多斤，虧麩子360多斤，高粱面短258斤，虧款360多元。從7月份到現在未割帳，貪污否不敢肯定，正清理中。

       對手續制度不嚴、認賬收糧1人。執行政策不嚴，到居民用糧按排來抓。12月底摸底缺糧戶27戶，原因糧食在編證明單沒來。

       勞逸結合：目前早7時半—晚九時，過去7..5—12點后。

       買糧短秤少兩還有，主要是技術問題，如地瓜面一斤糧秤斤半往往忘了半；瓜干1斤秤斤4兩，往往忘了4兩。

【1961年2月7日】

                                                                2.7        小緯北路合作商店        （王、周、楊）

       第七門市部（寶華分社九居）負責人劉某某，全店8人，均系小業主，無黨團員。其中趙某某干過偽保長，寫過保證書（國民黨員，剝權），一貫道，開過大煙館，現在有病在家。趙某某（注：與前一個趙姓偽保長不是同一個人）干過鐵路偽警。

       全居460戶1916人。60年下半年供貨情況：總產值：78567.34元，七、八、九盤點損益虧款63.74元；十、十一、十二月短款230.25元，原因：長款系從調料中所出，大部出在油、醬、醋。短：副食品如魚。

        中秋國慶進月餅    48  斤         短   5     斤            每人半斤

                            肉   456  斤         短   2.2  斤            每人3 兩        574.8斤

                            魚 1520  斤         短 12.5 斤    

                            酒   880  斤         短  14    斤  按瓶不短按斤短，三個票一斤

                         水菜1312  斤          短  17    斤

                         粉條 200  斤          短    2    斤            每人1兩

       春節物資供應凡憑票憑證供應物資按2000人安排。

       發現問題：存有走后門現象。一月27日分小孩膠鞋20雙，未賣給群眾，自己分了。

       第九門市部負責人徐某某，全店9人，全系小業主，其中：王某某有問題須否，尚未弄清。徐某某說居委趙主任對商店不大滿意。進20雙膠鞋沒全賣給群眾，私分了部分。

       一居張某某買2斤粉條少了半斤，人家找回去了。買菜有時也不夠秤，群眾對他反映不好。張某某無正當職業，在青島帶過班子，解放后從事小商販。徐某某過去貪污，現在未掌握。

       許丙□對計劃供應物資填證很松，有私人感情。

       以前未送貨上門，最近只送調料。一居調料、咸菜供不及時。

【1961年2月9日】

                                                                    天橋區糧食局生活座談會

五店：

       生活方面自干部下伙房后，雖然糧食壓縮但能吃飽，調劑較好。吃的做法守舊。粗糧細作搞得不夠好。五店王得勤原計劃48斤，壓縮后39斤。但反映這種吃法能吃飽沒問題。

分局：

       當前由于領導抓得緊，糧菜混吃，干稀調劑，能吃粗吃飽，但存在一些問題。    

       甲、發揮食堂人員積極性不夠，學習外單位經驗不夠，沒有搞熟食增量法，同志們要求搞熟食增量法再摻菜。主要是：①思想問題，伙房認為增量法就是多放水；②伙房狹小人員少忙不過來。

       乙、吃地瓜干1斤頂斤4兩，同志們意見多買點地瓜干和干飯。

       丙、食堂管理上弱一些。有些制度執行的不夠好，一度流于形式。經領導抓，輪流下伙房，人人輪流結賬，因而改進了食堂。但這不是經常的，而主要靠食堂管理人員抓，而管理人員卻依賴領導及同志們。執行制度不是機械就是形式。

       丁、吃足定量問題比以前好。以前忽大忽小，現在已解決。但伙房則盡著吃，按他們吃法一月五十斤不夠，這樣形象同志們吃糧。再伙房吃細糧多，又是一天吃2、3個饅頭。

       王某某由59年下放，勞動補助糧標準不知道，后來補得不多，因超過13斤。60年9月超12斤（計劃不好，觸發7、8天多吃點）。現在現在其欠食堂糧食25斤。

       張某某（女），月經不正常，好幾個月不來。□月9日檢查發現水腫病，糧食計劃26.5斤，食堂吃飯拿到家里，小孩也吃，細糧給孩子吃。

      上月只吃一頓菜，油不多，吃足定量。有些職工這個月吃兩頓菜。伙房人員在同志們吃完后再吃另外加油。伙房不按糧種搭配吃，吃大米麥粉多些。上個月以來沒按規定吃，還有400斤沒買，主要是嫌麻煩。

      成本核算也核算了，但做得不細，如做干糧有數但水沒數，窩窩有大有小，軟硬不一，猜也是這樣，多少菜吃多少油沒數。以前有的同志沒按定量交油票也吃菜（現已改正）。十二月份魚沒有吃夠數，一月份沒吃，海帶、粉條吃得不夠數。

      炊事員吃飯雖然記賬，但一個月吃了多少沒數，司務長沒結賬。局里會統工作達10小時左右（目前），基層會統亦用。分局共四人，基層1人，人員少。

【1961年2月10日】

                                                                 2.10     天橋16 門市部

        全店供應戶數1200多戶，其中：經常在家吃飯800多戶，超計劃100多戶，200多斤糧食，一般超二、三斤，多者10來斤。原因：①余額結算差錯；②壓縮計劃轉遲了。共20戶送糧到戶，烈屬、軍屬、單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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