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與中國富人有關的大事件有三,首先是中國大城市掀起了富人移民潮,其后是中國有學者公布中國的灰色收入總額高達5.4萬億,再就是這次世界范圍內的富豪捐款倡議。這三件事情看似毫無關聯,其實都是有著因果關系的。首先中國大量的灰色收入沒有被納入正式的收入統計,導致中國富人納稅率偏低,而富人納稅低則全社會的社會保障水平必然很差,社會保障水平差,則民眾生活沒有安全感,而這又是大部分富人移民海外的主要原因之一。
中國的富人在享受到改革開放成果的時候,并沒有盡到相應的責任,那就為國家貢獻更多的稅收,而中國在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同時也并沒有建立起專門針對富人的征稅體系,因此中國當前的稅收制度被民眾戲稱為“劫貧濟富”的逆調節。
當前面對中國社會保障資金的巨大缺口,中國學者提出了兩條道路,其一是放棄國家基礎設施建設,而將資金用于社會保障;另外是通過國有企業股權的轉讓籌集社保資金,而筆者認為這兩種方式都不現實,首先中國的基礎設施還處于非常薄弱的狀況,根本沒有不建設的可能性。而中國的國企也不能一賣了之,因為這樣即使是解決了短期的問題,從長期來講也是無濟于事。中國的社會保障資金必須想辦法“開源”,世界各國的社會保障資金基本上都是來自于稅收,而在世界各國的稅收中,富人無疑是納稅的主體。而中國也不可能長期徘徊于國際慣例之外。
上世紀七十年代,西方發達國家出現經濟滯漲之后,歐美國家在里根、撒切爾等人的改革表率之下先后掀起了減稅及削減社會福利的熱潮,而與此同時北歐國家則是加大稅收與社會福利。三十多年的社會實踐充分證明,北歐模式是成功的,而那些減稅的國家在經歷過短期的“改革紅利繁榮”后,都陷入了各種各樣的經濟及社會危機。當前世界范圍內的債務危機,其實道理很簡單,那就是為富人減稅的同時,沒有降低窮人的福利,結果出現了巨大的財政缺口,而這些財政缺口是用借債的方式補足的,從而導致了嚴重債務危機。
當代世界實際上悄悄的發生著大逆轉,這種逆轉就是從“為富人減稅”向“對富人征稅”轉變,比如俄羅斯、西班牙、美國等都掀起了加大向富人征稅的大潮, 比如美國奧巴馬計劃將個人所得稅的兩個最高稅率區間將提高到36%和39.6%,此前為33%和35%。收入25萬美元及以上的家庭,資本利得和股息稅稅率將從15%提高到20%,另外美國為了打擊富人的逃稅行為,甚至動用國家權力去挑戰瑞士的銀行保密制度等,全世界向富人征稅的大潮已經奔涌開來。筆者認為中國目前摸底灰色收入,也是為向富人征稅的一個明確信號。
捐款是富人社會責任,而納稅更是富人的法定義務,兩者都不可偏廢!
翰嘯 知名學者 《中國大形勢》一書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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