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來源:羅兆強博士/The Island Storm http://www.ascsatu.com
白色風暴 新加坡的新仇舊怨
“冷藏行動”不但全城搜索逮捕,而且還有大批軍警,直搗華文學校的大本營——南大校園,逮捕學生領袖。據當時的目擊者后來回憶:在這個過程中,學生領袖被毆打,也有女生受到莫名其妙的侮辱。冷藏行動的余波,導致1963年9月26日,軍警再度進入南大校園逮捕5名學生。 此外,1964年6月27日,新加坡軍警上演一部更驚人的連續劇——行動黨政府出動3000名警察再次進入云南園逮捕學生,令人震驚的是,當時的南大學生總人數還不到3000。
李光耀主導的波浪式大逮捕行動,導致那些在南洋大學上課的學生如驚弓之鳥、午夜驚魂;把殖民地政府移交給政府的監獄擠得水泄不通。保守估計,幾次被抓捕的人數超過千人。
據賽扎哈利政治回憶錄里寫道:
“幾天之后,“E座監房”的牢民增加了。落選的社陣候選人,包括王發祥,和其他約40位南大學生在殘暴的“維護內部治安法令”下被捕。其中的一些,包括林源德和王發祥被關進“E座監房”。
與此同時,有關當局釋放了幾位較早時被扣留的政治犯,如孫羅文等人。從“E座監房的爆滿情況來看,李光耀領導的行動黨為了鞏固自1961年行動黨分裂后的政權,顯然要逮捕和扣留更多的政治對手。面對擁擠的監獄及政治犯帶來的大災難,政府在樟宜監獄內再建一座新的扣留營,以便安置系列逮捕行動搜捕回來的政治犯。
我們過后被搬去那新建成的“E座牢舍”(E Dormitory),由三座長形牢舍組成,內各設20間有門的牢房。那之后不久,來了另一批新扣留者,其中有一名社陣領袖,他就是謝太寶。”
隨著謝太寶及21位社陣領導人陸續在內安法下被逮捕,新加坡全城已經被白色恐怖的烏云籠罩,“草木皆兵”,“人心惶惶”,一夜間逮捕了100多名政治犯的“冷藏行動”,確實讓新加坡人對李光耀感到恐懼,而動輒出動3000軍警進入南大校園逮捕學運領袖的波浪式打擊行動,更讓華校生感到“風聲鶴唳”,對政治“談虎色變”。家長為了孩子的前途,也盡量遠離華文學校,避免受到政治牽連。政府為降低政治噪音,確保大學里不會有反政府的聲音,實行政治審查,以鑒定大學生的政治面貌,審查程序要求大學生入學前需要事先向政治部申請,領取“合格證書”。這套由行動黨政府設置的審查程序,一直沿用到1978年南大關門前夕才廢止。
中國古代有一段故事:“杯酒釋兵權”。環顧新加坡當年的文化藝術活動,百花齊放,萬芳爭艷,讀書會、合唱團、歌舞團、戲曲小組等林林總總。當政府發現這些文藝團體中有些帶有左派的色彩,于是團體負責人被安全部人員邀請去喝茶,有的還會在內安法的名義下被逮捕歸案,不少文藝團體面對政治壓力,以個個采用自我蒸發的方式,被迫解散。“新加坡劇場之父”郭寶昆因為創作了表現社會尖銳矛盾的劇作,如《喂,醒醒》、《掙扎》、《青春的火花》,也被內安局逮捕。內安法的威力在于無限期拘留,經過4年的牢獄之災后,郭氏接受當局的安排,限制拘留和離開新加坡,才獲得釋放。寒顫效應之下,很多對文藝活動感興趣的人士,為了避免牢獄之災,只好默默地放棄自己的愛好,在大家長式民主體制下做個好公民。
白色恐懼氣候
新加坡自獨立后,實行一攬子的經濟計劃,使國民經濟得到了快速發展,國民在住房、收入方面都得到了改善。生活水平在亞洲僅次于日本,其組屋制度和多項福利政策得到了國際社會的廣泛贊譽。但在經濟、民生進步的期間,伴隨的是嚴格的政治鎮壓,導致反對派聲音虛弱,而報紙、工會、知識份子和法律界人士更像是中國古代的“文武百官”,在大家長民主體制下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
在內安法下被關押的社陣領袖謝太寶,給新加坡創下了另一個“第一”——成為全球被關押最長的政治犯,比南非的曼德拉先生還要長5年。曼德拉長年監獄生涯過后迎來的是萬人之上的總統尊嚴,而新加坡的謝太寶由一個風華正茂的南大生,在內安法下飽經磨難,經過32年的牢獄之災,1998年當內安局人員告訴他:“你已經是個正常人..”的時候,他已經是個病魔纏身的老人了。
1966年,謝太寶和其它21名社陣成員在內安法的名義下被捕,此后被關押了23年,在此期間,他的健康受到嚴重損害,最后在國際人權組織及國際社會的干預下,在李光耀即將于1990年策略性引退前,被放逐到新加坡的一個離島——圣淘沙軟禁,在一個旅游點的單房式保安亭里度過了9年的軟禁生涯,才于帶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新加坡本島。所謂: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在大家長式民主的新加坡,作為一名李光耀統治期間的頭號良心犯,政府會給謝太寶平反嗎?
1976年及1977年間,幾十名經常著文批評政府違反人權的新聞工作者,被政府以參與“共黨陰謀”等罪名下被捕。1976年5月,行動黨宣布逮捕50名嫌疑人,他們被指控為共產黨人。這一消息宣布幾天后,國際社會主義主張民主社會主義的政黨和組織的一個國際性聯合體,成員黨和組織將近100多個,其中有50多個成員黨在約50個國家執政或參政)在倫敦舉行會議,在英國工黨和何蘭工黨動議下,向來以打壓反對派享譽國際的新加坡行動黨在會上被除名。一直標榜民主社會主義的行動黨,在國際社會被羞辱后,只好卸下民主社會主義的外套,宣布退出該組織。隨后,行動黨政府變本加厲,把矛頭從“共產黨的威脅”轉向“支持歐洲共產主議陰謀”,跟著逮捕了更多的政治犯;在1973年已被釋放的社陣黨要,傅樹介醫生,也在這個風頭上再次被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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