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國棉一廠的職工,個個歡欣萬分,好象辦什么大喜事一樣,大家生產的勁頭比過去更足,整風的大字報一天出了好幾百張。為什么我們這樣高興?因為九月十八日這天,毛主席來廠看了大字報,全廠有將近兩千個職工看到了毛主席。這真是終身難忘的一件大事。
有人對我說:“你應當最高興,你的工作積極性應當提高得最多,因為你足足陪了毛主席三十分鐘。”的確是如此,我與黨委書記特別的感到幸運,我們與毛主席握了手,談了話,陪著毛主席在走廊里走了半里路,并且與毛主席拍了照。
十八日上午,我們接到市委的電話通知,說有負責同志來廠參觀。上午十時,從廠外來了三輛小汽車,在廠長室門口停下來,我和黨委書記趕緊迎了上去。汽車門開了,先走出來的是市委書記柯慶施同志,接著從車廂走出了一個身材高大、精神煥發的同志。我仔細一看,簡直高興得要跳起來了。這不是毛澤東主席嗎?他怎么會一下子到廠里呢?這時毛主席向我伸出了手,我趕緊跑上前去,緊緊握住毛主席的手,連聲說,毛主席你好!柯慶施同志當時就給向毛主席介紹了我與黨委書記。毛主席穿的一身淡灰色衣服,著的布鞋,身體很健康,面色很紅潤。
起先我們是這樣打算:請毛主席和柯慶施同志到休息室坐一會,讓我們向毛主席匯報一下工作。毛主席笑著說“先看大字報吧,我們一面走一面說。”
毛主席首先看到的是一張老工人發言的大字報,他老人家仔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老工人對整風中一些錯誤言論提出了反駁,并且要把錯誤的言論進行討論。毛主席看了以后,連連說:“老工人說的對。”
這時候,毛主席很關心地問我們:“鳴放從什么時候開始的?現在到了什么地步?”我們告訴他,鳴放已經一個多月,現在全廠正在展開爭辯。
在一張名叫“百丑圖”的漫畫前,毛主席又停下來仔細地看著,并問了一些這張漫畫中幾個人物的錯誤言論的情況。
毛主席來廠參觀的消息,飛也似的傳開了。這時候正好是早班工人吃飯休息,有的工人端著飯碗從飯廳跑出來,有的工人從后機房騎腳踏車跑過來。在毛主席周圍,已經圍上了一百多人,“毛主席萬歲”的口號也響起來了,四面鼓起了掌聲。毛主席向群眾招手,不住的向大家微笑。
我們繼續向前走。貼在蘆棚上有一張批評我與黨委書記的大字報,毛主席仔細地看了一遍。因為我平時接近群眾不夠,待人接物方面比較生硬,因此有一部分職工反映看見我就害怕,甚至于在我下車間巡視時,他們有意躲避我。這張大字報就是批評我這種作風。我向毛主席匯報了這個情況,毛主席說“我們應當更多地接近群眾。”是的,我今后在工作中一定要牢牢按照他的囑咐和同志們的批評去改進自已的作風。
走著走著,我們到了食堂門口。一張大字報貼在門上,這是批評食堂管理不善,衛生工作不好。我告訴毛主席,我們已經組織二十一個人的食堂檢查組,正在處理群眾提出的意見。毛主席看了大字報并點點頭。
當我們繞道經過托兒所、醫務室走向南紡工場的走廊,早班吃飯的工人和保全工人老早在兩旁排著隊等候了。他們個個都想擠到前面來,更清楚地看看毛主席。毛主席綬綬地走著,舉起了左手,微笑地環視著群眾。鼓掌聲和“毛主席萬歲”的歡呼聲響了起來了。
走出南紡工場以后,毛主席又看了幾張大字報,并且問起了廠里情況。他問我今年幾歲,在工廠工作幾年。在小花園的門口,有四、五個職工涌上來,毛主席親切地和他們握手。女工高玲弟,是紡織工人藍球隊健將,曾經上北京見過毛主席,這次又與毛主席握了手,好高興極了。
我們還想多留毛主席一會兒,但是時間不早了,毛主席還有更多的工作要作。在成千上萬群眾夾道鼓掌歡呼聲中,毛主席上汽車走了。很長很長的時間,走道上還聚焦著一些休息的工人,大家高興地談著。
(原載上海“支部生活”1957年第1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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