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今年4月以來,全球主要股市大多走強,美股更是連續創出兩年半來新高,A股卻一直上下兩難;近十年來我國經濟持續高速增長,GDP實際增速平均在10%上下,同期增長速度還不如中國的巴西、印度和俄羅斯等國,股市均出現了至少3倍的漲幅,而我國股市僅漲四成,其他投資渠道的回報,如房地產、黃金等,都遠遠“跑贏”了股票等一系列中國資本市場的“怪現狀”,一直只是歡呼著“到處鶯歌燕舞”的《人民日報》,終于也難得地給出了診斷:市場存在明顯“重融資、輕投資”的制度不合理。數據顯示:美國股市擴容到800只股票,整整用了100年,平均每年8只;港股擴容到800只股票,也用了33年,每年24只;A股的擴容速度卻匪夷所思,僅去年就有327家IPO。
“重融資、輕投資”確實是病癥所在,但卻非病根所在。資本市場為什么會長期存在如此明顯不合理甚至是荒誕的“制度不合理”?證券管理層為何堅持如此對股民盡乎殺雞取卵的政策導向?由于角色所限,《人民日報》無法直指病根,只能使用春秋筆法指出:新股發行“三高”已成為投資者虧損的一個重要源頭,面對這樣的新股,投資者幾乎沒有任何獲利機會,融資方成了惟一的“贏家”——制度或管理層何以如此偏愛“融資方”而仇視“投資者”,對此《人民日報》沒有說,留給股民以無盡的想象空間。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證券管理層沒有理由仇視股民,顯然問題出在他們對“融資方”的厚愛上。從人性自利角度而言,證券管理層雖然也能利用信息不對稱從二級市場牟取暴利,就像“李莉門”所顯露的冰山一角那樣,但顯然“融資方”可通過一級市場為管理層輸送更大、更方便、更穩定的利益。然而,如果僅僅只是利益更大,料想證券管理層也不敢如此公然冒天下之大不韙。正像秦曉在面對香港媒體時所狡辯的一樣:“有國資委、審計署,還有市場和我們的投資者,都在監督”——即使股民一時未能察覺,但還有其他的視線存在,證券管理層安能一手遮天?
事實真相是,證券管理層并不需要“遮天”,他們只需要“通天”。從現狀看,顯然他們早已“通了天”,甚至其所作所為,本來就是在奉“天”而行。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有報道指出,中國最頂級的高干子弟,近些年扎堆進據私募行業,將重心放在一級市場上。正因為有這些身份顯赫的大香客的存在,資本市場這座小廟里的事務,已經由不得證監會這些和尚們做主,后者只能乖乖配合,同時搭便車分上一杯羹。上面有高個的撐著,輕松獲利的同時又規避了風險,何樂而不為?
正因為這是大香客們的需要,正常15倍市盈率的新股發行,才能搞成60多倍,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屢試不爽。二級市場哪里還有贏利可能?只是大香客們“釋放風險”的夜壺而已。也正因如此,凡是大香客們承接的公司,都能包裝得漂漂亮亮順利上市,上市前美侖美奐,上市后很快慘不忍睹;上市前顯得信心十足的公司管理層,上市后紛紛辭職拋售股票;上市前盈利前景無限的項目,上市后紛紛玩失蹤,募集的巨額資金只能用來炒自己的股票,或者投資房地產業。更是因為如此,有報道指出,私募行業已超越房地產業和高速公路建設業,成了高干子弟“**黨”來錢最快的行業,其資產紛紛以數十億美元為單位實現“跨越式增長”, 充分實現了中共十七大報告提出的“創造條件讓更多群眾擁有財產性收入”之目標——當然,這里的“群眾”是特指。
現狀如此,所謂的“證券管理層”并沒有真正的管理權力,他們也是身不由己,根子還在大香客們身上。《人民日報》趕在十八大前出臺這篇春秋大作,雖然意味深長,客觀上也符合普遍投資者的利益,但效果上注定無濟于事。對于《人民日報》的文字,證券管理層或許還要顧忌一二,大香客們何忌之有?
要打破資本市場的極度畸形,扭轉極少數人偷吸全體股民血液,將股市當作財富轉移最大窗口之現狀,唯有依靠股民自己。今天的中國,早已不是全民意識形態高度統一的中國,也不是權威主義政治可以我行我素的中國,在沒有“核心權威”的后權威時代,政治高層已不可能完全無視那些已凝聚成形的民意和民聲,而民眾也有了網絡這一表達和凝聚意志、聲音的方便工具。憑借股民的集中發聲,要想清算大香客們的罪惡,讓他們把吞進去的再吐出來,這是不可能的。就連秦曉這樣攤在桌面上的死魚,他們也動不了,何況是那些還藏身水中、背景更深厚的活魚?但是,只要股民的聲音足夠洪亮、集中、明確,直指大香客們所操縱的新股發行制度,以此迫使管理方作出一些改變,還是有可能的。股民的聲音越響亮、越迫切,這種改變就會來得越快、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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